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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尽心报答帮助过咱们的人。这不是滴水之恩,这是大恩大德。记住了吗?”章如萍进一步叮嘱道。
“妈妈,您放心,孩儿记住了,我会的。”蓝盾像男子汉一样承诺。
“床底下有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点黄豆,把它送给你师傅吧。”章如萍又淡淡地说。
吃过晚饭,蓝盾清扫了房间。他发现妈妈在一直看着他,好像有事情要对他说:“妈妈,您有事吗?”章如萍的脸上突然像孩子一样泛起了红晕:“孩子,你…。。能帮助妈……洗洗澡吗?妈…。。已经三年……没有洗澡了。”
被李进全砍掉双臂的母亲,已经三年没有洗澡了,听到这里,蓝盾心都快碎了。
蓝盾流着眼泪,整整用了27盆热水,把母亲身上的秽物彻底的涤荡了。他就像给维纳斯洗澡一样,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柔、细致,章如萍沉浸在从未有过的幸福中,她的眼睛眺望着远方,泛着红晕的脸上满是汗水和幸福的泪水,似乎在对另一个世界的方杰述说着什么。
晚上,蓝盾像照顾一个婴儿一样,小心的把手伸进母亲的后背,然后轻轻把妈妈抱上床,盖好被子,深情地在母亲的额上亲吻:“妈妈,我爱您,晚安!”
“孩子,你累了,快去休息吧。妈今晚很幸福、很舒服。妈也爱你。”
“妈妈,我们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您还要享很多福呢!”蓝盾趴在妈妈床前,幸福的微笑着。
待蓝盾要回自己的房间时,章如萍又一把拉住了他。她定睛的看着蓝盾,仿佛要从蓝盾的面庞中找到方杰的影像,更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儿子长高了,更英俊了。“孩子,妈要把你永远记在妈*心里,永远、永远不要失去。”
“不会的,妈妈,我会永远陪伴在您的身边。我会想法儿给您买一个轮椅,我会推着您去看太阳,看月亮,看大黑在草地里尽情地撒欢。”蓝盾恨不得把母亲10的苦难,在一夜之间全部弥补回来。
“谢谢,我的好孩子。蓝盾,你要记住,有些事情不完全是复仇的范围……”说到这里,章如萍的眼睛又湿润了,两眼发直,怔怔的有些失神,后面的话说得很慢、很慢:“爱恨并蓄、心…。何……以……甘?!”
“妈妈,我记住您的话了,您早些休息吧。”蓝盾并不理解母亲说的“恩仇并蓄、心何以甘”是什么含义,但他不愿虚弱的母亲过于激动,只要有他在,他相信来日方长,什么问题都会解决。他又一次深情地亲吻母亲的额头,离开了。
第八章 晨曦的阳光照在章如萍整洁的面庞上
第二天,蓝盾很早就起来了。练功之后,他特意给妈妈做了两个荷包蛋,他要想方设法报答、照顾饱经磨难的母亲,使她在新的生活海洋里畅游。他忘不了他生病的时候,母亲把家里仅有的两个鸡蛋……
“妈妈,儿子给您做荷包蛋了,但肯定没有妈妈做的好吃,我还给大黑做了好吃的!”蓝盾在厨房就兴高采烈的喊了起来。
大黑突然发出了恐惧的狂叫,他“嗖”地穿进厨房,叼住蓝盾的衣角,把蓝盾拼命地往房间里拽,好悬没有把蓝盾拽倒。
“哎,大黑,别急,我把荷包蛋拿着,还有…。。”
可大黑根本不听,依旧死命的拽着蓝盾,而且力量一次比一次大。蓝盾发现,大黑的眼睛变得血红血红的。
“大黑……你怎么了?”蓝盾只好端着鸡蛋,疑惑地跟着大黑走进母亲的房间。
章如萍还在沉睡。她静静的躺在床上。晨曦的阳光照在她那整洁的面庞上,那样的沉静、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安详。
在守候10年,看到了儿子之后,在得知未见的女儿章娅也非常安全之后,章如萍带着一生的屈辱、一生的遗憾和幸福,非常洁净而安详的离去了。床边,是她积攒了10年的安眠药,旁边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章兰”两个字。
蓝盾手里的荷包蛋重重的失落在地上,他撕心裂肺、失魂落魄的叫喊惊天动地:“妈妈!”
此时,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劲城,突然黑云压城、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夹杂着狂风呼啸而下。远处,“当、当、当”,劲城人20年没有听到的雄浑的教堂钟声,在劲城的上空猛烈的撞击,发出令人震颤的声浪…。。
大黑绝食了!
章如萍撒手人寰之后,整整两天,大黑就趴在章如萍的床前,不吃,不喝,任凭蓝盾怎么劝他、哄他,大黑都一动不动,悲伤的泪水扑簌簌的顺着眼角往下流,蓝盾刚给他擦干净,眼角又是一汪泪水。
“大黑,你这样不行,你会饿死的呀!”
蓝盾急了,他觉得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引诱大黑忘掉母亲。他把家里翻了个遍,找到了仅有的钱:“大黑,你等着我,我去给你买最新鲜的骨头,你等着!”
大黑还是一动不动,继续趴在地上流泪。
蓝盾买来了最新鲜的骨头,大黑真的站了起来,蓝盾心里一喜。但是,那新鲜的骨头大黑瞅都没瞅。蓝盾瞅着大黑,心里直发毛。他发现,大黑的眼睛里充满了哀伤、狰狞和仇恨,他用最低沉的呜咽宣泄着自己的悲痛。突然,大黑冲着蓝盾狂吠起来,他身上的毛特别是肩部的毛全都直立起来,使他的体积显得比平时还要大,尾巴也摇的十分僵硬。蓝盾知道,大黑这是发怒了。果然,大黑猛地冲过来要撕咬蓝盾,可到了蓝盾的身前,他又拼命地蹬直前腿,强迫自己站住,血红的眼睛里写满了仇恨和无奈。
为什么他刚来,他的主人就没了?按照大黑的本性,他会在片刻之间把蓝盾撕成碎片,但主人不让,他是主人的亲人,主人的命令他大黑不能违背。他和主人没有任何契约,但他们的心灵就是那么相通。主人不让他大黑做的事情,一定是对的。可是,谁来偿还他的主人?谁来引领他未来的生活?他大黑的灵魂已经散了,他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蓝盾在疑惑的凝视大黑,大黑在悲伤的左转右转,双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的情景,颇有点“无缘对面不相识”的尴尬与陌生。忽然,让蓝盾终身难忘的一幕出现了:狂乱无奈、悲痛万分的大黑突然长叫一声,好像在呼唤自己的主人等着他,随后用尽全身的气力,迎头向对面的墙上撞去!
大黑自杀了!
墙上,鲜血刺眼!
第九章 李野发了疯似的对天嚎叫
南湾,中国最靠近香港的一个小渔村。
或许是靠着海的关系,这里的人名字里都带个“海”字,什么“海波”呀,“海涛”呀,“海花”呀。但最叫人称道的是“海龙”,无论是名字还是人。这个海龙,年28岁,紫色的面膛,健壮的肌肉,两道浓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让人一看就是大海的后代。海龙最令人敬佩的事儿,是曾经单枪匹马抓到一条5尺长的大鲨鱼!可老辈的海上人说,斗鲨?会有报应!
海龙不怕报应,因为他有无穷的力量!这不,媳妇海花刚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哪来的报应阿?前些日子,一个瘸腿的、奄奄一息的青年被他救了下来,海龙想好好培养他,成为自己捕鱼的帮手,好人怎么会有报应呢?海龙曾关心地问他腿是怎么瘸的,那孩子好像很不乐意他问这个问题,没好气地说:“摔的!”
海龙兴冲冲地进了家门:“媳妇,俺回来了!”
“赶紧洗脸吧,饭马上就得!”媳妇海花在围着锅台忙活。
那个腿瘸的青年在逗海龙的儿子玩,见海龙进来,他猛地把孩子抱了起来:“俺会抱孩子了!”瘸腿青年的眼睛里阴阴的,好像达到了什么目的。
海龙见他把孩子抱的挺稳,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不是不让你抱,是怕你把孩子闪了,我都抱不好呢。是吧,儿子?”说着,海龙把孩子接了过来。
那个瘸腿的青年满心不乐意,可也只好悻悻地交出孩子。
媳妇很快把饭端上了桌子,一家四口围桌吃饭。忽地,那瘸腿的青年从饭桌上消失了!海龙急忙看床上的宝宝,孩子正香甜的睡觉,小嘴还一动一动的,海龙悬起的心又放下了:“是去海边玩了吧?”海龙像对媳妇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但他总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
“吃完到海边看看,别叫他着凉了。”海花边吃边说。
“嗯。”
忽然,那瘸腿的青年跑了进来,满脸是夸张的惊恐:“海龙哥,大事不好了,有人偷咱的船!”
“是谁?在哪儿?”海龙闻声大惊,撂下饭碗,操起一把铁纤就向海边奔去!渔船就是打鱼人的命根子呀!平时,海龙跑到海边也就十分八分,这会儿五分钟就会到了!“你看好你姐和孩子!”海龙临走前没忘最后的叮嘱。
海龙跑到海边一看,渔船完好无损,海边空无一人,只有海浪在不厌其烦地冲打着船舷。海龙纳闷了:这不是见鬼了吗?他又仔细巡视了一圈,没看到任何异样,渔船、渔网、渔具都在呀!他刚要下船,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岸边!
“你不要下船!”是那个瘸腿的青年,他的声音更阴霾了,胸前抱着海龙的孩子。
“你?你怎么把孩子抱这儿来了?我媳妇呢?”
“她被我绑在屋里了。”说着,瘸腿青年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杀鱼刀,锋利的刀尖指向了孩子的脑袋。
月光下,刀尖泛着令人胆寒的银光。
“你疯啦?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小心孩子!”
“送我去对面!”那青年异常的冷静,眼睛里却满是杀人的凶光。
“那是偷渡!你要偷渡到香港?”
“去?还是不去?”刀尖已经碰到孩子的脑袋了,孩子被刺痛了,哇哇地哭了起来!
海龙斗得过鲨鱼,却斗不过这个瘸腿的青年,他的孩子正在尖刀之下哭泣,媳妇在家里也生死不明:“报应,报应终于来了!”
渔船在黑夜中驶向茫茫的海面。
渔船就要靠岸时,海龙忽听到“扑通”一声,原来是那瘸腿的青年竟然把海龙的孩子扔进了大海!
“我的孩子!”海龙大叫一声,纵身跃入海里去救儿子。
瘸腿青年则不慌不忙地上了岸:“蓝盾!我偷渡到香港了!我和你不共戴天,我今生一定要报杀父之仇,你等着吧!”
李野发了疯似的对天嚎叫,漆黑的夜晚,阴风阵阵!
第十章 特龙昏迷过去
蓝盾施展轻功,悄悄进入了教堂的密室。
教堂已经不像往日那样脏乱了,好像已经有人在偷偷的做礼拜。密室也比以往整洁了一些,那台蓝盾非常熟悉的烛台,还摇曳着红黄的烛光。房间里挂上了耶稣的画像,画上的耶稣头发皆白,如白羊毛,双目如同火焰,脚好像在炉中锻炼后光明如鉴的铜。他右手拿着七星,从他口中出来一把两刃的利剑,面貌如同烈日放光。
“你来了,我的孩子。”特龙熟悉的声音在密室的角落里出现了,只是声音非常的沉重,也很微弱、无力。
“特龙先生,您好!您还好吗?”蓝盾急切的奔到特龙躺着的地方。
“我很好,很好,我的孩子。呵呵,你已经会用轻功了。”看见蓝盾,特龙的眼睛里满是喜悦,充满了慈爱的目光。
“我想给特龙先生露一手,可您感觉到了,看来我的功夫还是不到家。”蓝盾挠着头,脸红红的。
“哪里,哪里,我的孩子,你非常的优秀。是悟能大师叫人告诉我你回来了,中国的轻功我一点不会,不会。”
“特龙先生,我的妈妈,她,她去世了。”蓝盾的眼里噙满了泪花。
特龙先生沉默不语,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上帝会祝福她,一个非凡的女人。请你扶我起来。”
“特龙先生,妈妈去世的那天早上,教堂的钟声很猛烈的响了,是您…。。”
“那是上帝在呼唤你伟大的母亲。孩子,让我为你的母亲祷告吧。”
“至尊的上帝呀:在这个充满灾难、暴力、破坏和战争威胁的世界中,我们所得到的只有不安与动乱。除了你以外,我们别无指望。主耶稣曾安慰我们说:‘看哪!我必快来,赏罚在我,要照各人所行的报应他。’在忧患与不安中,我们看见一个有福的大盼望,就是主必从天上再来。”
“上主!求你赐给她永远的安息,並以永恒的光輝照耀他们。阿门。”
特龙嘴里阵阵有词,蓝盾知道特龙先生在用西方的方式为母亲祷告,于是跟着特龙先生肃穆的站着,悼念母亲。
稍顷,特龙先生祷告完毕。
“孩子,你回来的非常及时。我,我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我必须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交待给你。”
“特龙先生,您病了?是什么病?”蓝盾非常焦急的问。此次返回劲城,是蓝盾10年来朝思暮想的时刻,可为什么他的亲人都一个一个的遭遇不幸?还有那个忠诚的大黑!母亲去世的时候,身边的纸上写着“章兰”两个字,这又是怎么回事?母亲临终前说的“恩仇并蓄,心何以甘”预示着什么?
“孩子,还记得我们曾讨论过信念吗?你的母亲为了等候你的归来,多大的苦难对她来说都能够忍受,这是她的信念。十年,她未曾倒下。现在你回来了,你母亲的信念实现了,她要去寻找自己的归宿了,我可能也是这样。”话音刚落,特龙先生剧烈的咳嗽起来。
蓝盾觉得特龙先生话里有话,难道他的归来也会让特龙先生?他简直不敢想下去,他立刻为特龙先生捶背,以减轻他的症状。突然,蓝盾惊异地看到,特龙先生的胸前,滴着几点清晰可见的血印。“特龙先生,您咳血了!您快躺下!”
“今天。咳,咳…好像…。多了一些。”特龙先生慢慢躺下,手无力地捂着前胸,气息很弱。
“我们要立刻去看病。”
特龙先生的手无力地摇动着:“不用,我的…。孩子,咳,咳,我老了,我…。”
蓝盾的脑子飞转着,现在应该怎么办?他不能让特龙先生这么轻易的离开他,他已经没有亲人了,他不能再失去特龙先生。他一把抱起特龙:“我们必须去医院!”
特龙没有回答,他已经昏迷过去。
第十一章 等待谜底
去医院,去医院!蓝盾背起特龙向外面跑去。猛然间,蓝盾的脚步停下了:他没有钱呀!
这时,悟能大师的话在蓝盾的耳边响起:“遇到非常特殊的情况,打这个电话:3939339。”蓝盾急忙背着特龙跑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急速拨打3939339。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001办公室,您好!”
001?谁是001?蓝盾顾不得想那么许多了,他冲着电话筒喊了起来:“我是悟能大师的徒弟,我叫蓝盾,我有紧急的事情!快点!”
对方听完蓝盾的介绍,镇定、清晰的下达了指令:“你立刻到230医院,那里会有人接你。”
蓝盾放下电话,背起特龙,直奔230医院而去。
蓝盾绝对没有意识到,特龙先生,这个在他看来一个非常善良的老人,竟然在内心藏着惊天的秘密,而这秘密注定要和他联系在一起。
说话间,蓝盾施展功法,背着特龙先生奔到了230医院,这是一家部队的陆军医院,一辆救护车已经停在门前,三、四个医护人员在焦急的东张西望。见蓝盾背着特龙过来了,医护人员立刻熟练的把氧气面罩戴在特龙的脸上,然后把特龙转移到救护车上,呼啸而去。
救护车刚刚离开,七彩男突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