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见壮,就放肆地大笑起来,他手里的刀背又在少妇的****拂过,努了努嘴,示意少妇快进帐篷。
少妇挣扎着站起身来,转身便要到帐篷里,接受这矮个子的玷污,却听到一个冷漠如冰的声音响起:“你现在是以一块饼,去践踏伟大的母爱吗?”
灾民们闻言,顿时就都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十几个盔甲在身的年轻人,正缓步走了过来,领头的将军,将他那一双冷漠的眼眸,给狠狠盯在矮个子的身上。
那矮个子转头看到韩世谔他们,顿时就害怕了起来。
韩世谔走到矮个子面前,淡淡又是问道:“他们已经失去了太多,这个女人如今保留下来的,或许只有骨子里的母爱,你身为官府中人,为何不帮他们,反而要以区区一块饼,去践踏她最后的东西?”
矮个子见韩世谔穿着的盔甲,却不清楚他的官职,于是小心意义回道:“我可没有逼她,这可是她自愿的。”
韩世谔见他仍是不知悔改,又是摇头道:“你这是趁人之危…。”
矮个子见面前的人,还在那唠唠叨叨,于是就不耐烦的回道:“这位将军!我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管吧?”
“你欺压灾民,我看不惯,所以就要管。”韩世谔声音,森然又道:“而且你做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吧?”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矮个子见韩世谔咄咄逼人,不由恼怒道:“老子实话告诉你,这几日,老子用六张饼弄过六个女人,这是第七个,怎么样,你莫非还能杀了我?”
韩世谔凝视这矮个子片刻,深吸一口气,又道:“那我杀你就没错了。”说完,他的右手在眨眼间,就抽出腰间的佩刀,还没等矮个子和他手下的衙差反应过来,寒刀乍出,快如闪电,刀光过处,鲜血飞舞,矮个子的那颗猥琐的人头,猛的直飞出去,落在泥泞之中,那猥琐的身躯才缓缓倒下。
好大的人头,双目圆睁,死都不知道是死在谁的手上。
四周的江南百姓,虽然已经对死亡麻木,但是见到年轻将军动手杀死衙差,那都是惊呼起来,纷纷后退。
“杀人啦!”那些衙差们惊叫着,便要纷纷逃跑。
这时,韩单跟雄阔海二人,也都是口中高喝道:“左侯卫骠骑将军韩世谔、韩大人在此,谁敢后退?斩!”他们雪亮的横刀,对准那一群衙差,并护在韩世谔身边。
那些衙差们,听到他们这样一喊,又见这一群装备精良的骑兵,给围困住了,于是个个都是不敢动了。
韩世谔这时,平静地从马袋里,取出几块饼,跟一两斤熟牛肉,缓步走到少妇面前,将东西递了过去,那少妇畏惧地看着韩世谔,一时却不敢接过去。
“给孩子……!”韩世谔柔声又道:“一定挺过去……!”
也许是韩世谔在柔和的微笑,让这少妇惊恐之感消减,她一手把着衣襟遮掩胸口,一只手接过了那些食物。
四周的江南百姓见韩世谔如此行为,都有些疑惑,大多数人都只觉得这位将军,估计也是对这少妇也起了心思,否则不可能会对她如此关照。
韩世谔给完东西,就翻身上了亲卫牵过来的马,之后,又扫视一双双望着自己的眼睛,眼神最后落在那一群兀自有些呆的衙役身上,冷冷又道:“你们回城,告诉你们的上司,就说长安的赈灾粮来了,让他快准备接收,然后开仓放粮…。”
那群衙役闻言,这才抬头向四周张望,远远望见天边那长长的车队,终于明白,这都是从长安来的人,那些衙役们又都是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忽地丢下牛车,一窝蜂地跑开。
那少妇此时己经进了回帐篷,套了件衣裳,才抱起孩子…。
韩世谔看了看满地灾民,顿时就疑问道:“你们为何一个个都是有气无力的,你们有多久没有吃饭了?难不成官府没有给你们放粮吗?”
(本章完)
第129章 天灾人祸七()
那少妇闻言,轻声说道:“回大!我三天前逃到了这里,就只吃过一顿稀粥…!”
旁边还有个大胆的灾民,不满的滴咕道:“这里的官府,每两天才给我们派发一次粥,还都是可数的清米粒,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饿死了好些人,你们真的是送粮食来的吗?那、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吃的?”
旁边一名老者,杵着拐杖,只是摇摇头,小声的嘟囔道:“如今的粮食比金子还贵,咱们这些灾民,能吃的上吗…?”说完,就叹息着,缓缓走开。
其他的灾民们,本来听到【赈灾粮】三个字,都流露出一丝希望,但是听老者这样一说,似乎也都明白什么,也都是无奈的纷纷散了开来。
韩单跟雄阔海等人,看到这番场景,都是黯然不语。
韩世谔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太阳,又看了看满眼的灾民,喃喃道:“今天……我韩世谔,必定要让你们吃上粮食!”
韩世谔策马回到车队,吩咐车队立刻前进,他倒是有心立刻将粮食,拨一部分出来,让这群灾民吃个饱,只是他更明白,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和规矩,这批粮食必须由新义县户部下属的粮署司清点入库后,才能调拔出来救济灾民。
所以他现在只能尽快赶到新义县城,与县城里粮署司校的官员对好数目,之后才能拨粮。
这一次运送来的粮食,只是第一批,每一车有八百斤米粮,六百多辆车,共计有一、二十万石粮食,数目不小,但是灾民数量达到几十万人,数量众多,这些粮食也只是撑上一阵子时间而已,户部如今也正从其他的地方,将粮食往这边调拨过来。
韩世谔也是得到过信息,按理来说,虽然江南的三个大郡受灾,但是受大灾的只有三座县城,其他的只是小灾,而在三郡之内,还有四座县城并无波及,而这四座县城,那可都是有着官仓储粮,数目也不在少数,三郡郡守完全有打开官仓,放粮赈灾的权力,以四县储粮,足够支撑一顿时间,灾民不可能出现如今这种饥饿不堪的局面。
因为在这个时候,让人人都吃饱,那是不现实的,但时至少应该保证灾民每天,都能喝上一顿稠粥,一斤粮食,足以支撑近十人以稠粥维持一天的。
出现目前这样的状况,那只能是地方上的官仓出现了问题,没有按照朝廷的命令办事。
车队从灾民的积聚区当中穿过,看着江南灾民们,用他们炽热地目光,看着车上的粮食,韩漠心中理解他们对于粮食的渴望,而其他的左侯卫将士们,虽然都很同情,这一个个悲苦的灾民,却又不得不提防,他们在饥饿的怂恿下,对粮车动攻击,所以严密戒备,毕竟他们是军人,护粮是他们当下的职责,职责所在,所以他们会用性命,去保护他们的职责。
坐在马车里的监察使杨玄感,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看过之后,却不忍再看,他的心中都泛起酸意,黯然无比,因为这般场景,只要稍有良知,看在眼里自然是触目心惊,大生怜悯悲伤之情。
车队很顺利地走出了灾民聚集区,韩漠甚至了解到,这只是其中一个聚集区,大概聚集了六七千人,像这样的大型灾民集聚区,在新义县城四周,就设了了十多个,都是周围县城的灾民。
出了灾民集聚区,离新义县城不过二三十里路,行了不到十里路,就见前方响起一阵马蹄声,一队人马正迅往这边驰来。
离韩世谔车队不过半里来路,那一群人就都勒住马,纷纷下马迎上前来。
韩世谔也是急忙翻身下马,就见到那一群人大约有二三十人,一个个眉开眼笑,要么是身着官服的官员,要么便是穿着锦袍的士绅们。
韩世谔让人去请杨玄感过来,杨玄感不但是,当朝右仆射杨素的嫡长子,如今又是皇帝钦封的监察使,这份量可是不轻,韩世谔看出这一群人,是新义县前来相迎的官绅,自然是要请杨玄感出来相见的。
韩世谔上前几步,瞧见那领头的一身紫色官服,那是郡守的身份,知道这人十有八九,便是夷陵郡的郡守元静了。
元静上来时,已经笑着抱拳道:“是韩世谔、韩将军吗?本官久候多时了,你们可终于到了,一路辛苦了!”
韩世谔闻言,也是抱了抱拳,淡然回道:“有劳大人亲自来迎,本将愧不敢当啊!”
元静闻言,立刻又是正色回道:“韩将军!你们从京城拔山设土而来,护送赈灾之粮,那是为我夷陵郡的灾民,辛劳奔波,我元静怎可不来迎接?我是要带夷陵郡的灾民,多谢韩将军你们的粮草。”
旁边一名黄色锦衣的中年士绅,微笑道:“是啊,韩将军就像从长安城飞来的喜鹊,为我三郡的百姓,带来了喜讯啊!”
韩世谔瞥了此人一眼,见他年约四十五六岁,身材肥胖,细皮嫩肉,那是保养的极好,右手大拇指还戴着一支祖母绿扳指,看上去颇有些气度,他是与元静相隔不远,毫无疑问,此人的身份,自然也是非同一般。
“灾情之下,没有任何喜讯。”韩世谔淡淡回道。
那大胖子闻言,颇有些尴尬,而那元郡守却是平静如水,笑道:“韩将军说的是,我们现在的当物之及,就是安抚灾民…!”
元静这时,又是介绍道:“韩将军,这位是当地的豪族,姓王…!”
那边的杨玄感,已经往这边行来,他见到一群官员士绅正站在那边,见到自己过来,都是抱起拳头,见着一群人都向自己行礼,那股子自豪感涌上来,他整了整衣裳,走上前去,就公事公办的回道:“本官初来乍到,有劳诸位大人远迎了。”
元静也是笑眯眯地,又道:“监察使大人一路辛苦,长途跋涉,城里已为监察使大人和韩将军设下宴席,为二位接风洗尘!”
(本章完)
第130章 天灾人祸八()
不料,韩世谔却是摇头道:“那个不急,元大人,韩某奉陛下圣旨,护送赈灾粮运抵新义县城,现在江南三郡灾情如火,我看我们还是先将粮食入库,迅速放粮,让受灾百姓,先填饱肚子吧…。”
元静和身边的几人互视一眼,就眯眼笑道:“好!好!韩将军能以国事为重,以灾情为重,实乃少年英杰啊。”说完,就唤道:“任司库!”
之后,就从后面立刻上来一人,恭敬回道:“卑职在!”之后,他又向韩世谔和杨玄感几人行礼道:“下官新义县粮署司司库任寅,见过监察使大人,见过韩将军!”
任寅此人五短身材,尖嘴猴腮,看那相貌,就透着一股子猥琐、奸猾之像。
“任大人,本来有件事儿不该是我过问,但是我韩世谔的肚子里,总有些话是憋不住的,倒是有一事,要请教任大人了。”韩世谔看着任寅,带着淡淡的笑容问道。
司库乃是地方粮署司的长官,掌管着地方官仓粮食的进出,往日里也看不出这官位的重要,但是到了灾情用粮之时,这重要性便凸现出来。
任寅看了身旁的郡守一眼,陪笑道:“韩将军太客气了,却不知韩将军有何指教?”
韩世谔往后面指了指,道:“我们方才经过那片灾民集聚区,看到不少灾民被饿死,更听人说这两日才放一次粮,而且是水粥应对,水多米少,却不知是真有此事,还是那帮刁民造谣生事…?”
任寅尚未回答,元静抢先笑道:“韩将军,此事说起来,可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回头在宴席之上,我亲自向韩将军说明,不知可好?”
韩世谔是知道元静的一些历史,此人是关陇元家之人,他之前曾是户部的侍郎之一,不过被人给抓到把柄,因为他在任贪污银两,硬是被政敌给逼得降职,后来又是被调到了江南,做了夷陵郡的郡守。
韩世谔也明白一点,他现在夷陵郡的土皇帝,自己如今身在夷陵郡,倒是不能与这个实力派人物明面对抗,否则就将会是后患无穷,亦是危险重重。
“那回头,还要元大人多多指教了。”韩世谔含笑又道:“晚辈在夷陵一带,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元大人多提点才是!”
“客气!客气!”元静闻言,他原本就很小的眼睛,此时更是眯成了一条缝,他哈哈笑道:“本官若是能有为你帮忙之处,自当会全力以赴,绝不敢推辞的。”
就在此时,却听到马蹄声又响起来了,只见一匹快马在不远处停下,马上是一名衙差,不敢过来,只是翻身下马,在不远处停下。
就见从迎接的队伍中,一名身着都尉服饰的武官,快步向那边走过去,都尉是一县治安最高长官,地位仅次于知县,不过在韩世谔面前,无非是芝麻绿豆小官而已。
那都尉走到衙差边上,衙差附耳说了几句,都尉便回头朝这边望了望,似乎是在看韩世谔,然后转头过去,朝那衙差挥挥手,衙差立刻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都尉快步回来,凑近新义县城的知县身边,附耳低语几句,那知县又上前来,在元静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元静立刻皱起眉头,眯着眼看了看韩世谔,然后就轻轻挥手,示意那知县退下。
那知县是,虽然有官身,但是在元静这个关陇元家出身的郡守身边,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丢官。
“韩将军,刚才有人来报,是说韩将军,刚刚砍了一名衙差。”元静微一沉吟,终是皱眉问道:“他们的家属,如今就在县衙门前哭闹,却不知韩将军,是否真的砍过人…?”
韩世谔心中冷笑,知道那名骑马过来的衙差,定是禀报自己,先前砍杀那矮个子衙差的事情。
韩世谔知道,他杀那名矮个子衙差,并无多长时间,不过是片刻前的事情,只怕消息连县城都没传过去,这一帮包括元静之在内的官员、士绅们,也才刚刚知晓,那衙差的家人又岂会已经知道?还大言不惭去了县衙哭闹,那简直是荒谬。
由此看来,这帮人脸上带笑,实际上笑容之间,已经亮出了无形的刀刃。
韩世谔不动声色,只是微笑回道:“元大人,此事我正要与你禀报,那个衙差欺辱百姓,之后,又是不知悔改,末将为了江南的安危,就只能依法除了他,难不成元大人认为,本将处理不当吗?”
元静闻言,尚未说话,杨玄感此时,也是出面调和道:“郡守大人,韩将军杀人,可是有保卫江南的原因,在朝上陛下也是让韩世谔将军,守卫江南三郡,我们还是先入城,将粮食入库,并且让左侯卫的诸位将士,一起进城歇息再说。”
韩世谔点了点头,见元静那些人也都是纷纷同意,随后韩世谔就吩咐车队开始前进,元静等一众官员、士绅们,也都翻身上马。
当下也不多作停留,车队跟着一行人,就直奔新义县城。
新义县城虽然也是很大,但是比起长安城,那就是可怜的一隅之地,但是如今新义县城,却为成了夷陵郡最热闹的地方,受灾的普通百姓,自然只能在县城四周的聚集地居住,而那些达官贵人富商士绅,那都是在城里落脚的。
新义城原本已经被洪水包围,不过现在,洪水都己经退下了。
此时在这新义县城之内,乃是非常之时,在这种时局下,为了安危起见,新义县城内的粮库跟县衙,那可都是布置了重兵守卫,将两处给护卫的铜墙铁壁一样,高高的院墙之内,更是每隔十多米就有一处箭塔,一名弓箭手在箭塔中守护,严阵以待,十分森严。
进了城,韩世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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