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劫匪- 第8部分

宁远城也笑了，他其实也不知道“水牛”的来历，这件事情发生在他转学之前。

“原来如此！”菀秋笑着说，然后看着宁远城问道，“你们现在生活怎么样？”

“我们……啊……都挺好的。是吧？……”宁远城说着，看了看麦克和水牛，见他们俩点头，就接着说，“生活简单又有规律，每天就是训练，体能、耐力、模拟、演习，天天如此，偶尔给家人朋友打个电话，训练之余聊聊天、打打架、玩玩游戏。”

“真好啊，简简单单，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真希望也能和你们一样。”菀秋幽幽地说。

“来再干一杯！”麦克提议。

“好！”大家又一起干了一杯。

“和我们一样？！”麦克笑着说，“菀秋，你是干大事的人，和我们一样可就大材小用了！给我们说说你的情况吧，这几年都见证了那些盛举？”

“麦克你真会整词儿！那有什么盛举？！”菀秋笑着说，“你们都知道，我考的是亚大。在亚大学习了三年，两年前进入隶属于国防部的中国深空与远星研究中心，负责星际战舰的飞行稳定性和操作灵敏性方面的研究工作。研究中心的工作纷繁芜杂，我们压力很大，因为全世界都在关注这个中心的研究成果。军盟和国家的领导人经常来视察，其他的研究中心经常派人来交流学习，还要接待名目繁多的社会团体的参观，烦死了。”

“烦啥啊，想想经常能接触那些超级战舰，这是多让人羡慕的事情啊！我们可是连想都不敢想啊！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真刀实枪地上舰演习过呢！整天让我们在模拟器里翻来翻去，我们才烦呢！”水牛说。

“呵呵，真正的战舰里面和模拟器是基本一样的。”菀秋笑着说，“不过我们确实是能直接接触这些战舰。实际上，我们还设计和建造战舰！像我主要是负责战舰操控性的研究，包括如何充分优化战舰的性能，降低操作难度，提高操作精度，让舰长操作起来更加舒适和方便。”

“哇唔，听起来很厉害啊！”麦克衷心地说，“来，为了菀秋，为了让我们骄傲的同学，我们干一杯！”

“干杯！”

老同学的情谊比酒香、比蜜甜，大家频频举杯，欢声笑语不断。

菀秋非常聪明，她绝口不提提高中发生的事情，因为这个话题太危险，很容易就谈到大家都不愿谈的话题禁区上。

宁远城更不想提，他只想赶紧把这个过场走过去。而麦克和水牛自然也是心中也有数，因此大家只是谈谈毕业后的生活。

年轻人聊起来，时间过的特别快，大家酒也喝了不少。

“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真的！”菀秋又干了一杯，看着宁远城说，“单纯，简单，心不累。像我从事的这个工作，看着很光鲜，其实心特别累！你除了天天心里想着那些参数和构造之外，还得小心伺候着领导，揣测领导的心思，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或者没按领导的想法设计，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大部分时间都在说言不由衷的话，办没有实际意义的事，自己的想法一点儿也实现不了，真的没有意思！人活着就要开开心心的，如果不开心，就算拥有的再多有什么意义呢？”

麦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对她说：“菀秋，其实在哪里都一样，大部分人、大部分事儿是好的就可以了。那个……连里面有点事，我和水牛得先回去了，谢谢你的款待。宁帅负责把你送回去！你们慢慢喝！”

“你们先走吧！”菀秋已经略有酒意，摆着手说，“我也不用你们送，我没事儿！”

“菀秋没事，”宁远城站起身说，“我和你们一起回去，连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是啊，什么事儿啊这么急？”水牛问道。

“不用不用！”麦克急忙对宁远城说，“老郭发来信息，叫我们俩回去找他，跟你无关！你替我们俩跟菀秋多喝几杯，我们先走！有事Call我！”

然后麦克一拉水牛：“走了！”

“什么事儿啊也不说明白？！”水牛不情愿地站起身，嘟囔着说。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快点快点，要是晚了，老郭又得骂人了！”麦克把水牛往外一拉，弯腰伏在宁远城的耳边说，“别忘了我们俩的事儿。哦对了，还有祝蓉蓉，也给帮忙说说啊！”说完不等宁远城回答，麦克拉着水牛走了。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还咬耳朵？”菀秋斜着眼瞅着宁远城，揶揄地说。

“没什么事！”宁远城一时头有点大，踟蹰着说。

“我知道你这个表情！”菀秋拿手点着宁远城，笑着说，“别动，别动，就这个表情！这个表情表示肯定有事。说说吧，什么事？！”

宁远城没想好怎么开口，一时没有说话。

“你倒是说啊！”菀秋说着，又用手轻拍了一下宁远城的胳膊。

宁远城站起身，坐到刚才麦克的位置上，看了菀秋一眼，又低下了头，沉默半晌，支支吾吾地说：“是……有个事。”

“我就说嘛！”菀秋往沙发上一靠，盯着宁远城的眼睛说，“什么事啊，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吗？”

宁远城心一横，心想谁让自己把这俩家伙当成了朋友呢，为了朋友求前女友帮忙，也不算自己示弱，于是干脆地说：“麦克和水牛也很想早日成为舰兵。他们想了解一下让我帮他们了解一下对他们俩的考察结果。”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事啊！那刚才他们怎么不自己问呢？”菀秋笑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宁远城不知道菀秋为什么这样问，他甚至举得菀秋是故意的，就推搪说，“他们非得让我来问，我就替他们问一句。”

“他们的成绩一般啊！”菀秋笑着说，“其实你知道我们这次来现场选拔只是整个选拨工作的一部分。有大量的工作已经被我们前期做掉了。你们训练营把你们所有的影像资料和详细的介绍都传给我们了，我们这次来更多的是实地考察和当面确认一下而已。”

“哦！”宁远城不由地点点头，原来他一直觉得整个选拔过程是有点过于简单和随意，现在他明白了。

“你知道麦克和水牛只是刚满一年的新兵，而这个训练营有数千人已经训练满3年了，因此他们首先经验就不占优势。其次他们的训练成绩也是一般，水牛能好点，但是也不突出。而且，你们连部领导给他们的评价也不高！所以——”菀秋说着，端起酒杯与宁远城碰了碰，自己则一饮而尽。

“所以，”菀秋放下酒杯，乜着宁远城，接着说，“他们俩不符合这次选拔的要求。”

010　舰兵选拔　－7－

担心什么来什么。

宁远城最担心的就是菀秋给出这样的结论，结果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宁远城沉默了。

“想什么呢？”菀秋笑着问。

“没什么，其实我和他们情况也差不太多，甚至不如他们，为什么我能被选上呢？”宁远城思索半天，终于问道。

“原因很简单，因为有高层给你说话啊！”菀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微笑着说。

“高层？谁啊？你吗？”宁远城脱口而出，如果芮菀秋承认，他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掉，即使是受军法处置也在所不惜。

他不想接受菀秋的任何好处。

“我算哪门子高层了？！”菀秋咯咯笑道，“是牛元帅！”

“牛元帅？”

“是的！你成为超级大英雄之后，牛元帅不是接见过你吗？他老人家对你的印象非常好，一直在关注你的情况。这次他特意叮嘱选拔组，要对你进行认真的选拔。选拔组知道他老人家爱才心切，就把你作为了第一人选！你没看连万老先生都亲自出动了吗？他是个资深的人力资源专家，武叔叔见你资历太浅，专程请他老人家来把关的！”

宁远城顿时明白了。

牛元帅是接见过他，他对牛元帅的印象也是非常好，老人家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戎马一生，战绩卓越，是他最敬佩的人之一。

宁远城决定再替麦克和水牛争取一下，如果他们不能被选上，三个好朋友就不得不分开，自己就会非常痛苦的。

宁远城已经习惯了有他们俩的日子。

“他们俩其实和我差不多！”宁远城说，“我收到关注纯粹是因为侥幸俘获了那架幽灵艇！这一点我自己认识的非常清楚，不是我有多大的神通，纯粹是运气好使然。而且这件事情他们也都参与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恐怕还不如他们呢！你看麦克英文水平非常高，看说明书以及与国际战士的交流都能用得上他。水牛力大武器，近身肉搏战无人能敌，而且激光炮射击得过全连第一名。如果我能行，他们也都能行！你看……”

宁远城说到这里停住了。

“你想让他们和你一起去吗？”菀秋弯弯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当然，他们是我的铁哥们！没有他们，我的生活就不会快乐！菀秋——”宁远城5年之后再一次叫出这个名字，心中一阵酸楚。

“你有没有办法……怎么才能……让他们也通过选拔？”宁远城犹豫地问道。

“办法是有的啊！”菀秋非常爽快地回答道。

其实宁远城本已经不抱希望了，听到菀秋竟然这样说，简直感到不可思议。

“真的？！”宁远城抬起头，第一次直视着菀秋的眼睛，失声问道。

他一直在盘算如果发现菀秋为难或者被直接拒绝的话，他马上就会收回他的请求。

“是真的！”菀秋依然笑着，轻轻地确认了自己所说的话。

宁远城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

“为什么？我是说……怎么办？嗯……”宁远城不知道如何问这个问题。

“很简单，我有一些权利挑选我自己的队员！”

菀秋的声音依然很轻，但却像炸弹一样在宁远城的耳边炸响。

“你的……你……的队员？！”

“是啊，既然是我来选拔，自然是挑选我自己的队员的！你不会以为是别人请我来为他们挑选队员吧？！呵呵——”菀秋笑道。

宁远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自己怎么这么笨？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没想到？！”宁远城懊恼地想。

也难怪，从见到菀秋的第一眼起，宁远城的脑子都被过去的回忆所占据，根本没有对目前的情况进行有效的分析和思考。

“我会是新‘太古’号上的指挥官！”菀秋眨了眨眼，接着说，“当然开始还不是！目前的计划是我们先在‘太古’上适应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武叔叔是指挥官，我是副指挥官，跟着他学习。随后，等新的超级战舰建造完成，我就会成为‘太古’号战舰指挥官，而武叔叔则成为新成立的舰队指挥官！所以这次是我在选择自己的队员，有很多事情我自己说了可以算！”

菀秋说完，对宁远城笑了笑，又与宁远城碰了一下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宁远城也呆呆地跟着干了一杯。

菀秋低声说：“所以，只要你喜欢，我可以选择他们。我有这个权利！”

宁远城的心里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菀秋会是指挥官，这岂不意味着自己以后要与菀秋在一起工作？

自己一直苦苦支撑，希望菀秋能够在自己崩溃之前尽快离开自己的生活，可以现在，她突然告诉自己以后将会在同一艘战舰上战斗，这种关系该如何处理？

对于这样的折磨，自己又能忍受多久呢？

消息来的太突然，他根本没时间整理自己的思路。

“你想让他们和你一起成为‘太古’号的舰兵吗？”菀秋问道。

“想……当然……想！”宁远城艰难地回答道。

“那，那我就高兴地通知你，他们已经通过选拔，和你一样成为正式舰兵了！你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怎么样，高兴吗？”菀秋笑着说。

“哦……嗯……太好了！”宁远城半晌才回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菀秋……谢谢你！”宁远城诚恳地低声说。

“你们三个好哥们又在一起了，恭喜你们！”菀秋举起酒杯，笑着说。

宁远城也举起酒杯，轻轻地和菀秋碰了一下，干脆地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宁远城突然想起麦克临走之时还提到了祝蓉蓉，就有点后悔，刚才怎么没把她一起提出来呢？

“怎么沉默了？还有什么事？”菀秋微笑着说。

“其实还有个人！”宁远城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都说出来。

不管自己多么不情愿，都得把这件事提出来。

“还有？！”菀秋放下酒杯，脸上稍微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之情。

她能安排三个新人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一艘战舰上总共十个人，除了新人之外，她必须尽可能多地选择有经验的人帮助自己，因为自己也是个新人。

菀秋知道选择宁远城肯定就得搭上麦克和水牛，他们之间的感情她是知道的，所以早就预留出这三个人的位置来了。但是现在听说又多出一个人来，她心里不禁有些忐忑，因为从没想过还有第四个人需要安排。

但是菀秋仍然笑着问：“他是谁啊！”

“她叫祝蓉蓉……”

“谁？”

“信息营4连乙队的祝蓉蓉。”

“哦！”菀秋如释重负，脸上现出异常高兴的表情说，“你说的是麦克的小女朋友吧？！她被选上了！”

“什么？！太好了——你怎么知道她是麦克的女朋友？”

“我有很多信息来源！”菀秋狡黠地说，“祝蓉蓉这个女孩子可不简单，她各方面的表现都非常优秀，成绩格外突出，训练营的负责人极力推荐，而她的表现也得到了我们的一致认可。我正好有个信息专家的位置适合她，所以就选了她！她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太好了！”宁远城心情大好，暂时忘掉了今后要与菀秋共事的烦恼，举起酒杯再次真诚地说，“菀秋，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菀秋也晃着手中的酒杯，开心地说：“你就别客气了！能上帮忙我也很高兴。你说真是奇怪，祝蓉蓉这么优秀的女孩，长的又那么漂亮，家庭背景那么强硬，怎么会看上麦克这个油嘴滑舌、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呢？”

“看对了眼儿了呗，人哪，就这样，就像当时——”

宁远城一下子停住了，心想人一得意就忘形，自己这是想说什么？！

菀秋何等聪明？她知道宁远城想说的是“就像当时咱俩一样”。她举起酒杯，掩饰着说：“为了祝蓉蓉和麦克，干一杯！”

菀秋喝的是烈酒，这会儿酒精的作用上来了，面孔发红，更显娇艳不可方物。

两人又聊了一会，菀秋明显流露出了醉意。

“远城，你快乐吗？”菀秋双颊绯红，直勾勾地看着宁远城问道。

“没什么快乐不快乐的，普普通通，平平淡淡，人家说这才是生活的真谛！”宁远城淡淡地说，心里却在盘算未来的路究竟要怎么走。

他几次想提出告辞，回去整理一下思路，但是菀秋却谈兴正浓，说个不停。

宁远城看在菀秋帮了自己的份上，不要意思提出告辞。

“那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菀秋又问。

“菀秋，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宁远城没有直接回答，他不想再继续探讨下去，因为这些问题最终会触碰他的禁区。

“你回答我！”菀秋坚持说。

“自己快乐，家人幸福，朋友开心！”宁远城思索着回答说。

“也就是说不能全是为了自己？”菀秋接着问道。

“我觉得是这样。”宁远城回答说。

“那也不能全是为了别人吧？”菀秋又问道。

“菀秋，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宁远城又提议道。

“你得回答我的问题！”菀秋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小姐脾气上来了。

“好好好，我回答！”宁远城无奈地说，“我回答你还不行吗！对，也不能全是为了别人！事实上自己快乐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