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费奥多尔登基成为沙皇后,依靠与成为新沙皇的费奥多尔之间的裙带关系,曾经伊凡雷帝的宠臣鲍里斯·戈东诺夫在原先的摄政大臣尼基塔•尤里耶夫死后,成功上位成为了新的首席摄政大臣。费奥多一世不喜政治,性格内向虔诚,没事就喜欢跑到教堂里祷告。因此,国家大事基本落在他信任的大臣兼大舅子鲍里斯·戈东诺夫手上。
在1588年,这位虽然智力有问题,但是无比虔诚的沙皇挥手西去。由于费奥多尔无嗣,因此作为首席摄政大臣的鲍里斯·戈东诺夫就因此成为了新的沙皇。
但是,鲍里斯·戈东诺夫得位是不正的,因为按照继承法,在费奥多尔死后,最有资格继承沙皇之位的应该是他的弟弟德米特里。
而德米特里的存在,犹如乌云般笼罩在克里姆林宫新沙皇鲍里斯·戈东诺夫的心头。由于鲍里斯担心反对势力会利用这位王子来进行宫廷政变,因此将季米特里和他母亲的家族送到了德米特里的封地乌格里奇。
在1591年,这位王子竟然突然去世。关于王子德米特里的死,无数流言在莫斯科传递开来,当时人们便纷纷认为德米特里的死是鲍里斯•戈东诺夫所指示的的阴谋。因为如果德米特里死了,收益最大的便是大权臣戈东诺夫。以此推论,戈东诺夫指派刺客杀死了德米特里,并且把凶案现场伪装成意外事件的样子。
不过此事在当时暂时还未真的影响到鲍里斯的统治。前往乌格里奇的调查团得出的结论是王子德米特里死于意外,之后莫斯科大牧首约夫立刻将消息公之于众,但是不知为何,调察团把整个过程写得漏洞百出并且模糊不清。
可就在德米特里被确认死亡的十三年后的1604年,在沙皇俄国经历了严重的饥荒之后,在波兰共和国突然出现了一个自称是王子德米特里的人。姑且称他为德里特里一世吧,德米特里一世声称原本在乌格里奇死掉的那个少年只是一个年幼的侍从,而自己才是真正的王子。德米特里一世的出现让波兰国王西吉斯蒙德三世看到了机会,他立刻找到了这位王子,并且承诺给他武装支援让他可以登上莫斯科的皇座,而与之相对的,德米特里则要向波兰国王宣誓效忠,并且答应在成为沙皇之后,将会割让大片土地作为对于波兰共和国帮助他复位的报答。在波兰军队的帮助下,这个德米特里一世带领着1600名波兰军队以及2000名扎波罗热哥萨克人终于踏上了俄国的土地。途中,大量逃难的农民慕名而至,纷纷加入了德米特里一世的队伍。
1605年,内外交困的鲍里斯·戈东诺夫沙皇去世。德米特里一世终于可以以新的沙皇的身份进入莫斯科,并坐上了沙皇的宝座。成为了真正的德米特里一世。不过他的皇位并没有坐太久。之后在他与来自波兰的皇后玛莲娜·姆尼舍克大婚时,由于玛莲娜·姆尼舍克带来的波兰人和立陶宛人在莫斯科放肆的举动激起了民变,蓄谋已久的瓦西里·舒伊斯基趁机发难,推翻并处死了这位德米特里一世。
然而瓦西里·舒伊斯基刚刚登上沙皇宝座不久,德米特里二世出现了。这个新的德米特里自称自己在莫斯科的暴动中成功逃出生天,并声称自己要索回自己在莫斯科的皇位。那位德米特里一世的遗孀玛莲娜·姆尼舍克在图申诺与其见面之后,她竟然承认这个人就是自己那个在暴乱中死去的丈夫,而且两人甚至之后生下了一个男孩。
季米特里二世的军队,相比于他的“前任”规模要大的多。不仅仅是波兰共和国出于报复而鼎力相助,大量反感瓦西里沙皇的贵族和农民也加入了他的军队。
不过德米特里二世却没有“前任”那样的运气,他遭到了一位俄国名将——米哈伊尔·斯科平·舒伊斯基的痛击,最终也未能摸到莫斯科城的城门。
在那之后,对德米特里里二世大失所望的波兰人决定自己动手来夺得沙皇的宝座。很快,波兰军队与沙皇俄国的军队在克鲁希诺进行决战,然而由于在此之前米哈伊尔·斯科平·舒伊斯基惨遭毒杀,失去名将指挥的莫斯科军一败涂地,波兰人也得以进入莫斯科。
不过正如俄国人民所说,俄国可以战败,却不能被征服。在沙皇俄国的南方很快就爆发了大规模的反对波兰人的起义。义军一路北上,成功的来到了莫斯科城外。然而此时德米特里三世粉墨登场了。
在此之前,季米特里二世刚刚因为部下的背叛而惨遭杀害。因此这个三世的出现立即给义军带了极大的混乱。由于一些将领不愿意承认这位来路不明的家伙,因此义军一分为二。
而且,这位德米特里三世的才能与前两位相比也是判若云泥。毫无军事天赋的他很快就被波兰军队击败,自己也死在了他们手上。
总之,这个由德米特里王子的死所引发的闹剧,到此才算停息。而之后,沙皇俄国驱逐了侵略者,进入了罗曼诺夫王朝时期。
而现在,竟然又有人自称自己是德米特里了。
听完叶利谢伊对德米特里的历史来龙去脉的讲述,彻辰真的不能不“佩服”斯捷潘·拉辛一下,他的点子也真是简单粗暴啊——一个不到四十岁的人,竟然去冒出六七十岁的老人。
他当其他人都是智障吗?
于是,本该朝着切尔克斯克前进的彻辰又继续停了下来。他命令叶利谢伊带领着一支小部队前往切尔克斯克打听情况,特别是德米特里沙皇的情况。
而十天后,传回来的消息令彻辰大吃一惊。那位德里特里沙皇,也就是斯捷潘·拉辛在切尔克斯克闹得风起云涌,他竟然得到了当地的哥萨克和农民们的支持,兵力达到了三千人。就连切尔克斯克城内的守军都有人偷偷逃出城去投奔的。瑙姆·瓦西里耶夫虽然明知切尔克斯克面临着克里米亚鞑靼骑兵的威胁,可仍然率领七百顿河哥萨克前去讨伐,毕竟鞑靼人只是肘腋之患,而伪德米特里,那是能让整个沙皇俄国变天的。可是瑙姆·瓦西里耶夫出师不利,第一战就被打的落荒而逃,损失了五十多人。
一位伪沙皇的魅力,竟然如此之大。这真不得不让彻辰感慨万分:难道俄国人真的是智障吗?
彻辰这么想真是小看了俄国人的智慧。究其本质,与其说大家相信斯捷潘·拉辛是德米特里,不如说跟着斯捷潘·拉辛的人希望他是德米特里,从而跟着沙皇达成自己的目的。
就比如那位第一个出来冒充的德米特里一世,从一进入莫斯科开始便成了舒伊斯基篡位的棋子。他原本只是一个无名之辈,但风云际会,在一个乱世得以发挥自己的价值。他的崛起本身就是无数个奇迹引发的奇迹,如果戈东诺夫没有突然去世,他必然会被彻底镇压,连一个水星子也溅不起来。
当然了,如果德米特里一世安生一点,认清自己的傀儡实质,或许他还可以活久一点。但他太活跃,已经明显失去了控制。一个棋子竟然想做到位置上下棋,成为棋手。这是瓦西里·舒伊斯基不能容忍的。舒伊斯基觊觎沙皇之位,早想取戈东诺夫而代之。他本来的计划就是利用德米特里一世搞垮前者后,接着就要干掉伪德米特里,然后自己登基为沙皇。只不过德米特里一世的活跃,让他不得不提前动手了。
现在,支持斯捷潘·拉辛的人也是这样的目的。那些被彻辰释放的自由奴隶自不必说,斯捷潘·拉辛裹挟和欺骗(或者说不算欺骗,这就是事实)他们说的农奴回到自己的家乡后仍然是农奴,而就算是贵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们的土地和资产恐怕也被其他的贵族霸占了。要想不做农奴、要想夺回自己的土地,就得跟着“德米特里沙皇”,他会保证给予农奴自由以及贵族土地和权力。
至于那些半路投靠斯捷潘·拉辛的,他们本就是在切尔克斯克被压榨的生活不下去的农民以及与瑙姆·瓦西里耶夫有矛盾的哥萨克。或许反抗沙皇他们不敢,可跟着“真正的”沙皇反对沙皇,他们的内心就没有了压力。
能想到假冒沙皇这种办法,只能说斯捷潘·拉辛真是太了解自己的同胞了。
既然斯捷潘·拉辛在瑙姆·瓦西里耶夫的后院点起了火,彻辰便拔营继续往切尔科斯克前进。
此时,在瑙姆·瓦西里耶夫率领城内的七百顿河哥萨克前往平定伪德米特里叛乱后,切尔克斯克的守军,包括顿河哥萨克和新军、商人、猎人、农民和他们的家眷总数还有两千三百五十人,他们拥有二百支火枪和一门小炮。在得知一支鞑靼骑兵在向切尔克斯克而来的时候,暂替瑙姆·瓦西里耶夫管理切尔克斯克的阿列克谢·托尔布津副首领赶忙派人通知瑙姆·瓦西里耶夫首领,让他带着大部队回来。而他自己则将寨堡外的所有房子烧了个干净,并将所有人聚集到了切尔科斯克城内。
第504章 城破()
彻辰率领着鞑靼骑兵来到切尔克斯克城下,他绕着切尔科斯克城走了一圈,大致了解清楚了切尔克斯科城的情况。
切尔科斯克城是座呈长方形的,长两百米宽一百五十米的木制寨堡,它的四角有四座高出城墙五米的塔楼。在城墙外,有一道浅浅的壕沟,壕沟内没有水,只斜插着削尖了的木刺。而在城墙上,每隔四五米便站着一个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个或手拿火枪或手握长矛大斧,虎视眈眈地盯着城外。
“真是一座‘坚城’。”彻辰叹了口气道。
如果有一门火炮,不是那种小口径的弗朗机炮,而是12磅以上的火炮,只要在城墙上炸开一个缺口,彻辰敢于现在就发动进攻。可是面对着这木制城墙,缺乏大口径火炮的彻辰却也只能暂时徒呼奈何。
“贝伊,艾撒克族长来了。”
正当彻辰望城兴叹的时候,卡拉齐米尔咱带着一位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来到彻辰的身后。这男子是一个游牧于切尔克斯克和亚速一带的鞑靼部族的族长。
彻辰打马回过了头。
“彻辰贝伊,”卡拉齐米尔咱继续说道:“艾撒克族长带来了三百部族骑兵。”
“三百吗?”彻辰的语气里带着失望。
这失望的口气艾撒克族长当然听的出来。他慌忙滚下了马,他对彻辰赔罪,然后诉苦道:“贝伊大人,不是我不愿意多出力,实在是我的部族在哥萨克人和卡尔梅克人的打击下损失惨重,不少人甚至投靠了卡尔梅克人。”
“卡尔梅克人?”彻辰对这个名称很陌生。
“那是一群来自东方的魔鬼。他们穿着打着泡钉的棉衣,头带着插着小旗子的铁盔,使用着宽厚的马刀。他们来去如风,不用金鼓却能指挥自如。”艾撒克族长用颤抖的嗓音说道。显然这群卡尔梅克人给他留下了极为恐怖的印象。
彻辰安抚了下艾撒克族长的情绪。对于所谓的卡尔梅克人,彻辰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摧毁切尔克斯克,打通克里米亚汗国与亚速堡之间的路上联系。
接着,彻辰又对卡拉齐米尔咱问道:“赛杰特贝伊那边有消息吗?”
赛杰特贝伊是亚速堡的城主,在彻辰东进切尔克斯克的时候,他以送信给了赛杰特贝伊,要他来城下汇合,共击切尔克斯克。
卡拉齐米尔咱摇了摇头道:“没有,赛杰特贝伊还未到,我已经再次派出了信使。”
彻辰叹了口气,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11时左右,在切尔克斯克城内冒起炊烟的时候,彻辰展开了第一次的攻击。他将10门火炮分成两组,对着西、北两处的城门轰击。众所周知,城门的坚固程度是无法与城墙相比的。
操作火炮的黑森雇佣兵不负众望,只用了两次齐射就将切尔克斯克的城门轰了个粉碎。
当即的,彻辰命令卡拉齐米尔咱的鞑靼骑兵和艾撒克族长的部族骑兵对切尔克斯克发动了一次突袭。
呼啸而出的鞑靼骑兵每个人的马屁股后面都有一个鼓囊囊的麻袋,内里装的是沙土。鞑靼骑兵在壕沟前打了个弯,将满满当当的沙袋投入壕沟中,不一会,壕沟便被填出了一条路来。
可当两部骑兵冲到城门口的时候,他们却又遇到了麻烦。原来狡猾的阿列克谢·托尔布津早已用石块将城门给堵住了。没有预料到这一情况的骑兵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拥挤在城门口的骑兵很快便成了两座塔楼射手的活靶子。在付出了十七八人的伤亡后,守军很轻易地便击退了鞑靼骑兵的进攻,这之后,彻辰在切尔克斯克城内军民地嘲讽声中率军撤退了。
到了中午15时,彻辰总算扳回了一局。在外巡逻的鞑靼骑兵将五颗血淋淋的人头扔到了切尔克斯克的城下,那是阿列克谢·托尔布津派出求援的人。
看到在地上打着滚的人头,城墙上的俄国守军绝望了。这意味着,切尔克斯克成了一座孤城。
到了夜里,为了提振切尔克斯克城内军民的士气,阿列克谢·托尔布津大肆庆祝起中午的胜利来。他拿出了酒窖里积存的伏特加,也喝下了最多的伏特加,很快便如同一摊烂泥一般瘫倒在了床上。
半夜,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将阿列克谢·托尔布津震醒并把他震下了床。
阿列克谢·托尔布津睡眼惺忪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酒还未醒,看什么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列克谢·托尔布津大声喊道。他透过窗户上的玻璃看到外面燃起了火光,一开始阿列克谢·托尔布津认为那是喝醉酒了的人不小心点燃了草堆——这在切尔克斯克是常有的事情。
可事情的真实情况却不是失火那么的简单。一名头戴高顶盔的新军士兵慌慌张张地推开了房门,他对阿列克谢·托尔布津慌慌张张地报告道:“副首领,鞑靼人用火药炸开了我们的城墙,他们冲进来了,”
阿列克谢·托尔布津吓了一跳。他连盔甲都顾不得穿,只穿着件衬衫便冲到了门口。
只见在火光中,切尔克斯克的城墙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鞑靼骑兵们不断地从缺口涌进来,他们挥刀砍杀,用套索和皮绳勒住那些醉酒不醒的人的脖子,然后一把拖走。
“狡猾的鞑靼人!”阿列克谢·托尔布津骂了一句。可他知道,只靠咒骂是无济于事的,得想个办法。
阿列克谢·托尔布津一把抓住了身旁那名新军士兵的衣领。
“你叫什么名字?”阿列克谢·托尔布津问道。
“安德烈,我叫安德烈。”那名新军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好!安德烈,你现在是我的传令兵了。我现在命令你去把所有清醒的人都召集起来,到这里来明白吗?”
安德烈点了点头。
阿列克谢·托尔布津放开了安德烈。他走回房间,当阿列克谢·托尔布津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装备停当。
阿列克谢·托尔布津举起火绳火枪瞄准了一名正在追逐一名俄国妇女的鞑靼骑兵。他扣动了扳机,那名鞑靼骑兵中弹落下了马。
“来吧,你们这些操山羊的,来吧!”阿列克谢·托尔布津怒吼道。
……
当第二天的白昼到来,切尔克斯克城中,除了市政厅外,整座城市都已经被占领了。
而在市政厅内,阿列克谢·托尔布津带领着仅存的四十余人拼死防守。在市政厅的大门和两侧的窗户的牛膀胱上插满了箭支,那些都是企图冲入市政厅的鞑靼人所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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