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从未跟您争过输赢。”东方连城轻轻甩袖,已经从椅子上起身来,那双幽冷而泛着淡淡紫色的眸子里充满了睿智。
曾经,对东方天珏,他怨过!
怨他对他母妃的不公!
怨他对他的严厉苛刻!
……
如今,一切已是事过境迁。
东方天珏与贺秋蝶始终是分开了,贺秋蝶被尊为皇太后,并未住在皇宫,而是自行择了居所。
东方天珏带着曾经的二夫人去了榆灵山归隐。
若不是北堂家的人连夜上山来求情,他大概亦不会连夜赶回来。他,姓东方,还是关心着他子孙社稷的安危,所以他回来了。
“连城,其实你一直都是东方家的骄傲!”东方天珏的眼神不再似从前的犀利严肃,渐渐转化成了一股是暗色,那是浓浓的担忧,“为父一直对你的希望很高,所以事事严苛。如今只是怕你在高处,独自一人,走偏了路!”
“父亲——”东方连城没有再叫“父皇”,而是纯粹地唤了一声“父亲”,面色依然冰冷,但紫潭深处别有深义,“父亲放心,连城明白肩上的负责。连城今日的成就从未离开过父亲和兄弟帮助。”15346754
“好,你记得就好!”东方天珏欣慰地点了点头,终于在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许是多年来,第一回对东方连城这般地笑着。“皇家无情,自古如此。为父只说一句,你的两位兄弟将来若是犯了什么错,无论如何要留他们一条活路!”
历史上,多少为了皇位,骨肉相残的事情发生。
东方天珏今日还不知道,他的担心始终是成了真。
“连城知道了。”东方连城稍有停顿,答复给东方天珏的话语很肯定,眼潭里的异色流动,还是那团紫,那张冷面,没有太多的变化。
月倾城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激将法居然对东方天珏起了作用,父子二人多年的心结在此刻有了改善。
说来当真有些滑稽。
气势汹汹地回宫,走时却是静悄悄。东方天珏就这样走了,走时还叫月倾城送他于朝阳门处。
门外边,一辆并不起眼的小马车在等候着。
东方天珏回头来看了月倾城一眼,苍桑的眼神里是迷离不清的各种色彩,唯独再没有了以前的严厉,“若非皇后今日一席话,或许我这个老头子还没有那么放心地去归隐山林。”12。
“父皇言重了。”月倾城低身一拜,神态如旧,还是那边七分疏离,三分笑意,“父皇不怪罪臣媳言辞不敬已是对臣媳很宽容了。”
“以前我就说过,连城的眼光不错。”东方天珏微微点头,眸了一眼远处的清正殿,摇头一笑,道:“只是这皇宫之中,风云变化!皇后定要把握好分寸,有时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连城将心托付于你,你可以成就他,同样亦可以毁灭他!从小,我就教他不可轻易动情,原来世间任何事都可以阻止,唯有情不可以。”
“臣媳谨记父皇教晦!”月倾城心里头清楚,东方天珏的这番话别有深义,只是放在现在来看,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可以制约东方连城,或者说“毁了他”。
东方连城冷酷的一面比任何人都要冷酷。
从小,他就被东方天珏输灌权利思想,这一点对他来说早已根深蒂固,在男人的眼里,江山重于一切,女人或许真的只是附属品。
就像当年贺秋蝶,鲜花再美,总有褪色时,君王再宠,总有恩衰时。
目送着马车的远去,车辘轳的吱呀声在她心里头回荡着,月倾城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东方天珏的离开而好转。
相反,比起先前去芳林宫,那种积极“备战”的心情要反差得多。
行行复行行,走在长长的宫道上,看着春天的景色即将把这皇宫慢慢地点缀成绿色,红色,一片盎然。
她没有再回去芳林宫,而是径直回了她的椒房宫。
有关北堂蔓落胎一事,定是要给北堂家一个交待的。月倾城整理完思绪,命椒房宫的太监总管孙顺去太医苑传了她的旨意:即日起,芳林宫北堂贵妃的饮食起居定要太医严格把守,不容出半点忿子,直到贵妃康复为止。
没有抓到北堂蔓和东方亦杰“通*歼”证据之前,一切都需照旧。
苑子里的桃花已经开始打蕾了,纷嫩的颜色极是诱人,吃过午膳,月倾城就叫梨花陪她赏了一下午的花骨朵,一直到天黑,红连回来的时候,只她一人,不见龙宝和凤宝。
“小姐,小公子和小皇子被清正殿的人接了去,说是皇上要见他们。”红连缓缓说道。
月倾城没有挪开视线半分,依然看着花骨朵,过了良久,“知道了。”说罢这一句,方才回头来,看了一眼梨花和红连,道:“以后你们还是叫我皇后娘娘吧,这样称呼比较好,毕竟今时已不同往日了。”
“是。”红连和梨花互视一眼,恭敬地回道。
“从明天起,你们亦要多长进长进了。读书识字刺绣武艺,都要学着点。”月倾城的明亮眼眸微微眯起,看了一眼天边渐渐被黑暗吞食的夕阳,思绪良多。
“小姐——不,娘娘,这是为何?”梨花有些不解。
“有艺傍身,总是好的。”月倾城随手折了一枝花蕾,详细了一阵儿,又道:“我以前就说过,跟在我身边的人,毕竟学会用脑子。皇宫比起昭王府,或是月府更复杂百倍。明白吗?”
“明白了。”红连和梨花齐声应着。
月倾城的眼神沉下,喃喃说道:“皇上的心,不止于大魏,还有更长远的。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预估。所以强大自己,是最重要的。”
用过晚膳,龙宝和凤宝还未归来,没有两个小家伙的吵闹,月倾城倒觉得有些不习惯,沐浴完毕,执一本书册歪在软榻上挑灯夜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进来,她方才觉得有些困,“梨花,把窗子关了。”
音落,有人走过去关上了扇。
她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看,想把最后一页看完再睡,忽然一只大手袭来将她手里的书册夺了去。
那明黄的袖口十分耀眼,烛火映照中尤其刺目。
一抬头正好与东方连城的眼神相遇,不是从前的冰冷,偶尔眼底如一抹流星的暖意划过,划到她的心里头去。
再看四周,红连和梨花早已不知去向。他什么时候来的,她都不知道。敛起眼里的惊色,正欲起身行礼。
没想到东方连城的脸色突然一黑,一个袭过来就将她压倒在软榻上,热烈的吻侵上,让她措手不及。非已帝帝父。
挣扎几下无果,她只能被他禁固在宽阔的胸怀里,薄唇尽情地她的唇齿间油走。
仿佛是诉不完的情用如此的热烈的吻来表情,直到烛台上的红烛烧得啪啦一声响。
东方连城的身子才稍稍一动,捧着她的脸颊缓缓地扶开。
“皇上,你欺负臣妾!“月倾城一把抹了唇上的汁液,又气又恨。
“是啊,朕就是要欺负你!”东方连城的眼神看去十分凌厉,一转眼功夫,他好像是在生气起来,“昨天在清正殿,朕离开的时候,说得什么!”渐渐,紫眸眯起,那是极是锋利的锐光,像要把她的衣裳剥了开,来个大检阅。
他说: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没有他的命令,她还是离开了!
他生气的是这个?
“你不会是生气我先回椒房宫了吧?”月倾城诧异地眼神扫过来,怎么看东方连城都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才是。
东方连城一个响指弹在月倾城的额门上,“算你有自知知明!”昨夜被东方亦杰闹腾了一晚上,本想着她还在寝居等着,心里莫名的高兴。
只是去时,却见人去屋已空!
这个女人从未把他说得话放在心上。
本不该生气的,只是莫名地,好是窝火。
“可是皇上叫我等太久了。”月倾城厥了厥小嘴,又是那副媚惑的小女人姿态。
“皇后就这般的等不及?”东方连城故意一提她的衣襟,似轻非重,拧得她的衣衫都跟肌肤离了体,春*光*泄出。
月倾城下意识地捂了胸口,故意眉头一挑,“是呀,我等不及,不知是谁说叫我不许偷懒,一定要查清贵妃腹中胎儿的爹是谁。我连夜探访芳林宫,却不料惹得一身脏水,这般我岂不是要更生气了?”
“皇后这么辛苦,照这样说,朕是该奖励皇后才是!”冷厉的眸光盯在月倾城的唇上一刻不离,还故意地咽了咽喉咙。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东方连城这样子的!
月倾城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奖给她“肉肉”吃吗?不,最近她在“调养身子”,不易“浑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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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章皇上太坏
“奖励就不用了。璼殩璨”月倾城的鹅子脸上弯眉一扬,明亮的漂亮大眼睛好像都是在笑着的,一副“诡异多端”的模样,“作为大魏皇后,辛苦一点,其实没关系。”
挣扎了两下,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东方连城拧在她衣服上的手指掰了开。
看去真是温柔得像只小绵羊,绝对无害,双眼皮上的长睫连连直眨,就像蝴蝶的轻盈扑扑地拍着,好是诱人。
“听着,好是贤妻良母。”东方连城拧着月倾城衣襟的手猛得一松,她猝不及防地倒在软榻上,幸得榻上垫得垫子够软,若不然,她得全身骨头非要摔碎不可。
敢“欺负”她月倾城的人,铁定亦是逃不了的,包括他东方连城,今天有点过分了哈。
强忍着疼痛,稍稍坐起,绽着红唇轻轻地笑着,“难道说,臣妾,从前不是贤妻良母?”
脸上是笑着的,撑在软榻上的手已经暗暗提起一股内力。
“从前是吗?朕为何一点没发现?”东方连城一个低眉,好似沉思,故意跟月倾城玩起了“过家家”。
“臣妾”,“朕”统统用上来,并不认真,几分不羁,颇有趣味。
“幸好你没发现!”逮到对方不及防备的机会,月倾城一个挥掌打向了东方连城的胸口。
怎么着也得叫你摔个大马趴,一口一个叫“娘子”求饶。哼——
说起“娘子”,记忆里还是他曾经疯傻的天真模样,他骨子里真正的应该是那样的吧。
计划的很完美,然,实施起来,总是有意外发生的,并不是月倾城的功力不济,没有打中,打是打中了,人也飞出去了。恰算的是刚好,只是某人飞出去的那一刻,唇角的弧度是扬起的,他在笑,笑得很是鬼魅,就在月倾城反应过来的时候,听到了衣裳撕裂的声音。14。
当然,衣裳不是东方连城的,而是在她打他那一掌的前一刻,他似乎已经预估到她的“诡计”,大手一带勾住了她的衣襟。如此大的力气飞冲出去,不仅用在东方连城的身上,还用在她的衣服上,从胸口一直裂到腹处,雪白小锁骨棱角分明映着白色的芙蓉肚兜,腹上的皮肤光滑平敞,诱色可餐。
月倾城连忙去拉裂开的衣裳,只是一块布料已被撕了去,早是衣不蔽体。
而那边东方连城一个旋身站稳,已立于数丈之外,摇着手里的那块布缕,神态怡然,冷清之中透着洋洋得意。
这回他又赢了,可恶!
月倾城真的很想生气,这个男人的腹黑肠子真是极品,难怪生出的龙宝和凤宝都像两个“魔星”。
真想吃痛地闭闭眼,希望这是做梦。
不过,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梦,胸口的风微凉,烛光映着她的雪白肌肤,晶莹得就像块美玉,狼狈不堪中的美丽。
“你是在得意吗?”月倾城冷了一眼过去,很想发火,却隐忍了下来。
发火不能解决事情的根本,只会叫头脑变得不清楚,她很快叫自己冷静下来,眼眸一眯,又是倾国之笑。
低眸,葱白般的指尖一挑,解开还剩下的半截腰带,将烂掉的衣裳索性都脱了去。
肤如凝脂,玲珑有致,那个曲线美真是撩人心火。
从前比*基*尼都敢穿,在这里,这个样子可是保守多了,芙蓉肚兜将浑圆遮去,与长裙系腰相得益彰,肚脐的形态暴在灯火中,那么的惹人遐想。
盈盈的步伐,视若无物地走至衣柜前,重新取了一件衣裳穿上,刚系一半,后面的步子渐渐靠近。
“生气了?”冷声里有几分小小的担忧。
她听出来了,抿唇一笑,好你个东方连城,你也知道害怕,也知道担心?
“我才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呢。”月倾城取了新的腰带利落地往腰上一系,转身时衣裳已穿好。
“不相干?”东方连城的眉头蹙起,“朕是不相干的人?”15882448
月倾城幽然坐到了木椅上前,默默地点了点头。
“尔是吾妻,怎会是不相干的人?”东方连城铜黄的脸颊上掠过看似很浓的伤意。
“你说是就是吗?”月倾城挑起小眉,故意冷了一眼过去,有那么伤痛吗?作戏的成分比超级明显还强悍。
“朕是天子,说是便是。”东方连城缓步移挪过来,颀长的身影将她娇柔的身子笼罩,同时双手扣到椅扶上,俯身下视,紧紧盯住她的双眼,他的紫眸里好像在流动着什么诡异,“你是我妻,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听着很轻很轻,像春天的风吹过去,不经意地暖了她的心房。
月倾城刻意地冷了颜,不让东方连城看到她内心的东西。
男人看女人,看得愈透,就愈容易红颜未老恩先衰,她不愿做那种,她要的是唯一的爱。
这是一种奢求,至少在这样的古老时代,是。
“为夫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东方连城敛起了平素的冰凉,难得看到他脸上春风暖的温暖。
不得不承认,他的笑容很美,弯弯的薄唇抿起就像天边的一弯弦月,好似天神下凡来时带下的那一抹天界的光晕,沁人心脾的感觉。
不再是曾经的玄色,明黄抹去所有沉重,更是淋漓尽致的美,像坊间遥传的一人,大魏的开国皇帝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其实确如此。
他缓缓蹲身下来与月倾城平视,缓缓捧起她的手,低头在她的手背上一啄,一声“为夫”胜了千言万语,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他还是昭王世子,病发时傻傻地叫着她“娘子”情形。
“你可知——”月倾城将心头的那抹暖意收藏得很紧,淡淡地看着对方,“我们将来的路很远,很艰难。你不再是燕国的昭王世子,而是大魏的开国皇帝,在你的身上承载着的不仅是黎民百姓的未来,还有——还有东方家代代传承的期望。燕国江山本该就是大魏的,只是阴差阳错,如今才得真正归位。数百年的希望全在你一人身上。细想来,你父皇其实没错,一后四妃是祖制!”
不自觉地,居然伤感起来,送走东方天珏,看了一下午的桃花,无疑在脑海里萦绕的是皇家,东方家,大魏,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像曾经的自己。
“路再远,再艰难,都有我在。”东方连城握她的手愈紧,彼此认真地对视着,情深深,雾蒙蒙,“你只要记得,无论什么时候,尔是吾妻。”
简单的话语,却是满眼真挚,紫色的深处流动着的异涌翻腾,月倾城反握了东方连城的手,摇头又点头。
彼此之间,四目相对,无声胜有声。
“刚才说到哪了?”东方连城轻吁了一口气,故意伸了个懒腰,“对了,说好了,要奖励皇后的。”
“什么哦?”话题的转移真是够快的,抬眸就看到他眼里的沉冷诡异。
“今天晚上,朕准许皇后在上面。”东方连城斜眯了一眼暖暖的床榻,唇角的笑意一波一波地加深。
汗——
月倾城有点眩晕的感觉,这家伙够坏,够黑,“听不懂。”他不点透,就装装装,急死你。励用为其诡。
“真的听不懂?”东方连城一声追问。
“嗯,真听不懂。”月倾城使劲地点了点头,已经起了身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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