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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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6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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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脸色只带着笑容,他喜极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失而复得,方才知道珍贵,若只是没有儿子,对他来说至多是遗憾,可是有了这么个心头肉,转眼却要失去,这种痛苦煎熬是旁人无法体会的,先是感受了那悲痛欲绝之痛,而今见朱载无恙,顿时感觉飘飘然。

    可朱载的这一跪,却令朱厚照勐地从雀跃之中,又意识到,对啊,这一切都是叶春秋的功劳,若非是他,若非是他创造了这个奇迹,只怕……后果无法想象。

    而朱载的回应,令朱厚照欣喜,这个家伙,还是挺有良心的,跟他爹不一样啊,朱厚照希望自己的儿子像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先弘治皇帝,而绝非是自己,这一点,倒是朱厚照有自知之明的一面,他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三观很正,不过呢,很抱歉,朱厚照自觉得自己做不到,所以……嗯,一个合乎礼法的皇帝,还是交给自己儿孙去努力吧,谁让朕就是这么个人呢。

    其实真正让人震撼的,却还是那一句自朱载的口里所说出来的亚父二字上头。

    亚父,义父也,虽无血脉之亲,却有父子之情,这便是朱载所要表达的情感,而这情感,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想要表达,确实不太容易,可是他这亚父二字,却是轻松地将本无法言辞形容的情感所曝露了出来。

    叶春秋一时也是不知所措,但是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他又何尝不是将朱载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今天若是他救治不了朱载,他不难想象得出,自己这辈子都会为此感到遗憾,一辈子都有这么一个伤痛!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爹大,还是君大?

    亚父,某种意义来说,却未必是好词,当年楚霸王就有亚父,只不过这亚父与楚霸王最终决裂,自此之后,大家对亚父,便颇有些忌讳了。

    不过细细一思,叶春秋反而淡然,因为他很清楚,同样的关系,即便是父子,也是有好有坏的,总不能因为有儿子不孝,有人生了儿子,便去痛骂人家将来惨了吧。

    他愿意接受这份心意,却还是客气了一番:“殿下言重了,担当不起。”

    已是被人搀扶上榻的朱载正待说话,冷不丁,却有人开口道:“你当得起。”

    这声音声若洪钟,令人不禁诧异。

    等大家朝声源处看去时,却见朱厚照振振有词地对朱载道:“这世上,除了朕能当你爹,便是春秋了,叫做亚父又有什么妨碍?就算是将来,你本该就要像对待父亲一样侍奉他。”

    这是朱厚照的真心话,做天子太孤独了,可他不想像自己的父祖那样,高处不胜寒,有人沉浸在高处,乐在其中,可也有朱厚照这般‘奇葩’的,感受到的是无以伦比的寂寞,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兄弟,肝胆相照,朱厚照是真正掏心窝子,没有半分的保留,更何况这个兄弟做的事,有哪一件不是正合自己的心意的呢?

    朱厚照虽说他觉得不需要感激叶春秋,因为这是叶春秋应当做的,自己的儿子便是他叶春秋的儿子,因为大家彼此是至亲,可是心底深处,却还是有所触动。

    听了朱厚照的话,朱载忙道:“父皇的教诲,儿臣永世铭记。”

    他话刚刚落下,那一直沉默的诸臣们才回过味来。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第一个站出来的居然是王华,王华正色道:“陛下何以能说这样的说?镇国公救护太子殿下,本是理所应当,这是君臣之道也,又所谓君视臣为腹心,则臣视君为手足。陛下与太子爱护镇国公,镇国公奋力效忠,此是佳话,可陛下终究是失言了啊,储君乃将来的天子,虽为储,亦是君,君臣有别,镇国公终究为臣,岂有君视臣为父的道理?”

    王华倒不是故意想要打击朱厚照,其实这是他对自己的女婿的维护之心,他实在是生怕自己的女婿被捧得太高,将来反而会落人口实。

    王华的道理也很简单,朱载是君,叶春秋是臣,可假若叶春秋是朱载的爹,那么朱载就是叶春秋的子了,这样一来,这纲常不就乱了吗?

    陛下和太子万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叫礼,特么的君君臣臣,子子父父这是什么鬼呢?按理来说,儿子该听爹的,这是孝,所以即便爹让儿子去死,甚至是不合理的要求,儿子都要照做;诚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样的道理,那么,若以这纲常而论,将来到底是爹大,还是君大?

    这伦理,万万不能乱啊,一乱……他就完蛋了。

    王华开了这个话匣子,其他诸臣也是忍不住了,都觉得朱厚照的话不太像话,这个道:“是啊,陛下怎可说这样的话?”

    “阴阳相谐,方乃伦常之理,若是颠倒,非国家之福啊,陛下理应谨言慎行。”

    话所的很隐晦,言外之意就是,皇帝你特么的能不能住嘴。

    朱厚照顿时感觉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把一样,这……不对啊,明明自己儿子把叶春秋当爹,大家纷纷点头赞许,朕也只是学儿子说一句,怎么就被人骂了呢?

    他哪里晓得,儿子这样说,叫做知恩图报,是值得鼓励的行为,表现了太子殿下的仁厚之心。可在大臣们看来,你这皇帝说这样的话就是别有企图了,不是东西啊你,你这不是故意破坏纲理伦常吗?

    朱厚照憋红着脸,反而有些恼火了,他脾气就是如此,自己有自己的价值观和道理,感到自己遇到了不平的事,就忍不住要顶一顶,于是他故意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道:“此乃我家家事也,与汝等何干?”

    哼,我家的事,你管不着。

    众人颇为无奈,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子能安然无恙,现在大家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实在不愿和朱厚照死缠烂打了,倒是有人求救似地看向张太后,张太后母仪天下,素来精明强干,明白事理,而且能治得住朱厚照的,怕也只有这位太后了。

    张太后定了神,方才乍惊乍喜,令她仪容有些不整,这时见朱载好起来,才放下了心,刚刚的事,她再不明白不过的,此时该当自己来做这和事老了,大臣们在等自己说话呢!

    张太后徐徐道:“哀家是个妇道人家,本没有什么高见,不过哀家觉得,哀家虽是个妇人,不晓得你们的大道理,却是知道,即便是寻常百姓家,也是将这救命之恩,恩若再造的,再造之恩,与父无异,咱们天家不能让人说闲话,不能让人说,咱们天家都没有良心,你们呀,平时读书,难道就不该有良心二字吗?君臣之道是要紧的,可太子怎样想,这是太子的事,太子感激春秋的救命之恩,这本也是好事,就算心里将春秋当做亚父,难道天就会塌下来了吗?

    哀家实话告诉你们,榻不下来,事情没有这样的坏,反是哀家这孙儿,这般的晓得是非,哀家心里反而甚是欣慰,你们总教人做天子,教储君做一个好帝王,那些个帝王之术,学了总不能说没有用,可是啊,这教人帝王之术前,得先教一教做人,连人都做不好,怎么能做君王呢?教授太子做什么人呢?哀家倒是有些浅见,其实倒也无非就是民间僧俗的几个教子格言,大抵就是,明事理,晓是非,知恩图报,宽以待人;学会了这个,那帝王之术方才有用,学不会,这帝王之术学了又有什么用呢?难道那商纣王,那隋炀帝,也都是王子和皇子出身,难道他们为太子时,就不曾学过帝王术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章:幕后黑手

    张太后虽说了这么多,却是见还有几个大臣露出不可苟同之色。

    张太后看了看脸色已经好转许多的朱载,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道:“说起这个,哀家就想起了先帝,先帝读书未必好,甚至及不上隋炀帝那般,隋炀帝的诗词文章,先帝在时,是自叹不如的,可是何以天下人都念他的好呢,无他,唯心善而已。哀家啊,不求其他,只求一桩事,那便是太子做个好人,若连这个都做不了,何以施恩惠于天下呢,若连接受了这样的大恩大德,尚且拘泥于礼法,而不知报答,心里不存着感激,又如何克继大统,以苍生福祉为使命呢。哀家早说了,一个妇道人家,也说不出什么道理了,若有说的不好的地方,还望,大家勿要见怪。”

    一开始,大家觉得是陛下胡闹了,还指望张太后纠正陛下了,可是现在……

    张天后显然与众大臣的见解是不一样的,她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众人默然了。

    虽说是浅见,可是谁敢说张太后的话没有道理呢?

    陛下可以骂,太后你也敢骂?

    何况这也确实是极有道理的,教授太子如何做人才是最紧要的。

    于是众人不好再反驳,只得道:“娘娘所言甚是。”

    朱厚照郁闷地摸了摸头,有一种无言之感,明明自己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呀,为何结果却是大大的不同?这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不过总算是达到目的了,好吧,今儿不和他们计较了。

    此时,张太后眼眸一转,旋即看向叶春秋。

    在一天的悲痛折腾下,张太后已经显出很重的疲累之色,可是此刻脸色看起来很轻松,唇边浮出盈盈的笑意,道:“春秋。”

    其实叶春秋对这种名分,反而看得不甚重,他本就将朱载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其他人怎么看待和赞美,反而不是他最为在乎的事。

    张太后则道:“依着哀家这老妇人之见呀,这太子能多学春秋一些,是咱们大明的福气,我大明百五十年,无论是担当、德行亦或是本事,春秋无出其右,儿叫了春秋你一声亚父,你可得尽着心才好,哀家心里最为看重的就是这个孙儿,既然叫了你亚父,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这话是用开玩笑的口吻。

    可实际上,却是透着玄机。

    在张太后心里,皇帝是不可靠的,因为性子太野,不够稳重,她爱这个孙儿,却也知道孙儿乃是太子,可朝代的太子,能真正登基,做出一番事业的,又有几个呢?有的人,一场大病,就早夭了,有的呢,卷入了宫廷中的阴谋,被废黜,还有的,却因为性子过于宽厚,被人欺辱,最终失国,可见这太子可不是这样好当的,难为生在帝王家,别人或许感触不多,可是张太后却再明白不过。

    叶春秋是个忠厚的人,至少在张太后心里,早就经过了时间的检验,不见不躁,受宠而不骄,叶春秋就是太子的门神,往后这儿人生路上,要遭遇的坎坷还多着呢,还有太多太多不确定的事,现在多了一个亚父,未必是坏事。

    张太后的家庭出身其实并不高,也算是吃过一些苦的,并非起先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就算是后来嫁给了先帝朱佑樘,在朱佑樘登基为帝之前,也是熬过苦日子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她遇事,便不免带着民间老太太的几分狡黠。

    对于寻常人来说,那些读书人君君臣臣的大道理,他们是不信的,寻常的百姓更为务实,大家烧了黄纸,认了干亲,赌咒发誓,三刀六洞,反比这些震天响的大道理,要实在得多。

    叶春秋忙道:“臣与殿下,不敢称为有若父子,却也如至亲一般,儿臣怎敢相悖。”

    张太后是多少是有些了解叶春秋的性子的,叶春秋如此回答,她则是很满意地点了头,连声说是。

    这等市井的东西,看在许多庙堂上的大臣眼里,尴尬症都不禁犯了,尤其是李东阳,面色微敛,脸上虽是带着浅笑,眼中却无笑意,此时,他见缝插针地道:“陛下,既然太子已经无恙,可又是谁要害公主殿下呢?”

    这一番话,总算让在场的人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情来。

    叶春秋在一旁,反而微微一愣,他一直以为,此时的李东阳应当是后怕的,假若这件事是他指使的话,那么李东阳有什么理由不害怕呢?

    需知道,中毒的除了太子,还有一个知情人,便是公主主府茶水房里的宦官,既然叶春秋的药对太子有效,那么对那宦官也该是有效的,既然是这宦官做的手脚,那么此人势必就是知情人,难道李东阳不怕从这宦官口里问出什么而牵连出自己吗?

    竟会主动询问?

    这样一想,叶春秋反而迟疑了,莫不是这背后主使人并非是李东阳?

    那么,这人又会是谁呢?

    又或者,根本就是他?

    此人计谋百出,行事缜密,说不定早有后手,而且如此淡定,可见此人的城府已经深到了极点,实在可怕至极。

    不待叶春秋多想,朱厚照已是皱眉。

    本来儿子无恙,朱厚照的心情放松下来了,可是经李东阳一提,之前以为太子要归天的悲痛值有多高,那现在的怒气值就有多高!

    居然有人敢给辽阳郡王和自己的姑姑,永康公主下毒,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又是何等的胆大包天,现在儿固然已经无恙,可也是令人后怕,这件事,一定要水落石出!

    朱厚照面色瞬间凝满了寒霜,冷冷地道:“来人,看那狗奴才醒了没有!”

    过了片刻,便有人来禀告道:“陛下,杨硕已是醒了。”

    朱厚照坐下,冷冷道:“押来。”

    众人屏住唿吸,都是在心里活络开了。

    想要毒害郡王和公主,这绝对是一桩大案,而寻常人是不可能下毒的,下毒的人,势必是被人指使,那么指使的人,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真假凶手

    在这件事里有太多疑窦了,而且……但凡是大案,一旦最后牵涉到了大人物,那么必不可少会可能使无辜的人遭受牵连。

    所以大家心里都绷紧起来,等那叫做杨硕的宦官被押了来,只见这宦官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自知自己不如死了干净,而今被救了回来,势必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子便禁不住在瑟瑟发抖。

    不等朱厚照问话,杨硕已趴在地上,抽泣道:“奴婢冤枉。”

    朱厚照冷冷地看着他道:“冤枉不冤枉,你自己清楚,你现在还喊冤,莫非以为朕没有办法让你开口?”

    这句话看上去说得普通,可是听到这句话的人,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呢,你只要还活着,那么身为天子,想要撬开你的嘴巴还不容易?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后果只会悲惨到极点。

    杨硕顿时泪如雨下,哀嚎着道:“奴婢说,奴婢……说……奴婢自被分派去了公主府,一直心有不忿。”

    说到此处,大家倒是了然。

    一般做宦官的,为的不就是求一口饱饭,且将来有个前程吗,没有人甘心一辈子在神宫监里当差,假若是被遣出了宫里,被发配去了公主府,这就形同于是做官的被发配去了琼州,这一辈子,都只能在公主府里出不了头了。

    可是一般情况下,宫里总会选调一些宦官去公主、郡主、亲王、郡王的府邸,杨硕很不幸,他就在这个名册之中,而且做的还是茶水吏。

    此时,杨硕期期艾艾地道:“奴婢心里不忿,又因为这几日,公主大婚,总是挨骂,所以怨气难消,于是……于是……”

    于是下毒……

    这倒是合情合理,一个绝望的人,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奇怪。

    可是朱厚照却是震怒了,满眼厉色地看着杨硕,狠狠拍案道:“就是如此吗?”

    确实听着很合理的样子,可是想到只因为一个宦官的怨恨,就爆发出了这样的事,朱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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