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抓住唐月离的事情,我需要从长计议。”
“我帮你吧。不管怎样,你之前帮了我,让我恢复了真身,避免到天界受苦受难,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我对虚决道。
“那是无心之失。我根本就没看出你和月离掉包了。你们什么时候掉包的?”
“该死,我也不知道,眼前一晃,我就变成唐月离了。这会儿,她铁定以我的身份招摇撞骗吧。”
我忽然想起来,感到浑身不舒服,犯恶心有些想吐。
阿离为了掩饰身份就这么变来变去的,她卖的那些水果没问题吧。不会也是什么不能吃的东西变出来的吧,都没看见过她的果园在哪里,总是不断的有新鲜水果出炉。
天音听完虚决的话,喃喃自言自语,“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番曲折离奇的故事。”
姬音司冷笑一声,“你不知道,忘记了的事情多了去了。虚决不知道的事情,看来也不少。”
什么意思?我看向姬音司,“知道你就说,卖什么关子。”
“我偏不说,你让我说我就要说么?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如果非要变成什么人才能知道那些藏在别人心里的秘密的话,我愿意变成你大爷,或者你二大爷,不说的话一巴掌呼死你个兔崽子。
虚决微笑着走回瑶琴边坐下,看着姬音司,脸上释放出光芒,我感觉,如耶稣般慈爱的光芒。
大概是被这股光芒震慑住,姬音司道:“当初并不是素梦音把我们从唐月离身上剥离出来,而是唐月离把我们从她身体里踢了出来。”
微笑在虚决身上僵住,估计他也没想到。姬音司得意的讲起了当初的经过。
当初为了和素梦音永远在一起,唐月离男性化卡了壳,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模样,十分痛苦。
心与魂魄是一个整体,但躯壳不是。
无花果的躯壳每天在无花神树上休息,不知不觉中尽然让躯壳有了自我意识。
它认为,变成不男不女的怪模样是魂魄和心连在一起造成的,要变回原样必须把魂魄驱逐出去,把心剪灭。
这样的话,它便能够变回纯粹的女子体征。
再加上,躯壳认为是魂魄犯的错误,为何要让它独自受罚,心中愤愤不平,于是做起事来更没有顾忌。
借助素梦音的瑶琴之力,唐月离的躯壳把魂魄从身体里驱赶了出来。
素梦音赶紧把魂魄投下了界,却没先到在下界的途中遭遇了浩劫,一分为二,变成了姬音司和天音。
姬音司和天音下界的一刹那,见到月离扯下一条树枝刺向素梦音,似乎素梦音的身体已经被刺穿。它问虚决,素梦音现在在哪里?
虚决道:“素梦音在天外飞魔袭击天宫的时候,飞身去抵挡火球,和厉玄一样灰飞烟灭了。她当时已经身受重伤,就算自我牺牲也活不成了。”
我想了想,无限唏嘘:“可能素梦音想体会一下厉玄当时的感受吧。”
虚决没有说话,没有对此做出任何的评价。天界的规矩是神仙不能谈恋爱,不可能说都不让说吧。
“那么,现在便是要抓住月离,接受来自上天的惩罚。”我双手握拳,给各位鼓劲。
话一出口,头脑里闪过一个念头,念头犹如流星般变得越来越清晰。
“姬音司,我有一个问题,阿离的水果摊是什么时候开业的?”
姬音司摇摇头,回答不上来。也是,他天天呆在仙乐堂里,哪有时间关注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很无奈,可是他却只能当做一座雕像。
天音想了想,“像是妙音坊开张后的一两年。”
开张后的一两年,也就是说阿离是故意要把水果摊开在妙音坊的对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监视天音和姬音司的一举一动?为什么要监视他们?监视的行为等待时机,她在等待什么时机?
“你们想过没有,唐月离把水果摊开在你们对面,却又不和你们相见。她到底是在监视你们,还是在等待什么?”
我想了想询问姬音司,看他一幅拨浪鼓的模样,铁定不知道。
天音也不知道,虚决就更不知道了。
我做了个假设,“就算下界,阿离依旧是个半男半女的躯壳,我猜想她一定是想要把天音姑娘吸收,变成纯正的女子。”
姬音司哼冷笑,“她想吸收就吸收么,没有素梦音的仙乐神曲作为药引子,根本不可能。”
素梦音的仙乐神曲?能够弹出仙乐神曲的人,除了素梦音便是姬音司了。
难道阿离其实首先要对付的人是你?我对姬音司道。
第135章:朋友就是要乱糟糟的相处()
虚决把姬音司和天音收进袋子里,准备离开。
我自告奋勇和他一起去寻找阿离,他不置可否,向前迈了一小步,消失在绿荫苍郁的森林里。
整个山洞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心想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你现在去找她肯定已经逃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吧。
休息了一阵,我走进森林里,沿着山路往太平县方向走去,走了大半天才回到太平县。
回到寒冰阁,门虚掩着,我伸手推开门,门咯吱一声打开,寒冰阁里一片狼藉。
废纸铺了一地,桌椅砸烂胡乱的摆放在庭院中,门窗上也破了好几个洞。
看样子像是遭到一场洗劫,我刚向前走了一步,脖子山多了个冷冰冰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把刀。
阿水站在我的斜后方手握着刀,怒目而视,另一只手缠着绷带吊在胸前。
聂冰额头上抱着绷带,白色绷带上还有丝丝血迹,看起来很像是要努力学习的样子。
“你们两个蛇精病,大姐头都不认识了?有必要拿刀来威胁我么?话说,是谁把你们打成猪头模样。”
“太有必要了,把我们打成这副模样的不就是你么?还要狡辩?把钱还来?”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
“不要装蒜了,放在储藏室的那一小箱子银子都被你拿走了,还有我夹在书里面的银票,也都被你拿走了。”
“臭小子,你竟然在书里面藏私房钱。”
“现在讨论的根本不是藏私房钱的问题,而是大姐头你吃里扒外,不仅殴打我们,还偷我们的钱。”
“别你们我们的,我和你们不是一起的么?”
我心里想着要怎么向他们解释变成我的的那人不是我,而是阿离。
正要开口解释,或许是听我这么说,阿水把刀一收,不砍我了。
对嘛,这才是对待兄弟的正确打开方式。
换手间,他拿出一把还要大的朴刀向我砍过来,王八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在想要跑进庭院的时候,聂冰突然挡在我面前,伸手抵挡了阿水的朴刀,“等一等,这把刀拿着太重,还是换个匕首捅吧。”
他交给阿水一把锋利的匕首,闪开身子。
有你这么坑朋友的么?
我连滚带爬的满屋子跑,阿水吊着右手满屋子追,追的上气不接下去。我都快累吐血了。
聂冰走到我面前,让阿水休息一会儿,换他来,接过阿水手里的匕首,向我刺了过来。随后我和聂冰又开始了一连串的追逐逃跑游戏,这两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要玩死我?
终于跑不动了,我躺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闭上眼睛大叫,“捅死我吧,老子不跑了。”
两人停住脚步,走到我面前哈哈大笑,阿水说兄弟果然是兄弟,连状况也一模一样。
雪凝拄着拐杖从内堂走出来,手上脚上都缠绕了绷带。我坐起身来,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一个二个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还不是你,不对,还不是阿离那个臭娘们。”
阿水说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讲了起来。
前一天晚上,雪凝和装扮成我的阿离回到寒冰阁,便回到房间睡觉。
那时候,阿水已经醒了过来,无聊的翘着二郎腿躺在座椅上抖脚。聂冰坐在内堂喝茶,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地品。
见到雪凝进门,为她倒了一杯茶,两人坐在茶几边品茶赏花。
坐到夜晚,见我回了房间便没出来,阿水实在是太过无聊便回房间睡觉,聂冰和雪凝喝了半天茶,也回房间睡觉了。
这种人淡如菊,情淡如茶的相处方式还真是适合两人啊。
半夜的时候,由于喝了好几个小时的茶,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聂冰听见屋顶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赶紧翻身下床,登上屋顶。
屋顶上,有个人正背着一包东西向远处跳跃而去,聂冰飞身抓住那人的包袱,扯将下来,包袱散开银票漫天飞舞。
那人转过身来,聂冰一看,却是我的模样。
这人便是阿离了。
这时候,阿水在楼下大叫银子没啦,辛辛苦苦存的银子没啦。
聂冰不知道阿离变成了我的模样,以为是我在和他们恶作剧,问阿离是不是在和阿水开玩笑。
阿离点点头,一掌把聂冰打下了楼,顺势飞身跳了下去。
半空之中,连续几脚踢在聂冰胸口,聂冰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头部磕在石头上。
雪凝见聂冰手上,连生气都算不上了,愤怒也算不上,完全暴怒。紫色头发冲天,双手凝气,鸳鸯蝴蝶匕首在手中加长,变成紫色双刀状。
在阿离即将落地的一刹那,飞身砍向她。阿离双脚一点,横过身子在空中翻转两周,做了两个旋子转体,躲过了雪凝的进攻。
和雪凝擦身而过的时候,手迅速伸长击打过去,雪凝被强力击中,穿透墙壁,挂在内堂的横梁之上,昏了过去。
阿水见我突然变得这么厉害,扔下手中的刀转身欲跑,刚做完逃跑的姿势,刀架在了脖子上。
“大姐头,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阿水问阿离。
阿离点点头,“对啊,那你还不快跑,现在是我拿刀追你,一会儿就是你拿到追我了。但我追打你就要打你一顿。”
阿水一听还给逃跑的机会,傻子才不跑。撒开腿向门外跑去,阿离身影晃动挡住了阿水的去路,他只能往回跑。
就这样你追我赶的,阿水很快就没力气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我跑不动了,你还是打我一顿吧。”
阿离走到阿水身边,“这可是你说的。”于是拳打脚踢把阿水打得妈都不认识了。
收拾完三人,她拿着银子,揣着银票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寒冰阁。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首先向他们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把我的见闻和所知告诉他们,听得阿水连连叫骂阿离忘恩负义,说以后再也不去买水果了。
你以前也没有去过好么。
雪凝和聂冰沉默着,伤势有些严重。
见三人都受了伤,我们无计可施。
阿离略有心机,又变幻莫测,就连虚决都拿她没有办法,我们也就更没办法了。这趟浑水,越趟越深了。
一筹莫展的时候,舒音姑娘火急火燎的赶来了,头发凌乱,神色慌张,一进门就喊我的名字:“寒姐姐,寒姐姐······”
“什么事情?”我接住舒音,稳住她的情绪。她抓着我的手臂,很用力的摇晃,“不好了,罗音姐姐死了。”
什么?我们瞳孔缩小,全都看着脸色焦苦的舒音,以为她在和我们开玩笑。
“罗音姐姐被杀了,被钉在城外树林里。”
说完,一头栽倒在我身上,我怎么喊也喊不醒她。
第136章:任何人都没有逃到天涯海角的理由()
首先发现罗音遇害的便是舒音。
她和两个姐妹外寻找天音坊主,在东郊树林里看见树木上钉着罗音,吓得惊叫。
第一时间乱了分寸,混乱中想到来找我,说出这件事情后抵挡不住,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终于昏了过去。
我把舒音交给阿水,阿水急忙来了个公主抱。
我、聂冰和雪凝赶紧向东郊树林跑去,阿水抱着舒音跟在我们身后,跑了一阵,他又把舒音背在身后,尴尬地说没想到舒音姑娘还有些沉。
我心里想着到底是谁杀了罗音,不会是变成我的样子的阿离吧。
来到东郊树林,展飞雄已经封锁了现场,好在看热闹的人并不多,立即被驱散了。
留下来的只有妙音坊的姐妹们。有的哭泣,有的担心,相互扶持着安慰。
一位姑娘见我们到来,赶紧围拢了过来,接过阿水后背上的舒音姑娘。
展飞雄见我来了,没有好脸色。我无所谓,反正他从来也没有给我好脸色过。
树木上留有一条暗色血迹,从树木中央垂直下来,罗音被捕快们取了下来,安放在地上。仵作正在查看罗音的尸身。
我拉过吴小田问是什么情况,吴小田露出一幅不可言说的脸,展飞雄在身后形成一股巨大的黑洞,把他想要说的话全都吸了进去。
吴小田怕展捕头发飙,离我远远地。
我们只好站在外围看捕快们做事情。
罗音的尸放在地上,和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皮肤黑暗,毫无光泽,皮肤上的皱褶相当严重,双颊内陷,眼窝萎缩,就连身体也缩短了好一截,胸口上钉着两个噬骨钉依旧没有取出来。
看了半天,雪凝悄悄凑近我在我耳边道:“大姐头,罗音没有灵魂。”
什么意思?我转过头去,看着雪凝,她向我解释,皮肤暗淡,出现皱褶,应该就是生前被人剥夺了魂魄所致,只剩下一副驱壳,没有魂魄支撑便会萎缩,再加上身体被钉在了树木上,失血过多,导致身体里所有器官衰竭,所以看起来缩短了好大一截。
没有了魂魄?难道是真的是阿离?
我对舒音等一众姑娘道:“你们先回妙音坊,这件事情交给我们,一定帮你们查个水落石出,还罗音姐姐清白。”
舒音和众姑娘们含着眼泪走了。我们四人继续留在案发现场。
这时候,看热闹的群众中有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位头挽发髻的女子,看她的装扮像是某个家里的贵妇人。
她站在人群外围看了一阵,见我在看她,转身向太平县走去。太平县的人?我怎么不记得太平县哪个有钱人家里有这样一位太太?
她走了之久,我把思维拉了回来,开始商量对策。如果这件事情是阿离做的,那要尽快想办法抓住她。否则越到后面,受伤害的人越多。
不过,我们都不是阿离的对手,我提议找帮手,找到虚决先生,应该就能治住阿离。但虚决先生行踪飘忽不定,无法确定他所在的位置。
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对于罗音的死总要有个交代。既然找不到虚决,先查探罗音的行踪也行。
回到太平县,我们分成两组查探罗音的行踪,使用地毯式搜索,把太平县的人问了个遍。在妙音坊前汇合后,相互之间通了情报,汇总资料。
根据舒音的说法,罗音并没有要人和她一起寻找天音,而是一个人。分配人的时候,她就没有让谁和她一起。
出了妙音坊,其他姐妹时不时还会有消息,只有罗音没有消息。
大前门卖肉的猪头阿三看见罗音一个人径直朝着太平县城东走去。
城东的绸缎张也说看见罗音姑娘了,不过像是要去见情郎,急匆匆的。
我们反问,你怎么知道急匆匆的就一定是去见情郎呢?
绸缎张道,十七八岁的年纪,有哪个人见情郎不是着急忙慌的。况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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