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谈论吃的时候么,你这个鬼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啊,做人都那么失败,没想到做鬼更失败。
我问女鬼小玉,“既然你的冤魂能够化作厉——害的鬼,为什么不去找凶手报仇?”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样子很有些傻,“变成这样就能找凶手报仇么?凶手太凶狠了,杀人如麻鬼见愁。我就算是变成了鬼也只能躲着走,否则他强大的气场会再灭我一次,我的魂魄就会烟消云散。再者,冤魂化作魂魄之后是不能和凶手见面的,否则会遭受二次屠杀。况且,那时候,我根本就没见到凶手的模样,不知道是谁杀了我。”
小玉啊,活着的时候那么糊涂,没想到死也死得糊涂。
“这个世界,原来冤魂和凶手之间的设定是这样的。既然如此,刚才你把我们救出来的时候怎么那么厉害呢?”
“因为我使用了道具。”说着,一颗小小的硫磺弹浮现在半空中,她没手没脚,只用意念控制,硫磺弹浮动一会儿便掉落地面。
第024章:《婚礼的祝福》应该是最适合结婚的时候唱的歌了吧()
我捡起地上的硫磺弹拿在手里仔细把玩。小玉见我看得仔细,说:“送给你吧,希望对你调查案子有帮助,一定要帮我找到凶手。”
“听口气,你要走了?”
小玉摇摇头,“我走不了的。我是冤魂,没有洗清冤情前是没有投胎转世指标的。只有抓住凶手,洗清冤情我才能去排队领取指标。所以,以后就拜托你了。这个硫磺弹就先当做我给你的部分酬劳,等查到真凶,抓住凶手,我必定有重谢,送你一个大大的礼物。”
我的脑海里出现大大的“礼物”两个字,随后嘣的一声碎裂。
“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我指了指她的肚子,现在空空如也,出现个巨大的坑,看起来像拆了线的木乃伊。
何小玉见我问,眼泪掉下来,又哭了。我满头黑线,你倒是先把事情说了再哭啊。她哭哭啼啼抽泣着讲了起来。
前几天,小玉回了趟娘家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于是高兴的进城来找播下种子的同村青年王维涛。他正在太平县里帮工。来到王维涛家,却不见他的身影。在他家里门口等了好几天,王维涛才心事重重的回来,一回来就说不想和小玉继续下去,让小玉滚蛋。
小玉这傻姑娘一听这话便吓到了,哭着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没有说原因,粗暴的把小玉赶出了家门。
原本她是打算告诉王维涛她怀了身孕的,还没开口就被赶了出来。想着怀有身孕,却又不能回娘家,无家可归的小玉坐在小巷子口哭泣。
恰好这时候遇见了陈若水和我经过,她想要是有个男人在她身边,孩子岂不是就又有爹爹了?
谁知陈若水并不领情,脚底抹油跑了。
送上门的男人怎么能让他跑了呢?小玉奋起直追,追啊追的就迷失了方向。走进一条巷子后,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她的嘴,一刀割了她的喉咙。等她变成冤魂再向下俯瞰的时候,她已经身处于湖水之中。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见凶手的模样。他搬着你的尸体扔进湖水里你也不知道?”
小玉点点头,“人被杀到变成冤魂是有一段时间的,这个时候就好像处于深度睡眠之中,什么也不知道。而且,就算我现在是冤魂,也不能插手人间的事情。”
我点点头,虽说这世界观设定混乱,但还是有一定的规则和逻辑的。不管怎么样,找到真正的凶手才是至关重要。
我忽然想到一事,“你知不知道前一个死者春桃的冤魂在哪里?”
她摇摇头,“不知道。虽说都是冤魂,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那么,陈若水在哪里?”
她傻傻的摇摇头,“不知道。”
我瞪大眼睛,“陈若水不是你救的?”
她摇摇头,“我只救了你们,我还在奇怪为什么没见陈若水的身影。”
这就奇怪了,我皱着眉头,心说陈若水不是她救的,是谁救的?听狱卒说是个黑衣人,如果是鬼的话应该不会打扮成黑衣人的模样。那么就是人了?什么人要救陈若水?这个世界除了我和聂冰我看没有谁会救他了吧。
“我要走了。我的精魂使用得差不多了,要等着精魂恢复才能显形。后面都要靠你了。只要抓住凶手,我会告诉你一个宝藏的位置作为报答。”
晃晃悠悠,她化作了一缕青烟。
我站在原地,看着月光渺渺,心说放心吧,一切交给我。虽然我本身看起来并不是很靠谱的样子,但“宝藏”两个字对我的吸引力也是蛮大的。
如果她所言非虚,破了案就发财了。想到漫山遍野的黄金白银,我不自觉地哈哈大笑起来。
聂冰在我的笑声中睁开眼睛醒了过来,问我那只鬼呢?
我使劲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这人也真是窝囊,看见鬼就吓成那样,还能不能好好的当一个霸道总裁范的富二代了。
他说虽然知道世界上有鬼,但看见它们还是头一遭。
想着小玉给我的线索,我决定再去现场看一看。
走回县城的路上,我把刚才和小玉聊的内容讲给聂冰听。他心中也产生疑惑,如果不是小玉救的阿水,那么是谁救的呢?为什么要救阿水呢?现在阿水在哪里呢?
这些问题暂且搁下,天色太晚,我们决定先回家睡一觉整理思路,等第二天去现场看一看。
第二天,清晨,小玉哭泣的巷子口。
为了避免被捕快抓住,乔装打扮的我们一家一家的侦查,根据小玉的线索,并没有找到她口中所说的同乡王维涛的房子。
这让我们很困惑。询问了邻居左右,都说巷子里没有这个人,难道我们被小玉坑了?还是左邻右舍的骗我们?但他们和我们素不相识,骗我们没有意义。
苦于手上没有王维涛的照片,要是有的话,还用这么一家一家的问?这个时代,哪里会有照片这种东西。
问了一上午,我们失落的走到巷子口,忽听锣鼓声起,乒乒乓乓的好不热闹,锣鼓喧天,彩绫飞舞,主街道上走过一队身穿红色衣衫的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的,热闹非凡。成群结队的小孩子跟在迎亲队伍中左蹿右跳。
迎亲队伍走过之后,我们拉住一路人甲问他今天谁家办喜事,怎么没有听说啊。我最喜欢去人家的婚礼宴席上白吃白喝了,红包里从不塞分子。
路人甲说是何老爷家的小女儿出嫁。
我点点头,何老爷家的小女儿,是大户啊,看来今天晚上有顿好吃的了。
聂冰没说话,径直向前面走去。我赶紧追上去,“人家结婚,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新郎不需要你代劳洞房。”
“何伯伯家的小女儿,叫做何小叶,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不过呢,自从她十三岁那年偷了我的东西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理会过她。”
“你也太小气了吧,和女人较劲。看样子,人家结婚你有些遗憾?她偷了你什么东西?不会是偷了你的心吧?”我尽情的做着猜测。
聂冰没说话,快步向前方走去。我见他走得十分急促,心想他一定对这个何小叶有着别样的感情。青梅竹马什么的真是回忆最完美的杀手。
我们两人紧跟着人群来到何老爷宅邸前,大宅门张灯结彩,喜色漫天。
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一圈又一圈,我们被群众们挡在外面,怎么也挤不进去,只能站在外面看。聂冰一脸平静的张望,我心里不自觉的哼起了《婚礼的祝福》。
这时候,站在我们前面的群众私下讨论起来。
“怎么何老爷这么快就把小女儿嫁出去了,之前没听说啊,嫁的是哪一户人家的公子?”
“什么哪一户人家的公子,是个穷酸书生。听说考科举靠了好几年也没有考上功名。”
“那何老爷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么一个穷酸书生还要把女儿嫁给他?”
“听说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被逼上梁山啊。”
“为什么?”
“这何三小姐啊,和那小子私相授受怀了骨肉。你想啊,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不成亲还能咋的?等着娃儿生下来家里没有姑爷守活寡么?”
“这臭小子真是******走到宝。他叫什么?是哪里人?”
“魏杰,说是两湖地区的人,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我觉得也是,真羡慕。”
听完他们的对话,我猛然想到些东西,拉着望眼欲穿的聂冰退到僻静处商量事情。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会不会何小叶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她符合三个条件,年轻貌美,怀有身孕,未婚先孕。
聂冰听我这么说,脸上有些焦急,转过去望着何家大门,眼睛停止了移动。我跟着他视线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位姑娘站在巷子口痴痴地望着何家大门,眼睛里全是喜庆的红色,但我从她眼里却看见了掩藏不住的愤怒和嫉妒。
她又是谁?
第025章:生活是一场兵荒马乱的奔逃()
我向聂冰使了个眼色,让他到女生面前去问问什么情况?
聂冰走了上去,面对那姑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姑娘狂性大发,三两下就把聂冰打倒在地然后拳打脚,踢得聂冰站不起身来,随后姑娘转身消失在巷子里。
我后脑勺落下无数条黑线。
聂冰哎哟哎哟的揉着身子坐起来,我走上前问他:“怎么回事?你说了什么把人家惹得罪了。”
聂冰委屈的说:“我什么也没说啊,就只是问‘姑娘,请问’话还没说完,姑娘就愤怒了,她力气可真大。”
我看着姑娘消失的方向,心里泛起疑问,她到这里来干什么?看样子眼神里充满了愤怒,是对谁的愤怒?何家三小姐还是书生魏杰?
忽然,心中一激灵,凶手难道是她?
我问聂冰,你觉得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女的?聂冰摇摇头,不可能是她。我问为什么,直觉?他低沉道她打我的手法不像是会杀人的手法。
手法什么的你也能看出来?
如果何小叶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那么有必要进行一场守株待兔的守候。
我们两人商量之后,找了何府大门旁边的小巷子里隐藏起来,观察何府的情况。何府里欢歌笑语,喜气祥和,从早上等到晚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两人的肚子咕咕叫此起彼伏,思维里出现的全是喜宴上的大鱼大肉。有几次,我好想进去随便随点分子和他们一起吃喝玩乐。
正想迈步的时候,聂冰忍住肚饿拉住我,提醒我现在是通缉犯,贸然进去铁定被捉。我心里哼哼一声,刚才是谁还想着青梅竹马的小相好呢。
聂冰的眼神注视着何家里,眼珠子都没转过,这份情谊,如果何小叶知道,够她惦记好久了吧。
等到宾客全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也呵欠连天,聂冰靠着墙壁就快睡着了。忽然一阵阴风袭来,我清醒了些,精神为之一振。
只见一个黑影从月光下闪过,跳进了何府里面。
我们看到那黑影,严正以待。凶手果真把何小叶当做下一个目标,聂冰抽出腰间软剑,我一看,哟呵,臭小子腰带还能变成剑。
我随手捡起地上一块板砖当做武器,跟着聂冰冲进何府。
刚跑到门口,里面十分嘈杂哦,乱成了粥。有人不断地喊着杀人啦,杀人啦随后是凄惨的惨叫。
我心里咯噔一声,凶手来的好快。奔进大院,就见黑衣人直直的站在大树下,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剑。
我比聂冰冲得快,很快就冲到黑衣人前,嘴里骂了句脏话,用力拿着板砖向黑衣人夯过去,黑衣人被我的板砖击中,扑街。我飞身压住黑衣人,使用擒拿格斗手法不让他半点的动弹。
聂冰跟在我的身后,蹲下身子伸手去揭开黑衣人的面罩,露出巷子口那姑娘的脸。
凶手就在眼前。
“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我说出了那句著名的台词,“你们还不来帮忙。”
我招呼何府家丁们过来制服凶手,何府的家丁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继续慌乱的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是我发出的指令不明确?我看向聂冰,“怎么回事?”
“我不是凶手,我前脚到,还没动手,你后脚就拿板砖砸我。”姑娘转过头来,满脸的愤怒,头上鼓了好大一个包。
请问,你的头是铁做的么,被板砖砸了还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嚣张,你不是凶手,穿得这么黑干嘛?
不多时,何府众家丁从房间里押出一位身穿红色婚服的男子。男子满脸是血,红色的新郎装和鲜血融在一起,像是用血做的嫁衣。
那身穿红裳的男子木头木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压着的姑娘昏昏沉沉的躺倒在地,昏了过去。我赶紧放开姑娘,向押出男子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一看,脑袋嗡的就炸了。
新娘子摆成个“大”字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地上也满是血。头向我歪着,嘴角还有鲜血流出,眼睛大大的睁着朝着我的方向。眼珠子没有转,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身体的腹部依旧被掏空,露出空空的带血的坑。双手双脚被斩断,白色的骨头血肉模糊,满屋子的血腥气。
我赶紧拉过某个惊慌的家丁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胆怯的摇头,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说起刚才的情况。
客人走了之后,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忽听何三小姐房间里传出一声惊叫,然后姑爷魏杰推开门惊慌的跑了出来,大喊杀人了,杀人了。他们很是惊慌,于是过来问谁杀人了,魏杰大叫我杀人了,于是拿着刀到处乱砍。
众家丁一拥而上,靠着群众的力量才把魏杰制服。
我问家丁:“是魏杰亲口承认杀人的么?”
家丁们说是的,他们亲耳听见的。
这时候,忽听几声惨叫,那姑娘醒了过来刷刷几剑杀掉押着魏杰的家丁,带着他飞出了何府院墙。
从刚才开始,聂冰一直站在何小叶门前发呆,眼睛直直的望着房间里。浑身僵硬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惨白。
见姑娘救了魏杰飞出院墙,大叫一声拔出挥舞软剑向他们追去。晚风中,像是飘散着聂冰的泪花。
这个木头人还不能接受青梅竹马遭遇不测。我没有阻止聂冰,一来我不会轻功,二来聂冰比我功夫高,阻拦也没用。
何府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展飞雄在何老爷的带领下快步步入何家大院。我一见他们来了,赶紧向后院跑去,想从后门逃出去。
跑得太慢,身影已经被展飞雄发现。他愤怒的带着众捕快住过来,身后脚步声像是把我踹进地狱里。
我费尽吃奶的力气向前跑,如果这次被抓住,可就真的是窦娥冤了。
沿着巷子使劲的跑,因为这几个月都在特种训练,动则几公里的越野,脚底抹油逃命根本就不成问题,很快就把一干捕快甩在身后。
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停下脚步,一脚踹开巷子边的一处房门,先躲一躲,等风头过来再出来。
刚一躲进房屋里,脚步声此起彼伏的远去。又躲了一会儿,忽听脚步声又急促起来。脚步声远去之后,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我躲在黑暗角落里,屏住呼吸,以免被人发现。
那人关上门,呼哧呼哧的喘气,也躲进了角落里。看身影的轮廓是聂冰。
“聂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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