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昨晚,我二十八岁的头一晚,我想好了,我放手。
我不能再继续如此下去,得画一个句号了。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见王正波,就像我们认识时候一样,笑着;就像我们认识时候一样,很偶然;就像我们认识时候一样,默默走开各奔东西。
我不想再见他了,就这最后一次。我退不回最初的位置,只有离开。这是对我的生活负责,我责无旁贷。我希望这天过后,我能还给大志一个完整的我。
看看表,六点一刻,他也该起床了。
“波仔?”我裹在被子里逗他。
“你要抢公鸡饭碗啊?”
“你丫还没醒?”
“九点才上班儿呢。再睡一个小时……”
“甭上班儿了,今儿我生日,出来!”
“就算王母娘娘生日,我们单位也不放假啊。哪能不去啊?”
“翘了啊。”
“好么,那得扣我两块儿肉下去。”
“扣你多少钱我补给你,是哥们儿就陪我。”
“让你男对象陪你吧。”
“我不用他陪,我想跟你一起过生日。”
“你介不吃饱了撑的嘛。”
“你他妈别得瑟了,出来不出来吧?”
“出!”
我起床洗澡把自己收拾利索就出门了,到他家楼下还不到八点。让他下来他让我上去。我没拿钥匙直接开门而是敲了门。他抱着SASA开门倍儿差异,问我钥匙呢。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出门时候我悄悄把钥匙放在了门口的鞋柜里。
我把他拉到欢乐谷他就不欢乐了,买了通票进去,他看看那些高刺激游戏再看看那门票,脸绿的啊……
我是死拉硬拽把他锁在过山车的座位上的。我看他就差吓的大小便失禁了。向上攀爬的时候,我对他说:你知道么,人如果不快乐,就该坐过山车,那样世界就颠倒过来了,人不快乐也快乐了。我以为他得有什么等着反击我,他却扭脸看着我问:“车磊,你是不是有嘛想不开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我们就头朝下了。
下来之后王正波就不仅仅是脸绿了,他那个恐高症啊……我可能过分了,过山车不光是高的问题,还有失重。他吐得倍儿惨,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我只能陪同他坐了小火车之类的东西以安抚他。
后面再怎么游说他逼迫他他都死活不尝试任何刺激类游戏了。
结果就变成我玩儿,他给我拍照。
他用手机拍了我很多游戏中的模样,出来之后就跟副驾驶上倒腾给我看。我跟星期五餐厅定了位子,想带他好好吃一顿,他却说别了,想跟家里做点儿,说他早上起来去早市买了新鲜的菜肉。
我想了想说,好吧。
回了家我说帮他做饭,他却说我没什么精神让我抱着SASA睡会儿,好了喊我。
我确实特疲惫,嘴上说着我没事儿,可跟沙发上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话都没跟他说完。
他推我起来的时候,我还挺晕乎,斜眼瞄了一眼挂表,操,十点半了。这是我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段时间,连梦都没有。
“你不是做饭做到现在吧?”我看着餐桌上那一满桌饭菜。我们俩进门才四点多。
“我怕你醒了都凉了,八点才炒的。”
“那我睡觉你都干嘛来着?”
“看你。”
“神经。”我嘟囔了一句往饭菜那儿去。爷爷,祖宗,你可别让我再动摇了!
还好,吃饭的时候气氛挺融洽,他再没吓着我。
快一点了我们才吃好喝好,我起身告辞,他犹豫了一下也就没挽留。
走到门口,我说,再见。
他看着我,也说,再见。
沿着台阶一步一步的下楼,我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儿。
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真难受。
想想这个人就要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车磊!”
他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我回头望过去,他就穿了一件毛衣,外套都没穿。
“嗯?”
我停住了脚步,他蹬蹬蹬就下来了。
我没想到他会抱住我,不仅抱住,他还亲了我,左脸颊、右脸颊、额头、下巴,最后……是唇。
他站在我两步之上的台阶上,我站在他两步之下的台阶下。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又亮了,亮了又灭了。
我觉得自己完蛋了,毁他手里了。
俩倒霉孩子 正文 第22章
章节字数:7664 更新时间:07…12…07 09:10
王正波
继“亲嘴门”事件后,又发生了第二件亲嘴相关事件。
我这次是冲动的冲出去亲他的。因为我知道:当我拿出本儿写完推理算式,我这辈子就别再想亲他了。可是我的确想亲他。
“你……这他妈算什么意思?”
“我想亲你。”我微笑着说,“就像想和你一块儿听相声。”说完,我拉起他,把他一直拉回我的屋子。
他刚走,我就把DVD打开了,没再放相声,放的是《暧昧》,床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牌子:抱一抱。
“冷吗?”我问他。
“不冷。”他笑笑。我抱着他,他也抱着我。如果屋子里有暖气,那么不需要拥抱也会暖和了,我们停不了暖气,但我们需要拥抱,那么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幸好我是头脑比较好的,车磊那傻逼就没想起来,其实在屋里有暖气两个人又需要抱一抱的时候,我们可以脱衣服。所以,我开始解他的扣子,他没反应过来,愣那看着我。
我乐:“不热吗?”
“稍有点儿。你这儿暖气太足。”
“热就脱!”我高兴地把毛衣脱了,看着他:“脱到……我们需要抱在一块儿的时候。”
他愣在那儿,我过去解他的衣服。
他拦住我的手:“不是……你这到底要干嘛?”
我没理他的话。“脱下来啊。屋里热……脱了就会冷,冷了就能抱在一块儿。干嘛不脱。”我几乎从来没哭过,几乎能把所有的事儿全他妈的看得跟早晨起来的雾塞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嘛,眼泪儿就止不住塞的。晚上葱吃多了,可能是。
他拉住我的手:“你他妈哭什么啊?我操!”
“别说了行吗?脱!”我实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不是个男的吗?不是个澡堂子里有得是的男的吗?有嘛区别,只要我高兴,我天天能看见男的脱衣服,我吃饱了撑的脑袋让门缝掩着脱他衣服,可我还是脱了,我知道今天晚上的题我是解不开了,所以我他妈也不解,你说10除以3,能有解吗?怎么没有?三分之十。所以当解不开的时候,我他妈就直接把题端上来。
我脱了自己全部的衣服,也把他扒了个干净,想起来坐在我们家床上守着茶馆儿的一套全活儿,看电视的时候儿,我们俩也不过就穿了条小裤衩儿,想起来我在他们家住的头一宿,给他脱光了屁股检查身体,想起来我头一次搂着他睡醒了,摸着他的后背,把自己砸他身上的时候……这回大伙儿都脱了,在没有任何特别条件的情况下。
当两个脱光屁股的人呆在屋里的时候,暖气也没用了,只能抱在一块儿了。屋里的暖气再足也没用了……没用,只能抱在一块儿。
SASA很聪明,跟我在一块儿呆的,看见我们俩这揍性的,根本不过来凑热闹,它知道,它过来跟我们往一块堆儿挤,我兴许得拿剪子给它把一身的毛儿全铰了。
“脱过头了吧。”他笑着看着我。
“是。抱着都冷。”我乐,“钻被窝儿吧。”
我们裹着被子坐着。
“侯湘婷的歌儿?”
“前两天淘的。”我乐,“我头一回拿DVD放歌儿。一般都放相声。”
“那今儿继续相声啊。”
我摇摇手:“今天是你生日。”
“我生日侯湘婷给庆祝?”
“Ichliebedich。”我乐着说。
“什么?”他没听清楚。
“就是我要亲你了!”
“啊?你这都什么路子?”
我哈哈大笑,别等他反应过来,就给他搂怀里,他的唇还是有点冷。我的两片嘴唇最近光亲男的了,一点儿没闲着,不过在亲车磊的时候,就感觉特别对路,说相声的台上边儿全凭两片儿嘴,你说这逗哏捧哏的四片儿嘴唇贴一块儿的时候是嘛样儿的,就是这样儿的。我的手搂住他的背,他的手也抱着我的脖子。我们俩跟多少日子没喝过水塞的,拼命拿舌头在对方的嘴里边儿找唾沫……
长久的吻后,我的脸是红的,他的脸也红了,暖气不像空调能调温度,我们俩的温度已经很高了,我不敢往被里边儿看,他也不敢。我们就这么看着对方的脸,嘴也没离开多远,现在谁大声儿说句话就能把对方吓一跳。
“咱得停下来。”他突然间说了一句,“我或许还是没法跟他分开……这样跟你……挺操蛋的。而且……你是直的,你没必要搅和进这个圈子,还是被我这么一没法给你任何承诺的人搅进来。我不是一个立了承诺就能执行的,所以我……干脆就不会给你。我不想骗你。”
我的表情还是很平淡地微笑地看着他:“我是老实人。”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下礼拜要去西北了。”我笑笑,“可能不会再回来。所以你别害怕了。”我知道我们在两条路上,两条不相干的路上,我们现在本来就是犯错,可是他妈的我控制不住!我老实一辈子,每回都是老实的,甭管我嘴多损,该让的我全他妈的让了,不过这回,让!我也得让个明明白白的。
“为什么?干嘛放弃北京这么好的发展机会?”
“公司派我过去,我根本没想过回来。”我看着他,“所以有句话,如果今天不告诉你,以后也没机会了。我不想再为别人想了。我头一回这么不够哥们儿。”
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我亲你是因为……我想亲你,我想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一字一顿把这话说完。
他的嘴唇在抖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也不想听了,我知道我喜欢他了。这是多么脑袋让门掩的一件事儿啊。我还是喜欢了,喜欢得像爱听马三立的相声,喜欢得像夏天离不开的蚊子香,喜欢得像喝茶时少不了的那块儿青萝卜,喜欢得像从小儿抱大的枕头……
“你……不像平时的王正波。”
“平时的王正波?平时的王正波都迷糊。这时候的王正波清楚,平时的王正波都嘴上向着自己,心里想着别人;这时候的王正波嘴上心里都向着自己了。”
我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在我的胸口。眼睛盯着他,仔细地看着他,这个车磊。
“明天不上班儿?”
“上。”我笑。
“睡吧。”
“不。”我乐,“我睡不着。”
我抱住他,头搭在他的肩上,胸口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肚子紧紧的贴着他的肚子,腿也紧紧贴着他的腿,他配合着我。也贴得很紧,紧得要把我们的五脏六腑全都挤到对方的身体里,我是不敢这么抱小雪的,她的身体很软也很温热,我从来不敢在拥抱甚至Zuo爱的时候用劲,怕她承受不了,但现在和我拥抱的是个男人了,是个和我一样的男人,我们有一样的骨骼,一样的肌肉组织,一样的力气,我们没有区别,所以我们可以放肆地拥抱在一块儿,把身上的每一块肉都贴在一块儿,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地暖和了。的
“咱能忘了彼此……对吧。”他问。
我笑,傻笑:“一定能。我们才认识多久,而且……你说我们算是一夜情吗?”
“算吧。Justonenightstand……”
“你说的不对。你说的是一夜性。嘛叫一夜情懂吗?”
“承蒙指教。”
“就是只有一夜的爱情。这玩艺儿世上少有,兴许能遇见的机率也就百万分之一。”
“我喜欢你,这喜欢也不仅是这一夜的事儿,还有很多更早的时候。”
听到他的这句话,他这句喜欢我的话,我的心好像彻底破了,我开始不要脸了,不要我这张尖损扣儿的臭脸了,笑了起来笑得别提多欢势了,俩眼一眯根本不看他的表情,我那天的式子还是计算不完全,我只算了我的部分,没算他为什么也回吻我,他是喜欢我的。他,也是喜欢我的。
他把脸凑过来,吻在我的脸上,我扳住他的脸,没事儿,是没事儿吧。小雪,我不想对不起你,我从来没认为我会是个出轨的男人,我从来没认为我是个不好的男人,那是因为我忘记了一个前提,我也只是一个男人。我控制来控制去,把自己控制到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上了,天大一笑话儿。就当是做了次对不起自己老婆的事儿吧,我知道我和这个男人的事儿,到今天就能了了,他刚才也说了,他是来了断的。但我还是控制不住,我就是想亲他,就是想抱他,就是想把自己的心肝脾肺全挤到他的身体里去,就是想和他成为一个人。
终于发现,离开小雪的日子,我的孤独是没有邪念的,但离开车磊的时候我的孤独却是有期盼的。
我颤动着拥紧他的身体,当他的呼吸再一次从我的耳边儿路过的时候,我彻底没办法控制了,我紧紧的抱着他把他压在下边,在他耳边儿小声说了一句:“委曲你了。一会儿再换。”
“你什么意思?”
“不是棒槌和圆圈儿吗?”我乐着说。
“你丫会吗!”
“你真拿我当大傻子了?”我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找对地方了。然后把头贴在他的耳边儿:“王正波在床上,不是老实人。”
“操你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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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磊
盲人摸象这个故事大家都听过吧?
目前跟床上就这么一趋势。
你会……你会个**!
他是生生就想往里顶啊。你妈我又不是大姑娘!你也得进得来啊!
“这不准备都就绪了吗,我平时也没费这么大劲。”
“你自己说你自己是不是大傻子?”我没辙,想推开他起来,他死活不让。好像我一离开他我就能跑了似的。
说来也怪,以前那么多次蓄意419,接吻一半儿我就能跑了,这回都这操行了,我也没这念头。我挺想跟他Zuo爱的,是那种有激|情的、完全兴奋的。
“你起开啊,你压着我干嘛!”我还真得跟他动武才能脱离他的钳制。
“好么,一撒手,你再钻草堆儿里看不见了。”
“我不跑,我让你当棒槌我当圆圈儿,关键你那棒槌得能进来不是?”
“那你别起来,口述吧。我聪明。”
“有保险套儿么?”他这儿我就不指着有润滑剂了,有才邪性!
“我他妈一个老实人,还独居,花那冤枉钱干嘛?”
“对对,你老实人么。也检查过我没病是吧?”
“上次没设备,内窥方面没有做。”
“我他妈抽你丫的!”
他固执半天才从我身上下来,我往他身上爬他就惊慌,满嘴喊着我不是不让你来,你让我先来不行吗,介师傅总得让徒弟先试试!
我堵上他的嘴,让舌头彻底缠绕住他那不老实的伶牙俐齿。他渐渐安静了,手攀上来摸我的背。
与大志的手不同,他的手挺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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