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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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枝- 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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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了消息给他们,却又处处提及和郡主的恩爱……难道李谦真的想要借刀杀人对待郡主不成?

    左以明和李瑶心里都隐隐有些失望。

    在他们的心里,李谦应该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而不是像赵玺一样凉薄无情。

    两人顿时交换了一个眼神。

    李谦却像没有看见似的,介绍着茶点,一副等着两人先开口说明来意的模样。

    李瑶因有了退隐之志,说话办事也就没有沉得住气。他觉得以他和李谦几次打交道的结果来看,就算他忍到李谦先开口,最终他们还是得拧不过李谦,还不如他们主动开口说话,姿态放低一些。

    他端正坐次,喝了几口茶,在李谦的推荐之下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块点心,就说明了来意:“……京城离这里千里之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真的两位阁老当如何?”李谦仿佛就等着他们来问他这句话,淡然地道,“是假的两位阁老又当如何?”

    他能怎么?他有什么能力揽这件事?

    李谦一句话让李瑶语塞。

    还好左以明机敏,忙道:“若是谣传,自然是要想办法避谣。若是真的……论起来郡主还是简王的孙辈,简直这样做就太不应该。皇上还活着,这样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是王爷的意思,王爷不可轻视此事,应该尽快派人营救郡主才是!”

    至于李谦是回京还是派人去,那就另当别论了。

    左以明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没有半点破绽,谁知道却被李谦斜视着冷冷一瞥,沉声道:“谁说皇上没有死?”

    “啊!”左以明和李瑶齐齐惊愕。

    李谦的表情顿时如雪山冰窟,目光透露着利刃般的锋锐,声音冷漠中带着些许的戾气道:“赵啸乱臣贼子,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皇上不从,先传臣衣带诏,后不堪受辱,投缳自绫。赵啸见事情没办法掩饰下去,派人伪装成皇上的样子出城南下,做出一副投奔福建的样子,甚至为了怕人发现,欲杀皇后刘氏,被北军无意间救下——随赵啸南下的,根本不是皇上,而是赵啸派人伪装的!”

    “这,这……”左以明和李瑶设想过一千种、一万种李谦诱他们前来的原由,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

    赵玺明明活着,李谦却要他们对外声称赵玺早已被赵啸杀害,并且有刘皇后为证。

    这岂不是要让他们也跟着做伪证?!

    两人额头上都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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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遂鹿() 
李谦冷冷地笑,无视左以明和李瑶的满脸惊恐,继续道:“正巧两位都是江南士子,和刘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来往,我虽是臣子,却也不好频繁地拜访后宫女子。左大人和李大人不妨商量着自己给刘皇后带个信,把皇上的死讯告诉刘皇后,并请刘皇后节哀,有什么事,只管让人来告诉我,我一定会为皇后娘娘做主的。”

    言下之意,他把左以明和李瑶叫来,就是让他们去做说客的,让刘皇后以结发之妻的身份向外公布赵玺已经殡天,赵啸手中是个假皇帝。而且承诺刘皇后,只要她把这件事办好了,李谦自会保证她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想当初,李瑶要致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看出世事已乱,爱惜羽毛,珍惜声望,不愿意和赵啸等人同流合乌,可他现在却是摆脱了赵啸却掉到了李谦的陷阱里。这等同是出了狼窝又进虎穴,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别想在史上留个好名声了。

    可若他是拒绝……

    他不由朝左以明望去。他发现左以明的脸色好像比他更难看。想想也能理解。那左以明还是李谦的姻亲,按辈份,李谦得尊左以明一声“叔父”,左家和刘家的关系更不一般,当初赵玺能娶刘皇后,就是由左以明出面做的大媒。如今刘家姑娘说是贵为皇后,却比寻常妇人还不如,没有生下一儿半女不说,生死关头还被赵玺抛弃,成为了李谦的棋子,还要劝刘家和刘皇后为李谦所用。

    左以明可比他惨多了!

    这么一想,李瑶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他含含糊糊地道:“我和左大人不同,我是寒门小户出生,和泾阳书院的这些人都没有什么交情……”

    把这件事完全推脱给了左以明。

    左以明在心里骂着“老狐狸”,心乱如麻地连脾气都没有了。

    谁让他当初拍着胸脯保证刘家刘皇后此生无忧,会母仪天下,名载史册的呢?

    但让他劝刘家投诚,他还真觉得臊得慌,根本没办法开口!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装聋作哑当不知道有这件事的,不过来了!

    不对,还有京城那边的简王和郡主。

    李谦这样的镇定自若,郡主应该没有出事吧?

    左以明不由试探道:“郡主现在如何了?听说您要即刻回京……”

    他困惑地着李谦。

    李谦的表情冷淡中就带了几分杀气,不屑地“嗯”了一声,嘲讽地道:“你以为我是在骗你们?若不是郡主没事,我早就回京把简王刮了。”

    也就是说,姜宪被囚禁是事实了。

    李瑶和左以明均大惊失色。

    李谦索性道:“要不是郡主足智多谋,及时通知了承恩公,此时只怕我已回京城,只能违心地奉那藩王为帝了。那才是毁了我北方十万大军,毁了跟着我这么多年南征北战的兄弟们!”

    “简王到底要干什么?”李瑶忍不住抱怨出来,道,“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天下大乱吗?”

    “难道赵啸就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会让天下大乱吗?”李谦冷嘲道,“不过是相比天下黎民百姓,相比祖国社稷,个人的私利更重要些罢了!赵啸可也是赵氏的子孙!”

    李瑶和左以明良久没有吭声。

    就在李谦以为他们会以沉默来拒绝他的要求时,李瑶突然抬头望着李谦认真地道:“王爷,皇上驾崩的事,我看还是由我去跟刘皇后说吧!至于皇上的后事,恐怕就得王爷出面了。还有简王那边,此时若是立刻宣布皇上的死讯,就怕他不死心地要奉那藩王为帝,到时候京城、金陵两边忙碌,恐怕于时局不利。刘皇后既然是国母,又是大行皇帝的结发妻子,受过策封,上过金册,大行皇帝殡天的时候,刘皇后也在身边服侍着,我看关于皇位继承人的还是问问刘皇后的意思,毕竟她才是最知道大行皇帝遗愿的!”

    李谦微愣。

    李瑶看着不由就笑了起来,道:“臣历经三朝,拖着残躯不愿离去,也不过是希望这世道多些太平,少些劫难。还请王爷放心,我既然已经决定去劝刘皇后,就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事成之后,也是他功成身退之时,这才是一世的英明。

    李谦微微地笑,赞场地点头。

    左以明心中一阵懊恼,又让李瑶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他只能随着李瑶给李谦行礼,好像这件事是他和李瑶共同决定的似的。

    李谦又拉着两人说了说当下的形势,并道:“郡主那边虽说是没什么事了,可我心里毕竟挂念得厉害。等刘皇后那边安置好了,我准备悄悄地回京一趟,处置了简王再回来主持这边的大局。朝中的事,还要请两位多多操劳了。”

    两人齐齐应诺。

    李谦的心放下了一半。

    从金陵总兵府回去后,李瑶果然就行动起来。

    他先是单独地拜访了皇后的娘家刘氏,之后又几次和左以明一起登门拜访,好不容易等到要刘家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李瑶又担心刘母会把话传变。于是刘母去大相国寺擦肩刘皇后的时候,李瑶也很难得地和刘家的人同行了。

    李谦并没有要人苛刻刘皇后,除了住的地方,她的日常起居几乎和在行宫里一样。刘母来拜见刘皇后的时候,看到女儿的排场,想到自己即将要说的话,心里比来时的不由多了几份镇定。

    可当刘皇后知道其母的来意时还是又惊又急,下一下昏厥过去。

    别人都可以否认赵玺存在,可她若是也否认了赵玺的存在,赵玺就真的成了一个活死人,甚至是一个死人。

    几年婚姻生活虽然磨灭了她对赵玺的好感,可她也不能赵玺死在她的手里,让自己的手梁上鲜血。

    刘母是很了解女儿,见状不由拉着她的手哭了起来,道:“悔就悔当初不该送你入宫。可你经进了宫,就算是我此刻去死也没有办法让时光倒流,把你留在家里了。可你总不能为了皇上丢了自己的性命啊!若那赵玺是个正人君子也就罢了,我们刘家认他这个女婿。可你看他这些年来干的事,哪一桩哪一件是个人能干出来的?你以为李大人和左大人到家劝说你是为了个人的私利吗?那是为了天下的黎民!

    “皇上亲手写了衣带诏,临潼王奉旨出征,可你看皇上都干了些什么事?

    “忠心耿耿的临潼王来求他,他却反头就不承认这件了,陷临潼王于不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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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点头() 
这些道理刘皇后都知道,可让她去谋害一个人,她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

    刘母只好继续劝她:“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这是替天行道。皇上做的这些事,他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他得多狠心啊!走的时候只管着自己,却是一句交待你的话都没有。

    “如果他还‘活’着,赵啸就名正言顺,可临潼王也不能束手待擒,这仗就得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打起来,受罪的还不是那些平民百姓!

    “若只是为了一己私利,你祖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来劝你的。”

    刘母是知道自己这个姑娘的,用家族之利劝她,她未必能听得进去,说不定还会生出被家族利用的罅隙之心。自家的姑娘年纪轻轻就没了个依靠,还是曾经做过皇后,不知道那李谦以后还会生出什么样的心思,利用自家的姑娘做什么事,刘母想一回就哭一回,不愿意女儿再伤心,有些话就不愿意说。

    刘皇后被说得心情惶惶,抬起头来,正巧看着两个小小的沙弥在不知愁苦地的斗花,输的一个耳朵上被戴满了花。

    她突然想到了下落不明的贵妃。

    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年幼的时候,贵妃还曾跟着她身后喊着姐姐。

    她们也曾像这两个小沙弥一样在她家的后花园里斗花。

    刘皇后掩而而泣,道:“就依临潼王之言!我就当死了丈夫的。”

    当初贵妃进宫,也是她点了头的,她就当是为贵妃出这个头了。

    她忍不住又道:“只求临潼王为我寻了贵妃,允许我姐妹俩在哪个破庵堂里了此残生!”

    刘母不禁长叹,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低声道:“你放心,这句话我一定带到。”

    可他们现在已是刀俎,李谦答应不答应,贵妃找不找得到,她也不敢保证。

    但令刘家没有想到的是,李谦居然真的派人开始寻找贵妃,并在金陵府悬赏。

    有臣下觉得不以为然,柳篱却觉得李谦在洞察人心上简直是天才。

    他私底下对谢元希道:“就算王爷成就不了春秋伟业也能轻轻松松的做个深得皇帝宠信臣子。”

    谢元希对此深表赞同,并道:“但愿能顺利地找到贵妃,皇后有贵妃相伴,也能解解日常的寂寞。”

    这当然是明白上的话,事实上两人心里都明白,刘皇后有了牵挂,就会更安稳地呆在李谦给她指定的地方,这对李谦的名誉无异是添光增彩,并可以为他们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添一块基石。

    两人相视而笑。

    赵啸已回到到了福建。

    这一路上的风声鹤唳让他的心弦一直都崩得紧紧的,可李谦破了金陵城之后就没有了动静。

    也许是因为要过年了?

    如果是这样,那李谦也太婆婆妈妈了。

    福建十万大山,易守难攻,李谦放任他回了福建,准备拿什么来对待他?

    他高傲地扬了扬下颌。

    靖海侯府在闽南经营这么多年,别的地方他不敢说,可在这的一山一水无不是他熟的地方,他有绝对的自信抵御李谦。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投向了身后的马车,脸也跟着阴沉起来。

    再过两年,想办法让赵玺生下一男半女,赵玺是生是死,就完全掌握在他手里的了。

    赵啸思忖着,心里终于畅快起来。

    可这注定是一个让所有的人都不痛快的新年。

    钟天宇不明白李谦为什么让他镇守金陵,江南水多,不管是他还是他手下的将士都不擅长在这种地形上作战。姜宪不明白李谦既然日夜兼程地赶回来和她一起过年,为何不把儿子也一起带回来。已被被人称为“李慎”的慎哥儿蹲在芦苇荡里,咬着根枯草在心里骂着卫属,大过年的,他爹回京城看他娘了,他却被丢这不知名的小湖旁和一群将士来剿水匪。他爹大军过境,居然还有存活的水匪?真是奇了怪了。

    这该死的江南天气又阴又湿,让他很不适应……

    卫属也很无奈。李谦特意留下这群水匪给李慎练手,他能有什么办法?李慎带了一百多人,他就带了三百多人守在旁边,这还不如让他直接上阵真枪真刀干一场呢!

    最委屈的是李谦了。他好不容易抽出空来赶回京城,赶在大年三十的子时之前进了家门上,看见家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访客不说,家中上上下下的仆妇笑容里都带着几分勉强,他心里就像被扎了一刀似的。

    果如姜宪曾经在他耳边所说的,战事最苦的是妇人。

    打过这一仗,他就解甲吧,好好的陪着姜宪。

    这些年来,他太亏待姜宪。

    每次想着这是最后一战,结果都还会有下一次。

    但这一次,应该能真正的结束了吧?

    李谦示意值守的丫鬟内侍不要声张,悄然地撩开厅堂的厚布。

    热闹喧嚣的丝竹声和欢笑声迎面扑来,曹宣、白愫、王瓒等人的笑脸更是让整个人都懵然。

    说好的孤单寂寞呢?

    说好的担心难过呢?

    说好的忐忑不安呢?

    全都变成了欢声笑语。

    姜宪笑盈盈地迎上前来,拉了李谦的手往时拽,道:“大家都等你很久了。我说你肯定会在子时之前回来,承恩公还不相信,要和我打赌来着。怎么样,我赢了吧?”

    李谦眉宇间慢慢染上笑意,看着这样鲜活快乐的姜宪,徐徐道:“是!你赢了。”

    姜宪如此的笃定,是不是因为相信他一定会赶回来陪她,是不是因为相信他心里始终爱慕着她,像田间的花草,总是要转着太阳转,才能长得更瓷实,长是更欢快!

    李谦的心像被浸在暖水里,说不出更多的话。

    他肩膀则被曹宣重重地拍了一下,笑道:“你行啊!硬生生地让我输了赌约。我还特意让人留意过你的行踪,知道你什么时候启程才和郡主打的赌。这赌约,你得赔我。”

    李谦回过神来,大笑道:“凭什么从郡主手中得从我手中输了去?愿赌服输,与我无关!”

    “可见越是富有的人越小气!”曹宣哈哈地捶了李谦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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