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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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6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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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还请刘公公在厂卫内部好生查一查,到底是谁私通巴图蒙克,这等国贼,决不可轻饶。”

    朱厚照听了,心里对那私通外敌之人固然愤恨,却也当机立断道:“你说的对,朕只念着通辽,却没有想到这一层,刘瑾,你都听到了吗?现在就去办。”

    刘瑾忙道:“奴婢万死。”

    朱厚照道:“现在不是你万死的时候,速速去办吧。”

    刘瑾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他是秉笔太监,却是兼着内行厂,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疏忽,心里依旧还是有些忐忑,谁知道陛下会不会认为自己办事不利,而革去自己内行厂掌印太监的职责呢?

    既然如此,那么就得赶紧亡羊补牢了。

    随即,他匆匆告退出去。

    朱厚照这才坐下,看着叶春秋,脸色沉着地道:“朕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巴图蒙克,取的是通辽,通辽乃是辽东门户,莫非他是想要先取辽东吗?”

    朱厚照此话一出,暖阁里陷入了沉默。

    巴图蒙克的心思,眼下谁也猜不透,此人诡计多端,却也决不可轻视。

    叶春秋沉吟道:“陛下,臣弟以为,巴图蒙克不会夺辽东,巴图蒙克虽强,可是国力却远非我大明可比,他能做的,只有速战速决,否则,若是战事一直拖下去,我大明源源不断地增援辽东,而辽东诸镇,纷纷据城而守,坚壁清野,时间拖的越久,越是对他不利。”

    “他这样做,理应只是想要虚晃一招,明为辽东,实则却是想要入关,他想要一战而胜,唯一的手段,就是破关,只要入了关来,我大明便无险可守,京师受到威胁,就如当初土木堡之变一般,自此国本动摇。”

    此时,杨一清道:“老臣也以为镇国公说的有道理。”

    其实叶春秋的想法,和杨一清的不谋而合,只不过这些话,叶春秋可以说,杨一清却不能主动说出来,因为一旦将事情定性为这是虚晃一招的话,就意味着朝廷暂时不必去顾忌辽东,而是加强宣府、山海关一线的防备,可若是人家当真的目标是辽东呢,一旦预测失误,可是要担起丢失辽东这天大干系的。

    杨一清承担不了这巨大的后果,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而叶春秋却不顾这些,因为他乃是镇国公,是陛下的兄弟,所以他敢说,且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朱厚照便道:“朕也觉得事有蹊跷,春秋说的对,这确实有极大可能是虚晃一招,可问题在于,朝廷接下来该怎么办?巴图蒙克已经威胁到了锦州,难道对他置之不理吗?”

    叶春秋道:“巴图蒙克的目标,要嘛是京师,要嘛是青龙,若是在青龙决战,那么就看镇国新军的了,镇国新军现在有七千人,驻扎在那里,兵精粮足,一旦有事,朝廷可以随时自关内增援,依臣的预计,巴图蒙克未必会动青龙,倒是我大明的关隘绵长,难保巴图蒙克不会铤而走险,直取京师,这……才是最可怕的,此人用兵,一向都善用声东击西之法,不可不防。”

    朱厚照顿时露出了犹豫之色,道:“那么,暂时先加强一下各处的守备吧,看看再说。”说着,他看了一眼所有人,随即道:“诸位师傅们也是辛苦了,且先告退吧,下午,朕再找你们议一议。”

    他要赶走几个学士,显然是私下有话要和叶春秋说。

    于是王华等人告退,叶春秋则是朱厚照的示意下留了下来。

    等他们一走,朱厚照突然拍案道:“春秋,你还记得最初的时候,你对朕所提的方略吗?”

    叶春秋一听,顿时明白了什么。

    呃,这个家伙……又想发疯了。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叶春秋之所以提出那个所谓的方略,其实本质上来说,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说起纸上谈兵,好处就在于,它可以忽略很多现实中可能出现的困难,也可以忽略许多真实战场中所出现的变数,可是实际的用兵过程之中,却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因为谁也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明天是什么天气,你的援军,是否能够如期赶到。

    可是陛下,现在不是纸上谈兵的时候啊!

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一决雌雄

    正因为纸上谈兵忽略了很多现状的问题和变数,方有一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的话。

    直接地说,纸上谈兵的事,风险太大了。

    其实这个战术,脱胎于历史上朱厚照对蒙古的战术,以自己的身份,吸引蒙古的主力,而后固守一个点,下旨军马前来驰援,同时用自己拖住蒙古军主力,等到援军驰援而来,再一举对这久战不克的鞑靼铁骑发起合围。

    风险太大了。

    叶春秋没有多想,便毫不犹豫地道:“陛下,臣以为此举大大不妥,陛下乃千金之躯,且不说不容半点有失,就说我大明,而今军力也早不似从前,何须陛下前去冒险?”

    朱厚照不禁有些气恼,道:“有何不可,朕难道不及那巴图蒙克吗?朕学了这么多兵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与巴图蒙克一决雌雄。春秋,朕想好了,朕打算前去宣府,就以应州为诱饵,那巴图蒙克保准会来。朕先以小股军马为诱饵,而后层层加码,那巴图蒙克只要起了贪念,便让他有来无回!”

    朱厚照满腔的雄心壮志,似乎打定了主意:“朕若不能亲自击败巴图蒙克,这辈子便深有遗憾。只不过,朕若是如此,师傅们肯定要苦劝,届时又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了,所以这事儿,万不可告诉别人,春秋,你随朕一齐去吧。”

    叶春秋心里想,我若是跟了你一起去,中途有任何闪失,岂不是千古罪人?

    叶春秋虽知道历史上的朱厚照,曾排兵布阵,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抵挡了鞑靼铁骑,可叶春秋依旧不敢冒这个风险,现在的他可不只是他自己一个人,他关乎着身后太多太多的人了。

    叶春秋正色道:“陛下,臣弟期期不敢奉诏,这不是小事,陛下乃是天子,天子有天子的职责,比之驻守边防,干系更加重大,还请陛下三思。”

    朱厚照顿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忍不住瞪着叶春秋,可是见叶春秋没有任何妥协的迹象,最后只得苦叹道:“好吧,既然你坚持己见,朕……不去了。”

    “真不去了?”叶春秋若是见他红着眼睛争执,反而放心,可他这样大喇喇地说不去了,叶春秋反而感觉有猫腻了。

    按照经验,朱厚照若是这么乖巧,就不叫朱厚照了。

    朱厚照含糊不清地道:“不去了,你既不让朕去,朕去做什么?你不是说大明的兵力跟以前不同了吗?区区鞑靼人,小小的巴图蒙克,朕去了,那也是杀鸡用牛刀,也没什么意思,朕说不去就不去,你放心便是。”

    叶春秋带着怀疑地看着朱厚照,还是放心不下:“陛下能有这样的心思,真是再好不过了,这是万民之福啊。”夸了他几句,还是心里没底地加了一句:“陛下不会偷偷溜了去吧。”

    朱厚照瞪大眼睛道:“朕是这样的人吗?你……你……朕这么大的年纪,有儿有女的,会做这样的事?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朕,朕已不是从前那个贪玩、胡闹的朕了。”

    叶春秋听着,朱厚照这话倒是说得稳妥,吁了口气,这才放心一些,道:“陛下能这样想就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朝廷养兵千日,该用兵的时候自然用兵,陛下在京师,能稳定人心,比什么都要紧。”

    朱厚照点着头道::“知道,知道了,听你的。”

    叶春秋这才告辞出去。

    可是他却很清楚,这一次巴图蒙克的举动,实在很不同寻常,此人太狡猾了,联系到他袭击了通辽,那么不出意外,一场大战已经迫在眉睫了。

    其实陛下的想法,倒是一丁点都没有错,鞑靼人的优势在于快速集结和机动,大明朝的关隘实在数不胜数,边线也实在过于绵长,谁也不知道这巴图蒙克下一步会袭击哪里。

    假若以朱厚照作为诱饵,来吸引对方主力,一决死战,倒也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只是可惜,问题最坏之处也在这里,朱厚照是天子啊,天子的安危更甚于这一战,而且往私心来说,叶春秋并不想拿朱厚照这个兄弟的生命来冒险。

    所以对付巴图蒙克,一定不能急,要有耐心,现在反而是谁更加坐得住的问题。

    叶春秋带着满腔心思出了午门,回到了叶家,果然多了很多关外那儿的许多牧场被袭的奏报。

    叶春秋细细地看了奏报,唐伯虎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道:“公爷,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许多牧场都告急了,青龙那儿,也是人心惶惶的。”

    叶春秋沉吟片刻,便道:“人心惶惶是肯定的,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怎会不人心惶惶呢?青龙的新军现有七千,你下一个公文去,让王守仁带兵在青龙附近操练,动静要大一些,显出新军的威风,借此来稳定人心。”

    唐伯虎颌首点头。

    叶春秋又道:“该来的迟早要来,看来我们也要预备回青龙去了,这一战,青龙随时可能受到波及,那么索性毕功于一役也好,眼下倒也不急,其实青龙的人心还算是稳的,毕竟有新军在,当初新军就曾在青龙大获全胜,想来青龙的人也会安心一些,至于各牧场的牧人,让他们警惕一些,一旦发现散兵游勇,倒也不必畏惧他们,可若是发现有大量的鞑靼人在周边活动,就令他们即时撤回青龙去,其他的则都不打紧。”

    想了想,叶春秋突然抬头看了唐伯虎一眼,所有所思地道:“你说,若是……和鞑靼人决战,什么样的地方最是合适呢?”

    “啊……”唐伯虎愣了一下,他对这个可是一窍不通呢!于是踟蹰道:“公爷以为呢?”

    叶春秋不由失笑,这个问题,其实他问的是自己吧,随即便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一次面对的,可不是三万户的军马,而是整个鞑靼铁骑,话又说回来,这倒未必是我们能做主的,鞑靼人与我大明大战,一直都是他们占了先机。”

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太坑了

    听了叶春秋说的话,唐伯虎不由挠了挠头,不明白叶春秋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说起打理文书杂物,他是一把好手,可抡起行军打仗,他实在是过于外行啊。

    叶春秋见他一副呆愣的样子,也觉得说得没什么意思,却是突然道:“伯虎兄,我问你,眼下的政事,你可熟稔了吗?”

    这叶春秋的话题转变得还真快,唐伯虎怔了一下,不明就里地道:“什么?”

    叶春秋含笑道:“我说的是镇远国的事,你在我这里已做了两三年,那镇远国的事务处理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了吧。”

    “这……”唐伯虎谦虚地笑了笑,道:“哪里,还是多蒙公爷指点。”

    这话,他的确是说得谦虚,跟随叶春秋的这几年,叶春秋其实对他主动指点的并不多,而他确实学了很多很多东西,通过无数的公文,了解了镇远国的运作方式,晓得了商业立国的本质,晓得新军每年所靡费的钱粮多少,晓得那镇远国既是以商为本,也是以牧为本。

    所以许多事报到这里来,一般都是先由他进行处理,只有一些无法解决的问题,才和叶春秋商量着来办。

    唐伯虎终究还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只要给他机会,渐渐的,身上的幼稚早已洗了个干净,把吟诗作画的时间放在了处理这些政务上头,也确实称得上是颇有建树。

    此时,叶春秋便道:“而今镇远国已非从前的镇远国了,人口日益增多,需要管的东西也是方方面面的,而今强化行政体系,已是迫在眉睫,故而我打算在镇远国设立一个内阁,分设学士,不知伯虎兄以为如何?”

    内阁?

    唐伯虎顿时吓了一跳。

    在大明初期的时候,内阁可是和现在的内阁意义完全不同,明初的时候,所谓的内阁,其实和唐伯虎现在的工作差不多,说是学士,其实就是秘书,只是到了后来,学士渐渐开始掌管国家,陛下已越来越不需要亲力亲为,这些权利,也就统统转移到了内阁上头。

    唐伯虎面露犹豫之色,道:“这,只怕若是朝廷知道了,不免会遭人议论吧,朝廷有个内阁,镇远国也有一个内阁?这……”

    叶春秋自是明白唐伯虎话里的余虑,笑了笑,道:“谁说就一定要叫内阁了?大可以叫小内阁,你看,我也懒得取名字了,可多了一个小字,就不同了,也不必有其他担心了。”

    唐伯虎却依旧不敢苟同地道:“可是学士还是学士啊,难免会让人有误会的。”

    叶春秋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虽说他不怕什么,可是因此惹出点麻烦也是没必要,于是道:“这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那么不妨这学士,也叫小学士吧,你看,小内阁首辅小学士,如何?”

    “呃……”唐伯虎脑子有点发懵。

    听公爷这话里的意味,似乎是……似乎是想让自己做镇远国的‘宰辅’?

    这对唐伯虎来说,真是喜出望外的事,他虽然一直待在叶春秋身边,参与机要,可名分一直没有确认呢,因为从前的事儿少,所以叶春秋也就将就着,几乎是他直接给镇远国的各个机构发号司令,现在随着事务越来越复杂,再亲力亲为,或者亲自发号司令,显然已经很不妥当了,弄出这个小内阁,等于是将来要将许多权利,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了。

    只是……

    小内阁首辅小学士?

    唐伯虎在心里念着这几个字,有种感觉不大良好。

    这听着,怎么像是在骂人?

    唐伯虎不禁哭笑不得,好在他这舞文弄墨的功夫总算是没有荒废,于是道:“公爷,我觉得很不妥,其实小学士,可以称之为少学士。”

    叶春秋一听,居然觉得颇有一些意思,便道:“伯虎兄倒是提醒了我,这听起来的确好多了,那拟立的小内阁,劳你上一个章程来吧,其实也不必急,不过我们这个内阁啊,和大明的内阁也是有不同的,除了首辅少学士,其他的少学士也不全从读书人里选,这里得留四个位置,其一是分管军务的新军统帅,其二是分管商务的总掌柜,其三便是熟谙牧场事务的人,这三个位置,是雷打不动的,这第四个位置,得留给研究院,其余的,方才能是读书人,你记下这个即可。”

    这便意味着,未来镇远国的内阁里,是少不了王守仁和孙琦的!

    叶春秋这样做,也是担心太多读书人充斥内阁,反而使内阁的许多人只知空谈,却不切实际,如此一来,也说明了镇远国不忘自己的立国之本,新军、商务、牧业、研究,有了这些人进入内阁,便能尽力将内阁的资源向这四方面倾斜,从而断绝上层的内阁对下头的情况不了解,盲目推动的政令,最后却导致僵化。

    唐伯虎颌首点头道:“学生这几日尽力制定。”

    叶春秋对此颇为满意,倒也没再说什么,便去歇息了。

    只是次日清早,叶春秋连早点还来不及吃用,便有人急匆匆地来通报说宫里又来人了。

    叶春秋却见刘瑾居然亲自来了,而且还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也是大吃一惊,他很快地就冒出了一个不好的念头:“陛下不见踪影了?”

    刘瑾惊愕地看着叶春秋,接着便哭笑不得地道:“还是公爷最是了解陛下,这一次,陛下倒是实在,留了书信,命太子监国,带着那钱谦,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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