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衣服的时候我不像别人购物那么哈皮。我很少会出来买衣服,以前不是大志买就是大妈给。随意选了一些,也给王正波买了一条牛仔裤,我总感觉他穿的……离谱儿。
一点半到的台里,关机,开始装B。
我都不知道我装半天可爱说了半天录下来的都是什么,从不过脑子。样片儿也不爱跟着看。还是重庆台那娱乐节目有意思,希望能越做越好。毕竟,总有一天车磊哥哥得消失在孩子们的视线里,我不想当孙敬修,都爷爷了还讲故事。讲到死。呵呵……
我真的没太刻意的去设计过自己的将来,好像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走哪儿算哪儿。空虚么?无聊么?是不是像大志那样有理想有目标才是男人?我不这么觉得,大约我是个不爱承担责任也喜欢逃避的人,我就想怎么高兴怎么过日子。人,活上一辈子,要是能笑着活完就是最大的恩赐了。我不需要轰轰烈烈、惊天动地,可是我希望某天我老了,走不动了,坐摇椅里,随便想起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都能笑出来。
录完节目出来快九点了,我开车往王正波那儿去,拿了买的衣服的口袋上楼,用新配的钥匙开门,就看见客厅的餐桌儿上摆着盘子碗筷。一样一样的还扣着碗。王正波抱着SASA蹲地上看着电视。
我根本不知道那种感觉该怎么去形容。这让我恍惚了,恍惚看到了多年前。我也是录完节目进门,疲惫不堪,然后大志做好了饭等着我,就守着那桌子背台词。那种影像重叠了,他跟他都回头,问,“回来了?累么?”
SASA喵呜了一声,过来蹭我的裤脚,我脱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不累,你早进门儿了吧?”
“嗯,等你回来吃饭。”
“等我干嘛啊,我这都没点儿的人。”
“一个人吃怪不好意思的。都凉了,我去热热。”
“凉么?别热了,你几点做的饭?”
“七点多。”
“呃……那是得凉了。我来吧,你看你的电视,我扒拉两下热了喊你。”
“行。”他点了点头,又拎着SASA蹲回了电视前头。我就纳闷儿,那么大一沙发他是看不见么?还是他也有个什么沙发恐惧症?
把菜端进厨房,呦嗬,真美。一个青椒牛肉,一个呛炒圆白菜,一个鸡丁儿,还一盆紫菜蛋花汤。真他妈一居家好男人。
这一刻,我甚至想到,如果王正波要是但分没结婚,我真能爱上他。真的。
“这是你买的?”他拎着那两套睡衣踱步到了厨房门口。
“对,我买的,一人一套,逗吧?”
“你要生龙凤胎?”
“这叫回归童真!”
“你童贞什么时候没的?贞操那个‘贞’。”
“哈?”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你丫问这个干嘛?”
“好奇啊。”
“你呢?”
“结婚的时候啊!”
“呵呵,我大学时候就没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再伴着猫的叫声,我有了一种家的错觉。
“又该给姑奶奶喂奶了。”他说完就开了冰箱拿牛奶。
“哎呦,你还挺有爱心,我还以为猫跟着你就得喝凉水呢。”
“买了刮胡刀了还?又高科技电动的……”
“嗯,对,那个也是给你的。怕你哪天不小心顶着刀口去单位。还有,我今儿买衣服的时候顺带给你买了条牛仔裤。”
“你捡钱包了?对我这么好。”
“啊?有么……没觉得啊,呵呵……”我真对他太好了么?是他对我太好了吧?收留无家可归儿童。
俩倒霉孩子 正文 第18章
章节字数:7956 更新时间:07…12…06 09:13
王正波
天儿越来越冷了,黑得也早,我在办公室里坐着,看着楼下边的亮马河,手里还摆弄着新印好的名片,我不用再下第一线做技术工程师了,现在是销售工程师,工作虽然比以前轻松了,只负责做一些技术说明以及现场调试,不过反而觉得无聊,一有洋人在的时候,我就立马儿靠边儿站。
看看表差不多七点了,我拿着包起来和加班的同事打了招呼。从楼里下来,外边儿的风已经有点像刀子了,划得我脸疼。坐车到家本来想做点丸子汤暖和暖和的,可是一推门,才发现我买的肉馅儿算白费了。厨房里摆着四个包得整整齐齐的大闸蟹,我这通纳闷儿,这是哪家的螃蟹发育得这么晚,到这日子了还能在我们家厨房里呆着。
“回来啦?”
我一回头,看见车磊站那屋里,脚下边儿又多了双棉拖鞋,穿着那幼儿园发的睡衣。
“哪儿来的螃蟹?”
“我们单位发的~~”
“好么,能吃吗还?”我皱着眉看着它们哥儿四个。
“废话,今儿下午大家一起领的,没看还活着那?”
“这日子吃螃蟹行吗?”我还是不放心,螃蟹中毒那是大事。
“有什么不行的?你这人就是不讲究科学,冬天不是照样儿有大棚养殖的西瓜!”
我看那四大金钢,自己肚子里边儿也叫唤了,算了,吃死再说吃死的,死之前不是还能吃了吗。我赶紧放锅里蒸上。然后调好了佐料:“你今天回来得挺早啊。”
“嗯,就是开会,领东西什么的。”
“猫吃了吗?”我突然想起来得问问SASA吃没吃饭。
“吃了吧。”
“你又给他喂猫粮了吧,那玩艺儿吃完了毛儿不光滑,它也不爱吃。贴饽饽小鱼儿多好。”我抱起SASA,回头时候吓了一跳,他正捧着那奶瓶子喝奶呢。
“又发烧了?”我问他。
“没啊。”
“那你这是……”
“给SASA试试牛奶温度,操!”
我哈哈地乐起来,二十分钟估计螃蟹差不多了,吃到一半儿他觉得没啤酒不是滋味儿,我也有点儿想喝,拿起衣服下楼买了四瓶“燕京”回来,这通吃喝真痛快。晚上看电视,他坐沙发上,我抱着SASA蹲地板上,他又看不顺眼了:“你丫老蹲那儿作甚?”
我回头儿看了他一眼:“抻筋。”
冬天睡觉就是舒服,这两天试暖气,屋子里也有点儿热气儿了,我们俩盖着被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一过十二点我这梦就开始了:车磊把猫团成一个球儿,在我身上不停的蹭来蹭去的,痒得我死去活来,一边儿推他一边儿蒯,这也太痒痒了,没多一会儿这梦就和我一块儿醒了。屋里边儿黑着灯,我这身上痒得依然是死去活来的,有蚊子吧,我抓了几下想去点蚊香,又觉得不对劲儿这都几月了还有蚊子?往身上一摸、好么,胸口胳膊上都好像起了小疙瘩,坏了!我立马把大灯一开,车磊那俩死鱼眼眯眯着睁开:“我操,大半夜嘛呢?晃死我啊?”
我跑镜子跟前一照,还好,脸上什么都没有,再把睡衣一脱!牛逼,我这一身的小红点儿啊,就跟作战指挥图塞的,全让红区给占领了。
“我靠!”我大喊一声。车磊醒过来了,吓了一跳:“嚷嚷**啊!”
我从厕所出来,站他跟前儿,他先是定神一看,然后就哈哈大笑,BK的。
我一赌气坐地上了:“风疹?”
“哪儿有这日子口儿得风疹的。”
“你有吗?”我过去扒他的上衣,好着呢,连毛儿都没有。
“海鲜过敏了吧。”他看着我身上的红点儿说。
我点点头:“我明天还得去医院,靠。”
痒痒得要死,我跑到楼下昼夜药店,买了一盒‘息斯敏’先顶着。吃完了困得要命,原来不是止痒的,是安眠的……
第二天白天,我坐办公室里这通难受,车磊还左一个短信右一个短信的没完没了。
【还痒吗?我帮你挠挠?】
我看见就一肚子的气,你挠管嘛用啊,现在就算猫过来挠我估计都没用。好不容易到了三点,我找了个借口提前从公司出来,直奔坐堂老大夫,老头一看,说是怎么怎么着了,给我开了五副药。我提着药回家,看看我这新屋子,成他妈“达仁堂”了。
喝完一副药又困了,躺床上睡了一会儿。把身上裹得紧紧的,大夫不让见风了。
睁开眼的时候差不多九点了,才想起来还没做饭,一会儿那BK的回来该吃不着热的了。起来就痒,喝了两口热水,有人敲门。
我过去开,一个大个儿男的打扮得还挺不一般的:“车磊在吗?”
“他还没回来,您是?”我问他。
“我们是他朋友,这小子,让我们这点儿过来的。”后边儿又钻出一个来,我往外一扒,一共仨人。
“哥们儿,我们进去等成吗?”大个儿问我。
“噢,好!进来吧。外边儿冷。”我把他们仨让进来,我这一身的痒啊,又不好意思让人看出来,赶紧进屋又套了件儿衣服:“喝点儿水吧。”我过去把中药锅盖上。
“有人病了?”大个儿进屋闻着味儿问。
“我,老毛病了。”说着还假装咳了两下。
他们往厨房里扒着看了看,又看看这屋子,最后看看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坐屋里和他们聊天儿,聊了一会儿,钥匙捅进来了,我站起来往门口走:“车磊回来了,可能。”我还没走两步儿,就让人从后边儿给拉住了,我一回头儿,那哥们儿冲我一乐:“我们想给他个惊喜。”
操,别再是要债的吧。我心里一惊,这BK的是不是借了高利贷了,刚想喊,那两个人已经到门口了,车磊那还一脸的笑容,刚要说一句:“还痒……”就让人给按住了。
“我操!干嘛!”
“你们丫这什么路子?入室抢劫啊?”
“放手,他妈干嘛呢!”
我到没什么事儿,那哥们儿把我放开,看了看我。我赶紧问车磊:“你是不是欠人钱了?”我这话刚说完,那仨人哈哈大笑:“欠的不是他,是你欠的。”
我?我一琢磨,这他妈都哪跟哪儿啊:“我没借过你钱啊。”
“没事儿,咱一会儿好好认识认识。”领头儿的大个儿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儿:“你们俩按住了他,千万别伤着他,今儿他就是睁着眼睛看着就行。”
我的心凉了八截子了,妈妈唉,这让他看着不是就是要勒我吗?我这倒霉催的:“你们要干嘛啊!说清楚了!”
“干嘛?干你啊!”
“SB!你站那儿干嘛!”车磊在那儿强行说着话,“跑啊!”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
那大个轻轻地拍着我脸说:“看着挺老实一孩子,怎么不干人事儿呢。”
我的火儿腾就上来了,一个大嘴巴子给他:“你他妈欠揣吧。”
车磊俩眼一直,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大个儿马上要还手。车磊喊了一句:“你别打他!”
“我今天就还不信了,操,上我这儿闹杂儿来了。”我不服,豁出去了,说我不干人事儿,我让你看看嘛是人事儿。
“你不跑杵着干嘛呐!他们要对付你!”车磊跟我说。
“嘛玩艺儿?”我问他。
“操你!”他这回重复得非常清楚,我也听明白了。那意思是要‘干’我?他妈的,小爷爷活了快二十四年了,怕让人偷,怕让人抢,怕让人陷害的,从来没怕过让人‘干’!操,真他妈不是东西啊。
我一乐,释怀了:“干我?”
那大个儿挨了我一嘴吧,就光乐了还他妈挺轻蔑的。
“我早就不怕让人干了。”说完,我就哈哈大笑起来,那仨人有点儿傻,车磊最傻了。
我乐着大声地跟他们说:“你们仨一块儿上,全他妈的别带套,老子欠干老么长时间了,操你妈的,快过来干啊!让你们看看嘛是‘阳性’!”说完,我把上边衣服一脱,那一身的小红点点,立刻出现在他们眼前,我一边抓着痒,一边儿往大个儿身边儿走:“过来摸摸,放心,阳性的。”大个儿嘴有点儿发抖。
我刚要过去拿他的手,他立刻抽走:“我操!”说完就往后退。我乘胜追击:“不是干我吗!干啊!操你妈的。过来干啊!你不干?不干我他妈咬你!”我说着就跟个食肉动物塞的,冲着他就扑过去了,那大个吓坏了,一个劲儿的往后躲,冲那俩按着车磊的就喊:“快他妈走人!”俩人也撒手了,转头就跑,我一直追到门口儿:“操!回来干啊!小BK的,我他妈今天手里没有注射器,要不然给你BK的扎成蜂窝煤!”
我累坏了。车磊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看着我,我坐到他旁边儿,把衣服裹上,他笑起来,我也乐了。
“什么阳性?”他问我。
我乐:“乙肝表面抗原。”
“嗯?”
“高中时打了乙肝预防针,所以表面抗体呈‘阳性’”我大笑起来。
“你不是真咬他们了吧?”
“谁咬他啊!咬着我还得上医院看去!”我乐。他微笑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们的脸离得很近,我有点头晕了:“我咬你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咬在他的嘴唇上了,他的嘴唇,有点冷。浑身都痒……我渐渐的发现不是在用牙咬,是在用嘴唇咬,他比我咬得还厉害,一天没吃饭了,还得病,还担惊受怕的,BK的,我不争气的完全没了知觉,最后就感觉,整个人倒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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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磊
“你妈你丫别晕啊!”
这一幕让我想起那电影儿了,小时候看的——《毒吻》。
就是讲一倍儿寒碜的男的,嘴上还有毒,亲谁谁死。后来还飞来桃花,一倍儿漂亮的小妞儿就爱上了他,勇敢亲下去,就挂了。丑男哭,全剧终。
可关键我也不是那丑男,他也不是那美妞儿啊!
王正波真晕了。我摸摸他额头,也不烧,这……
这可如何是好?
我把他拖到了床上,正寻思打不打999他就醒了,就俩字儿:“痒、饿!”
“你丫没事儿吧?”我赶紧凑到了床边儿。
他眼球一转:“痒煞我也,饿煞我也……”
“得得得,您歇着,我这就给您整吃的去。”
“且慢,兄台当先把灶上那砂锅请下,看为弟那药是否已煎过了时辰。”
你大爷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进了厨房,就闻到了中药那糊味儿。我赶紧关火。中药我也不懂,可我记得我大妈说过,糊了的药一定不能喝。
我拿了垃圾桶过来,把那一砂锅草药都周了进去。
“药糊了,你吃息斯敏吧。”我看着他。
“万万不可!西域传来的都是巫医邪术,那些害人的毒物可万万不能用。”
王正波这是怎么了?
我还真有点儿慌了,这根本不说人话了啊……
“糊了你吃了就死了!”
“那更不可!糟蹋药材便是大大的不道,劳烦兄台且给令弟端来吧。”
我就操了……
我也没辙,倒都倒了,一着急我就抓了袋儿板蓝根,反正这玩意儿喝不死人,就是甜水儿么,把息斯敏一起给捣碎,放开水一块儿冲了。
把药端给王正波他咕咚咕咚就喝了,喝完说,“味甚是甘呀!”
“那是你嘴苦。”我只能这么回他。
冰箱里还有半拉冬瓜,有肉馅儿,外带前天剩下的半锅米饭。
冬瓜丸子汤是小妈的真传,那味道不是一般正。调好肉馅儿,水也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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