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个子闻言,抬起头,瞥了韩世谔一眼,回道:“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有意思!有意思!”韩世谔托着下巴,心中又道:他看起来是一个有骨气的人,现在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或许能帮他一帮,要是将这大个子领回府中,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韩世谔看着他许久,转身从马鞍上取下一袋酒,扔给了他,轻笑道:“给…!”
那大个子顺手接下酒,疑惑地看了韩世谔一眼,放下斗笠,拔开壶塞子闻了闻,眼中顿时一亮,他刚要尝一口,韩世谔却是,又笑道:“我在里面下了毒,你敢喝吗?”
大个子闻言一怔,又把酒壶慢慢放下,可他还是忍不住拿起酒壶闻了闻,陶醉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你这是什么酒?”他迟疑着问道。
“是什么酒你就别管了,我就告诉你,这袋酒目前值十吊钱,但我可能下了毒,也可能没下毒,你敢喝下去,我就再请你吃饭……。”
不料那大个子闻言,勃然大怒,他抡起那袋酒,便要向韩世谔砸去,却被韩世谔一把抓住他手腕,他又想反身攻击,却被韩世谔死死摁住,仿佛有千斤之力,压在他肩头,令他动弹不得,心中大骇,此人是谁?
韩世谔忽然放开他,却向他身后的骏马走去,还自言自语道:“这匹马不错,我看还能值几吊钱…。”
“好吧!我跟你赌了。”大个子也是已经知道韩世谔厉害,明白他不是对手,只得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将酒一饮而尽,用袖子一抹嘴,大声赞道:“他娘的好酒啊!就是有毒老子也认了。”
“不错!有点胆量。”韩世谔对他一竖大拇指,又笑道:“那么,现在我们再打第二个赌。”
大个子闻言一怔,顿时大怒道:“酒我已经喝了,难道你说话不算话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韩世谔抚摸着大个子的骏马,玩笑着又道:“不算话又如何,要打一架吗?”
那大个子看了看韩世谔二人,又看了看自己的马匹,半晌,他只得无可奈何道:“你说吧!第二个赌什么?”
“我先来猜你的姓名,条件和刚才一样。”韩世谔看了看他,狡猾的道。
大个子闻言,心中却是得意万分,居然还有蠢货跟自己打赌猜姓名,他的眼中,也是露出一丝狡黠,就道:“那好吧!我先声明,哪个要是再耍赖,那么他就是王八蛋。”
“好!我们就一言为定!”韩世谔微微一笑,缓缓又道:“我猜你姓雄名阔海。”
那大个子闻言,又是愣住了,忽然,他又是大喊道:“错了!我不叫雄阔海!”
“那好吧!你赢了,我现在就请你吃饭,不过吗…?”韩世谔微微一笑,牵着他的骏马,就要出去,大个子一看就急了,连声叫道:“喂!你牵我的马干什么?”
韩世谔回头看向大个子,笑道:“这是你的马吗?可这马鞍上面,明明写着雄阔海三个字,这马难道还是你的吗…?”
这个大个子,正是隋末英雄排行榜的第五位的雄阔海,此时他有些呆住了,他挠挠头,竟忘记马鞍上,因为怕别人偷,所以才刻着自己的名字,这时他只能回道:“喂!兄台!你先等一下。”
雄阔海见韩世谔二人牵马正要远去,于是急忙就追了出去。
韩世谔跟董藩二人,刚走没两步,雄阔海便追了上来,涎着脸笑道:“这位兄台!我们得商量一下!”
韩世谔停下脚步,让他的马,停在一旁,轻笑道:“说吧!商量什么?”
雄阔海这时才发现眼前这人,所穿的铠甲,不是寻常铠甲,于是他眼睛一亮,几乎生出一种,想跟随他的冲动。
于是,雄阔海快速走到韩世谔对面,对着他嘿嘿笑道:“这位兄台,第二个打赌,算我输了。”
韩世谔玩味的看着他,笑道:“你现在承认,自己是叫雄阔海了吗?”
“这个我父母起的名字,我怎敢不承认,算我输,行了吧!”雄阔海无奈说道。
韩世谔微微一笑,把马绳递给了他,又道:“兄台!敬你是条汉子,我们以第一次打赌为准,你赢了,我韩世谔交你这个兄弟!还忘兄台不要嫌弃…。”
雄阔海连忙接过马绳,他的心中涌出一和古怪的滋味,他忽然又开始有了结交此人的冲动,他知道,就算自巳第一次打赌输了,他也不会赶自己出去。
于是雄阔海双手抱拳道:“请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是在哪个卫府里……?”
(本章完)
第119章 望云楼风云一()
韩世谔看了看他,也是回礼笑道:“在下韩世谔,凉洲人氏。”
雄阔海闻言大吃一惊,眼睛瞪圆了,语无伦次的喊道:“你、你…你就是破突厥、战江南、立给事营的韩世谔、韩将军…?”
“我正是!”韩世谔正色的丞认道。
“你真是韩世谔?可是我听说,他如今才不过十三岁!你这…”雄阔海满目怀疑的问道。
韩世谔看了看雄阔海,伸手入怀,掏岀令牌对向雄阔海,又道:“这就是我的令牌…。”
雄阔海抬头看了两眼,拱手行礼道:“原来是韩将军,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雄阔海这才终于相信,这位就是被当今陛下,封为给事营都尉的韩世谔,雄阔海这人很尊重武艺高强之人,当然前提这个人也尊重他,人家韩世谔将军借口打赌,要请他吃饭,算是解了他的窘况,又是给了他面,这当然就是尊重他。
雄阔海挠挠头,又是笑道:“韩将军弓箭高强,能不能带我参军入伍,实不相瞒,我这次来长安,就是为了建功立业而来,只是在来的路上,钱财被人给骗了,所以才…。”
韩世谔虽然想把雄阔海留在身边,不过此时,却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他见雄阔海满脸期盼,便笑道:“我们现在先去吃饭吧。”
雄阔海大喜,再次拱手谢道:“谢谢韩兄弟!”
韩世谔看了看雄阔海,又是好奇地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我今年十六岁了!”雄阔海爽快的回道。
三人牵马行走没过一会,这时董藩突然指着一处大酒肆,极为眼馋与惊羡的说道:“将军你看,那便是望云楼么?真大啊…!”
韩世谔闻言抬头望去,只见一家颇为气魄的酒肆,那酒肆比旁边的任何房舍,都要显得高大华丽,而且非常的新,仿佛是刚装修的一家店子。
酒肆的名号,也起得有些霸气的望云楼。
这家店面的大门很高大,足以并排驶入三四辆马车。
此刻,大批的人进出络绎不绝,一个明显的现象,就是走进去的人满面红光兴奋不己,而且从穿戴气质上看,个个非富即贵,或是达官仕人,或是才子佳人。
而走出来的,多半摇摇晃晃相互搀扶,嘴里还在大声叫好酒、好酒,放浪形骸的姿态,与刚进去时的端庄儒雅,形成了十分强烈的对比。
“望云楼这个名字,倒有些意思,我们就在这里吃吧!”韩世谔看了两眼,也没做他想,就领着他们牵马走了过去。
“将军!望云楼可是大名鼎鼎啊!我曾听柳述长史说过,望云楼在我们大隋,可是开了三、四十家分店,别的不说,就算现在的长安城里,谁若是没有吃过望云楼烧酒的人,那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人物,据说,这里是达官贵人、才子名仕、巨商大贾云集的地方,在这里面,哪怕是一杯普通的茶,那也是外面的数十倍的价钱,哪怕是一名洗碗的婢女,也定是勾人心魄的美人儿;就算是给马喂的草料,也是极为精致考究,远比一般人家饭桌上的饮食要贵。”
“哈哈,你小子就是满肚子花花肠子,一天到晚就留意这些,柳述那家伙,就不教你们一点好东西。”韩世谔抬手随意指了指那店面,又道:“走吧!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了…。”
说完,就带头将马绳,递给那引客牵马的小厮,就领着二人走了近去,而酒楼的小二,一看几名五大三粗的军官来到酒楼,着实让望云楼乱了一下子,就急忙迎接出来,他认识韩世谔身上的军服,于是连忙陪笑道:“原来是几位军爷来了,快请近!”
小二的嘴上虽然客气,但他瞥了一眼几名军官,心中不由怀疑,因为在他们的酒楼吃一顿饭,可是要花不少钱,可不要到时候没有钱结帐啊…。
韩世谔几人,也是猜道了这小二的心思,韩世谔也是从钱袋子里,掏出了两锭黄金示意一下,就又是拱拱手笑道:“小二哥不用担心,速领我们近去!”
小二见了黄金,也是更加客气,边领着他们近去,边说道:“三位客人快请近!”
这见里面的人好不热闹,大堂中就有不少人围着一个说唱的老头,都在坐着喝酒,有不少人都喝得脸红了,个个一脸兴奋的神情,完全沉醉在说书人口中的世界里。
“快,上间雅席伺候!几位将军,快请!”
楼内食客如云,韩世谔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没有雅间,所以,三人只能选了二楼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
韩世谔坐定之后,看到董藩跟雄阔海也是座了下来,就道:“两位兄台!今天我们,就好好吃一顿。”
雄阔海有些难为情的,说道:“那么韩兄弟,今天就劳烦你了…。”
这时,店小二走了过来,殷勤的问韩世谔三人道:“不知三位客官要点什么?”
“你们店里最拿手的什么菜?”韩世谔问道。
“当然是霸王蹄花。”店小二神气的又是说道:“而且就是皇宫里的御厨也比不上。”
韩世谔闻言,这店小二将自己店里的菜如此夸大,就反驳道:“你们店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敢跟皇宫里的御厨比…?”
不料这店小二也不甘落后,又道:“这有什么不能比的,做的好就是做的好,难不成你们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尝过御厨做的菜?”
韩世谔好笑的又道:“那就把你店里最好的菜、跟最好的酒,都给我们端上来吧。”
那店小二听李恪这么说话,就知道他是个有钱的主,便不跟小宝子拌嘴,道:“好嘞,客官你慢等,酒菜马上就上。”说完,就走了下去。
董藩看到店小二离去,也是低声叨咕道:“能跟御厨们比,这望云楼好大的口气…。”
不多时,酒菜也已经端了上来,韩世谔跟雄阔海三人,看到满桌子的饭菜,食指大动,也不多话,就互相敬酒,又开始吃了起来。
事实就像店小二说的一样,店里的菜做的很好吃,三人都是吃的津津有味,雄阔海也没有刚才的拘谨,也是吃的好不欢快。
就在这时,从一楼窗外,有一道仓老的声音,传了过来:“行行好吧!让我们爷去近去混口饭吧!求求你了!”
而看门的小二,也是无奈的回道:“老爷子,不是我不肯,而是我私自让你们爷两近去,我可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可是也有上有老、下有小,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本章完)
第120章 望云楼风云二()
韩世谔三人,抬头向窗外看去,只见一个老者和一个姑娘,老者手里拿着乐器,姑娘依偎在老者身边。
雄阔海看了是欲言又止,韩世谔看了看,却是喊道:“小二哥!让他们爷孙两,来给我们唱一曲…。”
小二闻言欣喜道:“你们还不近去…!”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二楼正中间,老者给在座所有人施礼道:“今日老汉和小女流落街头,献给各位客官一首小曲,还望各位客官多多捧场。”说完,也不在废话,就是乐器一凑,优美的旋律,从老者的乐器中飞了出来,那姑娘也是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唱了起来。
韩世谔在这里碰到,传说中卖唱的,突觉新鲜,就细细听来,似乎有感受到乐曲中,那种充满幽怨的意境,渐渐的他进入了音乐的世界。
就在韩世谔三人,全神贯注的听曲的时候,突然听见窗外马蹄声如雷,一群年轻男子风驰电掣而来,个个鲜衣怒马,头戴金冠,咆哮奔跑,吓得长安的路人跌跌撞撞,四散奔逃。
没过多久,就有一大群人,从望云楼一楼走了上来,这时一道细长的声音喊道:“唱的是什么破曲子?难听死了,快给老子们滚蛋,不然的话…。”
那父女两闻言,乐曲声戛然而止,整个二楼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震的瞬间鸦雀无声。
韩世谔朝声源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但相貌有点猥琐的男人,带着一群气焰嚣张的纨绔子弟,从一楼走了上来,喊话的就是他身边的一个脸色阴沉的男子。
待这群纨绔子弟上到二楼,领头的人就将目光,定格在了唱曲的女子身上。
这女子虽然不算漂亮,但因为她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态,倒是不由得让人心生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在楼上的店小二,此时也已经回过神来,小心的跑到领头的青年身边,献眉道:“宇文公子,我们早就给你们预留好了雅间,您们里面请…。”
韩世谔一听店小二说还有雅间,却给自己几个说已经没有了,心中有些不忿,暗自想道,这所谓宇文公子?不会是宇文家族的宇文智及吧!他不是被罚为奴了吗?可是看这店小二的神情,似乎还是很怕他。
那宇文公子就是宇文智及,显然他没有买这店小二的账,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女,慢慢的脸上出现了****之色,他那长而白暂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月光更加阴骜,使他的脸上充满了刻薄。
他身边阴沉着脸的男子,看到宇文公子的脸色,就明白他的心思,走上前,命令似的对那老者说道:“老头,你今天可真幸运,宇文公子想听这位姑娘唱曲子,不知道你们是否肯赏脸到雅间一趟呢?”
那老汉看了一眼,这位宇文公子那****的笑脸,又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身边的闺女,婉言道:“客官,老汉这就让小女为客官唱上一曲,至于到你的雅间,老汉身份卑微,不敢叨扰。”
宇文智及一听,****的脸色,变得紫红,顿时大怒道:“老东西,给脸不要脸,你还想不想在长安城混了?”
话一说完,他身后那帮人又开始起哄,吓的老者和姑娘瑟瑟发抖。
雄阔海看到这宇文公子如此嚣张,忍不住一拍桌子道:“这是陛下的长安,你们如此狂妄,竟敢欺压百姓,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宇文智及闻言,用余光扫了众人一圈,当他的目光看到韩世谔的一瞬间,他眼中的阴骜变成怨毒,他现在的户籍之所为下下等的奴籍,是他平生最恨之事,而仇人就是眼前的韩世谔。
宇文智及停下脚步,曰光像毒蛇一样地盯着杨元庆,其他的纨绔子弟也是个个都看着韩世谔,这群年轻男子大多十七八岁,每人都腰佩宝剑,锦袍玉带,个午盛气凌人,他们对望一眼,就慢慢的围了上来。
韩世谔、雄阔海、董藩三人见这些人围了过来,也都是站了起来,列步而出,手按刀柄,毫不畏惧地迎视对方,而韩世谔他们三人,个个身材高大魁梧,都是最优秀的武士,。
韩世谔笑了笑,才道:“不知各位,跟我有什么恩怨吗?”
宇文智及冷声道:“韩公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乃是宇文智及…!”
韩世谔闻言恍然大物,又道:“两年不见,宇文公子别来无恙乎…?”
“哼!蒙你所赐,我现在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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