《当美女变成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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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美女变成丑女-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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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威抬起头,惨笑道:“小人只是一个没用的下人,大总管权势倾天,谁会相信我的话?就只怕话还没出口,人便已经被他们杀了灭口。
  那这世上还有谁来为小可报仇?“
  我柔声安慰:“你只要说的都是实情,自有大爷、二爷替你作主。”
  李威扑地跪倒:“佛祖在上,小人句句实言,绝无半句虚假。
  小人愿以死证明,求各位主子为小可做主!“言毕,手腕一翻,举起一把寒光闪亮的匕首,当胸插下,登时气绝身亡。
  众人惊得呆了,谁也不曾想到李威竟会寻死,一时间面面相觑,大厅里寂静无声。
  现场惨烈无比。
  李威血溅当场,即便原本还有些怀疑的人也动容不已,再无质疑之声。
  西门岚一挥手,便有人上来拖了李威的尸体和那几个早已瘫软在地的武士下去。
  西门岑凝视着我,我毫不示弱,也望着他。
  渐渐地,他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神色间又笼上了雍容的慈悲。
  西门岑淡淡笑道:“这事就这样了结吧。”他环视大厅,目光中充满了宽容和了解的慈悲,一刹那间,满厅浮躁的人心便恍似得到了一剂强效的宁神剂般,奇异地平静下来。
  西门风阴恻恻地道:“西门英见色起意,杀人嫁祸。
  其心可诛,其罪无赦。
  念其在堡内多年辛劳,赐他全尸,家人立即赶出祁风城。
  这些帮凶不思报答主子恩德,天良泯尽,罪恶滔天,立即移送刑堂按家法惩处。“
  西门岑环顾诸人:“如此处理,诸位可有意见?”
  西门纳雪由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字,现在更不会多说一字。
  其余诸人自然也不会反对,西门觞、西门笑得以洗清冤枉,更是没有意见。
  厅中站满的仆役们齐齐跪倒,山呼万岁。
  “多亏夫人智勇,多谢二爷公允!”
  我笑吟吟地立在一边,在跪满一地的人群中,看到了人心。
  从这一刻起,谁还能阻挡我前进的步伐?
  西门笑就站在我身旁不远,他喃喃自语:“这个女人的心思七拐八弯的,实在太可怕!”
  西门岚鄙夷地道:“老十你总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西门觞远远地站在一边冷笑:“老九,你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笑,一样是猪脑子。”
  西门岚这次却不发火,脾气好好地道:“我承认我是比不过丁丁的脑子。”
  他如此服软倒大出西门觞的意料,神色中流露出一丝讶色。
  却听到西门岚紧接着道:“我不如我就承认,总比某人好,明明心里佩服得要死,却还死鸭子嘴硬。”说罢连声冷笑。
  众人大笑。
  “我累了!”西门纳雪冷冷对我道,声音中有掩藏不住的不耐烦。
  我连忙答应,为他推动轮椅。
  言笑晏晏间,我清晰的看到我俩的目光中有多少虚伪的成分,让人齿冷。
  但我更清楚背后有无数探询的视线正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分析着,等着我犯错。
  我只能挺起背脊,让自己走得更稳。
  我定定看向前方,穿过了高飞的白云,投向未知的空间。
  如言如言,没有了你,你可知我过得有多辛苦?一步一步,冰雪天涯。
  “你在想什么?”西门纳雪冷冰冰地声音插了进来。
  不知几时我们已走出很远,四下无人。
  “没想什么。”我淡淡道。
  “哦,我还以为你在想着温如言呢!”他悠然望天,仿佛天上的白云化作了温如言,他看得津津有味。
  我心弦剧震,勉力抑止着发抖的声音:“你想太多了……”长袖中双手紧紧攥紧,遍体的“伤痕”便在这一刻集体发作,痛得我眼前金星直冒。
  “今晚你从秘道到我房里来,我的诺言会兑现。”他斜眼望向我,眼中的光芒闪亮得妖异,一瞬间,我居然生出一种荒唐的念头:阴谋!
  我嫣然一笑,心底却长声叹息。
  这一场仗打完了,另一场仗又要开始了。
  殚心竭虑的倦意从心底泛起。
  外篇番外——温如言篇(更新)
  我叫洛苏,今年四岁。
  我家是瑞源县的一户很普通的人家,爹爹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靠教私塾糊口,娘亲一年前得了场重病去世了。
  我有个三岁的妹妹洛洛,小脸粉粉嫩,眼珠乌溜溜的,长得很好看。
  她整天都缠着我,要我带她玩,给她讲故事,要我吹木笛给她听。
  我不喜欢她,我是个小男生,怎么能和小女生玩过家家的幼稚游戏呢?我只喜欢当大将军。
  村里的小男孩都和我要好,每次玩游戏时,只有我当大将军,大家才都不会反对,所以我永远都当我最喜欢演的大将军。
  村里的女孩每次都抢着当我的新娘子。
  一到这个时候,我就很神气。
  洛洛从来没有轮上过,她总是在一旁很羡慕地看着那个开开心心地当新娘子的女孩。
  然后回家的时候,就会拉着我的衣角,睁着大大的黑眼眸,小小声地求我:“哥哥,下次让我当新娘子好不好?”
  我趾高气昂地哼一声:“等你不再流鼻涕的时候,我就让你当新娘子。”说完带着我的小木笛跑开,跑得离她远远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人的命运是那样奇异,脆弱得无从把握。
  有个女人把我带走了。
  爹背过身,一个人躲在屋里不出来,洛洛在后面追我,哭着喊哥哥。
  我一直没有回头,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声呜咽的气促笛声。
  我回头,远远地望见洛洛跪在地上,用力吹着我忘了带的短笛。
  这串没有音韵的笛声从此永远刻在了我的梦里。
  我用力甩开那个女人拉住我的手,冲过去抱住洛洛。
  洛洛哭着把笛子塞给我。
  然后我便被追上来的女人强行拖走了。
  我一路走,洛洛在后面一声声地唤,直至声音渐不可闻……
  我被带进静王府。
  从此远离了瑞源县,远离了我的大将军和洛洛的新娘梦。
  高贵美丽的王妃对我说:“你现在已经是静王府的养子,你叫招弟。”
  招弟?我差点笑得喘不过气来。
  村里名叫招弟、迎弟、来弟的全部是女孩,可我明明是男的。
  “我不要。”我倔强的昂起头。
  “我有名字,我叫洛苏。”
  王妃盯着我:“从这一刻起,你就叫招弟。”
  “我不要!”我不屑。
  我才不要做女孩,我才不要这么难听的名字。
  “啪”,我脸上热辣辣地疼,嘴里尝到血的腥甜味。
  “静王府的孩子不需要这么野的性子。”我听到王妃冰冷的声音。
  “把他关到房里,饿三天。”
  于是,我在某间房中看蚂蚁。
  我无聊的抓只蚂蚁来数它的脚。
  好饿啊!可是你们别想叫我屈服,我才不要那个可笑的名字。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腹中一颤颤地抽着筋,浑身冰凉得如堕冰窟。
  原来饥饿的真正滋味是这样的,那为啥爹时常啥都不吃,只是叫我们吃,难道他不难受吗?
  在这个黑古隆冬的屋子里,我听不到一丝声响,寂静得让我想要发疯。
  黑暗的空间里,似乎有些东西在挠我的肌肤、拉我的手脚……
  我蜷缩成一团,把头紧紧埋在膝盖里。
  爹曾经说过沙漠里有一种动物叫鸵鸟,遇到敌人就会把头埋进土里。
  就让我也作一次鸵鸟吧!我很害怕,真的很怕。
  不知道几时我睡着了,还作了梦。
  梦里我见到洛洛对我笑,她说:“哥哥,我做新娘子了,你吹笛子给我听好不好?”她头上戴着野花编的花环,手中拿着那支短笛,笑着笑着就飘开了。
  我伸出手去拉她,她却在我手中渐渐淡下去,一阵狂风吹过,身影攸地不见了。
  我吓出一身冷汗,睁开眼,已经天亮了。
  爹、洛洛,你们想我吗?我很想你们!
  三天后,我昏沉沉地被拎到王妃面前。
  她身旁站着一个穿一身五彩绵缎的小女孩,年纪和洛洛差不多,长得也一样好看。
  我闻到肉包的香气,鼻子自动跟踪而至。
  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几个包子。
  王妃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深吸了口气,大马金刀地坐下来,开始喝粥吃包子。
  “喂,你这个人这么没礼貌,母妃问你话呢!”那小女孩怒斥。
  真不可爱的个性,我不喜欢她。
  王妃抬手阻止,悠然说道:“如柳,你要叫她哥哥。”
  “哥哥?这个贱民怎么配做我的哥哥?”小女孩的声音中充满了轻慢不屑。
  “如柳,你要叫他哥哥。
  除此以外,随你。“
  我只知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活下去。
  爹绝对不是让我来死的。
  我不想死,我要和爹在一起,我要去找洛洛。
  找到他们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我会对爹说苏儿以后会懂事了,再也不调皮了,我会告诉洛洛以后每天都让你做新娘子,每天都吹笛子给你听。
  从这一天起,洛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我成为温如言,字招弟。
  但是静王府中,没有如言,只有招弟。
  三年后,王妃生下了温如行——静王府嫡出的小王爷。
  再然后,我遇到了她,我命里的魔头——小妖丁丁。
  还没有见到她,就已经听到了她无数的传说。
  洛安城里都在传说她是妖精转世,从没有人能象她那样半岁能跑,一岁识文。
  她实在太聪明了,比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要聪明。
  听说她性子古灵精怪,在丁府里是个极特殊的存在。
  一向谁都不理会的丁维凌任她予取予求,就连老夫人也对她另眼相看,甚至让她去私塾念书。
  丁府的老夫人是静王爷的嫡亲姑妈,两家是亲戚。
  静王府如今只剩了一个空架子,除了祖宗留下个王爷的虚衔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这些年来越发没落,府里只能靠典当度日。
  我知道静王爷一直很想把女儿嫁给丁维凌,只要如柳能顺利嫁入丁家,静王府就又能醉生梦死地过日子了。
  他带着一家子人到丁府给老夫人请安,我这个庶子就没有请安的必要了。
  我在府里无聊地闲逛,丁府太大了,三转几转就迷了路。
  反正我也只是个闲人,招弟的职责已经完成了,谁还能想得起我呢?我就信马由缰地沿路走下去,一路赏花赏景,倒也风雅,一个人的时候舒心多了。
  前面传来琅琅读书声,读的是《大学》。
  我循声而去,眼前是一栋白瓦青砖的屋舍。
  周围丛丛青竹,房前有一大块青草平坡。
  这里便是丁氏私塾吧?那么那个丁丁小妖是不是也在这儿呢?
  刚想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偷偷看一眼,便听到戒尺呯地一声重重敲在桌子上。
  有人大喝道:“丁丁,你竟然胆敢不聆听圣人的教诲,呼呼大睡成何体统?”
  然后我听到一个带着点迷糊的小女孩的声音:“不是啊,我是听从老师的教导才去睡觉的。”
  夫子大怒:“我什么时候这样教过你?”
  “老师读书声声催人入眠,丁丁本待强行支撑,但转念想到这是老师的指示,自然一定要尽弟子礼仪,遵照老师指点方向,入睡去也。”
  “巧言令色,鲜矣仁!你的三从四德念到哪里去了?”
  “啊,三从四得,这个我知道啊。
  三从是太太出门要跟从,太太命令要服从,太太错了要盲从;四得是太太化妆要等得,太太生辰要记得,太太花钱要舍得,太太打骂要忍得。“那小女孩字字清脆。
  “你……”夫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这就去和老夫人禀告,你这般不受教的顽童,老夫教不了。”说毕,气呼呼地摔门而出。
  屋里传出惊天动地的疯狂大笑声,众童拍桌鼓掌欢呼不绝。
  好一个“三从四德”!我不由微笑,传言不假,丁丁——她真是个小妖。
  不过就算她真是个妖精,也应该是个可爱的妖精。
  我用心去想象那个丁丁是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来说这番话的。
  应该是娇憨的吧?这样才象一个可爱的小妖精该有的表情。
  我一抬眼却望见不远处站着个男孩。
  他孤身一人站在竹林中,身姿有如雪松般地冷清孤傲。
  他乌墨般幽黑的双眼直直注视着学舍,薄薄的嘴角抿成一线,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折。
  似乎感应到我注视的目光,他转身离开,身影没入竹林。
  从头到尾,他没有朝我看过一眼。
  但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知道,他就是丁家最尊贵的凌少爷。
  一个生下来便拥有了全世界的人,一个连静王爷也要用尽心机去讨好的人。
  在尊贵如凌少爷的眼里,看不到温如言的阴影。
  我眉眼间的淡淡笑意一分分减淡、收起。
  丁维凌啊,呵!
  我转身走开,离开那片让我呼吸不畅的竹林。
  这是大年初三的清晨。
  今年的天气特别的寒冷,鹅毛般的雪飘了几天,连横贯洛安城的洛水河也被冻得冰霜三尺,行人可以直接从冰面上走到对岸去。
  这么冷的天气最适合躲在被窝中睡懒觉,只可惜丁家的十二小姐并没有这个福气。
  一个晶莹剔透如莹玉般的绝美少年捧着一盆热水推门而入。
  少年的声音如珠般滑润,带着三分笑意喊:“丁丁,快起床了。”
  被中的少女痛苦地呻吟一声,口齿不清地说:“让我再睡几分钟,五分钟就好。”人便更深地缩入了被中,蜷成一团。
  凤郎好笑地望着她幼稚的行动,并不因为她的胡言乱语而有所惊讶。
  他放下盆,绞了一块巾子,过去掀开被子从一堆棉被中挖出那个偷懒的少女。
  少女丁丁闭着眼睛发脾气:“我不要工作。
  都说不接通告了。“
  凤郎好脾气地说:“好好好,不工作。
  但你还是要起来的,两位少爷一会儿就要来了呢。“说着便把那块温热的巾帕捂上少女的面孔。
  丁丁顿时便清醒了过来,睁开眼来。
  依稀想起刚刚做的梦,竟似在和经纪人抱怨工作太多。
  这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想不到今日重又梦回,不禁哑然失笑。
  少女肤色极白,吹弹可破,容色却甚为普通,并不惹人注目。
  但她眉眼中独有一股清奇之气,风标清致,让人一见难忘。
  双目灵犀,一眼望来总让人有望到心底之感,神情中却又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综合下来看,反倒煞是惹人爱怜。
  接过巾帕,洗脸漱口后,丁丁刚来得及换了一身青岫玉色的新衣裳,门便被推开了。
  外面的风雪气息一起吹了进来,丁丁一迭声叫:“讨厌的温如言,冻死人了。”来的果然便是白衣胜雪的温如言,在这般冰寒的时节里,他仍只是一袭素白的长衫。
  如言宠溺的捏捏丁丁的鼻子,“你这条小懒虫,到这时才起床。”
  丁丁招呼他坐下,问他:“吃过早膳了吗?”
  如言笑答:“没呢,特地过来陪你吃。”
  门外传来一把雍容华贵的女声:“原来哥哥一早急着出府,就是来陪十二小姐用膳的。”
  门内众人齐齐一愣。
  凤郎过去打开门,迎进了两位女娇客。
  两人俱是十五六岁年纪,一位通体雪白,连一件斗篷滚边的毛皮也是白得不见一根杂色。
  脸容晶莹,气质华贵。
  另一位则是一件烟云罗色的拖地长裙,头发高高束起,盘成个飞天髻,衬得整个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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