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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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征途-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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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办?想一个办法让他少给我在这里添乱。

第二天,桃源城里的小贩几乎人手一份画像,画像中的人物正是熊卫。这个主意是陈先生出的,他昨天晚上听了我讲解的事情经过之后给我出了这么个主意。城里的人都认识熊卫之后,等他一进城大家就都躲起来,他的生意我们不做。

陈先生的看法和我近似,起码他们搬进来的第一天是不可以和他们起冲突的,一旦闹大就是惊动蓟都的事情,所以我们暂时只能隐忍。陈先生让我描绘一下熊卫的面貌特征,当时在熊家来桃花源县之前我就得知熊家长子是个混蛋,我在双方寒暄的时候曾经好好看了看他,以免他惹事的时候我认不出来。我就把熊卫的面貌和先生说了。

谁知道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陈先生拿进来一张纸,上边画着熊卫。不管是细节特征还是总体印象都与真人近似,实在是太像了,我又一次忍不住把陈先生惊为天人。就这样,我叫来了府衙中所有会画人物肖像全来临摹陈先生的肖像,终于在清晨城门打开的时候我们把熊卫的肖像给赶制出来了。

卖布的人拿着画像搬了个凳子坐在店铺门口,和门口卖包子的人说:“这管个蛋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来一次咱们就躲一次,生意不做了?”

卖包子的说道:“王大哥,你就知足吧。你这儿还有个屋子,我这要是来不及收摊就跟卖果子的大老刘一个下场了。”

王老板说道:“老刘得了钱了,是祖大人给赔的。连他看病的钱都没自己掏,他也就是挨了顿揍,可是果子等同于全卖出去了。”

卖包子的说:“要不我也让那个姓熊的揍一顿?我这包子也不发愁了,哈哈。”

在路边吃包子的说:“你不行,你这包子是当天做当天卖。人家的果子是好几天的,你这要被砸了不如大老刘得的多。”这句话说得在场人都笑了出来。布店的王老板说:“你说这祖大人怎么回事?这回怎么这么怂了?”

“嗨,这不明摆着吗?!当官时间长了都这样。”一个吃包子的接到。

“我说你说话可得凭良心,祖大人来到这里干了多少实事。听说上回他在府里还遭人暗杀着呢,这不就为了百姓的事嘛。”

“别瞎说,那是江湖仇杀。独孤大师以前结下的梁子,现在独孤大师死了再要报仇,不得找祖大人啊。我不是说他光当官不干事,咱们就说这个熊家,他家可是伯爵,祖大人一个县官他敢惹伯爵?要照他以前的脾气,熊卫怎么也得在下马石那里拴会儿呢。你看昨天什么样,衙役直接去刘家送钱去了,这是没办法的事。”

“你说这熊卫要是天天惹事,祖大人天天给他擦屁股?”

“谁说不是呢,祖大人都忍着,咱们也忍着吧。”

“我看不像,祖大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你忘了他刚当官就把府尹给参下来了,人家朝廷有人。熊家这个伯爵是怎么当上的?是卖主求荣过来的,说白了没实权。祖大人上边有人保,他怕什么。”

“你就别拍祖大人的马屁了,要不然祖大人他怎么给大老刘家送钱去?还给我们发这个,他就是不敢惹熊家。”

“肯定是上边暂时让他忍着呗,过几天祖大人肯定要找他们算账。”

“肯定不会。”

“打赌吗?”

“打就打,说赌什么?”

“得得得,你们谁都别瞎猜了,当官的心里想什么你们知道?”众人扭头一看,衙役老张早在包子摊旁边站着呢。

老板殷勤地问:“张哥,您要点什么?”

“一屉包子一碗粥,上快点,吃完我还巡街去呢。”

“马上就好。”

“张哥,你说祖大人为什么认怂了?”

张衙役扭头看了看周围,神秘地说:“这里边有秘密。”

第一百零一章 伯爵之子(二)

大家一天张衙役说里边有秘密,纷纷往这边凑,布店老板都跑到包子摊搬个凳子坐在边上听。张衙役说道:“昨天夜里我帮着师爷们画肖像的时候听见的,是大王不让祖大人动熊家。”

刚才说祖聪怂的那个马上接话茬,说道:“怎么样?我就说他不敢动熊家,那是伯爵。”

另一个人不服地问:“那祖大人就能这么忍着?”

张衙役说道:“能忍得住嘛?不过听说熊卫要到外地当官,祖大人说他在家这几天就先忍着,反正马上就要滚蛋了。祖大人昨天晚上在府里骂了半天熊家的祖宗。”

“大王为什么不敢动熊家呀?他既然过来了就得服咱们的管。”

“这谁知道啊。都别多想了,你们不干活呀?赶紧把饭吃完散了吧。”

今天早上开始桃花源县街头巷尾都流传着关于我和熊家的传说,不断有衙役巡街回来之后跟我学百姓都说什么了。我就当听了笑话,他们说得十有八九都是随意猜测,真正的原因其实谁也不知道。随便他们怎么去说,我都无所谓了。

偏偏有人是有所谓的,熊家下人来到城里买菜,听到街边人议论这件事,他们回去之后就学给了熊庭玉。熊庭玉的意思是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自己小心翼翼做人就好了。熊卫没有这样的素养,他直接带着宾客找到了我府里。最近正在处于备战时期,我所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忙得我内心烦躁。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怎么回事?外边的都安静点。”我走到屋门口一看,原来一行人强行闯进来,看门的衙役被推倒在地。院子里的手下都聚集到屋门口欲阻挡来人,大有打架之势。我看见带头的正是熊卫,再瞧瞧他带来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彪汉,一看就是会功夫的。如果硬碰硬,这院子里躺下的都得我的人,我一挥手说道:“退下。”同时眼睛稍微往上一瞟,衙役会意偷偷去城外搬救兵去了。

熊卫进到堂上大咧咧地往正中一坐,一只脚蹬在椅子上,说道:“祖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对于这种人我从心底就厌恶,我也不认为他有资格可以和我平起平坐,我搬着椅子坐到了他对面,几乎是脸贴着脸,问道:“熊大人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在城中散发我的画像?还告诉他们说碰到我就赶紧躲起来。”

“哦,是这件事啊。”我笑着说,“主要原因是在我们,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像明睿伯和您那样住在临淄这种都城,有点不适应你们的做事方法。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招数了。”

熊卫听我这么一说面色就和善了一些,我心里骂道:“白痴,爷讽刺你呢,听不出来。”熊卫往后靠着椅背,整个身子都缩进了椅子把手围成的半圆里边,他有点得意地说:“就算我是从临淄来的,也不用发告示让这帮乡巴佬躲着我,该见面还是要见的。”

“这可不敢,临淄人爱砸摊子是因为你们有瘾,我们可受不起这个。”

熊卫听出我骂他了,脸色顿时红了,他一下子直起身来说道:“祖大人你说话注意点。我砸他摊子是因为他跟我拽着我不让我走。”

“因为他拽着你,你就砸他家摊子?我要是拽着你,你是不是得把我拆了?再说我好像听说是你先吃的他家的果子没给钱吧?”

“不过是几个果子而已。”

“那是那个人养家的活计,你说砸就给砸了,那家人靠什么吃饭你想过吗?”

“那个果子摊能值几个钱?我熊卫还是赔得起的。”

“既然赔得起你为什么拿人家的果子不给钱?”

熊卫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说道:“祖大人,你这是找事呢?为了一个水果摊,你在这里和我没完没了,我家住过来是蒙燕王的恩德,不是看你的脸色。”

“这都碍不着,我没工夫给你脸色看。我要不是听燕王的指示我也不会给明睿伯翻修伯爵府。既然在桃花源县为官,百姓在我的治下,我理应要管。别说砸了个水果摊、打了人,你就是白拿个果子让人告了,我也得问问,你说是不是?”

“祖大人,我一直给你脸,你别不兜着。你不过是个七品的县官,我家可是伯爵。”

“不敢!县令大人是七品,我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县尉。可是朝廷也有规矩,在封地里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桃花源不是你们的封地,这里最大的是县令和我,就不能让你为所欲为。”

熊卫马上软下来,说道:“祖大人,何必呢?他们不过是帮贱民而已,要论厉害关系,还得是咱们相互照应啊。只要你以后有事,我父亲在朝中一句话,你就可以万事无忧了,当官哪有不为自己的?”

我心里话:“蠢货,你还当自己是在齐国呢?你父亲被封为伯爵不过是燕王为了彰显自己的海纳百川似的胸怀和求贤如渴的心态。起码现在你在燕国没有半点实权,如果真的是冲熊庭玉的才华,也不可能把你们弄到我这里来。”

当然表面还是不能这么说,我微笑道:“熊公子,真对不住。我当官就是为了当官而已,不为名也不为钱。要论名,这一县的官职还是靠着我是独孤的徒弟得来的;要论钱嘛,只要够花就行,我没想要这么多(一个代国的财物,够我花几辈子了,还想要多少)。”

熊卫又问:“那你就没想再往上升升?朝中要是有人总是方便一点。”

我对这个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已经厌恶到一定程度了。我已经很不耐烦了,说道:“升官当然还是靠功绩和机遇,这些都不是一个人(还是个没有实权的人)凭借着一句话就能上去的。大王听明睿伯一句话就把我升上去,那不就成了结党营私了?承蒙熊公子的厚爱,你愿意帮我美言几句我当然感谢不尽。只不过这桃花源的事情我该管还是得管的。”

熊卫一看我是滴水不进,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指着我说道:“祖聪,你这是不识抬举。今天给你面子你不兜着,还蹬鼻子上脸。老子在这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用不着看你脸色。”

“你想怎么样是不用看我的脸色,我想怎么样也不用看你的脸色。念你是刚来第一天砸了摊子就算了,再来一次你试试。”

“试试?老子还就砸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我今天还不砸摊子了,我把你这里直接砸了。弟兄们,给老子……”

“我看你敢!”声音从后边传来,我们扭头一看,只见衙役老张他们都手持水火棍在门口站着,大有进来干架的趋势。我对他们说:“老张,你带着人退下,别添乱了。”

老张根本不理我,对熊卫说道:“砸了府衙你试试,你以为你谁呀?独孤大师的徒弟能让你这么指着鼻子骂?”

“独孤大师?!哼,不过是人形的畜生。……”熊卫仰头说道。

第一百零二章 伯爵之子(三)

孤独一城和穆槐在齐国城外的一战至今都是一个谜团,燕国人说穆槐是窃用暗器的小人,而齐国正相反。熊卫这个蠢人蠢就蠢在了他总是忘记自己处在什么环境,骂独孤一城在齐国骂可以,或者像我一样在私底下诅咒也可以。偏偏你在燕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句话,无异于告诉别人:我觉得自己活得时间有点长了。

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反应的竟然是这里的幕僚,一个人直接拿起砚台冲熊卫扔了过来。可是他太不地道了,因为我当时也在旁边,砚台上的墨水溅了我一身。明睿伯手底下的这帮狗也没白养,他们立刻向那个幕僚冲了过去,老张他们拿着家伙也冲了进来,屋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熊卫趁机伸手向我抓来,我迎着他张开五指的手掌也张开了手掌。瞬间,我们十指交汇,绞在了一起。我接触他的手感觉非常的凉,有点体弱的意思。我使劲向后一掰,“啊!”熊卫惨叫道。他的手几乎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我估计他抓的最多的也就是女人的胸脯而已,就这么一个浪荡公子还想和我斗?!

突然后背传来一股气力,迫使我身体向后拧去,我被迫松开了熊卫。眼前一晃,一只胳膊从身后出现要勒住我的脖子,我赶紧双手挡住勒我脖子的胳膊,向下一蹲,粗壮的胳膊打到了鼻子上。好酸,我有种想流泪的感觉。还好,躲过了这次袭击。

我下蹲的同时就势躺倒在地上,随便找到一条腿,双腿合起来一绞,那个人就倒在地上。我就势一个“玉树盘根”骑在他身上摁着他的脸使劲擂了两拳。忽然脑后一疼,有人给了我脑袋一下,几个人一把抓起我,我接着一缩腿,两腿一个后踹同时踢到了两个人。剩下的那个抓不住我了,只能用力一扔,我就飞了出去。

落地的时候感觉后背有点软,起身一看才知道是老张。此时的老张被揍得鼻青脸肿,有点神志不清。再观察屋子里的情况,熊卫带来的人占了上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幕僚被人打得蜷在地上直不起来,那些衙役因为手里拿着水火棍,所以被打得更狠,有几个已经像老张这样几乎昏在地上了。屋子里边已经一片狼藉,公文什么的散落一地。刚才扔砚台的那个英雄被熊家的狗生生用砚台拍了脸,不仅脸上全是墨水,而且眼睛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还好今天陈先生昨天熬夜还没起呢,否则再被打一顿我怎么和别人交代?

刚才和我打架的那几个又向我走过来了,我大喊一声:“都别打了。”众人停下手看着我,我说道:“今天所有的事情和他们没关系,要找事就找我。都别打了,我们打也打不过,你们想怎么样说。”熊卫捂着被我撅疼地那只手说道:“把他官服扒了,押着他游街。”

几个人听了又要上来打,我说:“算了,扒就扒吧。”当众扒别人的衣服是一件极度羞辱他人的事件,包括现在也是。除了罪大恶极的官员之外,皇帝当众罢某人的官位时也只不过是强行摘去那个人的官帽。在大堂之上当着众人强行脱去官员的官袍,这种事情连皇帝都不敢干。现在熊卫就是想极尽可能的去羞辱我,我看了一眼被打惨的众人,心里的怒火只能强压着。

我任由他们扒去了官服,只剩里边的衣服,被四个人押出了府衙,一大帮人后边跟着我游街。街上的老百姓丢下手中的活计,惊讶地看着我被一帮人押着游街,熊卫得意洋洋地说道:“看到了吧!他敢跟我熊家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我们路过了铁匠铺,仲义他们正在打铁,熊卫得意地炫耀自己的“威信”。仲义他们一看,抄着手里的家伙就要出来,我盯着他们轻轻地摇了摇头。仲义拿着手里的家伙站在门口,怒目圆瞪着熊卫和他手下的那帮狗。

走过一个街口,一帮百姓拿着各种各样的器物站在路中央挡住去路。我抬头一看,领头的竟然是那天被打伤的大老刘。老刘说:“你把祖大人放开。”

熊卫问道:“你想死吗?”

大老刘说道:“想死,想让你死!乡亲们大家一起上,把祖大人救下来。”

熊家的人看得有点慌,其实民众只要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干不成的,其实万事万众群奋群力就都可解决,只不过是少了一个领头的人。眼看大家这就冲上来了,如果闹大了朝廷还是要怪罪的,因为这是官员没有弹压住地面,轮一圈还是我的责任,顺带手还把县令给拉下马。

我冲他们大吼:“都回去!这件事我解决,都回去!”

大家停了下来,有人问道:“祖大人,你怎么了?碰见这帮人怂了?”

“祖大人,你一句话的事,我们拆了这帮杂碎。”

“祖大人,你怕什么。大不了杀了他们我们上万言书请罪,和你毫不相干。”

……

他们把我当成惧怕伯爵的低级官员了,我总不能在这里和他们解释朝廷的政策,今天对待熊家就是个标杆,各国都会看着。如果处理坏了这是影响燕国形象的大事,人家投到你这里来,没来几天儿子先死了,以后还有谁敢来燕国去效力,燕国还怎么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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