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剑之最后的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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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与剑之最后的国界-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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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当帐篷外传来一声巨大的炮响的时候,布拉厄·威兴斯堡惊的握着酒杯的手一抖,杯里的葡萄酒都撒了出来。

    “怎么会有炮声?”布拉厄·威兴斯堡豁然起身,对周围的副官和随从大声问道。

    “别担心,元帅大人。这一定是些贵族在点炮庆祝胜利呢,这是传统,我们波兰贵族的传统。”奥金斯基眯着一双醉眼含糊地说道。他将炮声当做了底下人庆祝胜利的行为。

    “就是因为你们有这样都传统,你们才亡国的。”布拉厄·威兴斯堡对波兰贵族这种毫无纪律的习惯嗤之以鼻。在瑞典军队中,战场外私自是用火炮是会被绞死的

    接下来的几分钟,又连续地传来十数声的炮响。

    凭着敏锐的直觉以及战场经验,布拉厄·威兴斯堡很快发现这些炮声不可能是庆祝胜利的礼炮。他推开身旁的陪酒女郎跑出了帐外。

    所有的炮声和火光都是从利达堡上传来,而且都是在西面——扬·索别斯基没有选择投降也没有选择死守,他要逃跑。

    “快去,命令我们的士兵去西面反击、反击!绝不能让扬·索别斯基逃了。”布拉厄·威兴斯堡抓过一名在外当值的军官,对他吼道。

    整个联军大营都开始动了起来。从高处看去就如同一条火龙正在向西方移动。

    西面正是维克多的防区。今夜值守的是维克多的副官托马什。这位常和维克多闹矛盾的副官对自己波兰籍的军官倒是一等一的纵容,因为自觉今晚已经不会再有战事了,托马什默许军官们前往随军集市逍遥快活。这事维克多也是知道的,不过这一次他夜粗心大意了,和托马什一样,维克多也判断战争已经结束了。所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有扬·索别斯基的偷袭在开始的时候极为的顺利。他们轻易地跨过了两条堑壕,没有被发现。但当城内的守军摸到第三条战壕即将靠近营垒的时候,一名夜起小解的雇佣兵才发现了敌袭。

    由于大部分军官都不在,营垒内的士兵慌作了一团。特别是那些波兰籍的士兵,他们本来就对翼骑兵充满了恐惧。当他们看到一群挥舞着马刀身穿着翼骑兵甲的无马骑兵杀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这些士兵全都“哇”地大叫了一声,四散而逃了。托马什连砍了两三个逃跑的士兵也没能阻止他们逃跑的势头,而连他自己也被一名冲上前来的翼骑兵砍掉了半个脑袋。

    如同牧人驱赶着一群绵羊一般,偷袭者很轻易地便击穿了西面一半的营垒。可在营垒的中段,他们终于遇到了有组织的抵抗。

    维克多聚集起来的五十四名佣兵和偷袭者交上了火。这些佣兵都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所有他们只来得及拿武器,连盔甲都没穿。维克多也是如此,这位步兵队的队长只穿了一件皮衬衣,连腰带都没来得及系上。

    这五十五人聚拢成一个小圆阵,他们用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却也配合默契。三名不知深浅的长枪兵冲了上来,可他们很快就被佣兵手中的长戟勾杀在了阵前。其他的敌人开始踌躇了,面对着浑身是刺的铁刺猬,他们虽然包围住了,却也不知道从何下口。

    维克多立于圆阵的中心,他不住地鼓舞着大伙的士气。因为维克多很明白,只要在坚持一会,其它三面的援军就会赶到的。

    “一群笨蛋,你们还在磨蹭什么!”

    这时,一个身穿带皮翼骑兵甲的军官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他的脸满是伤痕,看起来说不出的丑陋。

    看到这名军官,维克多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下。不是因为那张脸,而是因为军官手中的手雷。

    那丑陋的脸色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军官将手雷一点,然后猛地抛向了圆阵中。

    “快散开!”

    维克多大喝了一声。手雷在半空中爆炸,这也是他最后的记忆了。

第247章 谁的胜利三() 
前天晚上扬·索别斯基的夜袭很快便对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援军给击退了。可扬·索别斯基却从东门脱逃了出去。是的,西门的夜袭只是一个幌子,或者说是引诱联军各部的一个诱饵。当利达堡的守军相信自己的指挥官会带领他们杀出重围的时候,扬·索别斯基却出卖了他们。

    退回到利达堡的守军在发现真相后一片哗然,他们边咒骂着扬·索别斯基的背叛边打开了利达堡的城门。就这样,坚守了三个月的利达堡被占领了。

    而在夜袭中,维克多深受重伤。他的身上被手雷炸出了七八个伤口,成为了倒在胜利前夜联军最高级别的军官。

    虽然利达堡的守军可是算是投降的,可是布拉厄·威兴斯堡和奥金斯基对昨夜的损失恼怒不已。他们在收缴了守军的武器后,将除贵族和军官外剩下的两千余名利达堡的守军赶入了利达堡的壕沟内,然后用火枪和手雷将他们全部解决了。

    逃入城内的难民也无法幸免,瑞典士兵将他们逐一的射杀。那位支持扬·索别斯基的马雷克神父被吊死在了城内的一根旗杆上。信奉新教的瑞典人可不会对天主教的神父手下留情。

    在做完这些事情后,布拉厄·威兴斯堡元帅甚至还要在城堡内举行胜利宴,庆祝这一场大胜。每一个军官都受到了邀请,连采佩什和叶利谢伊这样的下级军官也不例外。

    在佣兵团的军营里,一些不愿前往的军官正在向着彻辰告假。

    “团长,我和费多特都是沙皇俄国人。平时在佣兵团还好,那样的宴会我们真不习惯参加。”叶利谢伊拉着费多特告假道。而后者也不住地点头表示着自己是这个意思。

    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也很明确地表示不会去参加晚宴。他毫不避讳将屠杀利达堡军民的布拉厄·威兴斯堡看做是恶魔,那晚上的晚宴当然就是恶魔的盛宴。他作为一名前神父,又怎么会去参加恶魔所举办的晚宴呢!

    巴希特虽然说的委婉些,可他也是厌恶与这些杀人恶魔一同庆祝所谓的“胜利”的。尤其是那些发动这场“叛乱”的贵族和军官们都活了下来,而无辜的士兵全都被屠杀了。

    英格丽和法蒂玛作为女性并没有受到邀请,可看他们的神情,即使受到了邀请,她们也是不会去的。

    “那么,现在要去参加元帅的晚宴的只有采佩什、阿尔吉尔达斯和皮德罗叔叔你们三个了吗?”彻辰转过头对自成一派的皮德罗等三人说道。

    彻辰准许了所有人的告假。他也被利达堡的惨剧震惊了。原本他心目中强军的典范竟然会做出屠城的事情来,这让彻辰怎么也无法接受。

    原先,对佣兵团在战斗中的表现很是满意的道格拉斯将军曾暗示在战后会向布拉厄·威兴斯堡元帅进言将彻辰的佣兵团从亚努什亲王的手中要过来,划归他的麾下共同作战。对于道格拉斯将军的这一好意,当时彻辰是欣然接受了的。因为他自认这是一条既能离开亚努什又能不使皮德罗叔叔反对的好办法,而且加入到道格拉斯将军的麾下,自己也能学到很多的东西。

    可现在,他的想法已经动摇了。因为他遇见到,为瑞典军队服务的他,要面对的还是无穷无尽的屠杀和暴行。这和在亚努什这里有什么区别呢?

    “还有你,团长。你也要去参加晚宴的。”皮德罗听彻辰只提到了三个名字,赶忙提醒彻辰他是一定要去的,不然肯定会让元帅不满。

    “叔叔,我很累。你和采佩什他们去吧。”彻辰意兴阑珊地说道。一想起壕沟内那些未来得及掩埋的尸体,彻辰就想呕吐的不行。

    皮德罗还想再劝彻辰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几千人的大屠杀确实够残酷的了。皮德罗也是感同身受。当年在马格德堡,这座城市在1631年5月9日陷落的时候,早在尼德兰等地就与新教徒厮杀的提利伯爵,让手下的全体雇佣军劫掠3天。30000多名马格德堡市民丧生丧生。那时候皮德罗比彻辰大不了几岁,还是初出茅庐的青年。当其他雇佣兵们都在屠杀和抢劫的时候,皮德罗也是吐的稀里哗啦。

    “那么团长你既然忧心维克多的伤势,晚上要去看他而不能参加元帅的晚宴,到时候元帅问起的话,我会如实说的。相信元帅大人也能理解。”最后,皮德罗为彻辰找了一个理由。维克多重伤至今未醒,他又是彻辰和皮德罗的同胞和好友,彻辰惦记维克多的伤情不去参加晚宴,也是情有可原,谁也找不出错来的。

    彻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默认了皮德罗的说法。

    而采佩什则若有所思地看了阿尔吉尔达斯一眼。

    在从营帐内出来后,采佩什将阿尔吉尔达斯拉到了一边。他附在阿尔吉尔达斯的耳边悄悄地说了段话。

    “你要我诬陷团长!”阿尔吉尔达斯震惊地看着采佩什。这完全是与他贵族荣耀不相容的事情。

    采佩什一把捂住了阿尔吉尔达斯的嘴。

    “该死的,你想让整个佣兵团都听见吗!这怎么能算诬陷呢?不能算是诬陷,当时你也看到了的,那些逃兵的确是从斯帕索库科茨基那里脱逃的,而且那个神父的确是故意放开了一个缺口是不是?”采佩什小声地说道。

    “可是你怎么知道是团长让神父这么做的?”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还?”

    “也许是团长的命令呢,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这是一次机会,只要我们扳倒了彻辰,我有把握亚努什亲王会任命你我为佣兵团的指挥官。有这样强大的佣兵团,你我就不是寄人篱下的小军官了,连奥金斯基将军都得和和气气的和我们说话。我们一定会在大亲王的手下飞黄腾达。你不是一直想复兴你们家族吗?这是最好的机会。”

    阿尔吉尔达斯想反对,可是采佩什那句复兴家族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来。

第248章 谁的胜利四() 
维克多躺在病床上。他赤裸着上半身,一条白色的绷带从他左肩斜穿过然后扎了几圈绑在了腰上。在他的双腿和手臂上也都缠着绷带,这些绷带有些已经被渗出的鲜血染红了。

    维克多的面色苍白,他那漂亮的胡子也失去了光彩。事实上,自从受伤昏迷以来,维克多的情况就一直的不稳定,他偶尔会剧烈的抽搐,这时候他的伤口就会崩开来。

    “彻辰团长,感谢您能来看我们队长。”一名留着黄白相间的山羊胡的老兵对彻辰说道。这名老兵是步兵队的掌厨,叫沃尔特,是个普鲁士人。沃尔特原先也是个佣兵,不过他时运不济,和大多数的佣兵一样一辈子都是个大头兵。临看着年老体弱了要退役,是维克多留下了他在步兵队里。沃尔特手里拿着一碗肉汤,昏迷的人吃不下东西,只能靠喝肉汤维持营养。

    “别这么说,沃尔特。维克多是我的长辈。他现在受了这么重地伤,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看看他的。”彻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今天若不是皮德罗提醒,还没那么快意识到要来看看维克多的伤情。

    傍晚六点钟的时候,皮德罗和采佩什、阿尔吉尔达斯便去了利达堡参加元帅的庆功宴。各个军营里的军官差不多都去了。留下来的那些士兵们没有了管束,一个个也全跑到了随军集市内逍遥快活。那里的商人和流莺都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了,今晚恐怕是他们最后一天的生意,一个个都卖力地出卖着酒水和肉体。从集市里传出的喧闹声甚至于超过了利达堡的礼炮声。

    相对的大营内冷清了许多,每个营地只有稀稀落落地一小群人。这些人或是在战争胜利前就花完了口袋里的最后一个泰勒,或是在这场战争中受了伤,只能待在营地里。

    彻辰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维克多。他问沃尔特:“沃尔特,医生说维克多他还有康复的希望吗?”

    沃尔特摇了摇头。他坐在了病床的另一头,将盛有肉汤的碗放在了一张空着的椅子上,然后将维克多的身体略微抬起了些。

    “医生说他已经用了最好的药物,可能不能醒就看队长他的意志力了。”

    听沃尔特这么说,彻辰有些黯然。他回忆起维克多曾经说过的等战争结束了就会退役,然后带着科尔夫夫人(那个时候或许已经是维克多夫人了)回到西班牙家乡。言犹在耳,可维克多却已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当我离开可爱的故乡哈瓦那,你想不到我是多么悲伤。

    天上飘着明亮的七色的彩霞,心爱的姑娘靠在我身旁;

    亲爱的我愿同你一起去远洋,像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飞翔;

    跟你的船帆在海上乘风破浪,你爱着我啊像一只小鸽子一样。

    亲爱的小鸽子啊,请你来到我身旁,

    我们飞过蓝色的海洋,走向遥远的地方。

    当我回到家乡哈瓦那好地方,是你唱着歌儿等候我在岸旁;

    母亲我在异乡多么想念你,每天每夜把这离别的歌儿唱;

    亲爱的我愿随你同去远航,像一只鸽子在海上自由地飞翔。

    和你的船帆在海上乘风破浪,你爱着我呀像一只小鸽子一样。

    亲爱的小鸽子,请你来到我身旁,

    我们飞过蓝色的海洋,走向遥远的地方。”

    彻辰默默地哼着这首家乡的民歌,他希望维克多能听见,向小鸽子一般飞回到西班牙。

    一首歌唱完,帐篷内又恢复了安静。很长的时间,只剩下沃尔特的汤勺敲击碗发出的声音。

    “彻辰团长在吗?”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帐篷外面穿了进来。还未等彻辰回答,一个人便掀开了帐帘走了进来。

    这人留着一头披肩的棕色长发,四十多岁的年纪,身穿着一身半胸甲。他的身材挺拔,裸露在外的古铜色的双手犹如钢铁般的强壮。

    这位军人进入帐篷后朝三人扫视了下,他的目光很快便停留在了彻辰的身上。

    “你是彻辰团长吧?”那人问道。

    彻辰从床沿边站了起来。

    “是的,我是阿勒瓦尔·彻辰。”彻辰回答道。

    这名军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卡尔松,在布拉厄·威兴斯堡元帅的麾下服役。我奉元帅的命令请彻辰团长您前往利达堡。”

    “有什么事情吗?”彻辰问道。他记得自己已经推托有事不去赴宴了,可现在元帅竟然又派人来请自己,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

    “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请你去利达堡。”卡尔松守口如瓶地回答道。

    知道从卡尔松这里问不出什么,彻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愿意去那被鲜血浸染的利达堡,可是布拉厄·威兴斯堡命人来叫自己,他不想去也得去了,不然就是违抗军令。

    走出帐篷,彻辰望了望天空。今夜是个好天气,夜空中繁星点点。军营里了无生气,灯火最为光明的地方在军营的两面,那里被火光映衬的白昼一般。一名科尔松的随从牵过了两匹马,彻辰和科尔松上马后便朝着利达堡的方向而去了。

    一路上,彻辰和科尔松闲聊了起来。科尔松显然是个健谈的人,除了关于元帅叫彻辰去利达堡的原因外,他什么都和彻辰聊了。快到利达堡的时候,彻辰已经将科尔松的生平知道了个大概。这些可都不是彻辰问的,而是科尔松自顾自的说的。

    科尔松参加过扬科夫战役。在那场战役中,科尔松在伦纳特·托尔斯滕松将军的麾下击败了最为优秀的日耳曼军团,那也是他最光荣最快乐的时刻。也因为这功绩,伦纳特·托尔斯滕松将军将他推荐给了布拉厄·威兴斯堡。进入元帅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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