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众人的注目礼中,缓步走到台上,自圆谎言地当起了魔术试验品。
鬼哭神嚎斗狠夜(三)
白毛狐妖彬彬有礼地对我露齿一笑,在掌声雷动中帅气十足地将我关进了一个由三个方块组合成的长方形大箱子里,仅仅露出我的脑袋,然后上锁。
再然后,他笑容可掬地由刀具车上提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在我眼前比量着,若情人间的呢喃般暧昧道:“白米同学,我发现你跟我开了一个玩笑,真是……淘气啊。”
我一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空头支票被他发现了真伪,只能心惊胆战地望着眼前的银光长剑,看着白毛狐妖一个利索的转身,长剑劈下,桌子在众人的倒吸气声中碎裂成两半!
白毛狐妖风度翩翩地回过身,在激昂的音乐中对我展颜一笑,完全妖孽化地突然贴近,将那炽热的呼吸落在我的脸上,呲牙道:“白米同学,我这个人只有两个缺点,一是奸佞性格有仇必报;二是有仇必报奸佞性格。”
长剑一个漂亮的挽花,接着清冽道:“从我做生意以来,你是唯一一个拖欠费用不说,还把空头支票写得如此大义凛然的人,所以……我敬佩你。但,却不能姑息你。而且!我最不能原谅自己!竟然接连受骗两次!”
我眼中只剩下那白花花银亮亮地长剑,就仿佛无数的小刀片凌迟着我的神经;我心中只有白毛狐妖那凛冽的眼眸,就仿佛要与我同归于尽一样的疯狂。
我~ ~ ~ ~战栗~ ~ ~ ~
白毛狐妖眼角上挑三分,瞬间完成了狐狸现身变,手抖三尺长剑刺入木头箱子的中间位置,在众人的倒吸气中一寸寸刺入,还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语调轻柔道:“这个游戏,是我今天下午特意为你学的,如果……失手,顶多割掉你一根手指或者半截脚趾,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损失。”
我~ ~ ~ ~想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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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刀子刺入身体的前一刻,我终于冒着香汗觉悟性地妥协道:“好!我将欠你的全部还清!绝对不拖不欠!”
白毛狐妖手下微停,挑起狡诈的眉峰:“哦?我应该如何相信连空头支票都敢添的同学呢?”
我忙表态:“我以绝对的信誉保证,我一定会还!”老局长,您既然有绝对权利,这绝对信誉您也一同抗了吧。
白毛狐妖眼角染笑,以身体遮挡着,伸手在我腰身中间的木块上一推,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将我挤到了一边,然后那把长剑就这么刺穿了我,从一侧捅向了另一侧。
呼吸~ ~ ~ ~我,暂时安然无事。
接着,白毛狐妖又拿起一柄长剑,在我眼前比量着,来势汹汹信誓旦旦道:“白米同学,你的保证我收着你,若有违背,我绝对不介意你看看我整治人的手段。”
我忙点头,露出绝对诚惶诚恐的表情,请求领导接纳认识到错误的我。
白毛狐妖满意的一笑,又在我身上的盒子处动了些手脚,才将一柄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刺入了装着我的木头箱子里。
在掌声雷动中,在鲜花覆盖里,我,终于汗流浃背地被放出了箱子,脱险了。
然而,噩梦并没有结束,就在我膝盖一软的空隙,白毛狐妖一个眼神飘来,两个漂亮妹妹便将我捆绑在一个大转盘上……
在我大睁的眼睛中,嚣张男笑出一脸阳光璀璨地登上舞台,在万籁俱静中摸向托盘上的银亮匕首,就如同爱抚恋人般以指端抚慰着……
我的心纠结了,眼睛狠狠瞪向白毛狐妖,企图以非暴力不合作的决心退出这绚丽的舞台。
而白毛狐妖却只是对我温柔的一笑,在众人的嘘哗中靠近,抬起修剪干净的手指,将我耳边的发丝向后掖去,小声暧昧道:“他是本次联谊会的赞助人,要求有二,一是表扬转盘飞刀,二是由你担任配角。”
我腿发抖,忙摇头,态度坚决:“我反对!”
白毛狐妖眉眼一挑:“反对无效!”
我一口气没上来,恨得牙齿都痒了!他那表情分明是说,你若把钱现在就还给我,我马上放你离开。若不能,就老实地当我的赚钱工具吧。无可厚非,此次联谊由红糖三角赞助,而所有货源必然由白毛狐妖有偿提供。我靠!黑暗的大学生活啊!
白毛狐妖在转身间就变了嘴脸,拿着麦克风,对着底下的同学煽动道:“现在,我们摒住呼吸,拭目以待鸿塘的匕首袭来!”
在众人小心翼翼的呼吸中,红糖三角那燃烧着燎原之火的眼睛紧紧扣住我的紧张神经,不可一世牛X道:“这十把匕首柄上都镶嵌了一颗钻石,如果不幸刺中这位同学的某个部分,这柄匕首就送你了。”
然后帅气十足地拿起托盘旁的黑布,在众人的紧张中抖了抖,动作缓慢而优雅地系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嘴角扬起诡异的笑,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说道:“白米,这些匕首……老子都想送你。”
再然后,在我苍白的战栗中,我终于明白红糖三角所谓的算计在哪里,也懂得此次联谊活动完全是一场华衣外表下的空袭。
汗流浃背,腿没有出息地软着,神经拉扯成易断的紧绷,在诅咒红毛白毛一起下地狱的空挡,一柄刀突袭而来,接着……数柄匕首不紧不慢错落有致地袭来……
在我眼前,它们仿佛成了慢镜头,而整个由远及近的过程就仿佛死亡的极光,一此此划向我,仿佛要带来一些记忆,带走一些生命……
直到那最后的匕首刺入我的双腿间,我也没有发出一个声音,从紧张到木然,其实是个很快的转变。
在所有同学的冷吸气中,红糖三角微微犹豫了一下,却马上拉下了黑色眼布,望向我的身体。
顺着大家的目光,我看见那最后一柄刀落在了我的私密处,而从那个神秘的位置正有一股即薄凉又滚烫的红色血腥流出,缓缓划过大腿,隐入漂亮的鞋子,混杂在那些黑与红中,有着说不出的诡计。
在白毛狐妖拔刀子的过程中,红糖三角瞬间冲了过来,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恶声道:“老子的刀法不可能伤到你!”
虽然他不承认自己伤人,但还是伸出了手去拔正好擦在我私|处一厘米开外的匕首,却被我狠狠地推开,后退一步。
我转手拔下双腿间的匕首,看着那染了血的红色宝石,耀眼得如同会灼伤人的眼。
我觉得,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我应该因为大腿受伤而昏厥,但作为一个被吓得来了月经的现代女性,我觉得非常丢脸。
所以,我决定说一个谎言,做一件让红糖三角内疚一辈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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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攥紧手中匕首,笑得一脸凄凉,用彼此仅能听见的声音沙哑道:“没想有,我的第一个男人,竟然会是一把匕首……”
啪嚓……旁边的白毛狐妖突然从转盘旁滑落到舞台上,呈现大饼子似的以面糊地状。
而红糖三角则是瞬间睁大了眼睛,一副白天见鬼的表情,甚是……恐怖啊,更为恐怖的是红糖三角那撕裂般的狂吼:“;老子操死你个贱货!”
我脖子一缩,看来这个谎言不成立啊。眼见红糖三角扑来,我一记铁砂掌以最简洁有力的方式上推了出去,毫无意外地正中他鼻子!
也不看看我的师傅是谁,那可是长期抗战在不法分子第一线久经沙场战功赫赫的——老局长!
当红糖三角后仰的脑门重新弹回来时,那火辣辣红艳艳的鼻血就这么由左侧鼻孔滑落了出来……
当我瞥见那滚烫的液体从红糖三角的鼻孔中蹿出,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来保护他的秘密武器,忙无比紧张地四处寻找棉花,终于在腰身处抹到一条柔软,慌乱扯了出来,动作利索地扔掉包裹,行动干练地将那柔软塞进了红糖三角的鼻孔里,堵住了那汹涌的红流。
红糖三角原本怒气冲冲的脸因我的良好表现而有所改变,非但没有出口骂我,更没有动手打我,简直在瞬间变成了新好男人。
呜呜~ ~ ~ ~我欣赏男人的标准,已经在红糖三角的狂躁中变得如此卑微,真是可悲啊。
演出到了这份上,必然要谢幕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台下的同学竟然爆发出轰然大笑,笑得我莫名其妙,笑得白毛狐妖直抽筋,笑得红糖三角缓缓垂下眼眸,凝望向鼻子下的那条棉线,以及棉线上系着的一个小小广告标签:无论多大流量,一夜安枕无忧。
于是,整个舞会的轰鸣也掩盖不住嚣张男的豪情状语:“白米!老子要强Jian你全家!”
敢在女警面前谈强Jian?我靠!想进局子啊?不过,我却乐了,小声道:“先替我家苞米感谢你。”
鬼哭神嚎斗狠夜(四)
我必须说我是个很低调的人,不喜欢人前喧哗,也不喜欢站在舞台中心受众人瞩目,我只喜欢在自己的圈子周围摸索,遇见一个倒霉的男人撞进来,就驱动着自己的八爪,缠绕上带粘液的毒丝,捆绑住那个惊喜的猎物,玩死拉倒!
所以,当我被人玩弄的时候,我真是不喜欢主客互掉的感觉。但却没有办法改变这种状况,只能等重新联系上老局长再说。
尽管我一再低调,但在这个刚刚结束的舞会上,却还是出尽了风头,不但成为了红糖三角眼中钉,还成为了不少女生的肉中刺;不但成为白毛狐妖的坐下奴,还成为校长女儿的炮轰对象。对,那个泼了我一身饮品的女子,就是校长的千金,所以才会搞到我的第一手资料,又添加作料地夸张叙事,最后自食其果、受伤退场。
而那个曾经与我纠缠颇深的男人——方航,却是我不愿提及的过去。他没能在我的事态百出中与我跳上一曲舞,导致我心情放松不少。
但一想到他曾经的戏耍,就让我忍不住想要……回击!
他,竟然就是那个大学生,那个对我百般温柔呢语的人,那个把我当成研究对象的人,那个带着目的接近我的人,那个在我以为自己再次拥有爱情却是一场闹剧的人,那个写《论人类心理的承受极限》的人,更是……那个被我折磨得吞噬自己呕吐物的人,还是那个……导致我无缘无故挨了一顿胖揍的人。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在我迫使他吞噬掉自己的呕吐后,那个将我蒙头扔在黑暗的拐角处拳打脚踢的人,就是这个没有品的男人!
他知道我的过去,却没有预计出我的未来。
虽然他现在在本校读研,却绝对不妨碍我作为天真烂漫的学妹出现,哈哈哈哈……
真想……给他留一口气用来悼念青春。
不过,我现在是淑女,是不认识他的大家闺秀,一切,慢慢来吧。
如果……如果他当初与我直说,我虽然会非常恼火,但还是会答应他的要求,成为被观察的对象,当个为论文做出贡献的有用材料,但绝对不会有那时的伤心。
每一次的爱情,我真得是十分投入,却换来遍体鳞伤,让我如何能再次相信男人?哎……
撇开那些闹心事儿,还是关注我的王子大人吧。
虽然我现在和红糖三角势不两立,但绝对不影响我保护他的决心。(别说保护,如果老局长再不出现,他一准儿死你手里。)
在舞会退场后,情投意和的男男女女便开始体验大树下相依相偎的情意绵绵,我简单擦拭了一下被吓出来的月经后,就打算返回寝室休养生息,但却放心不下红糖三角的安危。尤其想不明白那个黑翼睡神为什么会出现在舞会,看他的样子也不像热衷联谊的人。
于是,认真负责的我便偷偷潜去男生寝室,打算夜探虚实!
根据白天打听到的消息,我知道红糖三角和黑翼睡神同在男生二号楼,同住男寝室208室。所以,我豪不费力地摸到了楼下。
但,如何才能躲过看门老大爷的火眼晶晶成了一个不小的难题。
看看自己的一身行头,如果爬墙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但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到十一点了,显然回去换衣服是不可能的。
一狠心,爬就爬!
扫视一眼,大概确定了二楼208室开启的一扇小窗户后,我便踩着小高跟鞋,晃悠悠颤巍巍地攀上了窗台边缘,在一勾一撑一抚一提间,靠一些建筑装饰辅助物,一鼓作气地爬上了二楼窗口处,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看出此地乃卫生间是也。
扫了两眼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抚着窗框小心翼翼地将半个身子往里面钻,但万般不幸的是裙子刮在了某个地方,导致我用力扯了扯还是没有挣脱开被困的命运。
愤怒的我气结,紧鼻子、瞪眼睛、呲牙齿地叫上了号,面目狰狞地使劲往卫生间里钻,就不信扯不掉你个倒挂小毛刺!!!
就在我咬牙切齿奋力拼搏的瞬间,正对着我的一扇门突然被大力踹开,一个肩搭手巾脚踏拖鞋的全裸男子,就这么张扬着那红艳艳的碎发,闪烁着钻石般耀眼的眸子,呲着因惊恐而发青白的板牙,收缩着因恐惧而僵硬肩膀,气势磅礴地嚎啕大叫道:“鬼啊!!!”
我知道自己凌乱的长发挡住了脸孔,知道自己饱满的唇色过于艳丽,知道自己暴躁的凤眼有些狰狞,知道自己此刻的红衣犹如鬼魅。但……我不是鬼。但……却被红糖三角吓到了。
“啊……!!!”高亢的叫声从我的喉咙处挤出,犹如受到袭击般那么尖锐。
其实,不是我想叫,实在是因为红糖三角一喊鬼,那黑翼睡神和白毛狐妖便动作迅速的袭来,出手狠绝地飞出了随身携带的暗器——拖鞋板!将无限风情的我砸出了窗口……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处境,可以说上不来,下不去吧?
不得不说那顽强的小毛刺狠够哥们,别看在我进去时阻止了我的侦查工作,就在我掉下来时,也承受起我的全部重量,将我垂钓在半空中。
不知道有人被这种方式吊过没有?如果被吊过就会知道,那单薄而质量超赞的裙子此刻已经禁锢在我的腰侧,而我那没穿内裤的私密则全部曝光在这幽静的氛围里。
楼上的小窗户上一同挤出了三颗头颅,我仰望着天空,努力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哦,夜色不错。”看来红糖三角、黑翼睡神和白毛狐妖是分在了一间寝室,那么我就不用担心红糖三角在半夜被黑翼睡神做掉了,毕竟,有白毛狐妖夹在中间,不太方便行事。不过,如果黑翼睡神够凶狠,随手将债主白毛狐妖一起做了的话,我会代表我自己好生的在心里感激他一番地。
红糖三角咬牙切齿的低吼:“你她妈个死女人,半夜不睡觉装神弄鬼的来偷窥老子!真应该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一棒球棍子砸冒浆!”
我摆摆手,分外真诚道:“别说你了,当我看见你的裸体时,也有自扣眼珠子的冲动。”
红糖三角瞬间探出身子,伸出爪子就一顿空抓,吼道:“我操!老子要活扒皮了你!”
我看着他的张牙舞爪却够不到我的真身,无奈地上翻着白眼,再次在心里质疑,就这白痴还是‘吧抓国’王子呢?如果是我,早就取来洗脚水往下催肥了,还能傻了吧唧地用手抓?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笨,但我多想两个来回也明白了。所以,终于有所觉悟的红糖三角气愤地转身离开,由屋子里发出一阵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我抖~ ~ ~ ~
白毛狐妖豪不隐忍的笑意传来:“我说这半夜爬墙头的‘鬼’是谁呢,原来是白米同学啊。不知道这界于一二楼中间的位置仰望风景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我抬起头坦然道:“是啊,新的视角决定了新的感官,从我这个角度正好能透析人面兽前的真正含义。”X X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