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们什么也干不成。”
听到这里,刘天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宋嘉豪绝对不是一个疯子。他对整件事情有着非常透彻、清醒的认识。当然,他的描述方式的确有问题。但他已经指出了事情本质。
被病毒强迫改变的细胞需要更多的外来物质。
糖分和肉类,这是感染体在诞生之初迫切需要的东西。原因很简单:它们是人类逻辑当中正常的食物,能够产生极高的能量。用宋嘉豪的话来说,就是细胞改变自身所需的“材料”。
“你们不是在削足适履,你们是在画蛇添足。我不是在虚言恐吓,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这种情况有多么可怕,多么糟糕。我宁愿所有细胞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全部死亡,哪怕人类因此导致灭亡,也绝对不愿意看到你们卑躬屈膝,对侵略者谄媚无比,然后被迫改变自身固有形态的样子。好吧!不管你有没有听懂我的话,能不能理解这些话的含义,总之你现在已经变了。刘天明,刘医生,你已经不是人类。你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另外一种披着人类皮肤,外形与人类相似,甚至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特征细节都与人类相同的生物。”
“你无法否认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种变化。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拥有一些神奇的力量。比如你曾经在我面前展现过的那种速度。还记得那句口号吗?更高!更快!更强!我觉得完全适用于你现在的状态。千万不要否认,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想的。你已经得到了不少东西,但是你还想得到更多。其实,你已经为此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但是你对此浑然不觉,也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在你的额头上,就刻着两个大字————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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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四节 找茬的泼妇()
“我不是在骂你,我是在提醒你!”
“细胞与病毒之间的改变,并非一朝一夕。奴隶有奴隶的狡猾,统治者也不是傻瓜。你觉得病毒是那么容易被欺骗的?你觉得它们难道就对这一切毫无防备?呵呵!你真的应该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看看大海对面的米国,看看那里是什么样的情景。几百年前,奴隶贩子从非洲带来了数以万计的黑人奴隶。他们在这块土地上生根发芽,开枝散叶。那个时候他们就是一群奴隶,白人掌握着对他们的生死大权。黑人很狡猾,他们学会了恭顺,学会了模仿,很快成为了白人社会当中不可缺少的部分。然后,他们影响了更多的白人,从曾经的奴隶主手中得到了自由,甚至掌握了权力。”
“你不觉得自己和他们很像吗?可是那些黑人到了现在又能怎么样?他们每天高喊着“种族平等”,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地位和现状。出现了一个黑人总统又能怎么样?学校里有更多的黑人在接受教育又能如何?他们永远都是附从者,而不是决策者。想想你身体里的病毒,还有那些趋炎附势的细胞。你正在变成它们,而不是它们变成你。”
“演变到最后的结果,就是细胞与病毒之间形成最为紧密的社会状态。也就是我之前提过的那种,类似墙壁的嵌入式组合结构。砖头就是砖头,永远不能替代钢筋。病毒赋予了你能力,却并非白白给予。你应该听过“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句话。这个道理适用于任何环境,也适用于病毒和细胞。你们在委曲求全,你们在欺骗对手,你们以为掌握了一切,但你们总是把对方想象的太过愚蠢。到头来,你会发现真正受到欺骗和愚弄的,就是你们自己。”
“想听听我给你的建议吗?”
“拔出刀,对准自己的喉咙,狠狠地刺下去。”
“死亡才是你们真正的解脱,也是你们面对强大敌人正确的选择。”
死?
自杀?
刘天明摇摇头。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情他想都没有想过。宋嘉豪真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居然会说起这个?
“我知道一定对这个建议嗤之以鼻。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才对你说起这些。真的,自杀吧!先宰了郑小月,然后调转刀口干掉你自己。然后,什么也不用想。到了那个时候,你会发现,我真的没有骗你。”
尽管知道宋嘉豪已经死了,刘天明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你这个该死的疯子。”
“我不是疯子!我很清醒,也很正常。”
耳机里传出的声音,的确像是正在与刘天明谈论:“这是我经过严格计算以后得出的结论。我很少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情如此认真。你最好听听我的建议。不瞒你说,我曾经想过干掉你。用******,或者药物注射。我会让你死得非常舒服,不会有任何感觉。”
刘天明觉得不寒而栗。
“你现在面临选择。第一,现在就自杀。那么再也用不着为以后的事情烦恼。我会为你鼓掌,因为这才是聪明的选择。你甚至可以拥有纯净完整的灵魂,而不是被病毒感染,变得面目可憎,丑陋邪恶。”
刘天明皱起眉头,再次自言自语地骂道:“去你吗的!”
“我知道你不会选择第一种。你就是那种不撞南墙心不死的家伙。好吧!你还有另外一种选择,就是按照我之前说的,去攀枝花,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刘天明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压抑着内心的不安。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前面有某种陷阱在等待着自己。可具体究竟是什么,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没办法告诉你答案。至少现在不行。我承认,免疫药剂就是一个诱饵,让你按照我的要求,一步一步走下去的诱饵。限制我行动的各种因素太多了。你要理解,并且相信我。我真的是在帮你。你得加快速度,不要浪费时间。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面对,自己去解决。”
“最后再重复一次,你现在有两种选择。可以自杀,也可以去攀枝花。”
“如果你选择了后者,我祝你一切顺利。”
“记住,你的时间不多了。”
再也没有声音从耳塞里传来。一切都表明,遗言到这里就全部结束。
刘天明默默地坐在那里,没有起来。
他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
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控制,正朝着自己无法掌握的方向发展。
宋嘉豪到底知道些什么?
遗言里那些话,真的是他自己研究所得?还是因为其它事情产生了影响?
刘天明想到自己吞噬姚胜利的生物营养后,在思维空间里看到的那幅画,还有主干,以及红色光团。
那显然不是正常人类能够“看到”的东西,也超出了人类医学的范畴。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病毒变异导致大脑产生了变化。毕竟,大脑是人类身体最神秘的地方。对于大脑的了解,人类其实非常肤浅,无法深入其中。
越是细想,刘天明就越是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恼与不安。
郑小月还在卫生间里洗澡,“哗啦啦”的水声曾经对刘天明产生了极其强烈的诱惑。可是现在,他丝毫没有做那种事情的心情。
房间外面传来李翠珍破锣般沙哑的叫骂声。
“尼玛呢,你们这些不要脸呢憨杂种,骗的我家男人挨你们卖命,到头来连点儿好处都见不着。”
“你们呢良心着狗吃掉了。两个大活人死在外面,连尸体都找不着。你们还在这点安安稳稳的睡大觉。你们各好意思?你们各还要脸?”
“老娘倒是不怕得罪人,这些话反正该说就要说。哪个拿了好处,今天就要挨我老老实实吐出来。否则呢话,我倒是不管那么多。大不了所有人一起死,放把火挨这点烧掉,一了百了!”
刘天明再也坐不住了,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站满了人。除了正在楼顶警戒的张伟利,还有正在房间里洗澡的郑小月,所有人都集中在这里。
李翠珍穿着一条碎花长裙,趿着拖鞋,双手叉腰,干瘦的脸上全是凶狠怒意。她身后的房间大门敞开着,郭勇志站在旁边,额头上被刘天明打破的位置粘了一个创可贴,只是周围的皮肤有些青肿。他嘴唇紧抿,恶狠狠的目光从现场所有人脸上扫过。最后,两只眼睛死死盯住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刘天明。
“叫那么大的声音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尽管多少已经猜到了事情起因,刘天明还是不打算揭破。他对李翠珍淡淡地说:“这外面到处都是行尸。声音太大,会把它们吸引过来。你明白这个道理,不用我再三提醒了吧?”
李翠珍显然有着化妆的习惯。粉底很厚,掩盖了她本来的肤色。又黑又沉的睫毛剧烈晃动,颜色鲜红的嘴唇张开又合拢。她用极其凶狠的目光瞪着刘天明,整个人显得极其强势。
“我男人跟的你们一大早就出克,直到现在才回来。你们倒是好嘛,平平安安,什么事情也没有。我男人连站都站不起来,回来还是躺的。”
李翠珍朝前走了一步,用几乎扭曲的眼睛盯着他:“你为哪样要打我家男人?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老娘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天明瞥了一眼站在楼梯下面的罗宽和廖秋。两个人站在那里都没有做声。黄河站在旁边,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显然,他们都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却谁也不想开口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看好戏的样子。
罗宽甚至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在人群里顺着散了一圈。齐元昌正好从下面走上来,他从罗宽手里接过烟,两个人站在人群背后,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然后,齐元昌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没错,是我打的。”
刘天明没有否认,直言道:“如果当时我不这样做,他会一直在车里闹下去,甚至把整辆车都掀翻。”
李翠珍狂怒的脸上,充满了火一样的红色:“张广财挨陈全呢事情又杂个说?两个人都某回来,就某个哪样说法该?”
站在楼梯下面的黄河等人,纷纷显出古怪的表情。
廖秋忍不住插进话道:“陈全当时被射了一箭,我们根本来不及救他。”
罗宽也在旁边点点头,连声附和:“至于张广财嘛,完全就是咎由自取。该做的事情不做,该走的时候不走,一个人落在后面,怪不得别人。”
李翠珍转过头,狠狠瞪了廖秋和罗宽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到刘天明身上:“我不管,反正陈全挨张广财已经死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说法?”
刘天明冷冷地问:“你想要什么说法?”
李翠珍操着方言道:“你要为他们呢死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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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五节 把属于我的东西交出来()
“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刘天明毫不客气地冷言讥讽:“你是他们的老婆?还是他们的妈?”
这种没有给对方留丝毫颜面的话,彻底激怒了李翠珍。她不由得勃然大怒,跳着脚的连声嘶吼:“他们是我家呢工人。他们现在死了,你当然要负责。”
这从道理也勉强说得过去。手下的工人死了,身为老板,当然要出面为他们讨还公道。
刘天明眼睛里释放出森冷的目光。他注视了李翠珍几秒钟,淡淡地问:“好吧!你想要多少钱?”
“我要……”
刚说了两个字,李翠珍忽然反应过来。她的呼吸变得粗重,胸脯起伏的程度越来越大,感觉狂怒火焰几乎要把整个身体燃烧殆尽,从每一条血管里喷射出来。
“你在哄鬼该?现在钱还有哪样用处?”李翠珍几乎是从牙缝中把这些话狠狠挤压出来。
刘天明脸上露出轻蔑的冷笑:“哦!看来你很清楚外面的情况。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只会站在这里空口白话。好吧!说说看,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们从医院里面拿到呢免疫药剂。”
李翠珍说话的速度很快,声音也非常清楚。她的表情变得亢奋,也充满了期待,语气上的凶狠蛮横丝毫没有改变:“我要两个人呢分量……不,三个人呢分量。你必须把陈全挨的张广财的药剂分量赔出来,还有我男人呢那一份。他跟的你们出生入死,这件事情不能就这种处理。”
望着站在面前的李翠珍,刘天明脸上浮起一个阳光般的漂亮笑容。他的表情很是懒散,漫不经心地说:“一份药剂就是一支。你一下子就要三支,呵呵……真是好大的口气。你知不知道免疫药剂有多么珍贵?没错,你男人跟着我们出生入死,你们家还死了两个工人。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们在医院里也就只是拿到两支免疫药剂。你居然开口就要三支……我究竟是该说你稀里糊涂?还是该说你愚昧无知?”
李翠珍脸色微微一变。
她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片刻,她已经恢复过来,口气也变得更加强硬:“两支就两支,我全部都要。这些是你赔给陈全,还有张广财的那一份。还有就是我男人呢,下次如果再整着免疫药剂,必须先给我们用。”
刘天明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晚了。在医院的时候,两支药剂都用掉了。喏,一支给了廖秋,一支给了罗宽。我这个人大公无私,我可是一支都没有留下来。对了,你刚才说是出生入死,那么廖秋和罗宽还不一样也是出生入死。给他们有什么不对?要说是你们家的工人,那廖秋还不一样也是你们家修理厂的工人?”
李翠珍张大了嘴,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愤怒。
在她的身后,郭勇志也是满脸铁青,双手攥成了拳头。
他们当然很清楚免疫药剂的效果。尤其是郭勇志,从医院里杀出来的时候,他亲眼看到罗宽被行尸咬伤,现在大腿上还留有伤口。罗宽现在活蹦乱跳,精神得很,哪里像是被病毒感染的样子?
郭勇志不是那种习惯于寄人篱下的人。他不喜欢这个地方,不喜欢刘天明的强势,也不喜欢对自己阳奉阴违的廖秋,更不喜欢身为刑警队长的齐元昌……总之,除了郑小月和李洁馨两个女孩子,这幢楼里所有的男性生物他都不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离开宏鑫修理厂的时候,郭勇志有种说不出的解脱。
他喜欢混乱的社会,喜欢这种没有秩序和法律约束,能够肆意妄为的世界。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看不顺眼对方就一刀劈过去,看中某个女人直接拖过来想怎么整就怎么整。钞票就是他吗的一堆废纸,老子要黄金!老子要价值昂贵的宝贝!老子很强大,抡起拳头一个就能打三个。只要离开这里,老子轻轻松松就能拉起队伍,占山为王,横行无忌。
任何男人心里都有一个强者的梦。都说秩序和法律压制了自由。可是,如果没有军队和警察,整个社会就会天下大乱。
郭勇志甚至想过干掉老婆李翠珍。这个女人脾气不好,几乎每天都要吵架。要不是因为婚姻法规定夫妻双方离婚必须财产分割,他早就想把李翠珍从家里一脚踢出去,然后找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其实现在也不晚,问题在于,自己没办法对付外面那些可怕的行尸。
问题关键在于免疫药剂。只要不被咬到,那么一切都不成问题。尼玛的,什么见鬼的团队,什么****的团结合作。统统都是放屁!老子要过自由快乐的生活,要成为更多美女的保护人。只要得到药剂,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老子就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