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守在辕门前的巡骑们,就没再拦阻,乖乖的让开了道,任由十骑飞快策马冲入营内,一路畅通无阻。
过了半柱香时间,又有一拨哨骑飞奔而至,嘴里都用突厥语大声叫嚷着,有紧急军情。
在这短短时间内,一共五拨哨骑进了营口,大营内众人终于脸上变色,见来人皆如此惊慌惶急,看来******是真的来了,而且人数必然不少,一场艰苦血腥的战争即将要开始,众人脸上现出凝重的神情。
此时大营的帅帐前,薛延陀部的首领颓颓图已被惊醒,帅帐周围的五名万夫长,和十余名千夫长也纷纷聚集在帐外,疑惑而担忧的听着禀报军情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火把照亮了帅帐四周,衬映出鬼力颓颓图冷洌的脸庞,他负着双手,神色冷漠的盯着帅帐前方,不言不动。
身前的众万夫长和千夫长见颓颓图神色不善,满腹的疑问也不敢说出口,只好跟他一样,将目光放在漆黑的帅帐前方,凝神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终于,十名报信的骑士飞驰到了帅帐前,未等战马停稳,十人一齐飞身下马,右手抚胸躬身道:“首领大人,东南方已出现大批******的兵马,他们人数众多,而且行军快速,其斥候已与我们的哨骑发生了交战……”
众万夫长和千夫长闻言,轰的一声炸开了锅,脸上皆不敢置信之色。
颓颓图吃了一惊:“******的人马,不是只有几千人马吗?怎么可能敢跟我们薛延陀部斗?你确定吗?”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颓颓图的心猛然一提,两只小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报——紧急军情,东南方向有大队人马出现,请求支援。”来人到了帐前,来不及行礼,便惶然大喊道。
颓颓图咬了咬牙,刚一张嘴,又是一阵杂乱的马蹄声。
一共五拨哨骑,禀报的都是同一个内容:东南方,******的几千人马出现了,还跟自己薛延陀部的人马打起来了。
颓颓图却不急不徐,嘿嘿狞笑几声,道:“他们就算来了又如何?我们在这里有几万人马,就他们那几千人,就算他们在厉害,与我们决战也丝毫占不到便宜”
在薛延陀部首领颓颓图说话之时,禀报军情的五十名哨骑却已散立到四方,有意无意的靠近了,帅帐前侍立的数名万夫长和千夫长。
第一个报信的韩豹却稳立不动,站在颓颓图面前,貌似恭谨的垂头不语。
那薛延陀部的首领浑然未觉,只是咧开嘴嘿嘿笑了几声,然后对面前的大汉道:“你去帐后把阿鲁请出来,共商迎敌之策,快去”
韩豹低声应了,就要越过颓颓图便往帐内走去。
颓颓图不经意间略扫了他的背影一眼,却忽然呆了一下,接着指着大汉大喝道:“你给我站住”
帐内的众人尽皆一楞,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颓颓图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指着大汉阴森森的问道:“你说你是我们大营,派出去的哨骑?你是哪个大帐的?叫什么名字?首领是谁?快说”
韩豹身躯一僵,背对着颓颓图,一动不动,也不发一语。
“我们突厥的勇士,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走路时两腿不能合拢,这是我们突厥人的特征,你走路时两腿,为何并得这么紧?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被呵斥的韩豹,他此刻背对着颓颓图,闻言身形一顿,脸色霎时白了。
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这一环,谁知道这该死的突厥首领眼睛竟然这么毒,刚走两步路就把他看穿了。
此时,韩豹的一颗心,也如同沉入谷底,额头上大滴的汗珠缓缓滑落,他仍保持着背对颓颓图的姿势,却一动都不敢动。
跟随韩豹混进大营里的五十名将士也呆住了,他们的心提得老高,右手纷纷按住了腰侧的腰刀,随时准备出手。
“你的腿夹得这么紧,绝对不是突厥人,快说你到底是谁?”颓颓图也是手扶住腰刀,语气愈发严厉。
韩豹绝望暗叹,心念电转间,只见颓颓图暴喝道:“来人!来人!拿下他还有,把刚才所有报信的人全部拿下。”
一众万夫长,千夫长和数名小部落首领顿时楞住,他们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主要是根本就不曾想到,他们居然有胆子敢混进他们的大营,而且与他们的主帅和高级将领近在咫尺。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韩豹眼中一抹凶光掠过,手指微微一,便待拼个鱼死网破。
其余的五十名混进大营的将士,也按住了腰间的腰刀,只待韩豹抢先发动。
杂乱的脚步声自四面传来,韩豹惨笑一声,随即眼中戾色大盛,他咬紧了腮帮子,双腿微曲,死死盯着离他三四步之遥的薛延陀部的首领,他仿佛看见他脖颈处微微凸起的血管,在昏暗的火把照射下,显得那么的清晰明朗,纤毫毕现,——那是一处绝好的下刀位置,只要杀了他,今日就算死在这突厥大营内,那也值得了。
眼看就要动手之时,意外发生了。
只听得大营东侧,忽然传来一阵山崩地裂般的喊杀声,轰然大响之时,大营内示警的长牛角号低沉呜咽起来,在静谧的深夜大营内悠悠回荡,急促中满含肃杀之气,令人心神俱颤。
颓颓图和众将,都被这突然而至的大响弄得大是震惊,一时竟顾不上韩豹他们,朝漆黑的前方放声大喝道:“发生了什么事?快点火把。”
“报!好几千人正在袭营,是最近那些******专门打草谷的人。”一道惶恐的声音,在远处飞快答道。
颓颓图怒目圆睁,其余众将却大吃一惊。
就在这时,韩豹看准了时机,忽然大喝一声:“兄弟们,动手”
话音一落,韩豹抽出了腰刀,便朝瞬间惊愕的颓颓图的脖子划去……。
几十名黑旗卫,早就在等他这道命令了,闻言毫不迟疑的拔出了腰刀,朝他们早已锁定的突厥将领砍去。
各位书友大大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东、突、厥、这三个字打出来全是星号,还请原谅!
(本章完)
第21章 深入敌营五()
说时迟,那时快,一系列的变故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站在帅帐前的几名千夫长首先中招,纷纷惨叫一声,捂着脖子栽倒在地,鲜血从指缝中涓涓流出,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剩下的几名万夫长大惊,很快便反应过来,身躯极速的往后退去。
杀了几名千夫长的黑旗卫刚得了手,眼见万夫长们为了躲避面前的行刺,纷纷朝后退避,几名将士毫不犹豫的将腰刀,往他们脖颈处狠狠一划。
两名万夫长心生警兆闪避过去,剩下的三名万夫长躲让不及,竟被黑旗卫一招得手,和躺在地上的几名千夫长下场一样,一刀抹喉,漂亮至极。
韩豹的腰刀,一直不离颓颓图的脖子附近,颓颓图的一张黝黑的脸已变白,他手按着腰刀,急速往后退避。
奈何韩豹的腰刀像死神的诅咒,死死萦绕在他脖子数寸之遥,他退得越快,腰刀却逼得越近,短短几个呼吸间,颓颓图竟然连拔出腰刀的机会都没有。
眼中映出腰刀雪亮的锋芒,对他们而言,外面的敌军已经不算什么,眼前这把锋利的腰刀,才让他真正感到自己,正挣扎在生与死的一线之间,步步退避,步步追魂,幽冷的刀锋散发出刺骨的寒意,地狱的大门仿佛在向他遥遥招手……。
根本来不及呼救,来不及叫人,这些刺客却没给他张嘴的机会,他的眼中只有一片惊恐,眼看着匕首幽冷的刀锋离他越来越近,不论他如何不甘,如何震惊,死神已向他发出了请柬……。
急速的退避下,颓颓图的脚下忽然一个踉跄,接着被什么东西拌倒,身躯不受控制的仰天倒下的同时,颓颓图的眼中,却是闪过一片巨大的惊喜,因为他知道他的生机即在眼前。
反观韩豹见颓颓图倒地,心中不由一沉,暗叫不妙,但惯性仍使他不由自主的将腰刀往前劈去,可是他那势在必得的凌厉杀招,意外落空了。
颓颓图的背部刚刚着地,便就势在草地上打了一个滚,彻底避开了韩豹的腰刀,接着他也拔出腰刀,毫不留情的朝韩豹狠狠劈去,嘴里大声呼喝道:“来人啊!有人行刺!”
韩豹侧身闪过颓颓图的劈头一刀,心中暗叫可惜,却不敢丝毫迟疑,口中大叫道:“兄弟们!全部撤离,隐蔽”。
说完转身,便往前方一片,闹哄哄的大营中遁去,五十名将士自然不敢怠慢,一击得手,飞身远避,他们分成数个不同的方向,往大营的帐篷群里猫腰钻去。
此时由于营外敌军的袭营,和帅帐前这番巨大的动静,不少突厥士兵,早已钻出了帐篷,惊愕的看着这片混乱不堪的情景,有的已看出了端倪,纷纷叫骂着抽出腰刀,纷纷向韩豹他们追杀而去。
不过韩豹他们也是穿着突厥人的衣服,混入人群非常容易,几个起落间,身形便消失在大营深处,一群刚打着呵欠,不明所以钻出帐篷的鞑子中间,与他们混杂在了一起,无影无形。
此次行动,薛延陀部的首领颓颓图有幸逃脱,不过他们也击杀了突厥万夫长三名,千夫长六名,己方暂时无一伤亡,初战告捷,完成得漂亮利落。
颓颓图见这些刺客都向四周散去,气得快发狂,大吼道:“躲起来,我便找不到你们了吗?你们这些人不配是我们草原的勇士,你们比毒蛇狐狸更狡猾更卑鄙,来人!清点各大、小部落的勇士,把这些人给我揪出来”
命令下达,却不见有人回应,前方大营已被火把照亮,但只见帐下的牧民跟士兵们,乱哄哄叫嚷推搡,却没有领头的人出来整队。
颓颓图顿时,大怒道:“你们怎么了?都昏了头吗?千夫长呢?万夫长呢?”
一名突厥百夫长,惊惶禀道:“首领大人,刚才突发行刺,千夫长死了六名,万夫长死了三名,我们的勇士们选择无人统领,都乱了……”
颓颓图气得撕开胸前衣裳,仰天暴烈狂吼道:“都给我集合,去杀了那些混蛋,”
这时又有突厥巡骑飞马过来禀报:“首领大人,袭营的******士兵大概两千,攻破东侧营栏后,几轮箭射杀了我们数百勇士,然后他们往东南方向跑了”
连番的打击,令薛延陀部的首领颓颓图几欲疯狂,他赤红着双眼,嗷嗷叫了几声,嘶吼道:“卑劣的******人杀了我们的勇士想跑?全军出击,给我把他们全部猎杀于草原之上,让他们看看我们薛延陀部的威风”
当下也顾不得,去清查那五十名刺杀他和手下将领的刺客,颓颓图顺世骑上战马,手挽大刀,头也不回,便带人当先朝东南方追去。
剩下几名幸免于难的万夫长,更是不敢怠慢,立马命吹响进军牛角号,全军向东南开拔,并暂时接管了三名死去的万夫长麾下勇士。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所有突厥士兵便穿好了衣服,骑上了战马,像一团乌黑的云,跟随在首领颓颓图的马后,疯狂的向东南方向追赶而去。
薛延陀部的大营,现在只留了不到一万人的突厥老幼在收拾善后,此时驻扎五万人的薛延陀部的大营,顷刻间变得人去帐空。
突厥大军的主力,几乎全部出营追击之后,离大营数里之遥的韩世谔,看着那团黑云呼啸席卷而去,顿时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现在的一切尽在他的算计之中,虽然还有不到一万人,不过,那也没有办法了。
韩世谔此刻抽出了插在腰后的弯刀,高高举起手,朝身后剩余的一千名将士道:“将士们,现在就是我们为凉洲的百姓牺升的时候了,为了家乡的父老,杀啊!”
说完韩世谔一催马腹,当先朝突厥人的大营狂奔而去。
身后的一千多人也是急忙催马跟上,众人都嗷嗷大叫着,骑着马便往空荡荡的突厥大营冲杀了过去。
留守大营的一万多名的突厥老幼,正在清理帐篷辎重,听得远出马蹄轰鸣,他们好奇的抬起头看去,却见夜色下,一大群穿着突厥服色的骑士,朝他们杀气腾腾的冲来,他们吓得面如土色,转过背,便待回身寻找战马跟武器与敌人一战。
韩世谔等人,哪还容得他们骑马,见状嘶声大吼道:“兄弟们,给我放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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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2章 策略成功()
嗖嗖嗖
一轮箭雨漫天呼啸而过,眨眼间便有一两百人的突厥人被当场射杀。
一名突厥刚举起刀,欲与敌人同归于尽,嗖的一声闷响,一根长箭穿中他的眉骨,穿脑而过,当场毙命。
………
隋军驰骋的蹄声如雷,溅起的烟尘冲天而上,人数虽只有千人左右,可他们人如龙,马如虎,气势如虹,一千多名隋军眼里,闪着炽烈的战意,他们杀气腾腾,挥着突厥腰刀,冲杀过来。好象一股狂风席卷而来。
此时的突厥大营里的牧民,已经给马群冲得七零八落,结不成阵势,又被凉州给趁机掩杀,根本就来不及使用弓和长矛,他们望着煞神似的敌军,都吓得是头皮发炸。
此时此刻,他们的军队还沉浸在马蹄余生的惊惶之中,根本就没有清醒过来,更别说收拢军队,重整阵势了。
隋军一冲上来,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只有给屠杀的份,不是做了隋军的刀下亡魂,就是给箭矢射杀。
只一会儿功夫,地上就多了很多尸体,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更加浓烈。
韩世谔趁着砍杀的空隙观察战场,只见到处都是惊奔逃命的突厥牧民,还有就是到处,都是挥着腰刀的隋军在驰骋,在砍杀,不论男女老幼。
以区区一千骑兵,杀得突厥一万人马无还手之力,这绝对要算一个,壮举!
之所以能有如此壮举,原因在于阵势,阵势一旦散乱,要重新结成需要很长时间,突厥的一万多人,分散在整个大营之中,又被惊马冲乱后,哪能在短时间内重整阵势。
如此良机,千载难逢,现在根本就不需要韩世谔军令,隋军也知道现在应该是大屠杀的时候。他们是越杀越勇,战号越吼越嘹亮。
“杀!杀!杀!”喊杀声直上云霄,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隋军的杀戮还在不断进行,每时每刻,都有突厥牧民被杀死。
只需要再杀一阵,就能彻底击溃他们,此刻众将喘着粗气聚拢,兴奋莫铭,隋军以一千骑兵击败一万匈奴人,虽然大多都是老幼,但这也是一个奇迹,那是何等的让人痛快,让人扬眉吐气!
突厥人的大营,已被韩世谔的骑兵轻易突破,几千名留守的突厥老幼,已被射杀一小半,剩下的几千名突厥老幼也是惊慌失措,在大营的帐蓬间四散奔逃。
没有马的突厥人,战力大大降低,韩世谔却是全副武装,又是人多势众,一千人追着几千名突厥老幼,满大营四处追杀,凉洲军跟赶猪进猪圈似的,骑着马嗷傲大叫,遇着逃得慢的突厥老幼,手中的弯刀,对着他们的后背或脖子就是一刀劈去。
突厥老幼们,逃得很惊惶,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几千名突厥老幼,被斩杀得只剩数百名了。
“公子,我们现在得赶紧撤!”韩虎异常冷静:“这一战,我们虽然胜了,杀伤突厥也有万余,不过我们仍是处在险地,得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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