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城墙上公主萱见公子南的脸色有些变化,就问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公子南顺势就把父亲给自己两个锦囊的事情告诉了公主。公主听了之后觉得很是好玩,就鼓动他打开一个来看看。公主的话正合公子南的心思,所以在公主的款款注视之下公子南就打开了第一个锦囊。锦囊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掉出一条小丝帛来,上面绣着一行字:“扁豆藤,狗藜棘,城墙上种植真美丽。待花谢之日,打开第二个锦囊。”
公主拿着丝帛轻轻地念了一遍,不明白上面说的什么意思,就笑呤呤地问公子南:“公子,上面说的是啥呀?”公子南想了想,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事情,就对公主说:“公主,我也不知道呀。”这时候公子南的一个贴身小仆儿低着头走上前来。他在公子和公主面前作了个揖,然后说:“小人不才,愿意试着为公子公主解开迷团。”
这小仆人原本也甚得公子尝识的,这一天公子南很高兴,就把绣着这一行文字的小丝帛递给了他。他站在旁边低头稍稍思索了一会,就说话了。他说:“扁豆藤,狗藜棘,都是植物的名字,如果种植在城墙上的话,到了扁豆藤和狗藜棘的花朵都盛开的季节里,看起来就美丽之极了。”公子听了,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高兴地对公主说:“公主,咱们在城墙上种上一种叫扁豆藤的植物吧,到了春天里扁豆藤的花儿开了绚丽一片,万紫千红,该是多么美丽的景致呀,也许上面说的就是这样的意思呢!”
公主萱听了也很是高兴。她一个女人本来对花花草草就很是喜欢,听了公子南的话后,她已经完全地陶醉了。她就对自己的父亲说:“父王,咱们就接受公子的建议,就在城墙上遍种扁豆藤吧,到了春天里,所有的花都开出来的时候,城里就美丽了。”
淹王听了公主的话,想了想,感到这样做也并不是多么难的事,就点头答应了。至于上面提到的狗藜棘,公子南想了想,举一反三,就自己作了一番解释,他转过身来,又对淹王说:“大王,咱们城墙上还可以种上一种叫狗藜棘的植物,待到狗藜棘密密麻麻地长起来的时候,到时候就连狗都钻不进来了,我们住在城里就安全了。”淹王听了公子南的意见之后,感到很有道理,果然就分附手下人一一照办了。
公子南就在淹城里住了下来。
淹王叫人为他布置了富丽堂皇的寓所,派了许多奴人招待他。公子南没有事做的时候,就会进到宫里来,然后和公主一起说说话什么的。淹王看看公主和公子南在一起很是快乐,也很高兴。其实他一直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女儿。公主萱的母亲若妃是他很喜欢的妃子,在公主很小的时候就死去了,他很是伤心。他看到公主的时候,就会想起她的母亲若妃。想
起若妃,他就会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快乐的和不快乐,但是想到最后他就不再想了。最重要的是,现在他看到女儿高兴,他也就感到很欣慰。有好几天他看到公子南在外面的寓所和宫里之间来回,他就向公子南提议,建议他也住到宫里来,毕竟住在外面的寓所里进进出出的很不方便。
公子南很快听从了淹王的意见,他早巴不得和公主一起住在宫里呢。他听到淹的话后,很快就搬到宫里来住了。从此之后公子南要找公主玩就方便多了,没事的时候他就会走出来,来找公主玩。而公主整天呆在宫里也很是寂寞,前面说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女儿之身一天天疯长,一天天越发寂寞起来,她正巴不得公子南整天来找她玩呢。
有一天傍晚,公主和公子南在西厢房里下棋。棋是围棋,公主执白,公子南执黑,婢女百灵没有事做,就站在旁边茶水侍候。这一盘棋下得真长呀,从午饭后开始下,一局棋下了好半天仍没下完,眼看着天色就暗了下来。婢女百灵见他们一时也分不出胜负,就转身出去,准备拿来火石把灯具点燃,因为天色继续暗下去的话,再不点灯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百灵从西边的厢房里走出来,进了东边厢房里。她在东厢房里找了好长时间,火石却一时找不着。她记得清清楚楚原是放在东厢房抽屉里的,东找西找一时却找不着,她感到很是奇怪就从东厢房里走出来,向另一个房间里走去。她要另一个房间里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就拿在手上向公主和公子南下棋的西厢房走去。
她急冲冲地走到门口,发现门却奇怪地关上了,感到很是奇怪。正迷惑之间,她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却是以前不曾听过的。她感到很是奇怪,她想这是什么声音呢,这是什么声音呢,就偷偷跑到窗户外面,往里看。她隔着一层薄薄的纱窗往里面望。房间里面没有点灯,光线很暗,一时也看不真切,她只看见有两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好像拉扯在一起。
她说奇怪呀,怎么会有两个影子挨到一块呢,待她仔细看时,脸就突然红了起来。原来她发现公子南此时正把公主抱在身上,手正在她身上抚弄着呢。公子南手一边在公主身上抚摸着,公主口里不时就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这声音百灵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一时把百灵看得脸红耳赤,心扑通扑通地像个小兔一样乱跳个不停。
百灵在窗外呆看了一会,心跳个不停。她一边看,心里一边胡思乱想。她想,公子南这样抚弄公主,不要把公主抚弄坏了才好呢。想到这里她想进去,但是她又不敢,正进退两难之间,她突然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了声响。她想奇怪呀,怎么突然就没有声音了呢,正在疑惑之间,里面就传来了公主的声音。
公主说:“百灵,你跑什么地方去了?什么都看不清了,怎么还不进来呀?”听到公主的问话,百灵就红着脸推门进去了。进去后她发现公主和公子南仍端坐在两边。公主脸上红扑扑的,而公子南脸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而那棋却凌乱不堪,看来是不能再下了。
百灵心仍在扑通扑通地跳。她小心翼翼地点燃了灯具。灯光慢慢亮起来,红红的灯光之下公主鬓发很是凌乱,脸蛋是通红通红的,就像刚刚睡醒了一样。百灵进来之后,公子南坐了一会,和公主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告辞出去了。
从此之后,公子南和公主两个人就经常呆在一起下棋。他们两个下棋下到解分难解的时候,百灵总会借故跑出去,让他们两个人呆在一起。百灵走后,公主和公子南两个人孤男寡女呆在一个屋子里,两个人就搂搂抱抱什么的这是免不了的事情。而过了好一会儿等百灵重新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公主和公子南又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那棋盘上的棋却总是保持一种凌乱不堪的状态,无法继续再下了。
公主和公子南两个人整天呆在一起,恩爱自是一日胜似一日,男欢女爱的日子过得很是快乐。
前面说到公子南和公主萱认识之后就整天呆在一起谈情说爱什么的,转眼花开花落,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前面还说到公子南向淹王建议在城墙上种植狗藜棘和扁豆藤,以巩固城防,美化城市。淹王听到公子南的建议后,认为很有道理,很快就接受了。当时正是春天,正是万物生长植树造林的好季节,事不宜迟,臣相们得到淹王的指示之后,很快就将命令传达下去。为了完成这个伟大的任务,他们将任务层层分解下去,明确城里每户人家要完成的任务。为了方便统计,种植狗藜棘和扁豆藤的数量就按人头计算。不想劳动的,就交钱币,
这就是人头税最早的由来。
故事说到这里还要补充一下。你们会问,城墙上怎么能够种植植物呢?是的,在砖头砌成的城墙上是不可能种植东西的,但是春秋时期的城墙和秦汉明清时代的城墙不一样,不是砖头砌的,是土垒起来的。凿地为河,垒土为墙。这是春秋时期城市建筑的主要方法。因此,那时候的城墙都是土垒起来的。土垒起来的城墙只要在上面稍加打理,就可以用来种植东西了。淹王要在城墙上种植狗藜棘和扁豆藤的命令下达之后,城里所有的人都动员起来了,到了白天城墙上站满了男男女女,大家手里都拿着植树的工具,城墙上一时热闹非凡,就像节庆的集市一样。
人们在城墙上种植狗藜棘和扁豆藤的举动,让城里的一个人很是吃惊,这个人就是堂堂淹国的公子属。他感到大吃惊了,特别是听到这是留国公子南的建议后,他感到更是吃惊了。他想,这是什么鸡芭事儿呀。他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但是他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想来想去,头都想大了,后来他就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淹国的史官江石老先生。有一天,公子属就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江石,他要江石帮自己想想公子南这次来淹国相亲,是不是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江石也感到这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也说不清到底哪里有问题。
他说:“我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公子属没有办法,他就只好去找自己的父亲淹王。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很爱自己父亲的。有一天他就进到宫里去,把自己的想法一一告诉了淹王,要他注意提防公子南的一举一动,不要中了留国的阴谋诡计。淹王平时还是很喜欢属的,但是那天他听了属的话就不高兴了。淹王那天对属说,经过长年的战争和平来之不易,咱们应该表示出自己的诚意,你是多虑了。
淹王不听自己的建议,公子属没有办法了。他感到很是失落,就一边叫自己的手下人跟着公子南,注意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一面加紧收集有关来自留国的所有情报,以判断留国派公子南此次来淹国相亲是不是别有用心。
他想,那个留国的公子,他到城里来究竟想干什么呢?
这一天中午,江石正在自己房间里喝茶,他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想:“公子南到城里来,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江石正躺在自己床上想问题,这时候无名突然跑进来了,要问他有关一个女人的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无名的到来打断了他的思路。那天无名拖着长长的影子,从屋子外面走进来,把江石吓了一跳。因为他是逆着光走进来的,所以江石一开始就看不清他的面目,直到他坐到他跟前来开始和他说话,他才知道进来的人是谁。
那天他直视着江石的眼睛说:“我得问你一件事情。”
听到他的话,江石没作声,他向他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叫他先坐下来,有什么许可以慢慢说,并说:“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他听了江石的话,就有点抱歉地说:“我不知道这样会吓着你。”
过了一会,他又说:“难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江石听了他的话就有点生气了,但是他仍然不动声色地说:“没有。”
他再次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可以坐下来说话。但是无名仍然没有坐下来,他又说:“江先生,我得问你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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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石向他摆了摆手说:“你先别急着问好不好,你先坐下来吧,你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
他让他坐下来。他甚至给他端上了一杯清茶。但是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没有坐下来。这真是一个有点奇怪的人呀,江石想。他一直站在江石房子的中央,一个劲地朝着他说我得问你一件事情。
江石被他烦得不行了,就说:“好吧,好吧,你开始问吧!”
原来无名是来向江石询问有关他母亲的事情的。我们前面已经说过,无名的父亲临死之前要他无论如何要找到自己的母亲。前面还说过,无名进到城里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寻找到自己的母亲。
江石当然不知道他母亲是谁。他怎么会知道他母亲的事情呢。所以江石那天说:“我不知道你母亲的事情,因为我不知道你母亲是谁。”
无名听了江石的话,仍然站在他屋子的中央,一时并不走开。江石毫无办法,只好准备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女人的故事都说出来给他听。他慢慢踱到自己的书柜跟前,打开了书柜的门。书柜极其简陋,里面装满了竹简。他打开柜子的门从里面捧出一捆竹简来,然后慢慢摊在桌子上。这些竹简都是他工作之余偷偷写下来的东西,前面说过工作之余,他会偷偷从库房里拿出一些已经做好的竹简来,供自己回到家里写字用,这是以权谋私的行为。前面还说过,作为一个国家的史官,他的主要工作是记载国家的一些大事。其他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认为有价值或者有趣的东西,他就在另一些竹简上记下来。当然为了让后来的人更好地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他还按记载的主人公的性别不同分开记载。这样就有了两个部分,一个是男人卷,专门记录男人的故事;一个是女人卷,专门记录女人的故事,两者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他希望它们能和平共处,流传下来。这时候他慢慢地打开一个竹简,这个时候他说到了一个女人。当然她不是他的女人。她是淹王的女人。在这之前她的身份应该是一个奴隶。一个没有身份自由的女子。
江石慢吞吞地说:“咱们就从她开始说吧。”
江石记载的故事是这样的,很久以前淹国都城里有一个叫赵前的人,家里先前是一个开印染店的,生意做得很大,家里很有些钱财。那时候人们使用的布料几乎都是植物纤维制成的,产量最多的是麻布和葛布,还有少量的丝绸。这些布料虽然原料不一样,但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就是都得用专门的染料染上色,然后才能制成各式衣服。印染店就是专门为布料染色的。江南是各种布料的主要产地,因此很早以前印染业就相当发达。前面说到赵前家里就开了许多印染店。赵前家里开的印染店生意不错,好的时候曾经一度占据了城里三分之一的市场。后来政府看到开印染店有利可图,就很快成立了专六的机构来管理这个行业。这个机构的名称因年代久远无法查证,但是自从这个管理机构出现之后就在城里的大街小巷投资了大量的印染店却是事实。这些印染店开得到处都是,遍地开花,就像管仲治齐国的时候在街头巷尾开满了许多妓院一样。这些店因为都是国家投资的,都是国有企业,营业收入都要全部上交国库,因此理所当然地得到了国家的大力支持,例如税收优惠等等政策。企业不用交税,成本就低,价钱也可以放得很低,私人的印染店根本没法和它竞争。没过多长时间布料商人都跑到国营店里去染色了,这样一来赵前家里的印染店就没有了生意,过了没多久就关门大吉了。
赵前家里的印染店关门的时候,赵前还没有完全长大,正处在燥动不安的少年青春期。原来自己家里的印染店没有关门的时候,呆在家里没事儿做的时候他仍时不时去帮忙的,现在印染店没了,赵前整天呆在家里就没事了。赵前呆在家里没事儿做,就整天和一帮纨绔子弟出去玩。逛妓院,玩女人,吃喝嫖赌什么的样样都干,眼看着就要学坏了。赵前的父母都是本份的商人,除了爱钱财之外就爱自己的这个独生儿子。他们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无所事事要学坏,没有办法,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让赵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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