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朝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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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朝风雨-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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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暴风骤雨,激流勇进() 
沿着燕山北麓一直行了数日的时间,便能入甘州,这里多是山地,数年下来也是越发的贫瘠,无论是大夏还是华朝都未曾将对这里有过过多的注意,此时在甘州的山林间,一支万余人的队伍正在悄声潜行,“还有多远的距离?”“大概也就数十里了,探子已经撒过去了,一会就会有消息。”

    两个女子都是一身戎装,发髻盘起,都是干练的样子,“你觉得,能有多少胜算?”梁招娣看着对面的季月华,虽都是女子,但是对方毕竟是吕梁山中出来的,多少年来与大夏也常有交手,“若是当初,只怕我们这些人只是去送死而已。”季月华淡淡一笑,“实话和你说,他的计策,我并不同意,算上梁山,我们也不过两万多一点,对方却是二十万,其中大夏精锐便有一多半,实在是冒险……”

    “那你为什么还是来了?”梁招娣的脸上带着笑,季月华也是跟着笑了起来,“谁让他是重要的合伙人呢?若是不出力,只怕他日后要骂人的,你也知道,这些文人的嘴是最不饶人的,何况他还是公认的诗仙……”

    林子里,两个女子都是一脸笑意,等着探子过来,两万人的队伍便又开始行动,沿着甘州的山脉走了不多远,便能看见远处的天空中笼罩的黑色烟雾,以及被秋风夹带过来的血腥味,队伍稍作了修整,季月华和梁招娣趁着夜色,带着人马朝着黑色烟雾下的那片地方冲了过去。

    陕州的府衙里,有人急匆匆的赶了进去,屋子里李怀正看着墙上的地图,几个洪记的掌柜则是在核算各类物资的损耗,“公子,梁山和吕梁的人到了,大约在大夏的侧后。”对方很快在地图上指出了位置。

    “多少人?”

    “两万多,都是最好的装备。”李怀点了点头,“人还是少了些,这次算是练兵了,只要能活下来,将来都是我华朝的种子。”李怀淡淡的一句话,却人身边的几人转过了头,“好了,既然人到了,诸位多费心,我们也该让他们见识一下我洪记的手段。”

    半个多时辰后的,陕州城中,洪军便完成了集结,在陕州困守的数日里,这支一万多人的洪军队伍未曾参与到守城的战斗中,杨志虽有怨言,但是因为李朝念和李怀的原因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这些人都是从邺城带出来,原本也是绿林中人,一年多的训练,还有各类思想上的改造,已然让他们脱胎换骨,如今他们也算是到了出征的时候,万余人的队伍就这样站在校场之上。

    “就在今日,我要你们拿起手中的刀剑,不是让你们去屠戮无辜的百姓,而是要让你们创造一段历史,自今日以后,你们总的多人必然永久的留在这里,没有人会知道你们的名字,他们只会知道你们是洪军,曾为了收复九州之地而血洒疆场……”李怀的话音刚落,便有杨志带着旗帜出现在众人面前。

    “出征!”

    城墙上李贺与李家的就老将都是亲眼看着校场上发生的一切,直到队伍走出了陕州城,众人都是一脸的沉默,对面的大夏数日里虽有损失,但毕竟是二十多万人的队伍,而对于李怀的计策,李贺并未多说。

    陕州城外,大夏的将领已经看见了从城中出来的队伍,大夏的皇子更是一脸的怒气,“他们真以为我大夏勇士是纸糊的么?”

    片刻之后便有起兵朝着陕州城外的洪军掩杀过去,大夏铁骑数年来便是华朝的噩梦……

    “摆好阵型,弩箭上前!”

    “记住平日的训练,照顾身边的兄弟,为百姓而战,为同袍而战!”洪记的队伍里,不断有人高声的呼喊着,队伍的阵型也是不断的变换,第一轮的弩箭齐射,便于暴雨一般拍打在对面的骑兵身上,之后便是第二轮,第三轮,战马呼啸,随后便是人与马的碰撞,由盾牌组成的阵型,硬生生的挡在了大夏铁骑的面前。

    “挥刀!格挡!挥刀!”

    有人喊着号子,钢刀便是干脆的落下,带起一片血肉,眼见着数千铁骑被吞噬殆尽,大夏皇子的脸上此时已经露出了狰狞,“冲上去!都冲上去!”随着怒喝,便是大夏大军的冲杀,真正的血肉相搏就此开始。

    杨志紧握着手中的钢刀,带着数人顶在最前面,身边的数人已经被大夏的铁骑踩在了脚下,他却始终未回头看过一眼,“保持好阵型!保持住!他们乱了!”杨志呼喊着,招呼着剩下的人朝着自己聚拢过来,盾牌再次靠在一起,紧接着就是肩膀,是身体,是彼此的呼吸,所有的人在被战马冲散后的第一时间重新聚集起来,不过短暂的厮杀,他们便重新开调整状态,朝着前面看过去,是夏朝大军带起的尘土。

    “兄弟们,那就是大夏的精锐!哈哈,十几万人!”

    “好多啊!这下可以杀个痛快了!”

    “哈哈!”

    “为百姓,为同袍!”口号声再次响起,随后又是弩箭的齐射,身体的碰撞,与战马的猛烈不同,数万人的挤压便是一中持续的较劲,挥出去的刀未来及的收回,便有人又冲了上来,盾牌被死死的挤压在身体上,杨志用力的想起顶着,对面的人喊叫着朝着他挥出钢刀,直直的劈向他的肩膀,“来啊!来啊!”

    钢刀入骨,便是一阵刺痛,“向前!向前!”

    杨志开始呼喊,身边的人也跟着呼喊起来,队伍开始用力,众人结合着阵型,努力的向前移动,一步,两步,三步,盾牌与刀剑不断摩擦,血肉到刀刃是上缓慢的挪动,从城墙上看过去,便是一万人与几万人的逐力,相互较劲真,挣扎着,就如同两座大山相互的摩擦一般,只不过片刻的时间,便能看见人潮开始挪动起来,黑压压的朝着另一侧挤压过去……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一片山地上,突兀的出现了两万人的阵型,不同于陕州城下的洪军,从山地上冲下来的两万人,更像一把尖刀直直的刺进了大夏军的后方,带起的便会更为惨烈的呼喊……

第七章 秋衣渐深入百花,小筑听风雨() 
大夏都城金都,不过三百多年的沉淀,,高屋瓦楞,纵横街道,繁华远不如上京,大夏朝以武立国,真正强盛却也不过这两百多年的时间,尤其是吞并了华朝的九州之地,更是达到了全盛时期,奢靡之风,享乐之意,也弥漫在这座城市里,都城之中虽也有娱乐奢靡之所,可是细究起来却多半仿照上京的风华,只是缺少了几分细腻,多了几分高原的粗狂,但因为百余年前从华朝带来的奴隶,几年下来,尤其是莺歌燕语之所,都有了极大的进步,与其中留恋之人也多是年轻一辈的权贵。

    长盛街上的花楼之中,此时也最是热闹,各个包间之中都有权贵和世家子弟……

    “听说四皇子在南边吃了亏?”

    “呵呵,何止是吃亏,二十多万人压过去,竟然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府城,要不是先前立下的战功,只怕早就惹人非议了。”

    “这也不能怪他,南人不同元蒙,他们善守城,更何况又是李家?守着军府这么些年,哪一次我们能占了便宜?四皇子不容易的。”

    “呵呵,阿津怎么反倒是替他开脱了,你们耶律一家不是太子的姻亲么,这么说就不怕太子不高兴?”包间里几个夏朝世家子弟谈笑着,被称为阿津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浓眉大眼,显得老成憨厚一些,他是耶律一门的嫡长子,姐姐便是太子府中的一个侧室,听着对面几人的质问,脸上挤出一丝局促的笑容,解释道:“太子贵为皇储,与四皇子也是同胞兄弟,更何况都是为了大夏,哪会如你们说的这般……”

    对面的几个年轻人父亲都是大夏朝中权贵,对于太子与四皇子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多少有些耳闻,此时在听着耶律家的小子说这样的话,脸上都是露出一幅诡异的笑容。

    大夏太子与四皇子之间的嫌隙,如今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不仅这些世家门阀,就是大夏中稍有见闻的人都能知道,自从元蒙入境,太子一系虽然也是主战,可是却拿不出像样的成绩,之后更是一度让元蒙打到了金都之外,要不是四皇子临危受命,断了对方的粮草,后果更是不堪设想,随后更是亲自带着大夏精锐抵抗,几次浴血奋战,这才扭转了战局,皇帝拓跋昊也是多次在群臣面前赞扬这个骁勇善战的儿子,太子起先或不以为意,然则,几次之后,也渐渐感觉出了其中的意味,直到皇帝下旨,要与华朝联姻,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就急转直下,随后太子便以元蒙退兵为由,想要解除四皇子手中兵权,要不是南边突然发难,只怕此时两兄弟依旧水火不容。

    从房间里出来,耶律津收起脸上的笑容,穿过长廊,去了后院的一间小楼,刚上二楼,便看见珊瑚珠帘微动,暗香悠然,一身水秀长衫,女子缓步出来,朝着他盈盈一拜,清秀的脸上是淡淡的笑容,“锦瑟见过公子。”

    耶律津一愣,随即也是露出了笑容,朝着女子也是行了一礼,“姑娘有劳了。”与刚才的憨厚不同,此时的耶律津倒是显几分儒雅,身前的女子姿色不俗,华朝江南女子的秀丽模样,再加上善诗词歌舞,无论声音还是身段都是少有的,金都之中不少人都是知道她的名字,这百花筑也因此成了金都之中数一数二的花楼,只是女子清高的很,背后也有金主和权贵支持,来金都两年多,竟是不曾吃亏,此时与耶律津说话,对方自然也是颇为动心的。

    锦瑟带着耶律津到了屋子里,片刻之后便有曲声传出来……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旋一柱思华年……”

    “真是没想到,这百花筑原来也是你们洪记的产业。”

    “呵呵,洪记是做生意的,这花楼也算是暴利了,没理由不做吧,再说这金都之中,只要说的出名号的花楼,哪一家没有背景,又岂是我们洪记一家能做的?”

    耶律津的对面,说话的是洪记十三先生,自从陕州之战以后,李家洪记在大夏的生意便系数转到了地下,大夏自然不愿意在看见洪记的招牌,只是洪记所能带来的利益实在巨大,朝廷的旨意虽严,可惜大夏各个大族与世家又如何能割舍下自己的利益,更何况不过是几桩生意而已,与大局无碍,也正是有此想法,耶律津才能坦然的与对方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耶律津的一双眸子,始终放在锦瑟的身上,对于十三的话,也不过是笑了笑,“这曲子,想来也是那位的手笔,如此才情,当得起诗仙的名号,只是可惜……”话说一半,又转头看向十三,“可惜如今被困在了陕州。”

    屋子里琴声依旧,十三的脸上未起波澜,“陕州的事情,不过是华夏之争,东家既是李家之人,许多时候便是身不由己,想来公子也能明白,我那东家被困陕州,您的那位太子殿下,何尝不是被困在了金都?”

    耶律津盯着对面,直到锦瑟停下琴声,缓步走到两人面前,为彼此添了一杯新茶,“公子勿要动怒,先喝一杯茶。”女子说着,双手将茶盏递到耶律津的面前,对方这才又看向女子。

    “说吧,此时约我过来,到底要谈什么?”

    “自然是生意,一件关于九州与大夏皇位的生意,不知可有兴趣?!”

    “咳咳。”耶律津只感到茶水呛在了口鼻出,一脸惊愕的转头看向对方,只觉得对方是在有意说笑,“四皇子手握重兵,太子殿下势单力薄,九州之地这几年早就饿殍千里,对于大夏来说如同鸡肋一般,若是以九州贫瘠之地,换来大夏的皇权,对于太子来说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呵呵,你以为太子会比你们利用?”耶律津由笑转怒,十三却是不紧不慢的继续说着,“应该说是各取所需,还是说太子真的以为四皇子会念及兄弟情义?还是你觉得,四皇子会给你们耶律家更多的好处……”

    曲声已散,人心皆有私,就在百花筑中两人谈话的同时,有关陕州的战报也被快马送入了金都……

第八章 风雨未停() 
陕州之战,在夏朝看来,不过是华朝新皇的乘虚而入,想要趁着大夏与元蒙一战,国势未完全恢复之前,夺下九州之地,对此,大夏也认为只要摆出足够强势的姿态,打一场漂亮的反击,便足以震慑对方,然而随着四皇子二十万人的大军投入,半个多月的时间,竟是陷入了焦作,而随着最新的战报反馈回来,却是让上层的几人为之震惊。

    大夏皇宫的议事厅里,拓跋昊一脸阴沉,自他登基,十几年来与华朝大大小小数百战,虽亦有失利,但也绝不至于惨败,可是如今手中的战报上,却是自己最为得意的皇子,退守黔州,二十万大军,半个多月的时间,最后得到的确实如此这般结果,在他看来,已经是最为惨痛的失败。

    议事厅中,太子拓跋元,相国蒙乞以及几个重臣都在,几人未曾多说什么,静静的等着皇帝的旨意,“此次烈儿轻敌,首战失利,好在能固守黔州,相国与几位多多商议,多予帮衬,值此乱局,切不可乱了军心民心。”

    “臣等明白。”蒙乞跟随对方多年,听了此处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此次兵败,甘州守将难辞其咎,太子,他是你的家奴,你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吧。”拓跋元跪倒在地,一头蹙地,“儿臣明白,此等玩忽职守之人,留之无用,儿臣自当处置。”

    几个老臣听着都是一凛,太子所做的无非是弃车保帅,皇帝也有意用一个守将的人头来平息一场战败的,至于太子,无非是日后的安抚而已,拓跋昊并未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才让众人离开。

    从议事房中出来,拓跋元与几位老臣一一拜别,这些年来,太子为人处世都是极为谦恭礼让,在老臣的心中也是颇有威望,要不是几次与元蒙战事上的失利,只怕也不会有人对其有非议。

    “太子无需多心,皇上用意也是为了让四皇子安心,玛埠庆那里太子还是要好好解释一下,陕州失利,他的儿子死的也不冤枉。”甘州的守将玛埠塞自父辈开始便是太子手下的家奴,父亲玛埠庆更是拓跋元颇为信任的老将,妹妹玛埠卓雅也在太子身边做了侍妾,当初让玛埠塞去甘州,也是为了历练一番,却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太子点了点头,又听对方劝解了几句,才转身离开,只是脸色上越发的难看。

    从皇宫中出来,已经到了傍晚,拓跋元出了宫门,远远的便看见等在远处的马车边上耶律津正站在那里,对方朝着这里行了一礼……

    数日后,拓跋烈退守黔州的消息便传遍了金都,而一切的责任则是落在了甘州守将玛埠塞的头上,从甘州被押解回来的当天,便被人砍了头,由太子亲自宣布的旨意,虽是四皇子失利,担责的却是太子的手下,众人虽不好说什么,但是太子失宠的传闻却已经传了出来。

    拓跋烈退守,李家自然便算是旗开得胜,消息传回华朝,传回上京,自然是振奋人心,朝堂之上更有胆大的大臣为李家歌功颂德,新皇虽也大为赞赏,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实质的奖赏,最后还是袁姗姗仗着公主的身份出面,借着李家大胜的消息,从皇帝那里讨来了几万两的军费。

    与之相对的便是陕州城中院子里的一片沉默,李怀等一众洪记主干此时都是一脸的肃穆,陕州城外的一站,洪记正面一万多人迎敌,随后由梁山和吕梁过来的两万人背后奇袭,三万多的洪军精锐与大夏的二十万人绞杀在一起,最后虽然李家军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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