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就是平静干爽,这比起轩辕释那种夺人双目的无双容颜更加可亲。
推了推他,看见他好象回了神,在他的面前宣布了自己此时的决定。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
这是灵珂十八年来第一次执着。原来,他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也许是父亲的教导,和生活的压力使他善于伪装和冷漠,对于他感兴趣的一切,他会有一个固定的选择,那就是放弃。全真是他第一个不想这样做的人。
什么,大脑好象转了转,听到了什么。你是我的。这是眼前的人讲的吗?
你再说一遍。
多少遍都可以,你是我的。好了,我们走吧。说完拉住了全真的袖子。
看台上的九王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冷冷的样子一直没有变过。只有跟了他很多年的季平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并且看见了他修长美丽的手用力握住了椅子的扶手,甚至,手上的青筋也暴了出来。
可恶,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九王喃喃自语。
旁边的人一看是九王身边的第一高手,没有人再敢下场子比试,所以这次的最终的赢家居然是季平。也算不负众望,找了个真正的高手。
走吧。九王看着这里乱糟糟的人,没有来由的,心中一阵烦躁,没有等到最后也甩袖子走人了。
今年的比武盛典也不了了知,不过人们记住了那个一身蓝衣的清秀少年,和后来这个几乎一招制敌的季平,京城可真是卧虎藏龙呀。
你不会认为我真的只是让你做我的护卫吧。
灵珂有些轻佻的看着全真,那种很明显带着欲望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我希望张公子可以自重。
在张府昏黄的灯光下,白天如谪仙的灵珂现出另外一付嘴脸,怎么变化如此大,好象直接带上的面具。全真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旁人对他的欲念。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呀。
从小出身于这样的贵族之家,灵珂虽然比较洁身自好,但是这些东西他还是明白的,在加上他身份的特殊,一般说话很少顾及到对方。
最算你候府通天,也不能那我怎么样。
同样的豪气昊全真也拥有。
这几天对他的好感完全毁灭了,全真有一种浓重的被欺骗的感觉,是一种类似于纯洁的信念被完全毁灭的失落,那天纯洁的水晶少年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灵珂笑了,一种像狐狸般狡猾的笑,阴谋无损他的美貌。
你姓昊,如此少见的姓氏在中原很显眼的。我想你应该是北方昊族人。昊族地处边界,国境外有外族骑兵时时骚扰,如果你当真得罪于我,我可以做实你昊族勾结外族,扰乱边疆,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如果你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我张府的牌匾,你一定会知道的,我官居靖西候,当年家父既是征西将军,十几年前曾经到过昊族,当真是一派福地气象。现在昊族就算说是几千人也是少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你?……
几千人的性命在你一人手上,考虑的如何?
全真英气的眉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双眼死死盯住灵珂。灵珂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一边喝一边看着全真。
再说,边境生存有特有的规则,我现在说你们通藩叛国其实也算什么污蔑。
边境治理并不容易,我不相信侯爷你有如此大的权力可以调动军队灭我族人。
那是不容易,可有的时候,隐患是不能留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我相信郑王考虑这样的问题已经很久了。为了斩草除根,那么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如何?
我给你时间,但是我从来不是什么耐心的人,不要让我等的太久。好了,我坐的也够久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寝室,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吩咐门外的人就可以,你也歇息吧。
说完,灵珂优雅的起身,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他对衣着很注意,仪容整齐是张家家教中谨慎的重要的表现。
看着灵珂走了出去,门外的小童关上了门,全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被软禁了,如果没有灵珂的同意,他是决没有可能走出大门的。虽然他的武功不弱,但自从今日见识了九王的第一侍卫,他敢说,靖西候府的侍卫不弱于季平。
忿忿不平的坐在床上,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这样的地步。居然被人软禁了,并且,那人用全族人性命要挟,要他做他的禁脔,真是,士可杀不可辱。不对,平静了下来,左思右想不对劲,自己怎么这样的傻,单凭他的几句话怎么可以轻信,谁又知道他是否在夸大其词。
要破敌跑出去应该很困难,但是如果偷偷潜出去,想想办法应该不会太困难。
公子。张纪看见灵珂进了书房,赶紧跟上侍侯。那人怎么办。指的自然是灵珂隔壁的全真。
今天府邸中的守卫松一些,放他走。并且,今天到边境,这信你亲自送到边境守将甄云手中,让他派兵围住昊族,但不许扰民。
还有,让他查一查昊全真是否是昊族族长的外孙。
是。他接到命令转身走了,屋子中留了灵珂一人。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射了进来,照在灵珂白玉样的脸旁,更现清冷。他知道自己这样劳师动众的并不合适,但是他对自己动心的东西不想放手。全真,我要留你在身边,哪怕不是永远。
书房中多了个人,灵珂背着门,虽然他不会武功,但这样明显的开门的响声也让他知道是谁来了,二叔,这么晚了还没有歇息。
来看看。
怕没有这样的简单吧。
好,我们直说。放开那人。
什么时候二叔也管起我的私事了。
这不是什么私事,关系到张家上下三百多人的性命,怎么算你的私事。
我自有主张。
你私自派兵这样会招郑王的忌讳的,虽然你有这样的权力,但你不想如此快就被抄家吧。
灵珂突然转了过来,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不会以为我们本分生活就可以躲的过这样的大祸,安安稳稳的享受荣华富贵。
至少不是这样快。
二叔一直是飘逸书生,怎知朝堂上的龌龊事。父亲独揽朝纲十年整,郑王早就恨不得将他杀掉泄恨。但是他不能开这样头,因为父亲并没有忤逆大罪。现在如果我们张家露出一点谨言慎行的形迹,朝堂上必定有不怕死的揣摩上意,上折子诉说我们的罪名。那时朝野震动,我们想超生都难。
他不会这样狠。
由不得他。二叔,你们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可以说,他不但是一个柔情的潇洒文人,更重要的是,他是郑王。现在我们如履薄冰,一切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一旦那天到来,你我的名声显外,我们无一幸免。
不行,这也不是哥哥的错,我要去见他。他激动的走到门口,被门外的小童挡了回来。他震惊看着灵珂,你怎么意思。
来呀,送二爷下去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以放他出来。二爷最近神智不清,你们要好生时候,如果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
你,张珞,你这样会有报应的,你死后也没有脸见列祖列宗,这是忤逆,是忤逆。喊声随着人的离去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夜空中。
灵珂凄然一笑。张家这样的子孙多的是,不多我一个,对不起列祖列宗的还不知道是谁呢?二叔不要怪我,要是真的走露了风声,恐怕我们真的不能超生了。现在全族人性命尽在于此,我不能冒险。
全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漏夜跑了出来,凭借身上的几两银子买了匹马,一刻没有停留出了京城,来到昊族,但只看见眼前的景象,自己的土地让守军层层围住。他没有敢直接走过去,赶紧悄悄到临近的村子打听,这是什么会事。得到的却是不难想象的答案,因为他们得罪了靖西候,所以被围住了村子。
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没有路可以走了吗?
苍凉的草原也映不出他现在苍凉的心情,望着自己的家乡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身不由己。
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全真已经全然没有了原先的傲气,灵珂竟然有一丝的心酸。如果可能,他实在不想这样伤害他。可眼前这个人让他有了一种陌生而危险的执着。知道了他的身世,知道了他那种天生的骄傲,他更想怜惜他。留在我的身边不好吗?为什么他会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着我,那天他不是对我有了好感?
走到全真的面前,吻住了他的唇。犹如秋天枫叶般清冷红色的唇果然犹如想象中的一样的甜美。灵珂从十六岁第一次破除禁忌,这些年来经历的不算少,可没有眼前的人如此的吸引,仿若烈酒般迷醉。
怎么这样的冷,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全真冰冷的眼看着他,令他不禁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在抗拒,安心把你给我不好吗?
身不由己很悲哀吗,你无法看淡我逼迫你这件事吗,你可曾明白,一出生就身陷斩不断的网中的痛苦,我只想有个人陪我,不然,我不知道我是否会就这样被缠死。
褪掉了他身上的衣服,如此有生命活力的身体是经过了锤炼而得的,不像自己的身体单单是苍白消瘦。他的脸色一直不好,好像在忍受些什么,可有什么可痛苦的,我带给你的是人类最原始的欢乐,没有约束,没有禁忌的欢乐。
只要享受就好。
在他耳边轻语,放轻松。然后进入了他。感觉身下的身体骤然的紧绷,看见了他皱起的眉。
好疼,比以往炼武受的任何伤都要疼,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无力和屈辱。
汗湿的黑发垂了下来,全真睁开眼睛,看见了灵珂。因为欲望而红润的脸颊散出惊人的吸引,他此刻的眼睛仿佛是添加了魔咒的神器,摄住了全真的心魄。
还疼吗?低沉而带着类似呻吟的嗓音媚惑着他,使他无意识的迎合。无意识的摇了摇头。
好,灵珂咬着牙动了动,立刻听到了全真甜腻的声音。
这时他笑了,完全是征服者的笑容。他再次低头吻住了那不再冰冷的红唇。
欲望的天堂席卷了两个人。
当一切平静的时候,灵珂搂住全真,静静的躺着。他没有力气动了,他的身体本来就很弱,尤其这次为了讨好全真,他很是用心。
全真推开了他,坐了起来。汗湿的身子很不好受,他想清洗一下,却在回头看见了床上的灵珂愣住了。
还没有褪的红潮渲染了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冰亮的湿发增加了少许的情Se,尤其是那双迷离的眼睛,让他想起刚才里面的诱惑。
身体旁边因为一下子空了,那种冰冷的感觉又回来了,看着眼前的全真,从来没有感觉到他是那样的遥远。
我叫人准备沐浴吧。说完拉了一下床边的丝绳,一种银铃样的声音响了起来,门外来了人,问,公子。却没有进来。
需要他们服侍吗?
不。全真此时清醒了,当真想钻进地洞。虽然灵珂不觉得难受,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如果让外人来服侍,他宁愿死掉好了。
你们整理一下里屋的温泉,我一会要沐浴。灵珂的声音有些细,透着底气不足。
他们答应去了。
这里的房子建的时候引了温泉水,并且在每间卧室建了浴池,听说这是仿照禁宫中的建造。
用我帮忙吗?
不用。
好,那我睡一会。说完,他当真拉过了被子,睡了起来。
全真没有理他,径自到了里屋,只是在出来的时候,好象听了几声几不可闻的咳嗽。'墨'
7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进屋内的时候,灵珂看见了,他吹熄了灯,走到窗前,任凭阳光在他的脸上轻扶而过。当身处漫天星斗的夜空,那样绚烂的繁星会迷失人的本性,而清晨的朝阳反而会有一丝指引,带给人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希望。他最喜欢的就是朝阳。昨夜,在全真离去后,其实他没有睡,极度的空虚夺走了他的睡眠,本想和全真在一起,可看见他那样厌恶悔恨的表情,这样的心也就淡了下来。既然怜惜他,就应该为他着想。
回到书桌前,合上书,准备去洗漱。多少年了,很少可以在夜晚安然入睡,这样的生活极大损害了他的健康。可他一旦什么也不想,那种吸人魂魄般的绝望和孤独便会牢牢抓住他,使他没有喘息的机会。也许是他想的过多了,谁叫他有一颗旁人没有的玲珑心,可以察觉比旁人多的世事,注定了要比旁人多受煎熬。
打开了书房的大门,来到花园中,一种叫玫瑰的外国来的花种满了整个花园。现在是暮春,这花正是开放的季节,早晨的露水挂满了花枝,艳红的玫瑰更现娇艳。灵珂不由的在这样眩目的景色中会心的笑了。他本身已经算是世间少有的人儿,他喜欢人间任何美丽的东西,不论是人或者是事物,景色,更甚者,单单只是一种感觉。
当全真推开门看见他的时候,全真又愣住了。灵珂没有扎头发,黑亮的头发散在后背,侧面对着他,所以没有看见他出来。灵珂闭着眼睛,微微仰头对着太阳,苍白的脸笼罩在朝阳那种金黄|色的柔和光线中,生出了一种神圣。他一身白色丝绸袍子仅用一条丝绦系在腰间,他的上衣领口打开了,可以看见他的锁骨和苍白瘦弱的胸膛,那上面甚至有昨夜的印记,添加了浓浓的情Se味道。
注定无法融合的矛盾。
金光的圣洁和敞开领口的情Se被身后一片晶莹剔透血红色花海衬托的同样强烈。
白色的人和如此深刻的红色背景像用刀刻在全真的脑中,至使他在以后的岁月中依然会时常想起今天。
他不明白这样的人和昨夜强迫他的那个人怎么会是同样一个人?过于强悍的矛盾感破坏了他心中的原有的定律。
可是再美的人做过的事情也依然让全真很难释怀,反而因为灵珂的完美而更彰现了他本身性格的卑劣。
发生的事情像狼爪在心上划过伤痕,深的永远无法愈合。
你醒了,昨晚睡的好吗。灵珂想回去,一转身看见了全真,他很高兴。
多谢侯爷关心。
恭敬却明显的冷淡让灵珂一怔。知道全真应该是恨着自己的,可没有想到他如此明显的冷淡是这样的让人难以适应。
怎么这样的冷淡,昨天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虽然说的不无调戏,可灵珂心中却真实这样的想的。
想起自己昨夜似乎曾经向他求欢,从来没有这般厌恶自己的意志薄弱。感觉到手指抚上了自己的脸颊,顿时一阵冰冷,连忙甩掉了他的手指,却看见灵珂眼中不似平常的平静。
公子,公子,张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的身后。全真想着他们的事情也许张纪知情,感觉到很不自在。
什么事?
张纪有些迟疑,灵珂忽然明白了,说,我知道了,我现在梳洗一下,你下去吧。
是。张纪领命走了。
灵珂看着全真,自失的一笑,心知他不若自己一般将礼教道德完全视若无物,这样的事情恐怕是他永生难以接受的。
全真,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不想这样和你相处。即使你恨我,我也希望你可以在我的面前收起那种很强烈的让我不舒服的感觉。
想想你的家人,也许你会发现,那不难做到。
昨夜,听他用甜腻的嗓音喊着全真,而今天,话说的虽然很温柔,叙述的也是事实,可其中的含义却怎么也让人不舒服。
知道自己的处境,但不想被人一再的提及。于是说服自己,一切是为了族人,人在矮檐之下,只有俯仰随人。
原本在昨夜那一刻已经放下了的自尊还是被深深的伤害了。多年来,他虽然不是在中原大地长大的,可是母亲请的老师对他的教导他一直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