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做不了了?”
“伍长,真的不骗你,一个都做不了了。”
伍长伸出一个手指头说道:“一个,就一个还不行?”
都这份儿上了,一个就一个吧,我就扛着枪又做了一个。刚起身要把枪扔掉,伍长上来就是一脚,嘴里骂道:“他娘的,你不是一个都做不了吗?你他娘的敢骗老子。”接着已经准备好的老兵一拥而上把我群殴了一顿。
到了晚上,我还被派到我们队屋外门口罚站。那天晚上跟我一起罚站的就是邻队的那个人,他也因为一点事被伍长带人海扁了一顿。看到熊平这张脸,我就想起以前的事情,大家都不容易能帮就帮吧。我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你带路,我去就是了。”
接着我们就七拐八拐地往后边走,走着走着我的脑子就想起一件事,为什么给个礼物非得备到后庭院?我见他的时候当面给我不就好了。难道是他看我杀了穆洋,觉得以我的能力是不能轻易就搞死我的,这要和我修好,然后被了一份厚礼不便让人看见?可是我拿出来也是要被人看见的啊。我一厢情愿地想着,就走到了院子中后部。
因为这个院子我是见识过的,一些小路什么的至今还有印象。现在我就有点怀疑了,什么礼物非要放在后门让我从前门过去拿?这时熊平停下脚步,对我说道:“祖大人,后边就是明睿伯家眷住的地方了,您带着兵器不方便,是不是先交出来?”
我带人修得院子我当然知道这是家眷住得地方,可是种种的不合情理让我疑云顿起。我紧握着裂天剑说道:“我们这种人都是兵器不离身的,拿个礼物非要把兵器交出来吗?明睿伯的府上非要这么多规矩,那我可就侍奉不起了。”
说罢我就要往回走,熊平马上说道:“祖大人,别走啊。兵器你带着就是了。”他往我的宝剑上瞧了一眼,心有不甘的扭过头去。
我心里话了:没事吧你,我拿着武器又不杀人。这府上又不是大内,至于嘛。再说我要真动手我早就拿熊庭玉开刀了,犯得着窜到别人后院行凶吗?
我们继续走,没走两步,我看到草丛里有一个器物闪光晃了一下我的眼睛,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熟悉了。我靠!我真是太受欢迎了,我终于知道什么神秘大礼在迎接我了。我怒吼道:“熊平,你敢害我,我饶不了你!”
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我马上后退要往回跑。还是那句话:多亏了这个院子是我修的!
此时小路前边的树上瞬间飞下来五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的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怎么这么多人,看来我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我看了一下环境,这个地方是个拐角,从这个小道往前走就是一个小庭院,再往前走,穿过两个偏门我就可以到一个大院子里,从那里走正门出去。
从小道往后走就是熊家的花园了。花园里肯定埋伏着更多的人,傻子都知道不能往后走。熊家的宾客有不下一千多人,这些人一人一泡尿也能把我没顶,但愿前边没有多少人。我迎着劈来的五把兵器掏出宝剑一挡,四把兵器应声而断。我马上调整身位向旁边让,最边上的一把刀扑了个空。
此时那四个人都来不及收力,向我这边压了过来。我就地一滚,一剑砍中了其中一个人的腿,那人惨叫着向旁边倒去,撞倒了其中一个人。我就着这个空当,起地提膝磕中了另一个人的要害,趁他疼的失去重心的时候,越过了四个人,然后往前门跑去。
后边“呼”、“呼”的刀声响起,我连忙向旁边一侧身,仗着宝剑的锋利从侧边一劈,那人的刀断了。我一脚把他踹翻了。这一切还要多谢手无缚鸡之力的陈先生。
他曾经很肯定地对我说:“评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但他后来在和我的接触中,被我拐得开始喜欢听评书了。本来嘛,那种东西也是书本上的东西,可经过人一活灵活现地展示,老少皆宜,寓教于乐,都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东西。很多历史故事我都是靠这个知道的,比点着灯死读书、读死书要强的多。
陈先生最爱听的就是武侠故事,自古以来文人墨客就以歌颂侠者、刺客为乐,像那个行刺秦始皇的荆轲都被人拿来大书特书。他听完评书之后就爱拉着我讨论那些大侠们的武功,他痴迷于说评书人的比划,总是问我某位大侠的这招为什么可以躲过去,那招怎么就打到人了。我很肯定地说道:“评书里的这些东西都是假的。”
那些大侠练得是什么武功我也不知道,可是战场上谁能像他们那样辗转腾挪地比划。你想想我们穿着几十斤的铠甲,行半天军到达战场之后开始布阵。双方主将再扯半天淡,然后开打,这个时候站着就耗费了很大的体力。
我们交战的时候不是几万人的群殴,而是要将章法的。否则双方像演义里讲得那样混战一片,怎么可能做到“擂鼓即进、鸣金即退”?真像书上说的一个人直接杀入敌阵之中,我估计这样的人最后得被砍成碎肉。
第一百零八章 正面交锋(四)
仗打起来是人挤人,长枪对刺,短刀对砍。等人打得都差不多了,根本组成不了阵型了才开始捉对厮杀。试问一个人穿着几十斤的盔甲甚至不穿盔甲,拿着武器连劈数百人,除了力能抗鼎的项羽还能数出其他人吗,普通人累都得累死了。
陈先生问我:“那真正打起来是什么样的。”
“大战的时候往往就是简单几下,你要是和对方纠缠半天,万一旁边的敌人解决了我的战友,他一回身就把我也干掉了。那种大侠都是往往几个人之间的对决,地方宽裕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可是战场上这么多人,没人顾得上这个。”
“那你们打仗的时候什么招式最管用?有没有什么侠客们用的绝招?”
“肯定是踢裆呗!侠客比武不屑用这个,觉得卑鄙。可是踢裆就是最有效的,你拿着长枪往对方胸口上一扎,只要被格挡开立马转起枪尾往上一挑,只要抡到档就保证人趴地上,就算对方穿有甲裙也不怕,对着那儿使劲一杵也行。”
“你这招你会用别人也会用,就没有人想过怎么去防吗?”
“下三路往往是最难防的,在天威军的时候扎枪还是扎脑袋和胸口,很容易忽略下边的。可你过多的注意下边,上边挨揍了你顾不过来。”
“既然攻击下三路容易得手,那你在和人对决的时候要是滚在地上岂不就更防不住你了?”
“滚在地上?谁打仗会滚在地上?!”我在心中却从此有了这样一个想法,所以在练武空闲的时候我就琢磨交手时就现在爱地上滚动搅乱敌人的防备。以前在在被凌舞暗杀的时候用过一次,效果不错我就又改进了一些,这次让我躲过了迎面五个人的攻击。
我撒腿就往前门的方向跑,后边就一堆人在追。等我感觉后边有刀风声,马上低头右手一个背剑,“锵”,有兵刃断了,一猜也是对方。我趁机转身,一把抓住那个人用剑抵住了他的喉咙,开始慢慢向后边退,大队人马渐渐围拢过来。我一估数,人数大概在三十人左右。
人群当中一个人被扶着走出来,老熟人——熊卫嘛。我说道:“熊公子,想必你是假借明睿伯之口把我骗来的吧?”
“没错,祖聪,你把我们熊家给害惨了。今天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来你家作客是你父亲把我请来了,怎么害你家了?”
“你还敢说没害?穆洋不是你杀的?”
“穆洋是你家宾客,是明睿伯让我和他比试的。死了人赖我吗?是他上赶着送死的。”
“我呸!穆洋怎么会是我家的宾客?他是……”熊卫突然感觉到了有些什么东西向我说出来很不妥,于是马上改口道:“今天我要杀了你,给他报仇。”
我一看这阵势,一两个人单挑一群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深明先发制人之理,何况敌众我寡,熊卫才开囗,我马上把挟持的那个人拉断了脖子,然后连人带剑倒卷进最近的人群里,剑劈脚踢肘击,虎入羊群般连伤数人,都是伤重倒地,阻碍了敌人的移动。
可是我身上也连中了好几下,我感觉有的地方有些疼,抽空一看胳膊可小腿都被划开了口子。熊家的武士何曾遇过像我这样的专攻下三路的打法,又心怯违背熊卫的命令,见我如此悍勇,大部分人都是虚张声势,应个景儿。
我知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定论。现在还有力气所以可以和他们抗衡。可毕竟他们人多,要是体力不支的时候我就完了。所以我把目标凝定在了熊卫的脸上,剑往前指,猛地向熊卫冲去。熊卫已经养了两个月了,可还是个脸色惨白的病号,他一边催促人向我进攻,一边向后边退去。
我哪儿肯放过他,抢前而出,一剑劈去,其中一个人仗剑来挡,“锵”的一声起处,那人竟被我劈得连人带剑滚倒地上。这一下让我暗暗后悔,刚才用力过猛,现在震得我胳膊发麻,虎口往外充血几乎就拿不住剑了。
不过这一下非常见成效,很多人都被吓住了。我趁其他人惊惶失措时,冲破敌人护网,往熊卫抢去。熊卫硬着头皮,颤巍巍地仗剑挡格。他的水平根本不屑考虑,我一把薅他拿剑的手一脚踹躺在地。我喊道:“谁再往前来,老子就拉他陪葬。”
正好别人都不愿意上前,大家一听我这样喊,所有人都乖乖地往后退去。熊卫躺在地上,被我一脚踏在自己的肚子上,用宝剑指着喉咙。脸上顿时面无血色,颤声喝道:“大胆奴才,竟敢无礼。”
我眼中射出森寒神色,冷冷道:“独孤一城都没敢管我叫过奴才,你够胆再叫一声奴才来听听。”我拿着剑背拍着他的脸。
熊卫终于屈服了,连身体都抖颤起来,哑声道:“你敢伤我吗?”却终不敢冒唤我奴才之险。我说道:“我又不是你熊家的侍从,怎么不敢?今天我看我是出不去了,临死怎么也得拉上你。你说你是要我扎喉咙呢?还是扎胸口,还是先阉了你再说?”
我把剑尖往下指,不禁哑然。此时熊卫的裤子上已然湿透,顺着裤脚的地方地上有一条涓涓细流。竟然尿裤子了,我想起第一次见到白纹虎的情景,当时腚眼发酸发紧几乎挪不动步,可我也没尿裤子。这个夯货真是中看不中用。
熊卫颤声说道:“你不要这样,不要。”
“你也知道不要?你砸人摊子的时候想没想过那位老汉说不要,你押着我游街的时候想没想过我说不要?你在我屋里打那些书生的时候想没想过他们说不要?这天下只许你说‘不要’,别人却不可以,这天下是你造的不成?!”
“住手!”一声高喝让我们不由得向发生处看去,之间熊庭玉在一堆人的护卫下来到了这个小院子里,他看了看现场的场景,面色冷峻地问我:“祖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窝着一肚子火,“好啊!”这真是恶人先告状啊。我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伯爵大人,这好像问不到我,您最好问问贵公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带着这几十号人要置我于死地?”
熊庭玉把眼睛看向了一个人,这个人上前在熊庭玉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熊的脸变得越来越黑,他说道:“你们都给我回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拿着刀剑擅自攻击。你们给我听着,这熊家还是我说得算。”众人一听,灰溜溜地走了。熊庭玉接着说:“把熊平给我叫来。”
一会儿,熊平被拎过来了。熊庭玉说道:“狗奴才,带着你家主人回房去。”熊平马上跑过来扶起熊卫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熊庭玉目送他儿子回去之后,脸色铁青地看了我一眼,也不答话。转身走了。
第一百零九章 被捕入狱
熊庭玉走后,过了一会儿他的手下的一个家丁给我带路,我终于从前门走出明睿伯府邸了。出来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马上坐着官轿一口气直接跑回桃花源县城。到了县城我总算踏实下来,在县令的府衙里,我向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的众人讲述了这次事件的经过。
众人听了大呼“惊险”。虎子义愤填膺,说道:“就欠带兵上去剁了他们这个狗娘养的。”
我说道:“他不再找我的事我就算是千恩万谢了,我也想剁了他们,可是谁担的起这份责?这次之后再也没有什么虚伪的礼仪道德了,以后他跪着来求我,老子也不再去他的府上了,去不起啊。”
县令说道:“那就没什么可客气的了,以后他们要是再敢来犯事就从重处罚,熊家这帮人看来是没什么好东西。这件事我一定要上报。”你不上报我还想上报呢,让燕王他们瞧瞧来投诚的都是帮什么货色,县令说得正合我的心思,我也就没说什么。
陈先生说道:“小祖,那个叫穆洋的和熊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确定没有听错?”
“那还有什么确不确定的,穆洋肯定不是他们家的宾客,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熊卫带人追杀的我事情,而且熊卫好像还说漏了嘴,后来停住不说了。您想啊,穆槐在齐国的地位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侄子跟着熊家叛逃过来。而且穆洋的名声这么大,他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名誉都不顾了,这说不通啊。”
陈先生沉思半天说道:“算了,我回屋自己独自想想吧。”说罢,他就走了。
县令对我说:“你经受了半天惊吓,还受了伤,赶紧回去歇息,一会儿我叫郎中给你过去看看。”
“在路上我自己撕下衣服把伤口都包起来了,应该没什么事,我们这种人皮糙肉厚剌两个口子没什么。不过我倒要赶紧去仲义那里,这次大战把我的宝贝宝剑都劈出缺口了,我得好好养养它。”
“你呀!不要命。”县令说道。
我一路直奔仲义而去,仲义见到宝剑就如我预料的一样大肆赞赏了一番,他问道:“这把宝剑就是用百两黄金换它也值啊。你怎么坑的别人啊?”
“什么坑的啊,我光明正大得来的。”
仲义撇撇嘴表示鄙视,问道:“你师父的?”这把绝世宝剑这么大的价钱显然不是我这种工薪阶层能买的起的,论名气和威望我要是得到这把宝剑也不配,合理的解释就是我从宝剑上一代主人那里坑来的,或者是从独孤一城那里继承来的。
我趴在仲义的耳边说道:“都不是,这剑有点来历。这把宝剑原来是慕少渊的。”仲义一听,激动地说:“慕,慕少渊!就是,就是,就是……”
我心疼他说得费劲,说道:“对,就是你徒弟的爷爷伺候过的少爷。你怎么一听他名字这么激动。”
仲义半天才平静下来,说道:“那是,天机阁的掌门是值得尊敬的。我潜心研究铁匠将近三十载,以为学有所成了,没想到还是差的远啊!”
“你已经很厉害了,别妄自菲薄了。”
“其他的不说,单说这把剑。这把剑的整体是用九天玄铁打造的。”
“什么叫九天玄铁啊?”
“九天玄铁就是从九天之上掉落下来的陨铁,正好落在海里。海水在冷却陨铁的过程中顺便分化了陨铁里边的杂质。经过一段时间的浸泡,海底的严寒渗透到了陨铁里边,让陨铁更加坚硬不至被轻易破坏。后来专门在海底采摘珊瑚的海民无意间发现,才能把它们带到岸上来。这种东西虽然历朝历代都会出产一些,但都属于可遇不可求的珍惜物。
而带出来的玄铁由于质地坚硬所以不能轻易打造,因为打造出来的宝剑会太过刚硬而折断,可是加入利于宝剑韧性的剂料却无法与玄铁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所以很多锻造的大师所用的玄铁都是一点点,用于宝剑的刃部。
可是仔细看这把宝剑,这个剑身几乎都是由九天玄铁打造,剑身还如此有韧性,我是真的猜不出来里边加了什么剂料。”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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