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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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4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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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来,朵颜卫与大明互市,关系也是一直和睦,只是花当上位之后,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其中最大的变化就是,在正德二年,鞑靼汗巴图蒙克要将女儿嫁给朵颜卫都指挥使花当,虽然在此之前,这朵颜卫和鞑靼、瓦剌人也有一些暧昧,可是迎娶了鞑靼汗之女,至少对朝廷来说,这显然是很犯忌讳的事。

    只是蒙古人之间相互通婚,本也是习俗,朝廷也是不好干涉,只等着这花当自个儿上表,奏报这件事,然后将这门婚事拒了,也算是皆大欢喜。

    谁晓得这花当很实在,他……居然同意了,不只如此,还大张旗鼓地跑去了鞑靼人的金帐里迎亲,自此就成了那巴图蒙克的女婿。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要钱不要脸

    这个朵颜卫都指挥使花当就这么成了巴图蒙克的女婿了,据说那时候,整个朝廷,自正德到礼部的一个小小职官,都有点傻眼了。

    显然,这个朵颜卫都指挥使花当,真是一丁点都不谦虚啊,本来朝廷还是要点脸的,不好说什么,以为你花当会懂事,晓得怎么处理,谁料到你玩出这么一套来。

    虽然自此之后,花当依旧按时入京朝贡,可往自己的老丈人巴图蒙克那儿跑的次数也是不少。

    这就是个蛇鼠两端的家伙,相当于是大明和鞑靼两大帝国伺候着他,一边和老丈人商量着得一些肥沃的草场放牧,另一边却又和大明进行互市。

    想到这个花当有着这么复杂的背景,叶春秋便不由在想,现在这个家伙跑来他这里来做什么?难道就只是对他表示一下关心之意?

    虽然从此之后,这朵颜卫算是镇远国的近邻了,可是如此的勤快,实在让叶春秋不得不怀疑这个花当的居心了。

    心头虽是一肚子的疑问,但叶春秋没有太多迟疑,便对唐伯虎笑道:“请他们来吧,待会儿唐先生也在此旁听。”

    唐伯虎点点头,便匆匆而去。

    过不多时,唐伯虎便带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进来。

    山海关总兵陈述,生得倒是挺拔高大,眉目间透着几分英伟,虽是作为高级的武官,比一个都指挥使却要上得了台面一些,不过另一边的那个身材矮小,甚至鼻头有些塌陷的花当,却属于羁縻指挥所。

    所谓羁縻,本就是带着笼络的意思,相当于是云南的羁縻州土司一样,这种指挥使各自统领自己的部族,朝廷对他们的控制力并不强,因而在身份上,花当比陈述反而高一些。

    叶春秋见了他们,便起身作揖。

    总兵官陈述连忙道:“听闻公爷遇刺,下官心急如焚,便连夜赶来,虽是得知公爷已逢凶化吉,可是心里却还是免不了有一些担心,而今亲眼见到公爷无恙,总算是放心了,下官陈述,有礼了。”

    花当也表现得很客气,道:“想不到在这里,竟还有这样的凶徒,我已在朵颜、泰宁诸卫吩咐下去,命他们四处打探,一定要查出凶徒。”

    叶春秋道:“二位都太客气了,来,先请坐。”

    一旁的青霞在叶春秋的示意下给二人上了茶水,便安静地站到一旁。

    叶春秋坐下后,便继续道:“其实不过是区区几个蟊贼罢了,没什么妨碍的,倒是令花当指挥使和陈总兵官如此费心,叶某人心里很过意不去。”

    陈述便笑道:“哪里费心,今日也算是好巧不巧,这关宁一带,朝廷的三支定海神针,朵颜部、镇国府、山海关而今都在此聚首,不正是一桩好事吗?这几年啊,那瓦剌虽没有打山海关一带的主意,可是那巴图蒙克,在大漠已一统诸部,我看哪,往后大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叶春秋也跟着笑了起来,陈述此话说的很有道理,方圆千里之内,拱卫京师的就这三支力量,今儿这二人来拜访,也算是把人给聚齐了。

    边笑,叶春秋则边是很用心地去观察那花当的神色,在陈述说起巴图蒙克汗的时候,花当的面色依旧很平静,似乎不为所动。

    叶春秋便道:“正是,那巴图蒙克野心勃勃,迟早要南侵,我等要有所准备才好。”

    陈述便道:“公爷所言甚是。”

    自始至终,花当都没有发言,陈述似乎看出了叶春秋的心思,便朝花当笑道:“朵颜卫历来是我大明藩屏,劳苦功高,一旦那巴图蒙克来,下官倒是不担心,有朵颜卫协助,必使那巴图蒙克铩羽而归。”

    叶春秋不禁为这陈述的察言观色而佩服,这家伙显然也是想试探一下花当的态度,毕竟花当这孙子两头吃好处,实在不太靠谱,陈述作为山海关总兵官,守卫关宁一线是他的职责,朵颜卫的态度,也是和他息息相关的。

    陈述故意如此说,分明是想趁机摸一摸花当的底细。

    花当则是一点尴尬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大笑道:“巴图蒙克不过是疥癣之患,朵颜部倒是并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却是内患,镇国公和陈总兵有所不知,这几年,大漠里连年天灾,去岁过冬的时候,雪灾便来了,朵颜部折损牛羊十万,冻死冻伤亦有万人,而今朵颜三部没米下锅,一个个饿得前胸贴了后背,实是惨不忍睹,那巴图蒙克汗听闻此事之后,念在朵颜卫与他同胞份上,倒也送了些牛羊来接济,自然,我本是不肯接受的,朵颜部与鞑靼部势同水火,怎么可以接受他们的财物呢?可是又怜悯族人困苦,这才只好接受了。前几日,我已上奏朝廷,奏请朝廷接济一些钱粮,好使朵颜部能够度过难关,等到朵颜部解决了内患,能够吃饱喝足,区区巴图蒙克,还有那鞑靼数十万铁骑,朵颜部也不会放在眼里。”

    卧槽,你家伙……

    在叶春秋的印象中,这蒙古的汉子大致是一些豪爽之辈,是不玩心眼儿的。

    特别是叶春秋出关之后,见到沿途遇上的牧民,也大多淳朴,可是面对这些蒙古人的首领,却令叶春秋感到,真真是一个比一个鸡贼,那巴图蒙克狡诈倒也罢了,这花当的一番话,弦外之音却是再明显不过了,这纯属是要钱不要脸啊。

    陈述顿时尴尬,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好,钱粮的事,他也是做不了主,而且也是读出了花当的意思,索性住口不言了。

    叶春秋抿嘴一笑,沉吟了片刻,道:“朝廷历来与朵颜部互市,年年也另有一些赏赐,怎么,朵颜部还是不足吗?”

    花当则先是叹了口气,而后道:“若是寻常的年份,倒也够了,这是朝廷的洪恩,朵颜部上下,心里感激得很。只是这今年天气变化无常,灾情一年胜过一年,朵颜三部近六万户,怎么吃得消?苦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亲上加亲

    听这花当絮絮叨叨地抱怨和叫穷,陈述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所谓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去则倾。花当话里话外都是钱粮,仿佛是朝廷欠了他一样。

    只是当着面,陈述不露声色,也不搭花当的话,反倒对叶春秋嘘寒问暖了几句。

    花当见叶春秋和陈述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心里也不禁有些恼火。

    说了那么多,也不见意思意思,他早就听人说,镇国府有惊人财富,这镇国公更是富可敌国,否则青龙县出了一个镇远国,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若不是这样,这花当早就掀桌子翻脸了。

    可是叶春秋对他的话,明显的置若罔闻,他也只得耐着性子闲坐。

    见时候不早了,叶春秋便命人给二人准备下榻的地方,花当觉得没意思,便先跟着前来领路的仆人先行去歇息。

    倒是那陈述故意留了下来,他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道:“公爷,今时不同往日了。”

    叶春秋已经大致地摸清了陈述的性子,是个比较稳重的人,便道:“请陈总兵见教。”

    陈述脸露凝重之色,道:“从前的时候,朵颜部虽然也有过反叛,可大体上,还是肯为朝廷效命的,这百年来,作为我大明的藩屏,也算是为我大明出了不少力,可自从这花当继任,又娶了巴图蒙克之女,自此之后,就渐渐骄横起来,这几年,总是狮子大开口,想着各种借口向朝廷索要钱粮,若是不满足,便跑去巴图蒙克的金帐,我料他未必就想与我大明敌对,可是他这司马昭之心,谁人不知呢?他不过是想借着巴图蒙克对我大明的要挟,向我大明勒索财货罢了,朝廷这几年,已经不胜其扰。而这显然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若是巴图蒙克向花当许诺了更大的好处呢?”

    陈述说到这里,幽幽地叹了口气,脸上的忧色更浓了几分,接着道:“一旦这朵颜三卫投靠了鞑靼人,则关外就陷入了险地啊,他们的牧区横跨数百里,与我大明一旦敌对,则切断了山海关与辽东的联系,而镇国公的镇远国,三面都是朵颜人的牧场,若是再被他们切断了镇国公向山海关的退路,青龙毕竟只是区区弹丸之地,一旦有事,再加上那巴图蒙克的协助,镇国公当若何?”

    陈述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朵颜三卫这百年来,为朝廷立了不少功劳,也正因为如此,朝廷也给了他们许多的优待,几乎整个关外,除了某些朝廷驻扎的重镇之外,整个辽东和山海关以及宣府、大同以北,都是朵颜三卫的势力范围,他们本身就放牧,再加上朝廷的钱粮赐予,早将他们养得兵精粮足,一旦征召起来,立即可征募数万铁骑。

    这朵颜卫若是当真投靠了巴图蒙克,从这关外的局面来看,最危险的莫过于镇远国了。

    叶春秋点了点头,皱着俊眉道:“我看这花当,蛇鼠两端,确实是很不可靠,是该要有所防备才好。”

    陈述此时则道:“其实下官除了来探望公爷,还有一件事相告,锦衣卫在巴图蒙克金帐的探子奏报,这巴图蒙克有一女,而今刚刚及笄,这巴图蒙克想将此女下嫁给花当的兄弟阿岱,花当现在已三十多岁,至今没有子嗣,在朵颜三卫内部,阿岱便是朵颜卫的继承人,显然,巴图蒙克是想要亲上加亲,借此收买朵颜部。”

    “是吗?”叶春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

    这巴图蒙克倒也够下本钱的,现嫁了一个女儿,这还不足,现在又嫁一个,还真是不把女儿当女儿啊。

    显然,巴图蒙克那老狐狸这次是下了血本,非要拉拢住朵颜部不可,此人野心勃勃,而今一统蒙古,也只有内附于大明的朵颜卫还未降服了。

    叶春秋深看了陈述一眼,随即道:“这件事,我记在心上了,我初来乍到,陈总兵的提醒很是及时。”

    陈述摇头苦笑道:“关内不比关外,这不是危言耸听,下官镇守山海关多年,别的未必有什么感悟,唯有这一条,却是深有感触,关内是有王法的地方,到了出了关,就没有王法可言了,那花当,其实也不过是看着那巴图蒙克汗崛起,信奉强者而已,若是这蒙古人如当初那样四分五裂,他只怕比任何人都对大明死心塌地的,下官在邸报中知道,镇国公舍弃了江西,而来这关外,是想做一番大事,心里也很是佩服,下官说句实在话,便是寻常百姓,敢出关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何况是公爷这样舍弃了富贵不要,却肯来这里定居的,只是公爷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万不可有任何的闪失,哈……下官似乎赘言了,不过今儿下官想说的都说了,下官不多扰公爷了。”

    叶春秋点了点头,亲自将陈述送出了厅外,又叫来了仆人领着陈述去歇息的地方。

    等叶春秋再次回到厅中的时候,心里依旧咀嚼着陈述的话,一直安静呆在一边的唐伯虎便从角落中站起来,道:“公爷……”

    叶春秋知道他想说什么,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才的话,你记下来了没有?待会儿给我草拟一份奏疏,将这几日的事,事无巨细地奏报入宫,陛下一定是很想知道这里的消息的。”

    唐伯虎便应道:“学生这就去办。”

    他正待要走,叶春秋又想起什么,笑道:“待会儿去看看那花当安顿的如何,来者是客,可不要轻慢了,他若是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份的,都满足他。让厨子夜里张罗一桌酒席,我要设宴请他们喝酒。”

    唐伯虎一一记下,想着跟在叶春秋的身边,虽然做的都是一些杂事,不过觉得颇为充实,对着叶春秋,长长地作了揖之后,便也告辞离去。

    叶春秋也有些乏了,想着晚些还要宴请和花当、陈述,便也先去小憩片刻。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造物弄人

    天色将晚,草原上的晚霞格外的绚丽,在那青草起伏的地平线,天边像是被烧红了一般,晚霞映射出多彩的光线,丝丝缕缕的,甚是美丽。

    酒宴已经齐备了,叶春秋邀了唐伯虎、王守仁、孙琦诸人陪同,宴请总兵官陈述和朵颜卫都指挥花当。

    花当早在这转溜了一圈,落了席,就不免絮絮叨叨了:“真是好地方啊,这里一匹布,竟要一两银子,买的人竟还趋之若鹜,镇国府带来的人,果然是殷实,居然还有人贩来蔬果,吃的人还不少呢,不瞒你们说,朵颜部过的日子苦啊,穷啊……”

    他露出一张苦瓜脸,努力地使自己眼眶显得发红,一副郁郁的样子丢下了筷子,显得几分食不甘味,道:“哎,朵颜部是真的穷,尤其是这几年遭灾,朵颜部一直为大明拱卫边陲,可谓是尽心竭力,现在倒好,哎……”

    叶春秋吃了一口酒,显得不为所动。

    显然,对付这种人,最有效的套路就是假装听不懂!

    叶春秋含笑道:“吃菜,吃菜,说起这里的蔬果,都是自京师快马运来的,酒也是京里的好酒,难得花当兄来,今儿不醉不归,这几位兄台,都是久闻花当兄已久,都想来一睹花当兄的风采,唐兄不是一直说想见识见识这位名震关外的大英雄吗?还不快见?”

    唐伯虎会意,对于喝酒,他是非常擅长的,毕竟他跌宕了半辈子,全靠着借酒消愁,唐伯虎的诗词里,更有不少都是和酒沾边的。

    唐伯虎便站了气力,对着花当举盏道:“学生慕名已久,大人若是不弃,学生敬大人一杯。”

    花当的心头却是很苦恼,眼看着人家这样富,自己这样穷,而且人家分明就不愿意听自己啰嗦,虽然话里很客气,可是不实在啊。

    只是这时候,他不能把苦恼显露出来,只好举杯道:“哪里,惭愧得很。”

    作为朵颜部的贵族,其实汉化程度很高,见了读书人,说话也不禁跟着带了点文绉绉的气息,花当将酒一饮而尽,还未坐定,王守仁和叶春秋交换一个眼色,也是站了起来。

    这显然是轮战的套路,花当只得又喝了一杯,不等孙琦向他敬酒,花当便压压手道:“说起喝酒,我倒是想起一家事来,舍弟下月月初便要迎亲,到时少不得请诸位到帐中也去喝一杯水酒,这门亲事,也算是咱们草原中的一桩大事了,娶的乃是鞑靼汗的三女儿,哈,此女乃是咱们草原上的一颗明珠,既是貌美,亦是文武双全,寻常的几个汉子都打不过她,而且她还通晓藏文、汉话,不知多少草原里的汉子想娶她为妻,舍弟蒙鞑靼汗不弃,愿将此女下嫁,这是朵颜部上下都拍手称快的幸事,镇国公,你定要来啊,还有这位……唐兄,你们都来,都来。”

    叶春秋听了,不露声色,却与那陈述交换了个眼神。

    这个花当真他娘的不东西,叶春秋心里其实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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