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剑之最后的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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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与剑之最后的国界- 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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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萨克兄弟们,哥萨克不打哥萨克!”

    正当战壕内的俄属哥萨克靠着胸墙拄着枪不敢露头的时候,从三角堡内穿出了一声呐喊。

    “我们把枪抬高一寸,你们也把枪抬高一寸,大家都好交差。”那声音继续喊道。

    随后的,两边竟然真的取得了默契。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的交火中,双方都再没有一个人受伤和阵亡。

    慢慢的,双方的对射竟然停止了。谁都没有下过命令,可哥萨克们就是不打了。

    俄属哥萨克们顺着迂回壕堑来到三角堡的壁垒前面;三角堡的哥萨克守军先是探出头,接着便有人大胆地放下绳子下了壁垒向他们走去。

    一开始双方都很小心谨慎,然而在这种阵前相会中,彼此竟没有什么不友好的表现。特别是布拉茨拉夫的哥萨克,因为包洪和伊凡·希尔科的关系,双方经常合作作战,彼此很有感情。

    而伊凡·希尔科的哥萨克对布拉茨拉夫的哥萨克的评价向来高于对其他哥萨克的评价。

    对于科诺托普的哥萨克,他们本是瞧不起的,可如今见他们打仗如此勇猛、顽强,也高看他们一眼,跟他们谈话也就像对待布拉茨拉夫一样平等。

    双方笑逐颜开,彼此都禁不住发出声声赞叹。于是就这么在战场上,彼此聊了起来,说双方本是一家人,不该流这么多哥萨克的鲜血;最后甚至相互敬烟,敬酒。

    回到帐篷稍作休息的阿列克谢亲王和伊凡·希尔科等人一开始不知道前线的哥萨克们在磨洋工。他们依据拉斐尔的估算,认为此时三角堡内应该伤亡了三分之一,可以开始填壕了。

    可当枪声停止,阿列克谢亲王和伊凡·希尔科走出帐篷,战场的那一幕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此时,伊凡·希尔科的脸色比死人好看不到哪去。

    强忍着伤痛站在阿列克谢亲王身边的瓦西里·舍列梅杰夫阴恻恻地说道:“希尔科团队长,你们哥萨克真是兄弟情深啊!”

    伊凡·希尔科正想反驳,可阿列克谢亲王举起的马鞭却早一步抵住了瓦西里·舍列梅杰夫的嘴。

    “希尔科团队长,”阿列克谢亲王对伊凡·希尔科说道:“把你的人撤下来,记住!下不为例。”

    在对亲王千恩万谢后,伊凡·希尔科赶往前线将哥萨克们撤了下来。可尽管自己的部下让自己在俄国人面前丢了脸面,伊凡·希尔科却不敢处置任何一个人,因为他这个团队长也怕哥萨克叛变。

    哥萨克撤下来后,阿列克谢亲王派出了由农奴组成的团队上去填壕。结果可想而知,被派上去的“灰色牲口”们死伤大半,堑壕却并未被填埋去多少。

    第一天的战斗随着夜幕的降临而结束。虽然彻辰他们取得了保卫科诺托普堡的胜利,可形势却不容乐观。

    从三角堡回来的费多特就向彻辰及其他军官直言不讳地说出了他对形势的判断:三角堡太薄弱、太小,在战斗中也暴露出许多设计问题。而要想守住三角堡,就必须时刻补充援军和修补工事。因为仅这一天,三角堡就伤亡了四十多人。这还是后来两边的哥萨克打出了“默契”的结果。

    听完费多特的讲述,彻辰形象地总结道:“就像是患有结核病的病人,需要持续不断地吃药和补充营养才能维持生命”。

第720章 七百八十二章科诺托普战役十三() 
5月2日到5月7日,接连六天六夜,枪炮对射,无止无休。双方的每一天都在炮战和枪战中度过。时不时会有一群俄国市民长枪兵和射手发动强攻,但没有一次是得以接近三角堡的壁垒。

    除了三角堡外,科诺托普堡的其他三面也遭到了猛烈的攻击。俄国军队拥有强大的兵力,能够轮换作战部队,让一部分人打仗,另一部分人整休。可科诺托普堡却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可以替换。哪怕彻辰竭尽所能的排兵布阵也只能让三分之一的人在战时得到休整,其他人则既要开火向敌人射击,又要在敌人强攻的威胁下,随时不断地增高、加固壁垒。

    到了夜里,劳累了一天的将士们往往在壁垒旁边就地睡觉——其实也不过是打个盹儿罢了。可哪怕在这时,天空中也不时有榴弹落下。

    到了5月8日,俄军最强大大射石炮已经布置就位,可阿列克谢亲王却没有马上发动进攻,他再次派出了劝降的使者。

    这位使者便是投靠了沙皇俄国的哥萨克团队长伊凡·希尔科。

    彻辰在科诺托普堡内的广场上接待了这位哥萨克的前团队长。并且的,他让没有值守任务的哥萨克们都在广场、城墙和塔楼上看和听。

    进入科诺托普堡的城门走进广场,伊凡·希尔科看到如此多的人,他一时有些不适应,不知道彻辰这玩的是什么花样。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并暗自窃喜——人越多,他的话就越有效果——彻辰就越弄巧成拙。

    “阿勒瓦尔·彻辰,久违了。”伊凡·希尔科微微躬身道。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绿色的哥萨克长装,系着红色的腰带,穿着黄色的马靴,咋一看如同一只多彩的鹦鹉一般。

    像彻辰行完礼,伊凡·希尔科又转向了几位连长。

    “赫瓦德基连长、狄莫谢夫连长、杰米德·波波维奇连长,真是久违了。”

    赫瓦德基微微前身朝伊凡·希尔科行了一礼,而杰米德·波波维奇和狄莫谢夫则默不作声。

    接着,应该便是伊凡·希尔科向彻辰讲述自己此来的目的的时候了。

    可他还没开口,彻辰便首先出言道:“伊凡·希尔科阁下,如果你是代表阿列克谢·特鲁布茨科伊亲王前来劝降的话,那话就不必说了。我们科诺托普全体一万守军早已下定决心,誓死守卫乌克兰的每一寸领土。”

    伊凡·希尔科听到彻辰这等于不让他开口说话的话,他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微笑道:“当然,当然。”

    接着,伊凡·希尔科后退了三步,走到差不多广场中间的位置。

    他高举双手,做出拥抱天空状。

    “哥萨克兄弟们,”他大声说道,“我想和你们谈谈,兄弟们,谈谈我们的兄弟之义。兄弟之义是什么,你们一定听自己的父亲或者曾祖父说过,我们的国土曾经怎样的受到所有人的尊敬:我们有过华丽的教堂、城市,我们有过罗斯血统的王侯,咱们自己的王侯——不是天主教的邪魔外道。可后来,鞑靼人来了,他们把我们的一切都抢走了,一切化为乌有。只剩下我们这些可怜人。兄弟们,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悲惨时候团结一致的握起手来,我们的兄弟之义就建立在这样的苦难上面。再也没有比这更神圣的关系了,父亲之爱、母亲之爱、男女之爱,这些都比不上兄弟之义,因为连野兽也有这些爱。我们之间的情感是建立在精神上,而非血统上的。我们信仰一致,同生共死。弟兄们,哪怕一个哥萨克再卑微,再为了蝇头小利苟且于用皮靴踢他脸的莱赫贵族,可他总还有些哥萨克的情感的。这种感情总有一天会觉醒,我相信这一点。但我希望不是在你们临终时,因为那时候你连双手摧胸、抓头发,向上帝忏悔的力气都没有了。”

    坐在主位上的彻辰听的明白,伊凡·希尔科这话是在利用宗教挑拨自己和哥萨克们之间的信任和情谊了。

    不过这番话说的声情并茂、情真意切,倒也是令彻辰叹为观止。

    一直以来,彻辰总认为伊凡·希尔科是个鲁莽之辈,没文化,只能写出脏话连篇的信;可现在彻辰对伊凡·希尔科有了新的认识,在这位前哥萨克团队长那粗鲁的外表下,是狐狸一般的内心。

    伊凡·希尔科说完,彻辰刚要开口反驳,他的叔叔皮德罗却已抢先跳将了出来。

    “哎呀,”皮德罗故作惊讶状道:“我道是谁在此发表如此高论,又是谁在高谈哥萨克的兄弟情谊呢,原来是伊凡·希尔科团队长。哦不,现在不应该称呼你为团队长了,因为沙皇俄国那边没有这样的官职。那位莫斯科的沙皇赏给你了个什么官儿?靠着你背叛哥萨克兄弟们和引狼入室的大功,现在你该是将军了吧,又或者是亲王?”

    皮德罗这话简直是赤裸裸地打了伊凡·希尔科的大嘴巴子,而且是那种啪啪作响的。

    一个大谈兄弟之义的人却背叛了他的兄弟们,投靠了外国,现在还过来做说客,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皮德罗的话说完,他还意犹未尽地将连伸到了伊凡·希尔科的面前。

    “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克从未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我要是你啊,早就抹脖子自尽了。”

    听到皮德罗叔叔这插科打诨却又一阵见血的话,彻辰不禁笑了起来。而四周围的哥萨克除了大笑外,这番话也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叛徒。”

    “伊凡·希尔科是叛徒。”

    “俄国人的狗。”

    一声又一声地咒骂传到伊凡·希尔科的耳朵里,让这位曾经的哥萨克团队长恼羞成怒。他太阳穴和手上的青筋暴起,脸成了一片的酱紫色。

    伊凡·希尔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皮德罗。

    那眼神中满是仇恨地怒火。而假如翻译成文字的话,他是在说:“等着吧,城破后我一定要拿你的皮做我的马靴。”

    可仇恨归仇恨,让伊凡·希尔科在这里对皮德罗动武那他也是万万不敢的——虽然他有使者的身份,可一旦他先动了手,那么这儿的人完全可以无视他使者的身份惩罚他。

第721章 七百八十三章科诺托普战役十二() 
正因为如此,伊凡·希尔科只得大声疾呼为自己辩白道:“哥萨克兄弟们,我联合俄国人,那都是为了我们正教的信仰和哥萨克的自由。”

    “这里的哥萨克们很自由。”彻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边走向伊凡·希尔科边说道:“不管是布拉茨拉夫还是科诺托普,城镇和农村耸立的都是东正教的尖顶。并且所有人都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倒是你和俄国人来了后,城镇变成了瓦砾,良田变成了荒原。”

    彻辰的话说的义正辞严并且掷地有声,特别是几日前瓦西里·舍列梅杰夫的暴行更是唤起了城内哥萨克们的同仇敌忾。

    一群家园被毁的科诺托普哥萨克从城墙上、从塔楼里扑了出来。

    他们个个面目狰狞,怒气冲冲。他们挥舞双手,咬牙切齿,狂呼乱叫。

    “处死伊凡·希尔科!处死伊凡·希尔科!”

    “把伊凡·希尔科交给我们!我们要给他上柱刑!”那些哥萨克叫嚷道,“打呀!杀呀!”

    刹那间,数以百计的手伸向了伊凡·希尔科。

    伊凡·希尔科脸吓的煞白。他这时候不再谈什么兄弟之义了,而是高喊道:“我是使者,使者!”

    彻辰伸开双臂制止了哥萨克们涌向伊凡·希尔科,他说道:“为着你使者的身份,伊凡·希尔科,你不会受到伤害的。因为我们不是野蛮人。你回去告诉阿列克谢·特鲁布茨科伊亲王,只要有我和科诺托普堡在,他就休想越雷池一步。”

    说完,彻辰便让叶利谢伊护送着伊凡·希尔科出了城堡。

    垂头丧气的伊凡·希尔科回到了俄军的大营。在这里,阿里克谢亲王和一众沙皇俄国的将军们正在等着他的好消息呢。

    不过看到伊凡·希尔科那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样子,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哥萨克劝降失败了——他不仅没有让科诺托普堡开城投降,甚至连一个哥萨克都没有劝降过来。

    看到伊凡·希尔科这副狼狈相,瓦西里·舍列梅杰夫,这位败军之将终于找到了可以嘲笑的人。

    “哎呀呀,我们的传奇哥萨克,你事先承诺的降兵在哪儿?阿勒瓦尔·彻辰的脑袋在哪儿?胜利在哪儿?”他用那嘶哑的嗓音嘲讽着问道。

    伊凡·希尔科的双肩因为愤怒抖动了起来。

    曾经,在哥萨克酋长国,身为团队长的他何曾被人这样问话过!

    他跳将起来,手指着科诺托普堡的方向,扯起嗓门回答说:“在那里!你倒是去那里过了呀!可惜撞了个头破血流。”

    瓦西里·舍列梅杰夫被伊凡·希尔科一阵揭短,他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也跳了起来。

    “那是我被你们这些可恶的哥萨克给骗了!你,和他们也是一伙的,你在欺骗亲王,欺骗最全能的沙皇陛下!”

    “谁是骗子,谁是无能之辈沙皇陛下和亲王都看的一清二楚。”伊凡·希尔科说,“我是空手回来了,可错并不在我。而某些人损兵折将,那完完全全是他自己的愚蠢造成的!”

    “你这条狗!”瓦西里·舍列梅杰夫狂吠道,“你说谁愚蠢?!”

    他俩面对面站立了好一会儿,俨如两头公野猪,张大着鼻孔相互喷嘶着。而其他的沙皇俄国的将军则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若非阿列克谢亲王开口,演员和观众或许还会持续这样的状态。

    “伊凡·希尔科,”

    阿列克谢亲王对伊凡·希尔科的失败倒不以为是,似乎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说道:“说说你在科诺托普堡里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说完,亲王又用锐利的双眼看向瓦西里·舍列梅杰夫。

    “我的瓦西里将军,伊凡·希尔科是我们沙皇俄国最忠诚可靠的朋友。我不希望再听到有人污蔑他的忠诚,也不喜欢再听到你俩发生任何的争吵和龌龊。听到了吗?”

    阿列克谢亲王的话说的严厉,瓦西里·舍列梅杰夫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也不敢违抗亲王的命令。

    “遵命,亲王殿下。”他粗声粗气地道。

    伊凡·希尔科则按照哥萨克人的礼节,将头低过了裤腰带。

    当他抬起头,伊凡·希尔科说道:“亲王殿下,我在科诺托普堡内看到和听到的都是对您和您的大军的恐惧。不止一个人在恐惧的喊:‘阿列克谢·特鲁布茨科伊亲王来了,阿列克谢·特鲁布茨科伊亲王来了’,城内人心惶惶,唯一镇定和意志坚定的只有阿勒瓦尔·彻辰和他的铁杆心腹们,可这样的人在堡内是极少数的。大多数的守军一见到我就恭敬地向我行礼。”

    当然伊凡·希尔科这话说的简直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但他当然不能也不敢说自己在堡内差点被哥萨克们杀死,因为伊凡·希尔科很清楚,他现在还能是俄国人的“老朋友”,靠的就是俄国人相信他对哥萨克还是有号召力的。

    如此不尽不实的话也不是没人听出来。阿列克谢亲王的眼睛里就满是狐疑,而沙皇派来的监军,西蒙·波扎尔斯基亲王则直接质疑道:“那么,为什么哥萨克们不投降?”

    聪明人之所以是聪明人,就在于他能想到大多数的可能性并做好应对。

    对于西蒙·波扎尔斯基亲王这一问,伊凡·希尔科早已想好了说辞。

    伊凡·希尔科朝西蒙·波扎尔斯基亲王行了一礼,他神态自若的解释道:“波扎尔斯基亲王,因为哥萨克们害怕了。因为某些人在科诺托普地区的烧杀掳掠让城内的哥萨克们有了唇亡齿寒之感。您想必知道,在发生征粮队暴力征粮的事情前,这里的民众是多么的亲善于我们。我也曾不止一次的建议,对哥萨克们和乌克兰人要怀柔、要亲善,可有些人就是听不进去。”

    就这一番话,伊凡·希尔科轻轻松松地将自己劝降失败的责任推给了瓦西里·舍列梅杰夫,偏偏后者还反驳不成。

    阿列克谢亲王看着伊凡·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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