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韩孝基,却是毫不退让,依旧冷冷道:“父亲,这次孩儿回来,是来探望父亲跟母亲,其他事情我不想知道,也和我无关,我准备过明天,就返回军中。”
说完,他站起身,对韩僧寿夫妻二人,行了一礼,就道:“父亲,我想起军中,还有些事,我就先告辞了。”
只听他在韩府的大门处,喊道:“还看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韩孝基怒气冲冲而去,韩世谔还以为二伯会勃然大怒,却没有想到韩僧寿,却是一言不发,即没有阻拦他离去,也没有怒斥儿子,表现的非常平静,就像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韩世谔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韩僧寿,正好看见了他的目光,那目光中是何等悲凉,那是一种晚年失子,才有的绝望和悲凉。
韩世谔的心中,也是一阵伤感,他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让韩孝基发怒,这才是老人无比伤心的原因。
“夫君,他不一向都是这样,你就不要在难过了。”韩曹氏没有因为韩孝基的原因,仇视自己,反而在那低声劝自己的丈夫。
韩僧寿叹了口气,才道:“不孝之子,我对他有什么好难过的,就算没有他,我们不是还有老二吗···?”
“夫君!可他今天,毕竟还是回来探望我们了吗?说明他还没有真正忘本。”
“夫人啊,你以为他真是回来探望我们的?”韩僧寿冷笑一声,又道:“恐怕他的探望,就会变成失望了,他就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我们韩家的家规,规定,韩家的家主,只能从长子长房中出···!”
韩僧寿摇摇头,对韩世谔又道:“小四,你现在应该明白,他为什么仇视你了吧!”
韩世谔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又道:“二伯,我这几天都会在军中呆着,晚上,就不回来了··!”
韩僧寿闻言,还没有回答,韩曹氏就说道:“小四,那你可要照顾我自己···!”
“多谢伯母!”
之后,韩世谔见他们二人,也有些累了,便也不再打扰他们,就返回自己院子,之后的几天,他就要呆在军中,不回来了。
······
第二天的一大早,韩世谔今天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盔甲,他的手里拿着一面令旗,昂首挺胸地站在点将台上,气势十足。
韩世谔见他们五千人,都是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排在了校场之中,高声喊道:“将士们!从今天开始,我要在你们当中,挑选出五百人,作为我们五个营的后备军官,你们谁愿意报名参加···!”
众军一听,还有这个好事,顿时就有一个人带头叫道:“回将军!小的雷世,自请加入!”
另一个大嗓门也跟着叫了起来:“回将军!小的董景,自请加入!”
随着这两个人主动请缨,台下就象炸了锅一样,韩世谔帐下的士兵们,疯狂地向台下涌,想要挤得靠前一点,伸出手大叫道:“小的要参加,小的要加入···!”他们一个个生怕,只要是慢了半拍,就会落下他们似的。
韩世谔满意地点了点头,高声叫道:“众军听令,想加入五百人当中,就得要先练兵,半个时辰后,我们就开始整队训练,不合格的,本将可不会将他放入五百人当中···!”
烈日炎炎,左侯卫右军里,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一队队的士兵们,在凶神恶煞般,军官们的指挥下,正在列着队形,一会儿排成三角阵,一会排成方阵,一会变成空心阵,在一块块的训练区域里,不停地变换着阵势。
韩世谔坐在一张马扎上,满意地看着面前这一派训练的场景,暑气逼人,即使是在这大帐中,都渐渐地腾起了一层模糊的热浪,一边的五个营的一将军们,却是早就受不了这个火热,早早地脱下了头盔,不停地用汗巾抹着脸和脖子,韩豹抬头看了看,正在日中的骄阳,说道:“将军,兄弟们,可是已经练了一上午了,现在的日头太毒,你看是不是现在先歇会儿,下午再继续?”
韩世谔摇了摇头:“大豹哥,你就是心太软了,慈不将兵,打仗的时候,敌军不会在我们舒舒服服的时候,在跟我们交战的,记住,他们要想做后备军官,就只有把他们练得可以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才行。”
在江南的战场之上,我们隋军之所以能打胜仗的地方,就是在于我们军容严整,能列堂堂之阵,你们看看,我们行军的时候要以这样的百人队,形成一个个小的方阵,排成四行,辎重两行居中,步兵居外,这样无论是敌人从正面来袭还是从侧面袭击,都可以最快时间内列阵相抗。”
韩世谔又看了看士兵们,继续说道:“你再看那些三角形的小队,五十人为一队,队长就是刀尖,站在最前面,这样的三角形阵势,极利于突击作战,其实我的目标,就是把他们都训练成精英,万一刀尖没有了,那么他们当中随便出来一个,都是刀尖···”
如果是与敌军正面接战时,第一排的七人就可以列成比较宽大的正面,无论是持槊还是放箭,宽度都足够,而且这样一来前排士兵如果战死,后一排的士兵可以很快地补上,这就是前面人少,后面人多的原因。
韩世谔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那些,在烈日下那些士兵,叹道:“其实他们这些人,都是禁军从各地抽取出来的部队,都是些精锐···!”
······
韩世谔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仍然兴致十足,变换着各种队形的士兵们,高声叫道:“午饭的时候到了,大家先吃饭!”
五千军士,一听此话,就纷纷大呼道:“开饭了!开饭了!···”
待他们都离去之时,韩世谔对帐外喊道:“韩单可在!”
中午时侯,右军校场上的一角,就开始忙了起来。
第三天的一大早,在那校场上的一角处,五千士兵排了一个大圆形,像是在看猴一样,在看自家的主将,像是个傻子似的,在来回奔跑,翻滚,爬高,匍匐前进,跨沟,爬绳梯钻洞,走平衡木翻越障碍,只三个来回,他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湿透,站在那边喘着粗气。
孙双、毛飞等人,开始还是抱着在看猴的心态,看自家的将军在耍猴,可看着看着,他们脸上的笑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对视一眼,他们五人顺着韩世谔,跑动的顺序走了一遍,待他们喘匀了气。
孙双他们,就是问道:“将军,这是你说的段体之术吗?它有什么作用啊?快给我们说道说道···!”
韩世谔看了看他们,又不能说实话,只能大声喊道:“这是我爹见我小时候体弱,特地给我制定的段体计划,我爹他经常跟我说,一个人的强大,不是某一方面强大,而是全身的各种机能的强大,要跑得快,跳得高,身体反应敏捷,四肢配合得当,平衡性要好,柔韧性也不可或缺,这样才称得上真正的强大。”
······
一个月后,在左侯卫右军的兵营里,韩世谔和一个月前一样,全身铠甲,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下,满意地看着台下沉默的军阵,已入九月,最火热的酷暑已经过去,这些士兵们的脸上黑了许多,也瘦了一些,但是一个个都精神焕发。
在这一个月来,韩世谔对这些军士们,进行超强度的队列训练、跟段体训练,士兵们开始还不太乐意,可是一个月下来,在这些魔鬼训练下,所有人都掌握了隋军的各种战斗队形的要领,甚至可以说,这五千人行动起来,可以整齐划一,指挥起来的话,就更象指挥自己的手臂一样容易。
(本章完)
第88章 组建给事营一()
转眼,已经是开皇十三年的十月九日,韩擒虎带着凉洲军中的诸位将领,正在凉洲城登高远望,今日的凉洲城,是个难得的艳阳天,秋高气爽,蓝天白云,让人说不了的心旷神怡。
人生易老、天难老,一年一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秋风迎面扑来,吹起片片衣角,韩擒虎忍不住呤诵出了一名词。
凉洲军的大多数将领,都站在那里观看着远方的草原,并没有几个将军,能明白韩擒虎这词的意思,倒是有些对牛弹琴的意思。
“将军!吏部送到的朝集公文,将军是打算怎么去?”
“这次去长安城,一来是朝集,二来也要好好看看我的儿子,他娘一天到晚的说···!”
韩擒虎他们,所说的朝集,就是大隋的一项重要制度,朝集使制,凡是大隋天下的朝集使,皆令留守、太守及上佐更为之,若边各州的总管跟领兵的将军、太守及诸州留守,则由其它的官员代焉,皆以每过两年的十月二十五日,都要来到京都,十一月一日户部引见讫,于尚书省与群官礼见,然后集于考堂应考绩之事,元日一日,陈其贡献于殿庭。
如凉洲韩擒虎这个凉洲总管,还有观察使,还有十四郡之太守,以及他们的佐赢官,都要在十月二十五日以前赶到京城。
进京之内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大隋朝迁吏部的课考,这就是考评过去,三年他们的业绩,这个对于韩擒虎这样的外官,那可是很重要的,因为最后课考之后,
优秀的会得到嘉奖,中上的就能过关,而如果课考结果不好,那有可能要受责,轻者罚傣、除级,重者甚至要免官。
而朝集使还有一个重要的职责,那就是参加朝廷的元会,也就是每年元旦之日的大朝会,这一天的朝会就是朝廷的大礼仪庆庆典。
前者是行政性质,而后者则是彰显大隋的中央权威性,每过两年的冬季,大隋的地方长官们,都是必须严格遵照,去大隋中央朝集制进京,也是防止各地长官不入朝,挟兵自重,甚至是割据的一种手段。
······
此时的大兴宫内的御桌前,一道身影就好像凭空,出现在隋文帝杨坚,书房里一样,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出来的。这人一身黑衣打扮,面色白净,眼神冷静。
“奴婢王安,叩见陛下!”
这人是隋文帝杨坚的暗侍卫,这王安衣服胸口的位置,绣着的一条锦鲤,逼真的如同在游动一样,因为衣服是红色的,锦鲤就好像在血池中游动。
红色的锦衣,白皙的脸,还有他头顶上那顶有些别致的高冠,让这个男人看起来透着一股妖邪,让人不寒而栗,而最让人心生畏惧的,是他的微笑。
“起来吧,有什么事吗··?”杨坚开口问道。
王安闻言,低着身子,恭敬的说道:“陛下!各地的官员,都已经开始往长安城而来,还有,这两天的左侯卫的营地,很是热闹···!”
杨坚抬头问道:“是什么事,那么热闹··!”
“陛下!是左侯卫右军的骠骑将军,他这些天,正在练兵,还专门弄了一些物件,来段练他们···!”
杨坚想了想,才又道道:“在这些日子里,朕也没什么地方,用得上你们,所以也一直没有问你,暗侍卫人员进展的情况怎么样了,现在有个事情颇为复杂,正好把你的人拉出去历练一下。”
王安又道:“陛下!我们的暗侍卫的人数,现如今已经有六百余人,这些人对陛下都很忠诚,而且他们的一身功夫也还算不错,我另外还从江湖中选拔了十几个人,这些人功夫了得,而且也靠得住,虽然刚刚聚集在一起彼此间还不够熟悉默契,但是这些人能力还是有的,陛下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杨坚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暗侍卫的人数,都是兵在精,而不在多,六百人虽然不多,但是应付现在长安城里的事情,倒也应该足够了···!”
杨坚提笔在纸上,写了十几个名字,递给王安道:“你们给朕细查这些人,不管什么方面,哪怕就是吃的什么饭,去了几次厕所,朕都要知道,办得到吗?”
王安的双手,接过那张纸,看了看,就说道:“陛下是要我们,叮紧关陇八大家吗?”
杨坚猛的抬眼,看了看王安,那王安,就给顿时吓的心中一跳,赶紧躬身说道:“奴婢知错了,奴婢该死!”
杨坚站起来,走到我安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王安啊,你应该知道,朕建立暗侍卫的用意,也应该知道,朕让你办的事,对于朕、乃至我们杨家来说,都是至关重要,朕身为帝王,如果不掌握各方面最新的情报,无疑就是瞎子聋子,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件事交给你去做,是因为朕信得过你,既然你问了,那么朕就告诉你。”
杨坚顿了一下,才说道:“没错,朕就是要叮紧关陇的那些世家!”
王安闻言,又是跪倒在地,俯首说道:“陛下,奴婢知错了,以后奴婢再犯,奴婢就自己割了舌头。”
杨坚将王安扶起来,才又说道:“不必这样,王安,你要记住,从朕让你办事起开始,你王安就是朕的眼睛,耳朵,暗侍卫对朕来说,就是朕身体内的一部分,你知道吗?”
王安又道:“奴婢记得了,以后奴婢就是陛下的眼睛跟耳朵,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奴婢保证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杨坚拍了拍王安,说道:“朕既然把暗侍卫交给你,对于你的能力,朕是完全的相信,去吧,好好干。”
王安弯腰一拜,就拉开杨坚书房里的一个书架,钻进黑洞洞的暗道里消失不见,杨坚看着王安离去,禁不住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看来朕,应该在建立一个营了,来人,召韩世谔近见!”
没过一会,御书房内。
韩世谔就跟着宣旨的宦官,来到了御书房内,然后磕头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韩爱卿,请起!”杨坚座在桌后,抬手示意他平身。
“朕这几天,听说韩爱卿,正在练兵,颇有成效,来讲给朕听听!”
韩世谔忙谢恩起身,然后就跟杨坚,便将练兵的整个过程,都向杨坚一一道来。
在韩世谔说了,半个多时辰,都说得有些口干舌燥了,才算勉强说完。
杨坚听得倒是,叹为观止,没想到这些东西里头,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片刻之后,杨坚方微微一笑,轻抚颌下长须道:“韩世谔听旨!”
韩世谔也是,当即下跪道:“微臣听旨!”
“朕命你一月之内,组建给事营,人数为八百,但必须都是精锐!你可有信心!”
“微臣遵旨”
“你下去吧!等给事营建立好了,它的第一任都尉,就由你来当!”
“微臣谢陛下恩典!”韩世谔立刻又跪下,重重磕了个响头。
(本章完)
第89章 组建给事营二()
随即,韩世谔便躬身行了一礼,之后就告退了。
隋文帝杨坚要组建给事营的事,当天就被杨坚给公布了出去。
不到一天,大隋在长安城守卫的十一卫府的军士们,就知道了这件事,都是兴奋不已??。
三天之后,韩世谔准备选兵的地点,就设在左侯卫的大校场上。
此时,能够驻军六万的校场上,却已经是人满为患,数以三千计的右军士兵,正在严格控制着现场秩序,有着近八万人的场地当中,秩序却是,丝毫不见杂乱。
杨坚这一次要组建的给事营,是一支只隶属于皇帝亲勋、不属于大隋十二卫府,跟太子六率,等任何建制、他们是只听命于皇帝一人的御前精卫部队,号称:给事营!
实际上,给事营就是皇帝的私人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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