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呢这是？！”瘦猴不满地嘟囔着。
“大家觉得怎么样？”宁远城问道。
“真爽！”麦克说，“过瘾，Ifeelsogood！”
“当然了，有这么多美女给你加油，你当然爽了！”水牛说。
“不是，主要是打法对头！”麦克白了水牛一眼说，“你们看他们的大个被我晃的，我晃来晃去就是不投，我累死他们！”
“你是投不出去吧！”王坚轻蔑地说。
“谁说的，你算算39分我得了多少？得三分之一吧？”麦克很臭屁地说。
“别没数了！就没见你出过手！你还有进球？！”王坚继续鄙视他。
“来，哥给你数数！”麦克朝圈子里面凑了凑，准备给王坚算账。
“别算了，都是你进的球行了吧！”水牛说，“唉，我说，大家发现我今天变灵活了吗？我今天在孙胖子的周围游走，他就是摸不着我的边，你没看到把他气的那个样，哎呀，真过瘾！Sogood！”
大家都笑了。
“下半场继续这样的打法，把甲队彻底搅乱、惹怒，心态失衡技术就变形，对我们有利！后面大家都会比较累，看谁能坚持！大家咬咬牙，坚持！！加油！！”
“加油！！”大家齐声喊着口号，又重新投入比赛之中。
下半场形势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甲队被骚扰，心气越来越浮躁，丁队继续在场地内乱窜，搅和甲队的队形，不停的抢断，不停的偷袭，死缠烂打。大家都很累，拼的都很凶，但是又都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凶，只觉得其乐无穷。
还有2分钟就结束了，比分51：67。宁远城很高兴，这样成绩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甲队虽然赢得了比赛，但是队伍被搅和的人仰马翻，怨气冲天，却又无处发泄，憋得难受。看着甲队憋屈的样子，大家比赢球还高兴。
这时，麦克跑到宁远城身边，对宁远城说，“老大，我觉得我看到了一个人！”
“谁啊？打完再说！”
“你别动，”麦克说，“东北角！”
宁远城果然没动，眼珠斜向东北角，他脑袋突然“嗡”了一声，整个人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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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舰兵选拔 －3－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宁远城看到这个身影之后脑子里立即浮现的问题。
此刻的宁远城，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一下子忘记了该怎么支配自己的意识，只觉得浑浑噩噩地，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宁远城站在篮球场中央，头脑中好像一下子涌入了5000年的信息，又好像是一个失忆的人突然恢复了所有的记忆，铺天盖地的信息一下子占满了自己的脑海，只觉得头脑昏昏的，胀胀的，混
沌无比，没有头绪。
“是的，是她！就是她！没错的！”
宁远城扫一眼就知道是她。
那清秀的面庞只要映入眼帘，哪怕只有一瞬间，他就可以肯定那就是她！
他对此非常肯定，尽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肯定。
他不看再往这个方向去看，他甚至不敢再动，只是像傻了一样杵在篮球上的正中央。
宁远城不知道自己怎么完成的比赛，好像被麦克推出场外，换上了一名替补队员，然后比赛不知道怎么就结束了，他还恍惚看到队员们在庆祝，好像获胜一样，而对手则垂头丧气，好像失败
了一样。
“老大！”水牛的一个熊抱让宁远城稍微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宁远城问道。
“什么怎么了？！”水牛兴奋地说，“我敢说，这个比分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也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可是很奇怪，我一刻不停地再跑，可是打完比赛我并没有觉得很累，我觉得我还能再打半
场，这叫余勇可贾！老大——你怎么好像不很高兴？我们做的很好了！虽败犹荣啊！”
“我当然很高兴了！”宁远城拍拍水牛的肩膀，“但是我很累，我得回宿舍休息会儿！”
说完，宁远城扭头往宿舍走去。
“老大，你还得去确认比分呢！”水牛喊道。
“你代我我去吧！”宁远城已经走远了。
……
宁远城躺在宿舍的床上，面对天花板出神，麦克推门而入。
“真的是她吗？”宁远城轻轻地问道。
“是。”
“她来干什么？”宁远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好像是这次的舰兵选拔的现场选拔官之一。”
“是吗？”宁远城自言自语地说。
“是。她应该认出你来了吧？”麦克说。
“应该是吧，谁不认识我啊，哈——”宁远城自嘲地说。
“宁帅！你没事，对不对？”麦克说。
“我？当然没事，我很好，就是有点累，可能刚才拼得太凶了！我得休息会儿！”
“那你休息吧！”麦克说，“我下午再来！”
宁远城点点头。
麦克走到门口，回过头说：“对了，比分是63：71，我们虽然没赢，但是成功地恶心了他们！现在很多人都对我们刮目相看！这感觉真好！Yeah！”
“……嗯……嗯！”
宁远城喉咙里咕哝了两声，算是回答。
他早就把比赛忘得干干净净了。
“果然是她！”宁远城心想，“是她！一别快六年了，时间真快啊。六年后，她还是那样美丽，只是好像清瘦了。”
宁远城原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忘记了，但是没想到再次见面的瞬间，自己辛辛苦苦竖起来的那面曾经自以为坚不可破的墙就轰然倒塌。他也曾多次设想过再次见面的情景，他觉得自己会很潇洒
，或许还会非常绅士地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好吗？”就像见到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大家互相问个好，发现再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之后，就尴尬地道声“再见！”然后转身再次离开，再次忘掉
。就好像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没想到，真正见面之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面对的勇气！以前的记忆却又不合时宜地突然变的那么清晰，好像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栩栩如生，历历在目。
“怎么办？”宁远城不停地问自己，“我该怎么办呢？我怎么会这么没出息？！”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宁远城觉得自己的时而空空荡荡，什么也想不起来，时而满满当当，千头万绪，无法理顺。
“怎么会这样？！”宁远城在心里千万次地大声呼喊。
……
又有人推门而入，宁远城不用抬头，光听那沉重的脚步声就知道是水牛。
“老大，芮菀秋来了！你知道吗？！”水牛朝着宁远城嚷道。
“嗯……！”宁远城喉咙里闷应了一声。
“你知道了？你没事吧？”
“你们为什么都会觉得我有事？！”
“不是，你……那个……她……你不是说你已经……忘记……那个……过去了吗？”
“我是这么说过！但是比想象的难一些，你了解吗？”
“哦……了解！”这种事情，水牛是永远都不会了解的。
“我要睡觉了，你先回去吧！”
“哦……嗯……好吧，你心情不好，我看出来了！但是有个通知给你说一下，连里面通知下午面试。咱们队安排在2点钟。”
“面试？怎么还有面试？”
“每次选拔都有面试吧？”
“就说我放弃参加这次选拔了！”
“老大，你真是糊涂了！参不参加选拔我们自己说了算的？！选拔名额都是上头报的！我们参加只是在服从命令而已！而且通知明确要求必须全部参加！”
“唉，好吧好吧，你让公子去安排吧！”宁远城有气无力地说，“他是副队长，一切由他安排，现在我要睡一觉，告诉他别打扰我！”
“老大，你……也要参加，你……记住了是吧？”水牛迟疑地问道。
“记住了，记住了，记住了！”宁远城不耐烦地说，“烦死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我下午1点50来叫你！”水牛大声说完，快速逃离了宁远城的宿舍。
……
下午的面试在连部会议室进行。面试时间的长短因人而异，有的人很快，有点人则花费的时间要长一些。两点钟刚过，就轮到了丁队。
水牛第一个进去，不到5分钟就出来了。
“这么快？！”麦克诧异地说，“问你什么问题了？”
“只有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选你到我们的舰队？”
“你怎么回答的？”麦克问道。
“我说‘打击空匪，保家卫国’是我的愿望，另外咱的成绩也不差！”水牛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就这么简单？！”麦克诧异地皱了皱眉。
“就这么简单！”水牛手一摊，靠近麦克和宁远城的耳边说，“菀秋也在，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然后水牛拍拍麦克的肩膀说：“到你了！”
“你不不早说！”麦克嘟囔着，起身走进会议室。
麦克面试花费的时间要长一些，大概花费了20分钟，然后笑容满面地出来了。
“该你了！”麦克对宁远城说。
“都问什么问题了？也不给老大说说！”水牛不满地嚷嚷道。
“你小声点！”麦克赶紧制止了他，然后小声说“拉了5分钟家常，然后问了和你同样的问题！”
“那你花费这么长时间？！”水牛满腹狐疑地问。
“我不得使劲白活白活？！我从5个方面进行了阐述，每个方面又分两点，直接把选拔官侃晕！你没听见笑声不断？我们谈笑风生啊！他们对我印象肯定不错，哥们别的不行，聊天在行啊，这
也是咱的特长……之一！”
“切！”水牛翻了翻白眼。
看到宁远城站起身，麦克向前一步，贴在他的耳边说：“三个人，菀秋坐在左边，表现的很放松，但是依我看，她实际上没那么放松！”
宁远城慢慢推开会议室的绿门，轻轻走了进去，反手想把门带上，却发现关不动，才想起这扇门有闭门器，不需手关。
会议室中原来的大会议桌已经撤掉，换上了三张简单的小桌子，上面盖了一层绿色的绒布。三位选拔官坐在桌子后面。中间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职业军人，留着整
洁的短发，身材挺拔，五官轮廓分明，尤其是一双眼睛，特别明亮，仿佛一眼就能将人的内心看穿。右边坐着一位有一定年纪的长者，六十岁开外，花白的头发和胡须，穿着讲究的西装，戴
着副眼镜，像是有文化的科学家或教授。
宁远城用眼睛的余光扫见菀秋坐在左边，不敢看她，一直低着头走到桌前。
“各位领导好！”宁远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但是眼神直直的盯着坐在最中间的中年人。
“你好！”中间的中年人说话了，语调沉稳，透着一丝威严，“过来坐吧！”
宁远城走到桌子对面的一张方凳上挺直做好，但是目光一直朝下看。
对面的人们没有立即对他说话，而是把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宁远城只是定定地坐着，眼睛盯着桌角的绿色的绒布花边儿。
“你就是宁远城？”过了两三分钟，还是中间的中年人问道。
“是的。”宁远城答道。
“你就是那个俘获了第一架也是目前唯一一架幽灵艇的超级英雄？”中年人的话中透着一丝笑意。
“是侥幸得到这架幽灵艇的，‘英雄’真谈不上，运气而已。”宁远城答道。
“哈哈，年轻人谦虚点是好事！”右边的老者笑着对宁远城说，然后转头对中间的中年人说，“你们二位应该握个手，因为你们是仅有的两个紫心勋章获得者！”
宁远城心里“咯噔”一下：“仅有的两个紫心勋章获得者，那中间的这位中年人肯定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武况先生！”
“是啊，”武况笑着说，“万老先生，他可是比我有名多了。我在天上出生入死击落过的幽灵艇没有100也有80，可是一架也没俘获过！这位老弟，人家在学校上完课，没事到山谷玩耍，结果用
一根木棍就俘获了一架，您说，这叫我情何以堪啊，哈哈哈哈！”
三个人都笑了，菀秋的笑声格外清亮。
“武叔叔，改天咱们一起去抓一架如何？”菀秋娇笑着说。
“那不行，抓住你也不会说是我抓住的啊，哈哈哈哈。”武况大笑。
菀秋笑了：“武叔叔，我可不会和你争功！”
三人一起大笑。
“我是老了，抓这些强盗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万老先生叹息道。
“万老，您怎么就老了，您还属于中年！改天咱们一起抓几架玩玩儿！”菀秋朝着老者笑嘻嘻地说，引得三人又笑了。
宁远城一直平静地坐着，自然中透着些许拘谨。
“我看也没什么可问的，”武况翻着桌上的文件说，“他的档案描述的很清楚。只身俘获幽灵艇，为整个地球作出了重要贡献。现在又积极参加训练营，争取报效国家、保护地球百姓的机会，足
以说明这个年轻人有胆识，有魄力，有勇气，还有智慧。这些是成为一名舰载军人必不可少的要素。我支持他！这个年轻人前途无量！”
“我也没什么意见，”万老先生也翻着自己面前的资料说，“训练的各项成绩都不错，各项技能，包括射击、驾驶、飞行、格斗均优秀，体力、智力、意志力测试都通过了，这些都是我们挑选舰
载兵的重要资质。很不错，就是好像有点害羞，不敢看我们。”
“万老先生，”菀秋笑着说，“您知道他为什么害羞吗？”
“不知道！”万老先生惊奇地说，同时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菀秋。
武况也转过了头看着她。
“因为啊，他是我的高中同学！”
“噢，是吗，怪不得！”武况恍然大悟道，“要是我的高中同学来面试我，我也怪不得劲儿的。尤其是来个漂亮的女同学，哈哈哈哈！”
菀秋掩嘴而笑，万老先生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如这样，”菀秋一双妙目投向宁远城，但是对着说武况和万老先生说，“他在你们面前可能有点不好意思。你们要不休息一下，我自己问他几个问题，我们同学之间就放松多了。”
武况和万老先生连连说好，接着起身从侧门离开了。
菀秋等他们走远了，坐在桌子后面依然没动，静静地看着宁远城。
宁远城一直低着头，眼神却依然看着地面，手心里全是汗。他觉得头顶上可能也冒出汗来了。
过了一会儿，宁远城听到往后拖椅子的声音，接着脚步声响起，菀秋轻轻地向他走来。
“远城！”菀秋走到宁远城跟前，轻轻唤道。
宁远城抬起头，与菀秋的目光短暂对接了一下，勉强笑着说：“菀秋，你好吗？”
然后又低下了头。
“我挺好的，你呢？”
“咳……我也挺好的！”宁远城发现自己的声调很不自然，嗓子眼儿干的厉害，而且发现自己曾经设想过的豪言壮语一点儿也派不上用场。
“给你！”菀秋递给宁远城一叠纸巾，笑着说，“看你热的，擦擦汗吧。”
“不用，我不热！”宁远城说。
“还不热，脸跟洗了似的！”菀秋一笑，把纸巾塞到他手里。
宁远城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出了一身的汗，他拿着纸巾朝着脸上胡乱划拉了几下，装进口袋中。
“远城，你没想到是我吧。其实我有很多话想给你说。但是我们先说眼前的吧，好吗？”菀秋轻轻地说。
“好……好！”宁远城从嗓子眼里勉强挤出两个字。
但是菀秋却静静地看着宁远城，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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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舰兵选拔 －4－
菀秋不说话，宁远城更觉得浑身刺痒热得难受，于是鼓足勇气问道：
“那个……啊……你……不是……想说眼前的事吗？”
“哦，是啊。”菀秋回过神来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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