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
黑翼睡神被我晃点得晕乎乎地,终是倾斜着脑袋,又潜回原来的窗户,在三长一短的暗号敲击中走进了交易场。
白毛妖狐轻松地倚靠在铁箱子旁,望着进来的黑翼睡神笑道:“一项准时的人怎么也迟到了?”
黑翼睡神无波无澜道:“遇见猫了。”
我怎么觉得他这句话隐约有些问题呢?首先,黑翼睡神不像喜欢解释的人,尤其在这种交易场所,一般来讲,提到猫都是指警察吧?我满头雾水,有点跟不上大家的思维,看来,不是猫太笨了,是耗子都嗑脑白金了。
白毛妖狐哦了一声,说:“但愿你没让猫挠伤了筋骨。”手指一点铁柜:“验货吧。”
白毛妖狐一说验货,我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如果黑翼睡神暗示白毛妖狐有警察,他怎么可能如此不紧张地组织验货?
黑翼睡神示意那两个凶神恶煞撬开箱子,我紧张的情绪开始暴涨,紧盯着他们拿起迷彩服,又看见他们掏出漆黑瓦亮的重枪支,我手中的照相机一按快门,成功地扑捉他们交易的现场!
而这不大不小的快门声却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将我暴露在众人的狠戾目光中。
在两个凶神恶煞招呼拳头之前,我操起旁边的棍子,火速蹿出去,奋不顾身地袭向白毛妖狐,打算擒贼先擒王!
白毛妖狐瞬间睁大的眼睛写满了不可置信,在分秒必争的沙场中,反手夺过我的棍子,顺手缴了我的电话,毫不迟疑地按下删除键……
我眼见着证据被销毁,随手操起一更巨大的棍子,照着白毛妖狐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一世机警的妖精,终是被我毫不留情的棍子放到在地,死不瞑目地瞪着我,不肯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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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身子,非常温柔地擦掉他流淌出来的血痕,在确定没有大碍后,心里感慨道:为了组织,我牺牲了男色,牺牲了清纯与青春,真是值得表彰的好同志啊!
望着白毛妖狐死不瞑目的眼,我心里不自然地颤抖着,如果今天不是黑翼睡神跟来,也许……我在缴获了枪支后,会放他一马生路。这么好的男人就应该造福广大女性,如今却要蹲局子,真是暴殓天物。
回过头,看见那两个凶神恶煞在黑翼睡神的示意下走了出去,转而抬眼对上黑翼睡神的深邃的眸子:“打电话叫人吧。”
黑翼睡神问:“你让我叫谁?”
我咬牙道:“叫警察!”
黑翼睡神微微皱眉:“你找他们做什么?”
我理所当然:“抓人啊。”
黑翼睡神拿起一把枪支,对准我的脑袋,浅浅的勾唇一笑:“你想蹲局子?”
我微愣:“怎么会是我?是白狐走私军火好不好?”
黑翼睡神将抢瞄向远处的大木头箱子,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射出一粒子弹。
我心脏被吓得停顿一秒,却在看见那木头箱子上面流淌下来的红色血痕时傻了……
不可置信地望向黑翼睡神,难道……他才是黑吃黑?难道……他果真是老局长口中的混小子?混到以老局长为庇护,瞒着老局长私自走私军火?还是……老局长本身就知道混小子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派我这个不成气候的资料整理员来……乱抓一通,扰乱组织的阵脚?或者……白狐才是真神,而黑翼睡神不过是我脑胀下的虚假产物?看来……一切都脱离了我的掌控,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那……大木头箱子的人是谁?那由箱子里流出的红色血液又是谁的?
不会是……红!糖!三!角!吧?!!!
九九连环人打鬼(五)
身体如坠冰窖,心血管迅速结冰。
视线凝聚在那流淌着猩红血液的大木箱子上,缓缓站起身,拖动着重重的木棍,一步步费力地向着那远处的箱子走去。
在快接近手持枪支的黑翼睡神身边时,我脚下一歪,以绝对优美的姿势滑倒在他的三步前。
黑翼睡神伸出来的手没有抱住我下滑的身体,只来得及在我气势磅礴的痛呼声中蹲下,抬起我的脚脖子,检查着我的伤痛处。
我看准时机,一棒子挥下,成功地看见黑翼睡神翻了个白眼后,倒地。
我大口喘息着扔掉棍子,飞快站起身跑到远处的箱子前,手指颤抖地搭在那大木头箱子的边缘,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坚强,却仍旧不住的颤抖。
激烈颤抖得快要散架子的我终是无法平静地接受红糖三角被枪杀的事实,当即掏出电话飞快地按着某些突然蹿出的数字,老局长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证明了人的潜能果然是被逼出来地。
我一听见老局长的声音就有种找到组织的安全感,也有种猜疑的惶恐在蔓延,声音有丝哽咽地焦躁战栗着,尽我最大努力试探道:“老局长,我是江米,我发现了不法分子的交易地点。”本来告诉老局长红糖三角的问题,但还是觉得应该有所保留,别让还没对峙的非事实情况吓傻了。
老局长激动道:“好!在什么地方,我这就派人过去。”
我:“在‘零惑’后门两条街道的残楼处。”
老局长:“好!你掩饰好,别让敌人发现,我这就过去。”
我:“恩。对了,老局长,我的上个号码您帮我消了吧。”
老局长:“已经消了,以后你小心点,别再让不法分子偷走电话,这样容易曝光你的身份,知道吗?”
我:“知道。”
挂下电话后,我微微皱眉,看来,我丢电话这个消息是混小子告诉老局长的,这么说我爱学校的一切都在老局长的掌控中,那么混小子之迷,是不是也在老局长的掌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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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了大片,知道越是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是幕后凶手,暗示思索一下,决定买个双重保险,再次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报警电话,只说这里发生了恶性斗殴事件,请他们快来人处理。
一切做好后,我一咬银牙,手指瞬间掀开木头箱盖子,瞪着眼睛使劲往里看去,强迫自己要看得一清二楚!
哗~~~~
眼泪顷刻间带着声响地流下……
望着那满满一大木头箱子的红色辣椒,我突然有种要狠狠拥吻红糖三角的冲动!胜利的喜悦没有感受到,但劫后重生的快感却着实另我雀跃!
受到辣椒刺激的眼难受地眯着,转而望向箱子上那猩红而略微粘稠的血液,用手指沾了沾上面的红色,用手指撵了撵,凑到鼻子上闻闻,竟然是……颜料!
没错,箱子毫无损坏,只剩下这在远处看来几可乱真的血液是开过枪的真实存在。
我讶然了……
低下头,果真在脚边寻到了装颜料的子弹珠皮,就跟……野战游戏中的子弹……一模一样……
我跛拉着小高跟,颤巍巍地走向大铁箱子,探头进去又掏出一把重型枪支,对着不远处的盒子又开了一枪,果然……又爆出了逼真的……鲜血……
举起枪支,赫然看见它的枪把下面标注着:模型枪支,作用力大。
扫眼白毛妖狐仍旧流着鲜血的脑袋,望眼黑翼睡神浮肿变形的大脑,我觉得手中的枪支突然变得其重无比,让我在无力承担的同时,悔得不得将一口银牙活活咬碎掉!
就在门外隐约传来刺耳的警车声时,我恍然一震,要是老局长看见自己的混小子险些命丧我手,还不将我调到路边,去为小朋友系鞋带啊?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组织为什么不就长脑袋,一有行动就响警铃,是要给敌人通风报信啊?还是要吓哭小朋友啊?反正,我一听那声音,脑袋就疼,心就抖。快速摸出电话,又给老局长拨去:“报告老局长,计划有变,敌人狡诈成性,竟然以假军火真玩具做诱饵,你千万别露面,不然我就得曝光了。死无全尸啊~~~~”
老局长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江米同志,飞虎队和特种部队都被老子调了出来,你下次一定要调查清楚,不然老子罩不住了!”
我点头哈腰,卑躬屈膝:“放心,一定调查清楚!敌人再狡诈,终究是逃不过老局长的一手乾坤。”哎……是人就有种情绪,被拍乐,拍人衰。
挂了电话,我无力地拾起那根粗棒子,支撑着自己那精神恍惚的身子,步履蹒跚地往外走去,但愿这两个人被我的神棍削傻了,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
大门被大力推开,两个值夜班的警务人员面色铁青帝站在我面前,动作僵硬地将眼扫向我手中的染血棍子,又寸寸移动目光,将眼神落在我身后那两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最后动作一致地掏出手铐,不由分说地将我扣了起来。
其中一个警察兴致冲冲地检查了枪支,知道是玩具后,不屑一顾地拨打了急救电话,与呼啸间将两人送去急救,将我扔上了警车……
夜,果然漫长……
警车的颠簸中我企图为自己辩解,但人家执法人员绝对铁面无私地拒绝了我的申诉,好心地让我留些力气去跟律师说吧。
我望着窗外,非常后悔自己对老局长的不信任,最为后悔的还是自己摆了自己一刀,真疼!
为了不暴露身份,没有办法说出自己是保镖兼职卧底的女版零零七,只能一肚子苦水地等待着白毛妖狐和黑翼睡神醒来,然后祈求两人大度地承认自己头上的包是自己无聊时撞着玩地,而非我的棍子所为。
想打电话给老局长,请他出手相助,又考虑到自己刚才的谎报军情,不晓得要给他添加几根华发,还是……消停一会儿吧。
录了含糊其辞的口供,警察说我不坦白从宽,没有明白他们对于不合作者的态度,于是大手一挥,我再次蹲进了局子,等着两位当事人醒来。
掏出手机,又给红糖三角拨了一个电话。
既然,黑翼睡神和白毛妖狐都只是我虚惊一场的产物,那红糖三角应该安全无事吧?
电话里仍旧传来红糖三角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声音:老子没空,有屁快放,没屁挂机!
恼火中……
窝在角落里,与几个妓女一起蹲在不大的方寸之地,自嘲与局子还真是有缘有分。
烦燥地纠缠着手指,想要丢掉这一晚上的愚钝之举,可那一个个镜头偏偏在我脑中晃来晃去,另我一向自恃甚高的心里颇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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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乱漂中,我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如果白毛妖狐和黑翼睡神都只是做普通的枪支交易,那么做什么搞得这么神秘?还将货物分两个大货车运来?
且先不论我偷听到白毛妖狐的话有多么诡异,就说那黑翼睡神的态度也不是普通的怪异!只是……如果黑翼睡神当真是老局长的儿子,那他为什么不将这次活动告诉老局长?还是真如我所想,他确实是借着老局长的位置来走私军火呢?再或者……白狐,才是老局长的混小子?
越想越觉得自己轻敌了!
脑中飞快的运作,总觉得他们的紧张程度来看,那批货定然有问题!
不行,我得回货仓检查一下!
如果货果真有问题,就只能说明一件事--红糖三角确实出事了!
想到此处,我奋力摇晃着栏杆,大声嚎道:“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我是无辜的!我是绝对纯洁的!”
当警察同志对我扬了扬手中的警棍时,我立刻乖巧成了猫咪样,眼睛却暗暗瞟向他的警号,留做日后的‘亲密接触’。
颓废地萎靡在墙角,考虑要不要再劳烦老局长一番,让他再跑腿去看看?
这时,一个妓女与我搭话。她涂抹了殷红色唇彩,湛蓝色眼影,脚踏至少十厘米高跟鞋,对我挑了挑眉毛,问:“喂,你不像卖的,怎么进来了?”
我抬起沮丧的脸,呜咽道:“因为我天生貌美是红颜祸水,那书生二人为奴家闹得不可开交……”声音一收,我眼睛瞬间睁大,如此好的借口我竟然没有用,真是……愚钝啊!
当即一个兴奋的蹿起,重新拍打着铁栏杆:“报告领导,我有内幕要报告!”
经过我哭天抹泪的痛诉,警察同志终于认识到我确实委屈的内幕,将新的故事情节记录在案,并让我随时准备配合后,就放我回去了。
我抽搭着鼻子,再三感谢警察同志的善良,转身后打个车就跑路了。
当然,我重新讲述的故事绝对精彩。
我说那两个衣冠禽兽本来是我同学,为了争抢我大大出手,将对方殴打倒地,所以我报了警。却没有想到警察将我当坏人抓了起来,实在是冤枉的很。至于为什么刚才不说,那是怕警察为难我的两个同学。不信?不信你去查电话记录,看谁报的警?
坐在出租车里,我反省自己的失误,竟然遇警则慌,连谎话都不会编了,真是个长毛的鸡蛋!
打车回到‘零惑’后巷,来来回回消耗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真是令人不甘。
悄然推开那残破的大楼,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傻了……
婆娑迷离谁争烽(一)
巨大的仓储空间里,竟然独独少了白毛狐狸妖那四个重量级的大铁箱子!
我踩着小高跟,在踢踏声中跨进这个巨大的旧货堆放地,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黑翼睡神和白毛狐狸妖都进医院了,那这铁箱子被谁拿走了?
我四下寻访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气馁地退出残破大楼,就在拐角处被人捂住了嘴巴,硬是拖进了幽暗潮湿的阴暗处。
当我看清楚那命人抓我来的头头时放弃了挣扎,只是冷冷地站在原地,等着他的问题。
身后棒我来的男人松了手,却恐吓我道:“老实点!”
我不鸟儿他,直接望着那头头,口气颇为不好:“严哥,您兴师动众地将我抓来有事情?”
那头发遮挡了半面阴狠的家伙跳动一下眸子,冷声嘲讽道:“别叫我严哥,我可担当不起。至今仍旧清楚的记得那废人一条腿的盲人杖,不过是因为一个‘哥’字。”
我一晚上的郁闷之火在这一刻爆发,当即勾起嘲弄的嘴角:“竟然‘严哥’这么怕被小女子认作哥,那还费这么大力气‘请’我过来喝什么半夜茶水啊?难道是你一日不见我如隔三秋,眼睛贱得非要瞧我一眼?如今见到了,我可就回了,没时间配您这后半夜行动的怪癖。”一个转身,不作停留地往回走。
那绑我来的人从身后拔出刀片,将我强行拦下来,怒喝道:“严哥话没说完,你别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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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低吼:“有屁快放,没屁挂机!”嗯……还是红糖三角的话比较有气势,够嚣张。
“啪……!”严斐旁边有五个小弟,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就狠掴了我一个嘴巴子,教训道:“贱货!有你这么跟严哥说话的吗?”
那脆脆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特别刺耳,而小混子的这句话就更加不受听。
我被那人打得眼冒金星,硬是从嘴角流出一行鲜血,眼睛却眨也不眨地死死瞪着那混子。
那人被我看得有些发毛,暴躁得抬起手,就要再次掴我嘴巴子,口中还吵嚷道:“让你看!”
“够了。”严斐出声制止。
掴我一巴掌的小混子听话地挪开手臂,我却在瞬间狠狠回掴了一巴掌!
那清脆的声音啊,听起来怎么就如此令人心旷神怡呢?
小混子被我打得一阵眩晕,当反应过味儿时再次对我扬起了巨掌。
严斐凛冽地沉声道:“我说够了。”
小混子心不甘地放下手,我扬起下巴,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又掴了他一巴掌!
小混子咬牙切齿捂着脸,狠狠瞪向我。
我勾起刺眼的唇角,不屑地嘲弄道:“啧啧……你的主人叫你回去呢,别这么死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