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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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6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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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夜深人静,叶春秋依旧毫无睡意,轻皱着没有再书房里等待。

    过了一会儿,唐伯虎回来,他抬眸深深地看叶春秋一眼,踟蹰道:“公爷,这一次很麻烦吗?”

    叶春秋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我也不知,只是我明白一件事,而今针对宗室的舆论已经造了起来,李公是势在必行的,在这个时候,他是绝不允许中途出任何差错的,因为这件事太大了。李公深不可测,绝非等闲人等,在父亲和太康公主的婚事上,他不能明着反对,就不得不堤防可能会有暗手,唐兄现在明白了吗?而这个暗手是什么呢,什么人最适合作为这枚藏在黑暗中的利剑呢?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查出这个人,而且要快,耽误半分都极可能会有巨大的危险。”

    唐伯虎觉得叶春秋的说辞有些夸张了,迟疑道:“可是李公的品行不至……”

    叶春秋别具深意地道:“李公不是一个人。”

    “啊?”唐伯虎愕然地看着叶春秋,一时间读不明白叶春秋的这句话。

    叶春秋手抚着案牍,语气幽幽地道:“他不是一个人,他所想到的早不只是他一个人利益了,他的背后,是千千万万人的根本利益,他便是这些人的首领,是这些人真正的代表,是他们的利益所在,这才是最可怕之处啊,因为他不是一个人,所以个人的情感已经不重要了,也正因为如此,个人的好恶在他的决策之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其实素来佩服他的,他能谋善断,经三朝,为这天下做了不少好事,只是……”

    叶春秋沉吟道:“只是于我而言,这样的太平盛世,并非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开万世太平的盛世,而非这所谓的中兴,这样的中兴,不过是延缓毒性发作的解药而已,解得了一时,解不了一世,所以,我想试试看。”

    唐伯虎本质上还是一个书呆子,虽是跟了叶春秋有一段时日了,可是对于朝廷的许多事,他并不通透,叶春秋的话,越发的让唐伯虎无法理解。

    不过本着对叶春秋的信任,即便无法理会,唐伯虎也点点头。

    等了半个时辰,外间便传来急促脚步声,有人敲了书房的门。

    唐伯虎将门打开,接着便见穿着一身打着补丁旧衣的钱谦跺着脚,口里呵着白气,骂骂咧咧地进来,口里道:“他娘的,天真冷啊,这春天都要过了呢,怎么到了夜里,还是如此的彻骨,哎,冷死老子了………春秋,你叫我做什么?怎么,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千难万难,也莫要半夜叫我啊,我被窝里刚暖和,新入门的小妾才……”

    叶春秋听着钱谦刚出现便说个不停的话,不由笑了起来,道:“钱兄,少嗦,你半夜出来,还穿着这一身旧衣,不冷才怪了。”

    “这是什么话。”钱谦立即义正言辞地道:“当今陛下圣明,心里装着百姓,堂堂天子,勤俭节约,躬先表率,为我们这些臣子们立了榜样,我等无不心中感叹,为陛下的德政而涕泪横流,如此仁政,难道不该效仿吗?我钱谦再不是东西,也不能落后于人啊,前几日河南大灾,钱某人可是捐纳了三千两银子的,这银子花得值,咱们心里得装着百姓啊,是不是?”

    叶春秋听罢,直接无言,其实心里是哭笑不得。

    钱谦见叶春秋无动于衷的模样,只好苦笑道:“哎呀,也不瞒你,这不也是没法子,陛下都做了表率了,我能如何,我敢学春秋你一样穿新衣吗?咱两个啊,不一样的,你是靠自己的本事使陛下钦佩,而我呢,别的本事没有,也只能靠这个了。说起来当真冷哪,有没有热腾腾的参汤,给我来两碗?这几日吃糠咽菜,口里真是淡出了个鸟来了,可没法子啊,你是不知,别以为陛下只是做表率,内行厂那儿,可早就动作起来了,到处在盯梢官员奢靡之风呢,据说连谁家府邸丢出的厨余,都有人去翻找,我虽是锦衣卫的人,不是也担心嘛,这满京师,也就是你们叶家能放心大胆地吃肉,大口地喝酒了,其他人哪敢管再那般的肆无忌惮,喂喂喂,唐老弟,且帮帮忙,去吩咐厨房一声,来一碗汤,再来一只烧鸡,若有羊肉更好。”

    唐伯虎只好无奈地看着叶春秋,见叶春秋点点头道:“去吧,准备一些酒菜。”

    唐伯虎便应下,匆匆出去,往厨房里吩咐去了。

    钱谦坐下,叹了口气,不禁感慨万千,难得和叶春秋碰见,他显得兴致勃勃,道:“这大半夜的叫我来,想必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吧,你啊,是越来越忙了,没有事都不肯寻我。”

    听了抱怨,叶春秋便勾唇道:“这些日子确实有事,倒是怠慢了钱兄,是我的错,不过眼下倒是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叶春秋素来对钱谦是没有那么多客套,钱谦也咧嘴笑着道:“我姓钱的,说句实在话,能耐没有,气力倒是有几分,你要吩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叶春秋便道:“那么敢问钱兄,宫里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这?我在宫中当差,大抵一些事,都是略有耳闻的,你想知道什么?但问无妨。”钱谦显得有些诧异地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谁是最有嫌疑的?

    叶春秋和钱谦是老相识,自是对钱谦的品性多有了解,虽然此人狡诈,不过叶春秋却相信,在对待他的时候,钱谦是真诚的。

    其实人生之中,虽是似叶春秋这样的人往往交际广泛,可是似叶春秋这般的,自己能够真正信任的人却是不多,钱谦便算一个。

    钱谦听罢,不由皱起了眉头,显然他对李东阳是颇为忌讳的,得知叶春秋似乎和李东阳有什么不对付,让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道:“这李公经数朝,可不好惹,怎么,他和你有什么误会?若是小过节,还是不要闹大的好。”

    不过见叶春秋一脸的沉重之色,而钱谦最擅察言观色的,便笑嘻嘻地道:“哈……我这说的还真是是废话,这样的事,还需我提醒你吗?你既打定主意,想揪出宫里与他联络的人,相信定是有你原因的,嗯……我得想一想。”

    说着,钱谦摆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口里同时在道:“问题既然出在了太后和陛下身边,这样的话,就颇有些意思了,不过,以我之见,问题肯定不会出在寿宁宫里的。”

    钱谦的语气倒是显得很是肯定,想不到竟问到了内行,叶春秋饶有兴趣地道:“何以见得?”

    “你想啊。”钱谦一拍大腿道:“张太后是何等心思细腻谨慎的人,我只问你,伺候着她的女官和宦官,可有几个声名在外的?”

    叶春秋细细一想,寿宁宫里的女官和宦官,还真没几个在外朝混得好的。

    叶春秋勐地点头,钱谦说的不错,陛下身边的人,何以个个人五人六,不就是仗着陛下的势吗?可为何没有人仗太后的势呢?

    当朝太后,可是陛下的生母,别以为她深居宫中,就没有权势,很多时候,她说的话可比陛下都要管用得多了,就算是内阁大臣,在张太后的跟前,都是一脸的谦和。

    可是偏偏张太后那宫里,连一个狗仗人势的人都没有,唯独只有张太后的两个兄弟才会因为品性问题而被人议论一二,可见张太后对那些宫女宦官,是心里本能的有防范的。

    张太后不信任这些人,自然而然就未必会将这样机密的事告知身边的人,多半是将其埋在了心里,就算有那么个知道的,那一定是张太后非常肯定对她忠心不二的。

    “这样一来。”钱谦徐徐道:“问题就可能出在陛下的身边了,哎,在你这叶府里,倒是说话不怕传出去,我就说句不该说的话,陛下这个人哪,行事并不稳重,指望他能守住什么机密,却是不易的。不过这事儿非同小可,陛下想必也是知道的,应该也不会随意嚷嚷,想来想去,他能信任的人,在这宫中,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钱谦如数家珍地道:“其一,是刘瑾,不过刘瑾和李东阳合谋?这个我就不信了,司礼监和内阁,来是不对付的,平时不反目就已经很好了,何况刘瑾到了今日这个地步,还何须和李东阳勾三搭四的呢,那暂且可以先排除掉他了。”

    “再有嘛,这几日当值的人,我想一想,前日是谷大用当值,再前一日是张永,再来便是高凤了。高凤这个人,一直抱病,他年纪大,其实一直想去养老,宫里宫外的事,他是一概不理的,问都不问,陛下有事找他商量,他只说自己是伺候陛下的。他如今也活不了几年了,也没什么必要去和李东阳合谋什么了,难道吃饱了撑着吗。”

    钱谦眯着眼,笑嘻嘻地道:“那么,这两日在陛下身边听用,且深受陛下信任,能够得到这个消息的人,就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个是谷大用,谷大用还在东厂做厂公,不过啊,哈哈,他而今是完了,被刘瑾在宫里宫外都压得死死的,一个内行厂,彻底让他翻不起身,这人倒是有嫌疑的,他现在是被刘瑾踩得太狠,若是不借助外力,怎么翻得了身?不过此人的性子倒是谨慎,未必就有这样的胆子。”

    “还有就是御马监的张永了,张永这个人,本来是想靠着一些军功,见宠于圣上的,陛下好武嘛,偏偏他的勇士营倒是颇有一番模样,无奈何的却是在春秋的新军光芒照耀之下,黯淡无光了,他心里想必是急的,上一次,他不是上书想用新军之法操练勇士营嘛,陛下倒是下了旨意,命勇士营装配步枪,宫中内帑倒也拨发了一些钱,不过明显不够,这张永一直在打国库的主意,希望户部也能拨发一些。”

    叶春秋心里也在思量,如此想来,这谷大用和张永二人倒是都有嫌疑,谷大用是被压得狠了,一点出入都没有,那就有了想要借助外臣之力的可能了。而张永呢,在宫中还是二号人物,地位倒还是有的,却急于在陛下面前表现,希望得到陛下的青睐,可是学新军练兵之法,哪有这样容易?银子从哪里来?镇国府的新军,还是自给自足呢,就因为耗费太大,谷大用急需要得到内阁的支持,未必不会铤而走险。

    听了钱谦的分析,这思路便算是清楚了,只见钱谦这时候又笑道:“其实还有一个人,春秋却是忘了。”

    叶春秋不由讶异地看着钱谦,算来算去,就这么几个了,他好奇地向钱谦问道:“不知还有谁?”

    钱谦道:“还有我啊,就在两日前,陛下倒是和我提及过这事,我当时也没在意,倒是想不到消息竟是走漏了。”

    叶春秋顿时哑然失笑,摇摇头道:“钱兄是钱兄,我跟你说真正事呢,少来开这种玩笑了,敢问钱兄,你认为谷大用和张永二人之中,谁最可疑的?”

    钱谦收回了那不正经的表情,正色道:“这个可就不好说了,我可说不上来。其实要查实这个,实在太难了,这二人都是尤为谨慎的人,怎么可能让你轻易抓住什么把柄呢,何况,若是他们真要使什么坏,防不胜防啊。”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三十章:引蛇出洞

    叶春秋想不到钱谦这家伙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在他的分析下,倒是让他将目标的圈子缩小了不少,虽是还不能完全确定这个人是谁,可是起码现在已经不是一抹黑了。

    听了钱谦的话,叶春秋很是认同地颌首点头道:“钱兄说的不错,可是不揪出来,我真是难以心安。”

    钱谦倒是理解的,毕竟他跟叶春秋相交多年,自然也知道叶景于叶春秋的意义。

    叶春秋又怎么可能放任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危害到他亲爹的人躲在暗处。

    钱谦又是一副思考的样子,方才来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困意,现在倒是精神不少了,他对叶春秋的事,倒是费心得很,思虑再三之后,才道:“春秋,我细细想过,这样,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出的,除非引蛇出洞。”

    叶春秋面不改色,他手搭在膝上,踟蹰不语。

    钱谦的意思很明确,单凭去找,很难。

    除非,想要让狐狸尾巴露出来,就得看对方做了什么。

    等他们动手的时候,再一下子抓住对方的把柄。

    可是这样,风险实在太大了,对方既然动手,势必就是杀招,一旦动了杀招……势必要见血,见的是谁的血呢?

    只是这样,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钱谦坐在一旁,面色忽明忽暗,又思虑良久,他突然冒出一句话:“假若对方想要破坏叶叔父和太康公主殿下的婚事,会用什么法子呢?”

    他这一句话,便是一言惊醒了梦中人。

    是啊,他们是在暗,在暗虽然凶险,却也说明他们在明面上是绝不敢轻易动弹的,如此想来,那么他们的手段,也就可以猜测了。

    暗杀叶景?

    这似乎不太可行,叶家的身后有镇国新军,自然防卫不是一般的森严,绝不是寻常人能够破得了的,这样做,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还有……会是什么?

    叶春秋勐地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眯着眼,道:“是啊,不过这两个人却是要盯紧一些,得做两手的准备才好,我倒要看看是谁给这李公卖命,而对我们叶家不义,也但愿李公不会不择手段吧,防范未然,有备无患方才好。钱兄,宫里的事,倒是拜托你了,若有任何蛛丝马迹,请想尽办法给我通报消息。”

    “小事一桩。论起咱们的交情,你便是没有这个吩咐,也是应当的,咱们谁和谁啊,哈哈……”钱谦说着,却是捂着肚子道:“哎呀,那唐先生办事很不靠谱啊,怎的酒菜还未上来,说起来,我真的饿了,今晚非要趁机填一填这五脏庙不可,否则……”说着,他很是无奈地摇着头。

    倒是没有再让钱谦等太久,不一会,唐伯虎便送了烧鸡和酒水上来。

    钱谦眼中放光,也不客气,直接大快朵颐起来。

    叶春秋在边上看着,原以为他吃些就结束了,谁晓得吃了又吃,叶春秋有些困了,反正以他跟钱谦的关系也不用客气了,便不奉陪了,回后院自去睡了。

    次日,叶春秋早早的进宫觐见,将叶景自辽东带来的名册亲手交给了朱厚照。

    在场除了君臣二人,便只有刘瑾,叶春秋有心想要试一试刘瑾到底是不是那个和李东阳勾结的人,虽然他的可能微乎其微,可叶春秋还是较为郑重其事,于是对朱厚照道:“陛下,这些书信,万不可示人,陛下心中有数就可。”

    朱厚照颌首道:“就朕和刘伴伴知道,其他人一概不说的。”

    一旁的刘瑾笑吟吟的,很是适时地点头道:“是呢,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当然越少越好,能和陛下共同守着这些小秘密,方才是真正的心腹,刘瑾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叶春秋旋即告辞,又像是勐地想起了什么,道:“不过,这些书信如此多,想要清理,可不太容易,陛下何不寻几个人一起来清理一下呢?”

    刘瑾本想说,这事儿,咱一个人来办就可以了,谁料叶春秋居然还想拉人进来,不免心里有几分幽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只是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托着下巴道:“嗯,这倒是,这些簿子,还有书信,数百上千,确实烦不胜烦,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朕看着做什么,自然让人挑要紧的来给朕看,这样吧,刘瑾,你去将谷大用、张永、高凤这几个奴婢叫来,让他们和你一起帮着清理。”

    叶春秋心里想,果然……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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