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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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征途-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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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王”答道:“这个问题你可以自己问自己。现在是不是天下大乱,百姓是不是生灵涂炭?坏人是不是还在作恶,百姓是不是冤死很多?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天道变了。”

又一人问道:“那你说金轮法王早有预言要出世,《推背图》哪处提到了?”

“《推背图》你看得懂吗?”

“我家正好有一本,你告诉我位置,我可以自己慢慢推敲。”

“在《推背图》的第四十五象,戊申、坎下艮上、蒙。谶曰:有客西来,至东而止。木火金水,洗此大耻。颂曰:炎运宏开世界同,金乌隐匿白洋中。从此不敢称雄长,兵气全消运已终。”

“这怎么能说明是金轮法王来拯救世事呢?”

“这是由各位大儒与能人推断出来的,尔等庸人安能参透此道?”

一位青袍少年站出来讲:“我是国子监的学生,我苦读圣贤书这么多年,也曾经接触过这部奇书,可是也没有看出里边曾经预言金轮法王出世啊。”

“《推背图》乃是开国国师所创,安能不信。你的学识还不算太深,当然看不懂了。”

“那你说这是诸位大儒推敲出来的,你可说说是哪位大儒,我兴许还认识。就算我不认识,我想我的老师也和当代这些大儒都有过接触,我可以虚心向他们求教。”

“哼,看来你在国子监学成的嘴皮子而不是学识,怪不得你看不懂。我不想和你说话,上天的指示需要静下心来慢慢参悟,而不是在言语上占人上风。”

青袍少年蔑视地看着他说:“是你不能自圆其说了吧?”转身离开了。

这时我看到一个桃花源市井里的无赖之徒笑着说道:“你说你是金轮法王,那金轮在哪?”

“金轮在我的体内,周护着我的全身。”

“那你把它弄出来让我们瞧瞧啊,你们说是不是。”

“好!”下边一帮起哄的,我细一瞧,都是那个**的同伙。“金轮法王”摇摇头说:“你们这是胡闹,哪有拿出来的道理。”

“拿出来怎么了?你都是法王了,再按回去不就结了?”

“哈哈……”底下一帮人哄堂大笑。

金轮法王气得脸通红,说道:“你们这是不相信将来,自己作孽。等以后天收你们的时候不要……”

我没等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对于这种人其实就是两个字——扯淡!天底下的人有信这个教的自由,也有信那个教的自由,有信教的自由也有不信教的自由。信你的教就可以躲避灾祸,信别的教派的或者不信教的都应该下地狱?

华夏大地这几千年里盛世乱世经历无数,几十年不遇的旱灾、几百年不遇的洪水也不是没有碰到过,可是什么时候天下被灭亡了?如果照那个金轮法王的说法,现在天下割据就是天谴的征兆,那我想照这个程度天下已经被天雷劈死过无数回了。可如今我们不是还堂堂正正的站在这块大地上嘛!

再说这个人实在是难以自圆其说,他口口声声的说《推背图》预言自己将要出现,别人想考证真假的时候他嘲笑别人是“凡夫俗子”看不懂这些。能看懂的人又说他们是只练嘴皮子没有真才实学。我只是纳闷,那从书中推敲出金轮法王在世的人究竟是谁呢?这位先生敢把这个人的名字说出来吗?恐怕是没有吧。

这世上的人没有几个生下来就是傻子,这个“金轮法王”想让别人相信自己的教义起码有能够站得住脚的理论和可以解答别人任何问题的耐心。一旦被别人问住或者碰到捣乱的就以:“你再和我较劲就是不相信未来,注定要下地狱”这种说辞来搪塞人,恐怕没有多少个愣种可以心服口服地相信你的理论吧?

第七十一章 金轮法王(二)

经过一天的宣传,那位“金轮法王”还是招收了不少的信徒。能说民众愚昧吗?不能。其实这件事从反面一想就觉得漏洞百出,只不过很多聪明人不愿意去想或者干脆直接忽略掉。他们习惯把生活中种种磨难归咎成上天对自己的不公平,而不愿意考虑自己的原因。如果真的一切都是上天安排,那我们躺着等死就好了。他们不愿意思考,是不是曾经有过可以让自己翻身的机会但是却轻轻松松放弃掉了。别忘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回去向县令汇报,那是一帮好事者聚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县令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只要是不聚众闹事,县令一般都不会太在意。我就又闲下来,一边等着桃源老人认识的算命先生,一边靠闲逛打发时间。

我发现养花可以打磨时间,有的时候摆弄一朵花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这天我在院子里浇花呢,突然从墙外边扔过来一个东西。“靠!老子的院子里也随便扔东西。没教养!”走进一看,是一张纸里边包着石头。我打开纸看到写着寥寥数行字:妾身惶恐,惊扰了大人。今有要事相禀,遂如此唐突。晚上申时于城南关凉亭处相见,望大人准时赴约。

我看到纸条之后马上吩咐人把虎子从军营叫过来,拿着纸条给他和陈先生看商量对策。虎子已经被我安排到军营当了低级军官,这样他有事可干,当初答应他的就要办到。这是多事之秋,我刚刚清剿了桃花源的匪徒,死者一大堆,说不定哪个人的老婆就要找我报仇呢。

再说,这年头不认识字的人很多,如果真的是女人找我有事,她肯定要找人代笔;如果是男的假冒女人要暗杀我,从这纸条上我也分不清是男是女,是真是假。陈先生看了半天最后点点头说:“我感觉这里不一定有陷阱。”

我听得直翻白眼,“先生,你到底肯不肯定?”

“城南关凉亭旁边离城门夜岗很近,而且离城墙上的守兵也不远。如果想要袭击你的话,挑这个地方实在不是很理想,我看不像是陷阱。”

虎子说:“不管是不是,只要你去你就里边套一层内甲,我提前吩咐人埋伏在暗处。她既然找你咱们就去,不去那就成了窝在壳里的龟孙子了。”

还是虎子说的话我爱听,糙是糙了点,但说得在理,这文人磨磨唧唧的有时真让人受不了。晚上申时我准时到了那里,只见一位白衣女子早在凉亭等候。我走上前去还没有说话,那名女子转过身来盈盈施了一礼,说道:“您是祖大人吧?”

“你怎么知道?”

“在处决那些犯人的时候,您不是监斩官吗?”

我一听这话,后背的凉气“嗖”一下就冒了出来,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为自己男人报仇的?我强撑着笑容问:“这大半夜的,你单独约我到这里来,好像不合时宜吧?”

“哎!”女人轻叹了一声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妾身不想活了,呜呜……”

她到底什么意思?难道真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吗?我稍微往后移了两步,说道:“你是有冤情还是因为别的内心痛苦?你应该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如果是你家里边的事情你和我说也是没有用的啊。”

“有用,祖大人你是‘青天’,这件事你一定能解决的。”

“那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我实在是不愿意再猜了,我开始观察女人身上,猜测她哪里可能塞有利器,防备着她向我动手。

“大人,妾身被人侮辱了。”

“哦……啊!你说什么?”

“妾身,呜……大人!”他一下跪在我面前说道:“大人你要替我做主啊,妾身实在是不想活了。”

“你是被你相公,不是。”一想这话说得不对,马上改口,“你是被什么人在什么地方被侮辱的?”

“妾身在家里,被那个‘金轮法王’给糟蹋了。”

“那个‘金轮法王’?你怎么能让他上家里去的呢?”

“是我家相公请他去的。那个‘金轮法王’说如果天降天雷清洗人间的时候,只有信仰他的人才能够得以保全。信仰他的人必须要体内有金轮才是真正的信徒。所以每名信徒都要让‘金轮法王’帮自己装上金轮。所以就把他请到家里来的。”

“等等,那个金轮是什么东西,你们看到了吗?”

“那个金轮是无形无状的,只有真正的信徒在法王的引导下在自己的体内才能形成。每次都需要将近半个时辰才行,这段时间任何人不能在附近观看,都要在院门外守着。于是我家相公把他请到家里来,先给我相公弄。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总算弄好了。相公对我说感觉特别好,他就恳求法王也给妾身装上一个金轮。法王开始不同意,后来我家相公反复求他,他才勉强答应下来。可是……”女人又止不住哭了出来。

“你别着急慢慢说,要不你先哭会儿。”

过了片刻,女人接着说道:“他先给我喝了一种汤药,说是有助于我形成金轮。过了一小会儿我就发现自己浑身乏力而且还说不出话来了。他就把我按在床上给……后来他对我说如果要是把事情说出去就杀了我全家。我害怕。”

“当时你相公呢?”

“他在院门外啊。”

“这件事你后来和他说了吗?”

“我没敢,我怕他受不了。再说‘金轮法王’要是杀我们全家怎么办啊?”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今天还是昨天?”

“半个月之前。”

“都过了半个月了你才找我说这事?”

“我开始打算把这件事烂在心里。后来我听我相公说我表兄家也都装上了金轮,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就探我表嫂的口风。果然她也被糟蹋了,而且我那还没有出嫁的表侄女也被侮辱了,大人您说这多造孽呀。我想肯定还有人要遭灾,您又是青天大老爷,你一定得帮我们主持公道。”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问道:“你这么晚出来就不怕你相公问你?”

“他和‘金轮法王’昨天就出去布道了,要三天左右才能回来。只有我一人在家,我这才敢出来。后来一想如果再有像我这样的女子遭殃那真是罪过,我就花了点钱找街边的书生帮我手书了那张信。在信里我也不敢说得太明白,只能期盼着大人您能来。”

我沉默了,同时心中有个疙瘩想要问明白。

第七十二章 金轮法王(三)

我问那个女人:“那你认为金轮法王所说的天降天雷的东西是真的吗?”

“妾身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天雷要是降下来我们平头百姓也没有什么办法。能装上金轮可以活着肯定是最好的。”

“那就是说你相信金轮法王是真的?”

“他肯定是假的,真正的布道的人谁会去糟蹋妇女?不过真的金轮法王究竟能不能来到这里就看我们的造化了。大人你一定要帮我们主持公道,把那个假法王抓起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赶快回去吧,马上就要宵禁了。闲杂人等在街上游荡是要被抓起来的。”

“是,大人。”女人施了一礼赶紧回家去了。

女人一走,藏在暗处的官兵都跳了出来。我对他们说道:“她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一样难为情。你们听好,谁如果把今天晚上的事情传出去,别怪本官对你们不客气。”

“是!”……

我和虎子直接奔到了陈先生的宅院,他睡眼惺忪地听完我说得之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打算如何处理。”

“我现在没有想好怎么办。我本来打算把这套骗人的把戏彻底揭穿,可是你看那个女子竟然还是相信金轮这一套。她代表着很多这样的人。单以侮辱妇女这样的罪名把他抓了是便宜他了,以后还会出现银轮法王,铜轮法王。我想让百姓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以绝后患。”

陈先生摇摇头说道:“就算你以侮辱妇女的罪名抓他,你也办不到。你想想,抓人要有证据,你的人证呢?这件事起码现在来说没有男人知情,可以作证的都是女人。可谁愿意顶着被人唾弃的骂名来为你作证?就算她们出来当人证,最后也会一死以还清白之身,你这等于间接把人逼死了。”

“那抓他还抓不了?”

“起码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真是愁死我了,“那怎么办?”

陈先生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来,说了一个字:“等!”

我郁闷地回了一个字:“靠!”

过来几天,差役过来找我说铁匠铺那边有人闹事,我无奈地说:“把闹事的驱逐一下,稍微弹压一下就好了吗,这种小事非得告诉我?”

衙役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说:“大人是金轮法王的人在铁匠门口闹事,县令让我问您这事用不用管。大人这事以后不用再向你禀告了?”

“这事以后都要向我禀告,告诉所有衙役集合跟我走。”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铁匠铺,这个时候铁匠铺围了一大帮人,我奋力拨开人群。只见最里边的一排都拿着家伙什,我对他们嚷道:“干什么你们?要砸人家铺子是吗?”

“大人,他们不做我们生意。”

“不做你们生意怎么了?不做就抄家伙?给老子让开。”我走进了铁匠铺,只见灵童拿着火烙铁守在门口,我说:“灵童,你师父呢?”

“在里边。”

我掀开帘子进到了里间,里间就是仲义打铁的地方,在最外边有一张桌子上边摆着茶壶和茶碗,桌子旁边有两把椅子,一位中年人正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只见他虎背熊腰,皮肤黝黑,上身光着膀子套着一个皮围裙,他的脸烟熏火燎的漆黑一片。他看我进来紧忙起身,我上前一步说道:“不必客套了。”说罢也不等他让,我就做到了另一张椅子上问他:“您的手艺我很早就知道了,很早就想认识您了。您为什么不愿意给他们打东西呢?”

“俺感觉他们是骗人的。那个金轮法王我也去听过一回,感觉根本就是扯淡。俺是给实诚人,最烦这种乌七八糟骗老百姓的东西。就算他不骗人,俺也和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他们要俺给打个大铁轮,作为他们的招牌,俺就不给他们打。”

“仲师父说得好,我和他们也不是一道上的。你做的对。”

“俺是个直肠子,和他们说了几句就呛了起来。俺怕把事情闹大就躲在后边了,俺打定主意就是不给他们打这个大铁轮。”

“仲义师傅你做得对,金轮法王那套东西我也不信。”

我掀开帘子把一个手下叫来,说道:“传我的命令,把州兵给调来。”

“大人,兵符呢?”

“你直接找虎子就行了。告诉他马上带兵过来,其他不用管。”

“是,大人。”

我把灵童也叫了进来,说道:“灵童,你就没有名字吗?”

灵童说道:“我怎么没有名字,是云中子那个老先生一日喝醉了,说自己遨游在云中,我是伴随在旁边的灵鹤。后来那几个老先生都叫我是灵鹤童子,他们总是给我讲特别好玩的故事,我没事的时候就和他们玩。”

仲义说道:“大人俺也不喜欢徒儿和他们相处,本来嘛他们有什么本事就敢叫自己是‘桃源七贤’,他们就比俺们圣贤了?俺们就都是俗人?没俺们这帮俗人,他们有吃的用的吗?”

看来这七贤是没有什么群众基础啊,我连忙打马虎眼说道:“小孩子嘛,听听故事也没什么。”

“俺不让他去,等他一出去玩保证就找那帮人去了。俺也是觉得小孩子就当去听故事了,所以才没有死乞白赖的管他,要不然俺早打他了。等他长大了就不能和那帮人接触了。”

我说道:“其实和那帮人接触没什么不好,起码可以长长见识。他们确实有点不食人间烟火,只要不和他们完全混在一起就没有问题。”

“祖大人说得有道理,俺以后照办。”

过来一会儿,虎子进来了,我对仲义说道:“老哥,这回你要帮我演场戏。”

我走到铁匠铺外边说道:“你们究竟在这里干什么了?”

“祖大人,我们什么也没干。他不愿意做我们生意也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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