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王老二卖瓜,又自卖自夸了一番。
“母后,母后——”
恰时,两声甜甜的呼唤打断了月倾城的思绪,两只娃娃快活地从殿外奔走进来,后面服侍的红连和梨花追得是气喘吁吁。
这些日子来,两只小东西唤“母后”唤得也是抑扬顿挫了。
刚才吃罢晚膳,月倾城交待红连和梨花陪两娃去散散步,免得胃里积食。平常情况这个时候还没回呢,今天回得早了一点。
“什么事情,瞧把你们高兴的。”月倾城放了荷包在茶几上,将奔过来的两娃揽进怀里,一人揉了一把肉肉的小脸蛋。
“爹爹,不对,是父皇回宫了。”龙宝和凤宝齐刷刷地抱了喜来。
这个消息对于月倾城来说很意外,有那么一刻,心里竟有一丝异样的跳动,不过,她很快按纳了情绪,“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刚刚。”龙宝和凤宝眨着灵活的眼睛,十分欢喜,“刚才我们在城楼上玩耍,就看见父皇的马跑进了皇宫喱。”
月倾城的目光扫向了红连和梨花,刚才是她们陪着两娃,具体情况定是她们最清楚的。。
“小姐,的确如此,皇上回来了。”红连会意答道。
“皇上直奔了清正殿去,新亲王、琼亲王、洛将军、北堂将军都跟随在后。”梨花将所见一一答道。
“看来战事是要尾声胜利了,主帅都回来了。”月倾城微微点头,心头突然多了一丝久唯的异样。15461426
“圣旨到。”
刚刚还未聊到三两句,清正殿的传旨太监就来了。
“奉皇上口谕,传皇后于清正殿侍寝!”
111章严重吃醋(1)
侍寝?
这个字眼用来有些沉重。殢殩獍
对于月倾城来说,为世子夫人,为昭王妃,为帝后。她都能很快适应,而且能够担当得游刃有余。
他不在朝中的日子里,她独自一人把偌大的后宫手打理得井井有条。管理对于她来说,是强项。
从前是,现在亦是。
不过从传旨太监的嘴里迸出“侍寝”二字,月倾城严重意识到,他与她的距离从起初的慢慢接近又拉远了一些距离。
“皇后娘娘,皇上说了,这就请娘娘过去。”传完口谕,清正殿的太监迫不及待地开始催促,“凤辇已经为娘娘准备好了。”
如此,东方连城真是准备充分,好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她一样。
不过,月倾城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怪异,迫不及待的想见她?不像。
“皇上一回朝就急着见小姐,可真是想念小姐呢。”梨花忍不住打趣道。
红连却是若有所思,沉默一阵之后,才道:“小姐还是多留个心眼的好。”
姜还是老的辣,红连在月府为婢数十载,可能是见惯了后院的争斗,这后宫比起月府小小的后院肯定要复杂的多。
小心,使得,万年船!
对他,又要用回从前的心计吗?
月倾城突然觉得有些累,一种说不出的累。
“母后,快去哦,父皇爹爹可是等着急了。”凤宝毫不客气地把月倾城往门外推,小肉脸蛋上挤着满满的欢笑。
“是哦,母后,父皇肯定很想念很想念娘亲滴。”龙宝又是忍不住叫回了“娘亲”,也许在娃娃的心眼里都觉得“娘亲”比“母后”来得亲切,戴上了皇家的衣冠,以后定会有更多的束缚与羁绊。
月倾城绽唇一笑,将内心里所有的翻腾都收敛得很好,别了龙宝和凤宝,在清正殿太监的领引下出了椒房宫。
门外,夜色朦胧,雪光依旧,凤辇的华丽一丝一毫没有被黑暗掩饰。
车辘轳的声音吱呀吱呀地响起,留在地上只剩两行长长的车轮印。
月倾城安静地坐在辇内,借着被寒风吹开的车窗帘子看到的是焕然一新的魏国皇宫。
国初建,帝宫仍用燕国旧宫,三个月来却是变化颇大。没有大兴土木,只是用一些工匠对旧时殿宇稍后改良,更名换匾,移栽树木而已,最小的成本换最大的变化。
说来,这位初登帝位的皇帝还算是懂得节俭。
思量之时,凤辇已经停下。
月倾城下了辇,走上高高的台阶,清正殿三个深沉而醒目的字眼映入眼底,岁月的痕迹在漆红的宫门上留下的深刻痕迹并非更换一代帝王就可以消殒的,明亮宫灯的照耀下清晰依旧。轻步绕过正殿,入寝居,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浸入鼻观,这股气息还是如初见他时的一样,深深地映在心底深处,那年,那夜,那精致如天人一般的五官,还有那傻傻的灿烂笑容。
那般的他,是多么的无害。
不知不觉,记忆被勾起,忍不住绽唇一笑。
展眸看去,床榻上明黄锦被叠加而起,绣着的龙腾图案栩栩如生,同样的明黄颜色的帐幔直垂而下,夜风入窗而来,拂起幔子轻轻摇摆,掠过地上的尘埃。窗下不远,案几古朴,透着威仪。
他的寝居并不奢华,简约而优雅,风情与威严中交错着。
月倾城巧目顾盼一番,刚才的引路太监不知何时退了去,偌大的居室只剩她一人,东方连城不在,就连太监宫女都不曾在。
既叫她来,为何不见他人?
所谓君心难测,就是如此吗?
月倾城想到此处,依然是淡淡一笑,随即坐到窗下的软榻上,拿起书案上的一卷兵书看起来。
从他登基为帝,她是第一次来他清正殿的寝居,熟悉而陌生的味道在鼻间萦绕,不知不觉中,一卷书册已看完,烛台上红烛过半。看书看得久了,眼睛极乏,微微地闭上,竟不晓很入进入到半梦半醒当中。
朦胧间,不知是梦里,还是醒着,又看到那抹属于他的玄色,夜里,很浓的血腥的味道。
“南宫哥哥——”
娇小的身体*骑*在一个冰冷而坚实的身体上,一遍一遍叫着一个男人,小手利落地扒下自己的衣物,还有他的……
鹅子脸上的五官很美,只是嘴里的哈喇子几乎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啪啦啪啦地落到男人精壮的胸膛上……
这——不是自己吗?
看到画面中的情景,身体一凉,猛然醒来,满室的烛辉耀眼,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眸子。
刚才是一场梦,梦而已。
只是梦中的自己又那么熟悉,好像是从记忆深处挖出来的,隐隐地感觉到头痛。
这个梦,似乎是某一个梦境的延续。
小木屋、血腥、南宫哥哥,难道这是十五岁时被封闭的记忆吗?
月倾城闭上眸,不想睁开,想让这份莫名涌出的东西慢慢在脑海里消化干净,只是忽然一股怪风袭来,龙涎香的味道,还有暖暖的一股热流从唇边涌过。长睫一颤,本能地睁开眼来,明亮的眸子里迅速地放大一张精致的五官——淡淡的幽紫还是往昔的冷漠,锐利的就像一把快剑能刺穿人心,同时万古冰冷不变透着桀骜不驯,薄薄的红唇微微地抿起,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让人看不透,亦看不清。
除了此,那朵罩在他身上的明黄颜色很是耀眼,在夜间的灯火里很是明媚,像春花里的一抹明花,灿烂优雅,但帝王之气亦是如此衬托得淋漓尽致。
三个月未见,他的眼神好像更加深邃了,五官亦愈发分明,明显是削瘦了。那一刻,莫名的心底里涌起一股喜意,想张唇唤他,该叫夫君,还是皇上?
如此,刚刚拉近的距离又渐渐地拉远。
“皇——上——”月倾城轻轻推了推他欺压过来的身体,撑着身子稍稍往旁边挪了一挪。
他什么时候进来,什么时候如此接近她。她竟是一点不知,眼底浅浅的慌意迅速地收起,不叫他瞧见半分,还是礼节地唤了他,盈盈一笑,正准备欠身拜下。
东方连城却是大手一握,径直将她还未福下的身子重新拉回到软榻上坐下,同时眼里两道精光似锥子似的勾过来。
三个月未见。
见第一面,月倾城就隐隐感觉到潜藏在他身体里的一股子戾气。他想发火,但是按压下来,大手搭在她的双肩上,冷灼的目光盯在她的眼神里,“是朕来晚了,让皇后久等。”
听着很是平常的一句客套,但寒意袭来叫人可以打哆嗦。
月倾城吸了吸鼻翼,绽唇笑着,还是依旧既往的她,小手轻轻拨在他落在肩上的大手,然后很是贴心地掸了一下他肩上的一缕褶子,“是臣妾不好,等着等着居然睡着了。”
她的一举一动,东方连城都映刻在眼底里,唇角微扬,脸上是辨不清的情绪,“阔别三月,皇后可有想念朕?”说着轻轻抚过月倾城的脸颊,温情如水。
“当然。”月倾城没有逃避,坦然地任由东方连城的手游过她的脸颊。如果他是真心,这份举动会是一种温情,如果不是,这便是一种深渊的前奏。
是哪一种?
月倾城觉得更偏身后一种。
不能说她十分了解东方连城,至少凭直觉。她认为是。
的确,预料如真。
寝这一城夫。东方连城的大手从月倾城的脸颊一路下滑,一直到她的颈脖子里,温情的手猛得一用力,牢牢扣住了她的后颈。
双眸里迸出一道精光,极是冷酷。
“三个月了,朕给你的信,你为何不回?”冷声质问,双眸里迸出的血涌连成了片。
月倾城低哼了一声,忍住了疼痛。三个月,他只写过一封信给她,且信上只有四个字:一切安好。
她、龙宝、凤宝,他只字未提。
回信?她该回些什么?也回:一切安好吗?
这个男人,有时候真的是霸道无理。
“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很霸道吗?”月倾城的脸色一黯,不再是方才的淡定神情,埋藏在心底里的报怨突然爆发。12。
东方连城神情一怔,眼底的幽紫骤然凝聚,锋芒锐利,直勾勾地戮穿心扉,“是,朕是很霸道,你不是今天才知道。”
冷声冷语,没有任何情绪,扣在月倾城脖子上的手一松,甩袖离榻,走至窗前,眼神深远,不辨喜怒。
彼此默认一阵,谁也没有先打破僵局。15461581
月倾城抬眸看了一眼红烛,已快燃尽,今夜东方连城召来她,不是侍寝,是兴师问罪才是,“皇上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臣妾还是不打扰了。”起身,拜下。如今先避其锋芒,应该是上上之策。
东方连城依然负手于窗前,只字未语。
“皇上不做声,臣妾就当皇上默认臣妾可以退下了。”月倾城自行起了身来,理了理衣裳,正欲转身离去。
曾经世子也好,昭王也好。如今帝王也罢。
月倾城从未怕过,她就是她,属于她自己的月倾城,抬步未行三步,背后一凉,一股诡异的风袭来,胳膊像被毒蛇一般牢牢缠住,身体一旋,被他拉入怀中。
抬眸那刻,正好迎上他凌厉冰凉的眼神,“朕叫你来侍寝,你怎可轻易退下!”说罢,眼底怒浪翻腾,接着不给月倾城任何反抗或发言的机会,俯身就啄上她的红唇……
***
亲们,阿昕这两天有点事情,所以更新晚了点,请亲们见谅。事情忙完,一定会恢复正常。
112章严重吃醋(2)
这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没有一丝空隙给月倾城留下。殢殩獍
撬开朱唇贝齿,热烈的长舌肆意地油走,将她口中每寸的地方都袭卷而过,带走属于她的香津蜜汁,甚至呼吸被他吸取得一干二净。
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有着无尽的反抗力量,体内的神玄内功不由自主地被催动,双拳变掌,重重一推。
许是他疏于防范,许是他根本未料到她会下这么重的手,亦或许是他故意让她。
就在掌风落定一瞬,东方连城一声闷哼,胸口硬生中掌,然后连退数步,撞在身后一把檀香木椅上,方才停下。
月倾城轻轻地喘了喘气,抹去唇边残留的汁液,敛去方才猝不及防时的那一丝惶意,取而代之的依然是她镇定如水的神情,时尔淡定,时尔妩媚,时尔又端庄秀丽。
她是变化万千的女人!
表情在鹅子脸上僵了片刻,俄而唇角一弯,笑得那般媚惑,“三月未见,皇上就这般等不急吗?”
似挑*逗,似调讽,神情语态捉摸不定,眯起眸子定在对方的脸上,光辉明暗交替。
同时东方连城的紫眸亦是同样的深浅光辉交替,他捂着胸口站稳,眼底流出的冷漠一层一层地涌起,“咳咳——”重重地咳了两声,状况似乎很不好。
月倾城的脸色微黯,难道下手真的太重?
“你怎么样了?”敛起媚惑的笑容,恢复她平常的淡然,眼底不知不觉地流过一丝担忧,往前踱了两步,想扶他,却迟疑了。
三个月的时间,让刚刚熟悉的彼此又陷入陌生。
东方连城的眼眸一眯,犀利的冷光在月倾城的脸上定格,他冷颜灼目,五官僵冷的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碎掉似的。
“死不了!”薄唇轻启,三个冷冰冰的字眼撞击到月倾城的心坎上。接着,他长眉一蹙,身体一歪跌坐到檀木椅上,本来略显倦意的脸上多了一抹苍白。
伤到他的要害位置了,以他的性子,忍到不能忍才会如此的,这个男人真是!
“你一回来就生气,还这般粗鲁的对我。我刚才只是本能的反抗,并非故意。”铜黄的脸色虽再看不到痛意,但月倾城知道他是刻意把所有的痛掩藏在冷漠的外表下。
吻如蜜给下。没有再自称“臣妾”,而是刚才迟疑的脚步挪上前去,抓了他的大手,搭上他的脉,看看脉息如何。
她可以没有丈夫,但两娃不能没有爹。
看在龙宝和凤宝的面子上,她软服一回。
也许多年后想起如今,她会觉得自己拿了两娃当借口,原来关心他是一种本能。
搭完脉,还算平稳,内伤倒不至于。估计刚才一掌拍到了他的气门上方才严重的。
于是将体内的真气透过指间传入他的体内。一人坐着,一人站着,被紫色的气流萦绕,仿佛置身于仙境当中。
东方连城并没有拒绝,相对于刚才的冷漠,他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热度。待到真气输送完毕,月倾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正准备抬手离开,孰料对方猛得一抬头,精锐的目光灼上她的脸颊,同时大手反握上她的小手。
彼此之间又突然陷入了寂静当中。
“朕——我不是故意的。”过了许久,月倾城觉得手腕都被他握得发酸了,想挣开时,他的唇边突然冒出一句来。
月倾城挣了两下,依然没有挣开,最后索性放弃,任由他牢牢握住,两眼里的明亮光芒扫在他精致的脸上,秀眉轻轻一挑,道:“你这是道歉吗?”
“三个月了,你就一点不想念我?”东方连城幽冷的眸里闪过一丝质问,深处流动过一抹渴望。
他在渴望什么?
先前的“朕”亦变成了“我”。
“我——”月倾城突然不知如何作答。想念?这个词眼她从不曾将“它”列入自己的词汇里。
内心深处有有一块地方,她将它封闭的很紧。
如果一打开,有些东西怕一发不可收拾!
“萧翊来过?”东方连城没有松开月倾城的手,而是问这句时比原先抓得更牢了几分。
月倾城有些惊讶,他是如何知道的?不过一转念,他这般一个精明的人就算远征在外,这内宫之中一定有他的眼线。
“是。不过我跟他——”想解释,却又不知该解释什么,话一半,又默默地吞了回去。
东方连城的脸颊微微一抽,“有人看到你跟他很亲密——”说这句话时,他抓她的手又紧了一分,恨不得在把她的骨头都捏个粉碎一般。
月倾城低哼了一声,表现痛苦。
这回他才有所觉察,稍稍松了几分,但眼里的冷意依然浓郁,甚至看她时,眼底血涌翻腾,是怒,是愠,很深刻!
难道他刚才的“无理”都是因为萧翊的出现?
“你吃醋了?”月倾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是,我吃醋,我很严重的吃醋!”没想到东方连城一抬眸,双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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