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越来越近了。
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谁?”
七彩男上了四楼,径直向413号房间冲过去,他想把门撞开。但听到声音后又改了主意:“开门,警察局的!”
在一刹那间,屋里什么反应也没有。
七彩男掏出特制的万能钥匙,没受到什么阻碍,门被打开了。
被剧烈推开的门正撞在唐新的脸上,把他撞了个趔趄,先跌到椅子的扶手上,然后摔倒在地。
七彩男像猛虎一样以全身的力量压上去,飞快地堵上唐新的嘴,防止他发出叫喊声,然后麻利地把唐新的两臂后背,用双活轮结套住双腕,拉紧打一死结,捆住了唐新的双脚双手。
马路上,川上津驾驶的汽车像条脱皮的蛇,左盘右旋,在拼命地加速、超越,她已经连闯了两个红灯,险些引起交通混乱!
七彩男发现唐新的眉肌处流血了,就命令他保持平静。脸色苍白的唐新挣扎了几下,然后头一歪,一动不动了。原来七彩男压着唐新足足有三、四分钟,使他在惊吓和重压中失去了知觉。七彩男接了一杯凉水朝唐新的脸上泼去,唐新醒了过来,眉骨处仍在流血,眼睛已经肿了,那副德行很像电影《南征北战》里被俘的张军长。
上担架。
盖好被单。
下楼。
上车。
七彩男他们的车辆刚刚离开,川上津的车子就到了,两辆车几乎是擦身而过。
一切都回到了原来模拟好的计划上,唐新被恰到好处地麻醉。
在街上转了两圈、确认没有跟踪的车辆后,救护车在一个僻静的无人小道停下,两辆同样颜色的中巴车停在那里。随后,两辆中巴车和救护车如绽放的花朵,分别向城市三个不同的方向驶去。
没有人知道唐新在哪辆车上。
七彩男担心的川上津和那两个外国人并没有出现。
当晚22:45分,一辆中巴车从内部通道驶进巴生港,巴生港内的接洽一路绿灯。七彩男拍拍刚好苏醒的C省副秘书长:“你该回家了。临走时,送你一句临别赠言吧:古语说,酒可好,不可骂座;色可好,不可伤生;財可好,不可昧心。你记住,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我不知道,先生。”唐新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末日的幻灭和凄楚的惊慌。
七彩男真想把那天险些被狼吃掉的怒气都撒到唐新的头上,但他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怪!为什么没想把怒气向川上津撒呢?
21:55分,中国货轮“向阳”号准时起锚出港。
“蛇”一直没有出现,但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也许,那个中巴车的司机就是“蛇”?
也许,天知道!
七彩男几乎可以想象后天或者大后天新华社的新闻标题:携款7000万出逃9天的C省副秘书长投案自首!
接下来他要对付的就是川上津的“无理取闹”了。
第二十六章 液体麻醉剂
果然不出七彩男所料,九点半钟,七彩男的房门被咣咣的凿响了。
听得出,这不是敲门,而是有人在用拳头砸门,声音很闷。
川上津很气恼的走了进来。
“说!你为什么抢了我的生意?”川上津的眼睛凶巴巴地瞪着七彩男。
“我做水果生意,你做文物生意,井水不凡河水,我为什么抢你的生意?”七彩男说话并不客气,甚至有些“恼怒”。
“我的人丢了,300万没了!”川上津气急败坏地敲着沙发的扶手,满脸都是繁花落尽后的失落。
“什么人丢了?是你的玉荷鹭顶炉丢了吧!”
“你别跟我装像。我已经通知了当地的黑社会,告诉你,如果查明是你干的,你就会被整死,你会死得很惨!”
当川上津说这话的时候,七彩男再也找不到那个清纯、顽皮的日本小女孩的影子了。狰狞、冷血、杀手、无情,他愿意把这一系列该死的形容词儿都送给她。想起黑夜中那晃动的恶狼的眼睛,七彩男至今身上还起鸡皮疙瘩。
美丽天使?
冷血杀手?
一朵毒花?
“你愿意坐就坐一会儿,不愿意坐我送客!”
七彩男很生气,不再理会川上津,独自去叠被子:“一个小女孩儿,学点什么不好,一会儿黑社会,一会儿杀人,你干脆在身上刻满刺身,去当女土匪、女海盗得了!”
隔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川上津回话,七彩男回头一看,小姑娘正吧嗒吧嗒掉眼泪呢。
“我哥哥又要抽我的嘴巴了。”
七彩男:“谁是你哥哥?你不喜欢他?”
“我恨他!”川上津忘不了她13岁时,哥哥对她的*,那是她心灵最惨痛的一幕,留给她无法愈合的自卑与痛苦的伤口。
“你做我的哥哥吧,你是个好人。我长这么大,没有人告诉我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什么。刚才你一说话我就哭了,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哥哥多好!”
“你不怀疑我啦?”七彩男现在看川上津的目光,既有憎恶,也有怜悯,更有惋惜。
“我想了一下,你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呀?你怎么会抢他呢?”
“哼哼,算你还有头脑。”
“你做我哥哥,肯定不会抽我嘴巴,相反会全力地保护我,对吧?”
七彩男仍然未置可否,他对川上津还是憎恶、怜悯、惋惜。
“嘻嘻,我相信您会同意的。那就说定了,拉构!”川上津喜笑颜开,一副讨好七彩男的样子,还乖巧地向七彩男伸出了小手指。
“真是个孩子,天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
“我是个孩子吗?告诉你,我还有个天大的秘密呢!”
“你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说出来,我给你鉴定一下,看看是天那么大,还是芝麻那么大。”七彩男故意微笑着逗川上津,他真的想知道,那个地下室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那么冷酷?同时七彩男心里还有一个迷:她的中文为什么说的那么好?
“我不告诉你。”
“那好吧,我不再是你的哥哥,也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咱们从此分道扬镳。”七彩男开始收拾宾馆里的物品,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个小姑娘的真实身份。
“嘻嘻,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川上津忽然压低嗓音、用怪异的声音说:“我调查过了,你不是美国人,你是中国人。”
七彩男一惊!他没有想到,川上津说的根本不是地下室,而是一个关于他的身份答案。他在咖啡馆和川上津品尝那难喝的苏门答腊岛咖啡时,告诉川上津自己是美籍华人。他越来越觉得川上津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特女孩。
正在七彩男疑惑之际,房门突然被剧烈地撞开了,两个持枪的男人闯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分别对准了川上津和七彩男:“对不起,都不许动!”
七彩男定睛一看,就是在赌场盯着他的那两个人。一个留着精美的络腮胡子,晒得黝黑,浑身充满了肌肉;另一个是个黑人,膀大腰粗,头发剪得很短,和他的身材极不相称。
要杀人还先说“对不起”,挺淳朴的民俗民风啊。
川上津这小姑娘还真不一般,根本没惊慌,只是看着七彩男,等待着他的某种暗示。
只见七彩男稍微一蹲,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身体直接蹦向房顶,屋子里迅疾带出一股呼啸的旋风:“川上津,你快跑!”
那两个人的目光都被七彩男飞向空中的身体吸引了,哪里想到,两枚细小的钢针泛着银辉的闪光,已经从七彩男的手里飞出,准确地扎在他们拿枪的手上。
“哎哟!”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出了叫唤声,就像事先排练好的男生二重唱。
七彩男刚刚落地,突然,一个毛巾从背后堵住了他的嘴。
当七彩男意识到这可能是高强度的液体麻醉剂时,他已经不省人事,瘫倒在地。
恍惚中,七彩男觉得川上津好像也被抓住了……
第08卷情缘
第一章疯狂
葛小微疯狂了!
她最近时常莫名其妙地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狂笑,尖叫,在她那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撒野,把文件扔的满地都是。
她厌烦。公司的人给她端水她厌烦,叫她吃饭她厌烦,来个电话她厌烦,她就是厌烦!办事处的员工摄于她的淫威和诱人的待遇,没有人敢吱声,这种沉默羔羊似的反抗,更使葛小微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疯狂到近乎于歇斯底里的状态。
葛小微疯狂的原因之一,是她发现自己找不到胖黑了。那个她原本并没有看上眼的胖黑,就如同突然从乞丐变成了皇帝,进入高墙深院里以后,嗨,你还见不着了!
日本总部的电话像一道道催命函,在她慌乱、痛苦的心灵上撕咬:我们急需一个高级的中国IT人才,总部认定他就是上次帮助我们获得竞标的那个人,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他!
狭隘的、倔犟的、认死理儿的小日本,根本不给葛小微说明、解释的机会和时间,他们说了,只要结果不要过程,并悍然地把葛小微的月薪已经从5万降到了2万,而且威胁:如果依旧没有进展,还要继续降下去。相反,如果找到那个人并使他成功的加入我们的团队,葛小微的月薪将达到8万,也就是年薪100万!
葛小微并不清楚,东条龙男要这个IT人才的目的,是要瘫痪中国军方的相关电脑系统,拿到美国人2000万美元的大单。
葛小微几乎跑遍了北京城所有的电脑公司,没有人知道谁是胖黑,更不知道所谓的胖黑“黑”在那里。只有葛小微知道,她的腿现在已经跑的比模特的腿还细,验证了“铁杵也能磨成针”的格言。她曾无数次拨打胖黑给她留下的那个该死的手机号码,听到的却永远是处于关机状态的语音提示。终于有一天,移动公司小姐那个温馨的声音发生了变化,这让她心头一喜,她真的盼望奇迹能出现:“对不起,这部手机已经因欠费停机。”
“混蛋!”
人生总有许多刻骨铭心的主题,它们关乎你一生的成败。在狠狠地扇了那个想非礼她的处长两个耳光后,葛小微把自己升迁的金字塔一脚踏碎了。她早就听说有十类人不宜做官,其中一类就是有姿色不肯献身,排在第十位。辞职后的葛小微的人生主题就变得简单明了:拥有很多很多钱。七彩男的人生主题是拥有很多很多钱的过程,葛小微要的却是结果,这是两个人的天壤之别。至于拥有了很多很多钱之后干什么,葛小微的观点是到时候再说,就像“春潮带雨夜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一样。而且,葛小微对七彩男的所谓的“过程”也有自己的判断,她觉得这个所谓的过程实质就是英雄的代名词,就是七彩男想成为英雄或出色的男人。但无论如何,葛小微现在非常后悔自己的任性和贪婪,使她主动和七彩男失去了联系,就像她当年狠狠地扇了处长两个耳光,如果扇一个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她清楚,面对男人的责任感,七彩男和胖黑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眼前的问题怎么解决?
“让那该死的日本总部和100万年薪去见他妈的鬼吧,我不稀罕!让他们把我的薪水降到0吧,我不会为他们的决定再回一份传真,我现在不需要事业,不需要钱,不需要成功,我要解决我自己的问题!”
葛小微疯狂的原因之二:她怀孕了!
第二章 龙凤胎
最近葛小微发现自己时常有一种大脑缺血的晕厥感,走着走着这种晕厥感就出来了。开始她还没在乎。可后来感觉恶心,不想吃东西,喉咙里经常吐出很多血丝,她忽然意识到:她的“老朋友”——下身那片“血染的风采”已经迟到好长时间了!
她自己悄悄买来验孕棒测了一下,没事,正常阿。可晕厥和恶心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而且越来越盛。
在葛小微塞给医院的B超医生1000元钱后,那个医生就像一个微笑的天使,把她下半辈子的医德都提前奉献出来了:“告诉患者胎儿的情况是违反医院规定的,请您一定要保密哟。”
葛小微心想:中国除了原子弹藏在哪里不能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规定不能违反的?所有的规定不都是橡皮筋做的吗?可以人为地抻长或缩短。
B超医生看着怔怔的、没有一丝欣喜感的葛小微,没好意思当着她的面数钱,只是凭着老道的经验捏了捏钱的厚度,确认不会有问题,脸上绽放出狗尾巴花一样的慈祥的笑容:“真的恭喜您,不仅怀孕了,而且是双胞胎;特别令人兴奋的是,不仅是双胞胎,而且您看,是龙凤胎,一男一女,多好呀!”
葛小微一听,好悬昏了过去!不会吧?龙凤胎?她不明白:胖黑的精子数量和走向,难道也是通过电脑编程并计算过的吗?怎么一枪就是俩,而且…。。
生活和事业是人生命的全部。不管你的生活是花天酒地还是沿街乞讨,都通称为生活或活着;不管你的事业是万众瞩目还是修理破鞋,通称为事业或干事,所谓行行出状元。所以,一个人最难承受的打击,是接踵而来的事业与生活的双双落败,比如你的鞋摊被城管以“吏呼一何怒”的英雄气概强行搜走了,收入的唯一来源没了,你“妇啼一何苦”、满怀悲愤地回家了,推开房门一看,你老婆正舞动着白花花的大腿和别人偷情呢,这个时候要么你把对方打死,要么你自己撞墙撞死,不会有第三种结局。那情景,就是上天成心要把你心里残留的最后一点纯情和希望都变成分文不值的碳粉踩在脚下,叫你的希翼断子绝孙。
愤怒的葛小微现在就面临着这种两头不见光的双重打击,工作无进展,薪水被降低,还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这个突如其来的龙凤胎的“喜讯”,就犹如最后一根稻草,把她彻底压趴下了。
如果她怀的是七彩男的孩子该多好,即便是流产,她相信七彩男也会像铁塔一样守候在她的身边,为她擦拭泪水和汗水,轻轻地拍她入睡,温柔地为她按摩有些麻木的腿脚……
如果换成胖黑,这个家伙一定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第一句话肯定是:“这孩子真是我的吗?是不是得做亲子鉴定呀?”
保准的!
葛小微的眼睛被无望的泪水浸满了眼眶。此时她不想哭,她只想尖叫,可谁会理睬她的尖叫呢?没有观众的比赛叫训练;没有观众的演出叫走台。
自动传真机又启动了,意味着有新的信息从日本总部传来。
传真纸在一点点的出来,像葛小微的心在一点点地坠落、绝望。
葛小微用通红的眼睛盯着传真机,她真想一把掌把传真机打得稀巴烂,然后自己永远地离开这个房间。是的,她对新的开始已经渴望许久了。没有欲望、没有谦卑、完全自我的新的开始,只有一轮明月照耀在古老的桑干河上。
葛小微瞥了一眼传真的内容,举起的手又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地落下了。
第三章 “大漠孤烟直”
七彩男觉得自己在一个巨大的殿堂里飘浮。
殿堂是暖黄色的调子,几扇巨大的窗户透着明亮的阳光。文冰、001、王月皎、悟能、葛小微、特龙、胖黑都在这里,但是他们忽闪忽现,自己抓不到他们;七彩男大声呼喊他们,可没有任何人回应。猛然间,一个黑影出现了,是李野!他飞向毫无准备的文冰,一把抓住她,要把她掠走。七彩男急了,他要去救文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异常的沉重,动弹不得,他焦急……。
“文冰!”
“七主,您醒了!”
七彩男睁开了沉重的眼皮,那两个一直跟踪他的外国人的形象,模模糊糊的出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