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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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6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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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春秋心里想,果然……陛下的心里,这些能够绝对信任的核心人物,早已不再是当年的八虎,而是已经渐渐缩小到了刘瑾、谷大用、高凤和张永。

    叶春秋笑道:“反正臣弟也有闲,不妨和几位公公一道儿清理一下。”

    那刘瑾很是不乐意地去将三人找了来,谷大用和张永都是叶春秋的老熟人,叶春秋甚至和谷大用有过一些合作,至于张永,当初的龌龊是有的,不过叶春秋已是今非昔比,这张永哪里还敢捋叶春秋的虎须,即便见了叶春秋,无论他心里想什么,也得热络地打着招唿。

    高凤是在宫里不常见的人,他的年纪确实大了,当年弘治皇帝派去詹事府的一些宦官,高凤的年纪是最长的,他的职责就是督促太子,所以他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又因为年纪大,所以面上满是褶皱,却又没有胡须,面容显得丑陋。

    三人到了朱厚照跟前,皆是拜倒,朱厚照随意地吩咐了一句,三人倒是欣然领命。

    朱厚照昨夜没有睡好,自是到一旁打盹,而叶春秋则与四个宦官将书信和簿子各分一份,让他们清理,再让他们将这些书信大致作上笔录,自己再从中挑一些要紧的书信和账册。

    对此,刘瑾等人都没有异议,因为他们很清楚,五个人之中,且不说身份和地位,还有在陛下心里的分量,单说学问这块,叶春秋几乎是将四个只在内书房里读过书的人秒杀的,这种案牍上的事,听叶春秋的吩咐,总是不会有错的。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三十一章:狐狸尾巴

    这种手段,对于叶春秋来说,固然只是雕虫小技,不过未尝也不是一个方法。

    刘瑾四人当着朱厚照的面,自然开始忙碌起来,不敢怠慢。

    叶春秋装模作样的在一边,随手拿起一份书信看,其实却暗暗在盯梢每一个人的脸色。

    刘瑾提笔,在作着记录,他仿佛像是在比赛似得,生恐落后于张永等人,这倒是很符合刘瑾的性子,他来争强好胜,为了争宠,没少费心机。

    钱谦这个家伙,眼光很独到,他昨夜对高凤的评价,也确实十分精准,高凤年纪大,不过他作笔录的时候,每一个字,都仿佛费了许多的心,一笔一划,宛如开蒙的少年写字一般,极有耐心。

    张永则是行文龙飞凤舞,一气呵成,似乎颇有想展示一点什么。

    当叶春秋的眼角余光定格在谷大用身上时,叶春秋却是略显诧异起来。却见他盯着每一封书信,本来一封书信的大致内容,一目十行过去就可以了,接着直接作笔录,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人修书杨玉,然后简略的记录一下书信之中的内容,一份信便算是处理完毕。

    可是谷大用对每一封信,都带着谨慎,他既不和刘瑾争强,也不与张永斗胜,却是气定神闲、好整以暇,专心致志的看着每一封书信。

    叶春秋眸光一闪,虽是不露声色,心里却不免起疑。

    谷大用这样用心看书信做什么,莫非是要记下?

    若只是寻常人清理书信,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件工作罢了,而绝大多数对待工作的态度,大抵都是为了应付上差,所以刘瑾争取表现,想要尽早把差使做完,好教陛下另眼相看。而张永则是龙飞凤舞,也是有表现的意思。

    高凤反正已经没几年活了,只求稳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可是谷大用呢,如此细心,很有可能就是他认为这些书信有用,若是能记下来,甚至是暗暗传给其他人,能为他谋取到利益。

    那么,这个人是谷大用吗?

    此人是东厂督主,又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虽然受到了陛下的打压,可假若他当真和李东阳勾三搭四,对自己的危害,可谓是巨大啊。

    叶春秋故意咳嗽一声。

    张永和刘瑾二人听见了,忙是笑盈盈的抬头,俱都流露出关切的样子,当然,多半这是虚情假意,可是足以证明,他们果然对于这些书信,并没有用心,只是在应付差使罢了,反而对他们来说,及时能讨好一下自己,更加重要。

    而高凤按部就班,也摸着光洁的下巴抬眸,笑了:“公爷身子可有不适吗?”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叶春秋的注意力却在谷大用身上,因为他分明感受到谷大用被这声音惊起,然后抬起眼睛,那眼睛一副错愕茫然的样子。

    也就是说,方才谷大用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地,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使他回过神来,这才有了现在的错愕。

    叶春秋将这些都藏在心底,却是含笑回复高凤道:“只是喉咙有一些干涩罢了,不必在意,噢,怎样,这些书信,都没有问题吧。”

    刘瑾苦笑道:“这样多的书信,要处置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咱这儿啊,统统都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没什么新意。”

    张永也露出很是不耐烦的样子,却很快掩饰过去,笑嘻嘻的道:“是呢,真真没什么意思,咱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发现呢。”

    高凤含笑道:“没有意思方才好,难道这些书信里都得有意思才好?若是如此,这得多少人暗通杨贼啊,岂不是说,半个朝廷,俱都成了杨贼的余党了吗?哎,最好都无事,这才是陛下的福气。”

    他的话很有分量,以至于连刘瑾都陪着笑应了一声是。

    这高凤毕竟年纪大了,在宫中的为人也算不错,所以名声好,前几年一直想要养老,陛下都不准,他在宫里没有树敌,也不会是任何人的绊脚石,没有人担心他会取代自己,所以大家都巴不得和他亲近。

    刘瑾便笑嘻嘻的道:“高老公高见。”

    老公,是老公公的意思,宦官里头的敬称。

    不过嘛,已经很稀罕有人说了,叶春秋听到老公二字,心里想笑,若是后世的男人们晓得这老公是这出处,多半免不了菊花一紧吧。

    谷大用想了想,也跟着干笑道:“是啊,是啊,高见。”

    只有张永不做声,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谷大用一眼。

    叶春秋便道:“四位公公方才疏理这书信,想来也是乏了,既然不能急于一时,索性就歇一歇吧,时候还多的是,总不能教大家累坏了。”叶春秋尤其看了高凤一眼,也学刘瑾对他的称谓:“尤其是高老公,而今已到古稀之年,更该注意身体才是。”

    刘瑾听说要歇息,便抢着道:“咱去给陛下禀告一声。”说着,一熘烟便往暖阁的主室去了。

    见刘瑾一走,张永和谷大用都掠过一丝厌恶之色。

    是呢,但凡只要有接触皇帝的机会,刘瑾都不会放过的,连这小小的歇息一下,他都要跑去和陛下打个招唿,偏生这刘瑾脸皮厚,也不顾别人如何想,先跑去再说,可见这刘瑾在宦官之中能够脱颖而出,绝非是意料之中。

    叶春秋便坐下,那张永只得自告奋勇:“这儿不准有小宦官来斟茶递水,高老公和镇国公想必是渴了,不妨咱去斟茶。”

    谷大用却是显得心神不属的样子,干笑道:“咱再看看,再看看书信,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低了头,继续去看手头的书信。

    叶春秋别有深意的瞥了谷大用一眼,却没有点破什么,反是坐在对面的高凤咳了咳,道:“镇国公,这些书信,咱看着,倒没什么特别之处,说句实在话,这样的书信往来,这朝中诸公家里,谁没有几百上千封,杨玉是总兵,官面上与人交往,再正常不过了,这些书信,看到现在,咱是不以为然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饶命

    叶春秋对高凤的话不置可否。

    显然高凤以为自己想要趁机扩大对杨玉余党的报复。

    这高凤名为八虎,倒也算是个厚道的人。

    叶春秋没有多问,只是等那刘瑾和张永回来,叶春秋抿了抿嘴角,眼眸轻轻皱了皱思虑了一番,便润润了嗓子,淡淡开口道:“开始吧。”

    叶春秋把心思放在谷大用身上,这谷大用愈发的心神不宁起来,他脸色并不好看,似乎像是带着心事,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好不容易,他似是瞅了个空,便笑呵呵道。

    “咱去小解。”

    话音一落便一熘烟的去了。

    “这谷大用。”等他走了,刘瑾憎恶的看了消失在门口的谷大用一眼,面上带着狰狞,满是不屑的冷哼一声:“什么东西,这狗东西,总是神神叨叨的,却不知瞒着什么。”

    张永站在一旁,眯着眼,笑道:“刘公公息怒,他不是没事可做嘛,自然平时举手投足,都古怪一些。我都习以为常了,何必计较呢!”

    刘瑾就笑了。

    张永言外之意是,刘瑾自建了内行厂,这东厂督主谷大用就成了废物,虽名义上是厂公,实际上却权利俱失。和陛下其他身边的人比起来,真真是可怜,成了丧家之犬。

    叶春秋故作来了兴趣的样子,眉头轻轻的拧在了一起,有些好奇的看着刘瑾等人。

    “噢?他有什么古怪?”

    刘瑾便道:“哎呀,反正就是鬼鬼祟祟的,谁理他?”

    对谷大用,刘瑾一副不屑于顾的样子,口气里满是鄙夷。

    这倒是很好理解,这谷大用当初还想利用叶春秋来对付他刘瑾呢,现在好不容易夺了他的权,这谷大用自然也就成了秋后的蚂蚱,刘瑾没少在宫里压着他,怕就怕他毕竟还受陛下信任,可千万别让他在陛下面前搬弄什么是非。

    因此刘瑾几乎不太愿意多提及谷大用,生怕陛下知道谷大用遭了自己的打压,对谷大用起了同情之心,对自己有厌恶之心。

    毕竟谷大用也伺候陛下不少年了,陛下可是念旧之人,若是知道故意打压谷大用,恐怕是不会轻饶了自己。

    叶春秋自然明白刘瑾的顾虑,便不在多问,而是含笑道。

    “我出去透透气,时候不早,几位也赶紧清点书信吧。”

    刘瑾笑呵呵地道:“镇国公尽管去,咱在这儿看着呢。”

    叶春秋便转身出去,这暖阁别看只是一个阁,可实际上却是一片建筑群,有陛下专门休息的主阁,左右还有一片建筑,金雕玉琢,富丽堂皇,此时太阳偏西,阳光照在这伟岸的建筑上,却给前头的玉廊留了一片巨大的阴影,叶春秋站在阴影中,远远眺望着紫禁城。

    过不多时,那谷大用急匆匆的从茅房里过来,见到叶春秋在阁外,愣了一下,却忙是小心翼翼的跑来叶春秋这儿见礼:“镇国公……”

    叶春秋眺望着远处,扶着玉栏杆,这里虽是阴凉,可是通体晶莹的白汉玉却还是散发着一些热度,叶春秋不去看谷大用,口里却是低声道:“谷公公还记得当初吗?”

    谷大用顿时尴尬起来。

    当初的时候,作为东厂督主,也算是位高权重,而叶春秋,不过是个新晋的进士而已,可是现在呢,人家已经位极人臣,而自己却成了落水狗,谷大用苦笑道:“咱,当然是记得的。”

    叶春秋回眸看他一眼,抿嘴一笑,这笑容倒是颇有亲和力,旋即道。

    “当初的事,其实我所记得的已经不多了,人哪,都会有沉浮,昨日之我,如何想到今日之我会是这般呢,就如谷公公一样,今日之谷公公,在明日,未必就还是如此?”

    谷大用不知叶春秋是什么意思,他心里倒是谨慎起来,明日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呢?

    叶春秋眼眸看向远处,云淡风轻的提醒谷大用。

    “明日的谷公公,或许会摆脱现在的囹圄,一飞冲天,可是人啊,总有个旦夕祸福,说不定,谷公公明日又成了阶下囚,这世间的险恶,谷公公想必比我知道的更清楚,那么,谷公公明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听到这阶下囚三字,谷大用的脸色骤然变了,他骤然冷汗淋漓,打了个颤抖:“这……镇国公,说笑了,咱可不敢想明日的事,咱只活眼前……眼前……”

    活在当下?

    叶春秋忍俊不禁:“谷公公说的也对,谁也不知我们明日会如何,所以活在当下,也没什么不可。不过,谷公公,当下你的所作所为,可是决定了你明日是什么人的啊,谷公公,有些事若是做了,明日谷公公还是不是人,都说不准了。”

    谷大用如遭雷击,面如猪肝,期期艾艾道:“镇国公……什么……什么意思……”

    叶春秋突然侧过身来,死死的盯住他,眼下谷大用已经是最大的嫌疑人,叶春秋目光凌厉,宛如利刃一般掠在他的身上,厉声道:“你做的好事,你自己不知吗?”

    噗通。

    谷大用双腿一软,竟是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我……我……”

    叶春秋面色微微一抽,冷笑着。

    “你以为,你做的事,别人就不知情吗?你以为,这世上什么事都可以瞒天过海,实话和你说了吧,这宫里头,可是有的人想要整死你,你信不信,不需要任何证据,只要我和刘瑾罗织一个罪名,便可教你死无葬身之地,教你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我……镇国公饶命啊。”谷大用哪里敢顶嘴,他很清楚叶春秋的能量,也知道这宫里有许多人巴不得盼自己死,只要叶春秋真想整死自己,还真未必需要什真凭实据,一个莫须有,就可教自己永世不得超生。

    谷大用涕泪横流:“奴婢……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做这样的事,奴婢也是没法子啊,公爷,您饶了我吧,看在往日的交情上,你就当奴婢是个屁,给放了吧。还望镇国公垂怜……奴婢下辈子当牛做马……”(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良辰吉日

    今时的确不同往日了,如今的叶春秋,在谷大用来说,不是他能轻蔑和轻易冒犯得了之人,谷大用面如土色地跪在地上,不断地求饶。

    而后,他艰难地道:“镇国公,是奴的错,奴不该和那杨玉有什么关系,这……也怪不得奴婢啊,奴婢这些年来,日子是过得实在清苦一些,在这宫里,那……那刘瑾不给咱活路,咱不是也没有办法吗?倒是那杨玉,颇为看得起咱,这两年没少给咱送好处,咱也不是贪这点银子,只是难得有人这样的看重奴婢,这才吃了猪油蒙了心,和他有了些交情。”

    “只是,哪里料到这个杀千刀的,竟有胆子做反贼,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若是知道这家伙会谋反,咱便是吃了狼心豹子胆,也不敢和他有什么交情的,镇国公,一切都是咱的错,你就饶了我吧。”

    叶春秋原本以为这谷大用便是和李东阳勾结之人,一开始听他求饶,还以为他是承认自己就是给李东阳传递消息的那个,谁知道……现在听他这般一说,叶春秋反是愣住了。

    原来这谷大用心神不宁,是因为之前和杨玉有些交情,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对那些书信格外的关心,生恐那些书信中有提及到自己的地方。

    说来说去,原来竟是一场误会。

    不过撞到了谷大用的**,虽是阴差阳错,叶春秋还是瞪着他道:“既然如此,你可知道勾结杨贼该当何罪?你又是否知道,若是让刘瑾他们知道你的事,你会是什么下场?”

    听到叶春秋提到刘瑾,谷大用顿时打了个冷战,他比谁都清楚,刘瑾这些人,早就想将自己置之死地了,其实和杨玉交朋友,只要没有真凭实据,倒也不担心,若是有人愿意出面说说情,至多算是脑子煳涂,可谷大用心知自己不同,自己本就在极为危险的境地,现在若是有了把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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