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在和平时期,一杯植脂末冲出来的饮料稀松平常。可是在物资匮乏的时候,就显得弥足珍贵。
绝大部分人都喜欢甜食,人类基因结构决定了我们把大多数带有甜味的食品归为“美食”范畴。张伟利对李翠珍道谢,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等到李翠珍拿着空玻璃杯下到三楼的时候,发现房间门开着,郑小月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郭勇志得到消息,从房间里急急忙忙的出来。他快步走到双目紧闭的郑小月面前,伸出手,试探性的在她腋下掐了一下,对方毫无反应。
那里是人体神经集中的部位,痛感强烈。
李翠珍连忙跑到楼上,又从上面很快下来,对郭勇志鬼鬼祟祟地说:“小张也昏过去了。”
郭勇志非常兴奋地点点头:“这样,你想办法把郑小月扛下去,我上去把张伟利弄下来。我们现在就走,赶在刘天明他们回来以前把事情办好。”
郭勇志身强力壮,从楼顶扛下张伟利并不困难。
李翠珍虽然力气没有丈夫那么大,动作却也麻利。
夫妻俩上上下下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郭家老头好两个男孩就站在门口看着。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张口问过一句。仿佛一切都很正常,是那么的自然。
郭勇志颇有心计。昨天酝酿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在小区周围转了转,弄到了一辆“夏利”轿车。车子虽然旧,钥匙却插在车上。想来,应该是车主逃难的时候忘记将钥匙带走。
第二百零七节 男人的信用()
按照昨天的路线,郭勇志开着车子驶上了公路。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仯紗d閲讀網メ。。kan。shu。ge。la
迎面摇摇晃晃走来几头行尸,郭勇志控制着方向盘,车子从行尸身边灵活地绕过去,没有发生碰撞。
李翠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提心吊胆的看着前面。她不时转过身,脸上全是恐惧和惊骇,生怕后座上正在昏睡的郑小月和张伟利突然醒来。
郭勇志看出了她的心思:“你给他们吃了多少那种药?”
李翠珍胆战心惊地回答:“三……三片。”
郭勇志皱起了眉头:“总共三片,两个人分着吃?还是一个人三片?你把话说清楚啊!”
“每个人……每个人三片。”
李翠珍大口吞咽着喉咙,喘着粗气,脸上全是害怕的表情:“我……我会不会放的太多了?我放了很多糖,也尝了尝,味道应该吃不出来。只是会不会把药放得太多了?那个,电影里不是说吗,安眠药吃太多会死人的。”
“嘿嘿嘿嘿!用不着担心!”
郭勇志一边开车,一边狞笑:“他们就算是睡到明天早上也醒不过来。”
他没有回答李翠珍关于死人的问题。
原因很简单:用不了多久,李翠珍一样要死。
郭勇志没兴趣对一个死人做出解释。
……
汽车在横倒的电线杆前面稳稳停住。
郭勇志跳出驾驶室,打开车子后厢盖,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卷成筒状的厚毛毡子。
这东西是他从住处六楼一户人家里找到的。在地上打开,把郑小月放了上去。夫妻俩分别拖着毛毡的两端,费力地走上人行道。
李翠珍累得够呛,不住的埋怨:“你怎么不弄辆小推车之类的工具?”
郭勇志扛着昏迷不醒的张伟利走过来,将他并排与郑小月放在一起:“你让我上哪儿去找那种东西?你以为是在自己家里,什么都有吗?别那么多废话,赶紧的,我在前面拉,你在后面防备着别让他们掉下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拖着毛毡,缓缓前行。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节省力气的好办法。可是,郑小月和张伟利两个人体重加在一块儿,想要移动的确很费事。朝前走了十多分钟,郭勇志和李翠珍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流浃背。
郭勇志放开拽在手里的毛毡,大口喘息着:“先等等,休息一下,喘口气再说。”
李翠珍抹着脸上的汗,很不高兴地瞪着他:“你不是说只要把小郑一个人送过去就行了吗?干嘛还要拉上这个姓张的家伙?”
郭勇志看了气势汹汹的老婆一眼:“带上他当然有用。不然的话,刘天明那个小杂种回来,你该怎么解释?”
李翠珍不再说话了。她抿着嘴唇,想要发火,却找不到发泄的理由。
几头行尸从后面歪歪扭扭追了上来。
李翠珍看见,顿时急了:“你看后面。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办?”
郭勇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睛里闪过一丝狰狞。
他抓住张伟利的衣服,把他从厚毛毡上拽下来,一直拖到马路对面的位置,然后松开手。张伟利对此毫无察觉,他的药效还没有过去,武器也被郭勇志拿走。
行尸对于声音和气味都很敏感。郭勇志小跑着返回李翠珍身边,发现尾随其后的那几头行尸丝毫没有改变方向,仍然朝着自己走来。
“尼玛的,这些没脑子的怪物简直就是废物!”
郭勇志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没办法,他只能重新跑到张伟利那边。想了想,从身后拔出刀子,对准张伟利的喉咙,用力刺了下去。
李翠珍看到了这血腥的一幕,双手不由自主捂住了嘴,眼睛里全是惊恐。
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自己丈夫杀人。
郭勇志撸起了袖子,手上的刀子越发用力。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毫无经验。张伟利的喉咙被割断,流了很多血,受创的神经很快抵消了一部分药物产生了麻木。他睁开双眼,毫无意识发出“嗬嗬”声,更多的血从喉咙里涌了出来。郭勇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连忙挥舞砍刀,朝着张伟利头部狠狠劈去。
鲜血从张伟利身体表面流淌下来,仿佛一道鲜红色的小溪。
他的脸一直在抽搐,表情极为痛苦。想要挣扎,手脚却没有力气。******药物仍然牢牢控制着他的主要神经,大脑也只是在剧痛刺激下产生了一丝反应,根本无法让他醒来。
他死了。
微风把血腥吹向了行尸,它们开始改变方向,朝着这边走来。
郭勇志的衬衫前襟和裤子上都被染红,到处都是血。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却没有留意手上沾满了血。一张面孔花里唿哨,比平时越发显得凶狠。
郭勇志不敢在这个地方过多停留。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计算着时间,快步跑回李翠珍身边,一把抓起厚毛毡的边角,连声催促:“快点儿,我们的走快点儿。要是晚了就来不及了。”
郑小月对此毫无反应。她什么也听不见,也无法看见。
各怀心思的夫妻俩很快消失在马路尽头。
零零落落的行尸渐渐聚拢,它们围着张伟利的尸体,大口撕咬,翻找着各自喜欢吃的部位。
空中又飞来很多苍蝇,还有其它一些喜欢血食的小飞虫。
树上有知了在拼命地叫着。仿佛是在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向每个人宣告,自己刚刚目睹了血腥残忍的杀戮。
……
石伟彪看见郑小月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一阵心满意足的大笑。
交易地点还是在商场大楼外面原来的那个位置。郭勇志把毛毡放在地上,在昏迷不醒的郑小月身边站定。弯下腰,抓住她扎成马尾的长发,将毫无知觉的她用力提了起来。
倒不是郭勇志天性残忍,而是这样做,可以让迎面走来的石伟彪看清楚郑小月的脸。
“很好!你是一个很讲信用的家伙。”
石伟彪异常兴奋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手指从头发中间用力****进去,带起无数的油脂和头皮屑。
他感觉浑身上下热血沸腾,必须用这种方法控制体内的亢奋情绪。
郑小月真的很漂亮。
她头上的发卡松开,柔顺黑亮的长发松散,贴着白皙娇美的面颊倾斜下来,却偏偏闭着眼睛,一无所知。
黑色丝质衬衫的纽扣有些松动,显然是一路上拖拽导致的结果。衣服领口张得很大,清清楚楚就能看见丰满浑圆的胸脯,尤其是中间那一道深邃无比的凹陷。
衣服下摆露出平滑白腻的腹部。
郭勇志抓住郑小月的头发,她的上半身直立着,双腿无力蜷曲在毛毡中间。沉默的面容看上去似乎带有几分羞涩,雪白的小腹下面双腿交叠。她照例穿着丝袜,而且还穿着一双高跟鞋。
石伟彪觉得,这大概是郭勇志针对自己喜好做出的特殊安排。他脸上忽然泛起一阵异样的潮红,喉咙里更是上下耸动,狠狠吞咽着口水。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当然,郑小月算不上绝色。商场里那些女人当中,还是有几个长得比她漂亮。不过,“美貌”这种事情绝大部分都不是天生天养。大部分女人依靠化妆,还需要得体的衣服,以及更多的装饰品。
石伟彪一直觉得,女人一定要穿着衣服才好看。脱光了衣服,就跟洗干净的褪毛母猪没什么区别。
郭勇志放开郑小月的头发,她像石头一样滑落下去。
“我信守承诺,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郭勇志朝着石伟彪伸出右手:“我要的东西呢?”
石伟彪满意地笑了笑,随手捏了个响指。一个身穿t恤的壮汉从他身后走来,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号旅行包。郭勇志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崭新的短途通讯器,粗略一算,不会少于三十个。
“按照你的要求,都是全新的,连包装都没开过。”
石伟彪走过去,用力在昏迷不醒的郑小月胸口摸了一把。目光随即落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李翠珍身上,好奇地问:“她是谁?”
郭勇志拉近旅行包拉链,眼睛里透出奇异的光:“她是我老婆。”
不等这句说完,郭勇志突然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到李翠珍面前,以自己能够达到的最大力量,朝着李翠珍狠狠打出一记勾拳,拳头重重撞上了她的侧腹。
这股可怕的力量疯狂涌入了李翠珍身体。她双眼发直,猛然张开嘴,喷出一口血水和唾液混合的液体。然后双手捂住肚子,整个身体弓了起来,仿佛一只煮熟的虾。
周围的几个男人立刻围上来,警惕地看着郭勇志。
石伟彪皱起眉头,举起右手,朝着他们摆了摆,男人们纷纷收起各自的武器,回到原位。
李翠珍脸色一片惨白。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自己丈夫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一拳的力量实在太大了,远远超过李翠珍的承受极限。她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难受得要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尽量抬起头,张着嘴,用愤怒疑惑的目光看着郭勇志。
第二百零八节 我要当老大()
“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做生意也是一样。”
郭勇志的声音很大,充满了得意与炫耀:“既然你说到做到,那么我也不会亏待你。嘿嘿嘿嘿!你不是喜欢女人吗?老子就买一送一,附带着再给你一个。记住,你得玩死她,让她好好爽个够!”
李翠珍怎么也没有想到从自己丈夫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她不顾一切直起身子,拼着最后的力气嘶声叫嚷:“你……你说什么?你,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郭勇志仰面朝天,发出无比满足,歇斯底里的大笑。然后,他弯下腰,伸手抓住李翠珍的下巴,把那张脸用力拉高,带着说不出的亢奋和欢喜,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
“别以为老子是喜欢你才跟你结婚。我又不是傻瓜,你结婚的时候就不是处女。要不是因为你家里那份价值五十多万的嫁妆,鬼才懒得理你。”
“你以为这些年你做得那些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跟邻村那个男的眉来眼去,我只是装糊涂不想戳穿。既然你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实话告诉你,你爹就是我整死的。他掉水井里淹死那件事情不是意外。我就是在旁边随手推了一把,反正也没人看见。你不是喜欢出去浪吗?那就让你那个不要脸的爹在天上看看,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究竟有多贱!”
“你妈也是我整死的。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喜欢吃炒蚕豆。那天我和你妈在外面客厅里看电视,她被蚕豆堵住气管,叫不出声来。我在旁边看着,没动,也没去里面叫你。我一直看着你妈快不行了,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她被活活憋死,我看着很高兴啊!两个老东西都死了,家里的财产全都归你,也就等于是全部归我。”
“对了,还有你妹妹,真正是个不要脸的贱货。她根本没把你当做姐姐。两年前,我和她去地州上办事的时候,她就主动爬上我的床。反正你结婚时候没给我的东西,我是从你妹妹那里得到。她可是比你放得开,我看小日本*****还是被她带上路的。你妹妹学习能力比你强啊!她什么都敢玩,什么都敢弄。嘿嘿嘿嘿……你知道你妹妹今年四月份的时候为什么买了一条藏獒吗?她在训练那条狗,每天都把你的照片和衣服摆在一起,然后跟着生肉喂那条狗。那条狗说不定哪天就会扑上来咬断你的脖子。反正不是我干的,我只是觉得,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
说完,郭勇志反手抓起李翠珍的头,朝着太阳穴上狠狠砸了一拳。
她彻底晕了过去。
石伟彪在旁边翘起了大拇指,不住地赞叹:“啧啧啧啧,我一直以为我算是心狠手辣,没想到你比我还下得了手。那个……老郭,你姓郭是吧?够意思,真的很够意思。要不要跟着我们进去,今天晚上咱们轮流整整这个漂亮妞。你大老远辛苦这么一趟,多多少少也得让你沾点儿油水。”
“我还是改天过来吧!”
郭勇志拿起摆在脚下的旅行包,意味深长地说:“我得先把这些通讯器送回去。这两个女人我可是交给你了。好好玩吧,你会觉得物超所值。”
石伟彪忽然收起脸上的笑意,颇为玩味地看着他:“我不会杀你老婆。她可是我的护身符啊!不过,你也真下得了手,干掉了岳父母一大家子,还把你自己从中摘得干干净净。好本事!真的是好本事!不知道,你会不会用相同的法子来对付我?”
周围的几个男人都在狞笑,他们把郭勇志围在中间,丝毫没有让开道路的意思。
石伟彪阴测测的声音仍在继续着:“老郭,我劝你还是留下来好了。就这么放你走,我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你说过,那些人有枪,子弹也不少。你千辛万苦把这个漂亮妞送来,还附带着送了你老婆,我无论如何也要让你过上几天好日子啊!要不然,你回去以后跟那些人一说,他们发火了过来找我的麻烦,倒时候我该怎么办?哈哈哈哈!就听我的吧!留下来,咱们兄弟以后好好拼一拼。在这个地方,所有事情都是咱们说了算。”
郭勇志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目光最后落到了石伟彪身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郭勇志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只是用平淡的声音说出事实:“要是你觉得我毫无准备就这么把人给你送来,那就大错特错了。下午六点以前我必须回去,否则他们就会按照我留下的信,循着方向找过来。到时候,别怪我什么都不承认。我只会说事情是你逼我干的,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是一样。”
石伟彪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再次微笑:“瞧你紧张的样子,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老郭你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