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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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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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健激动地舞起袖子,不料那放在袖里的小截蜡头落了下来,邓健的声音终于戛然而止,连忙将那蜡头捡起,吹了上头的灰,又小心翼翼地放回袖里,接着才继续激动地道:“即便是死,我等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奸臣贼子逍遥法外呀,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

    “好了,别闹了。”叶春秋很是头痛地道:“做忠臣可以,但是不能做无所谓的牺牲,不能锄奸,跑去弹劾有个什么用。”

    “呃……”邓健双目竟是微微有些发红,他突然长长叹了口气,道:“是啊,我没用,自然远远不如你,你是智勇双全,我呢,无论遇到什么事,也只能靠这无用之躯,去和人拼命了,哎……”

    一声叹息,带着浓浓的忧伤。

    人比人,气死人啊,有叶春秋的存在,让邓健有那么一点儿自我感觉不太良好。

    叶春秋则是镇定地道:“这件事,谁也不要声张,你明儿让钱谦那家伙想办法注意一些,他是聪明人,不会乱说的,只限于我们三人知道,其他的事,交付给我去办吧,至于唐寅……”叶春秋嘴角微微勾起,道:“无论怎么说,今日他与我们交谈,足够让人觉得害怕了,这样就足够了,与人争斗,首先就要比对方更沉得住气,等到对方沉不住气的时候,一旦露了破绽,就如斗剑一样,便是一剑封喉之时。”

    叶春秋和邓健二人刚刚出了大狱,却见几个差役小心翼翼地拥簇着一人进来。

    这人很面熟,叶春秋目力极好,却是假作没有看见。

    而来的人却是连忙上前,他的脸上既有狐疑,又有几分猜忌,却勉强挤出笑容道:“呀,是镇国公。”

    叶春秋便含笑着朝这人作揖道:“原来是上高郡王殿下,殿下,春秋有礼。”

    叶春秋今日,显得极为客气。

    来人正是朱厚烨,朱厚烨一脸的惊疑不定。

    清早的时候,唐寅那家伙居然闹了那么一出,宁王气得不行,唐伯虎如此,这是要让宁王府的颜面何存?他一个幕友,居然裸奔了,成了天下人的笑话,原本宁王父子聘请他,不过是让这唐伯虎给宁王府增光添彩的,唐伯虎不过是个才子,难道你还指望让他参与什么军机大事吗?现在好了,增色还没增,倒是成了笑柄。

    宁王还在震怒之中,当然不会急着将唐伯虎寻回来,反而有敲打他的意思,可是当得知叶春秋去见了唐伯虎,一下子,宁王变得紧张起来。

    唐伯虎之前就住在宁王府,已有小半年的功夫,这一次带了他入京,也是朝夕陪伴在宁王父子左右,这宁王父子所密谋的一些事,虽然有意避开了唐伯虎,可谁清楚这个家伙知道什么。

    这宁王父子二人倒是不担心唐伯虎去告状,毕竟他只是个贱籍,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这个叶春秋居然亲自跑去探望,若是那个唐伯虎透露了什么呢?

    朱厚烨的心里已经寒遍了,尤其是起初,叶春秋对他父子二人置若罔顾,可是今日,却显然变得截然不同,对待他的态度像是亲热了不少,这是不是因为叶春秋跟唐伯虎见面后,知道了什么呢?否则怎么会改变态度?更甚至是因为叶春秋已掌握了什么东西,所以故意表现得亲昵,以消除他们父子的戒心吗?

    别人知道了,或许不敢把这件事声张出去,可若是知道的人是叶春秋,就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了。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猜忌

    朱厚烨现在的心情,可谓是一万个不放心。

    叶春秋可是镇国公,和当今陛下拜了把子的,寻常的臣子,就算是知道了宁王父子所密谋的一些事,或许不敢去说,因为会怕引来灾祸。

    可是以叶春秋的身份,会有顾忌吗?

    一切的一切都说不准,因为只有天知道。

    可正因为如此,却令朱厚烨惊疑不定,他看着叶春秋的笑脸,感觉头皮都像是要炸开似的,心里是沉甸甸的惊惧。

    其实从一开始,唐寅理应是受宁王父子信任的。

    因为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宁王礼贤下士,只是那一日,叶春秋的保荐,宁王反对之后,令朱厚烨明显地感觉到了唐伯虎这些日怪异的变化。

    那唐伯虎猛地与他和他的父王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疏远感,而今日突然的‘疯病’,显然绝不是偶然,现在叶春秋又出现在这里,朱厚烨自然开始不安起来。

    虽然朱厚烨正忐忑不安,可以对着叶春秋,脸上依然带笑,道:“不料镇国公也在这里?”

    叶春秋难得地对他露出了几丝笑意,道:“嗯,是啊,只是恰好路过而已。殿下来此,可有什么事?”

    恰好路过而已?

    这显然是谎言,可笑的谎言。

    这姓叶的说的话,真的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啊。

    朱厚烨却更加警惕起来,他毕竟不如宁王稳重,毕竟还年轻,立即便在心里想着,这叶春秋明明是来见唐伯虎的,何以还要说自己路过?想必,是想要掩饰什么吧!

    可是,叶春秋要掩饰什么呢?或者说,他知道了一点什么,他掌握了什么证据没有?若是掌握了什么证据,这个证据又是什么?

    朱厚烨心里七上八下的,却忙道:“噢,一个幕友发了疯病,关押在此,父王交代小王将人带回去,这天子脚下,闹出这样的事,实在……哈哈……”

    朱厚烨笑得有点儿发干,却是十分紧张地看着叶春秋,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眨,他努力地试图从叶春秋的脸上寻到那么点儿蛛丝马迹。

    叶春秋依旧行礼如仪,道:“殿下说的可是唐寅?”

    “呀,镇国公也知道?真是让镇国公见笑了。”朱厚烨一副惊讶地道。

    可是只有朱厚烨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失望,因为叶春秋的表现实在难以令他看到一丁点的破绽。

    可正因为如此,朱厚烨的猜忌更深,心中打着小鼓,为了掩饰,却是朝身后的差役使了个眼色,那差役连忙进去,过不多时,便搀扶了唐伯虎来。

    此时,唐伯虎的身上已经披了一件衣衫,头发也已束起,他已经不疯了,只是脸色蜡黄,眼中布满了血丝,脚步蹒跚。

    走近了他们,唐伯虎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朱厚烨的身上,而后又看到了叶春秋和邓健,他竟不觉得奇怪,只是呆若木鸡,木木然地走到了朱厚烨身边,作了个长揖:“给殿下添麻烦了,伯虎惭愧。”

    朱厚烨笑吟吟地看着他,依旧的如沐春风,面上谦和地道:“唐先生不必多礼,唐先生发了疯病,父王和小王竟是不察,早知,就该让御医来给唐先生看一看,唐先生可好转一些了吗?”

    唐寅的眼眸中只是木木的,机械式地将手抱起,道:“好了一些,多谢殿下的关心。”

    “无妨的。”朱厚烨亲切地道:“眼见先生无恙,小王已是喜不自胜了,先生曾教授小王书画,你我可算是亦师亦友,不要说这样的话,倒是显得我们生疏了,噢,先生想必已是见过了镇国公了吧。”

    唐伯虎没有为朱厚烨的这些话感激涕零,却是转身朝叶春秋行礼道:“草民唐寅,见过……”

    叶春秋压了压手,他眼角的余光,却是没有在唐寅身上,而是观测着同样观察着自己的朱厚烨,口里轻描淡写地道:“唐先生身子不好,可要小心。”

    “是,草民会的。”唐伯虎看起来很是无力的样子,显得有些弱不禁风,却是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脸上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可是这笑容很苦。

    等他回过头,触及到朱厚烨的笑容满面,这笑容背后,却是暗发着一丝阴冷。

    “那么,草民告辞,先走一步。”唐伯虎幽幽然地道。

    此时,在他的心底深处,只想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什么才子的傲骨和洒脱,再难以在他身上找寻到半分,他给人的感觉,只剩下了凄冷。

    可他想逃开,偏偏他已牵涉进来,显然有人并不肯放过他。

    朱厚烨淡淡道:“唐先生还是随本王一起走吧。”

    唐伯虎似乎早料到这个结果,所以他的眼里没有惊骇,只有一丝恐惧,他已看清了宁王父子的真面目,他深深地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囚笼里,而这囚笼,比这儿的大牢更加可怕。

    唐伯虎尴尬地道:“草民还是……”

    “就这么定了。”还不等唐伯虎说完,朱厚烨便打断了他的话。

    只见朱厚烨脸上的笑容依旧,却是带着不容置疑,什么唐先生,本质上,他不过是将唐寅当做家奴看待,而且现在的事令他非常的不安,这令他莫名地生出一股焦躁,以往对唐伯虎的客套,也就到此为止。

    朱厚烨不容拒绝地接着道:“唐先生就不必再客气了。”

    唐伯虎无奈地道:“我……我……”

    唐伯虎不知怎的,他明知自己是逃不掉的,就算放他自己出了这里,他还得乖乖地回到鸿胪寺去拜见宁王,因为他本就是宁王的幕友,幕友得不到准许,擅自出走,下场会比现在更加凄惨,宁王完全有一百种办法将他弄死。

    他有一种到了绝路的感觉,年少轻狂时的自己,一定想不到会有今日吧。

    他笑了,笑得有了那么点儿苦涩,良久,他突然抬眸,看着朱厚烨道:“殿下,草民是来辞行的。”

    这一句话,唐伯虎鼓足了勇气,似乎在他灰暗的人生之中,总算他做了一件连自己都觉得冒险的事。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行凶

    听了唐伯虎的话,朱厚烨却是呆住了,直直地看着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唐伯虎。

    辞行?

    如果说,今儿唐伯虎发疯之前,唐伯虎来辞行,宁王府是不会准许的,因为唐伯虎是宁王父子礼贤下士的招牌,若是人走了,别人会怎么说呢?还不是说你们父子容不下唐伯虎,让人萌生了退意?

    若是今日这里没有叶春秋,裸奔之后的唐伯虎确实对宁王父子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一个给宁王府带来了笑话的疯子,还留着做什么?

    可是……现在唐伯虎决不能走。

    朱厚烨满心的不安,他不清楚唐伯虎到底知道多少事,又和叶春秋说了什么,无论如何,也得要先回去讲清楚,甚至,这个人该监控起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若是真让唐伯虎走了,父王那儿怎么交代?

    朱厚烨愕然过后,心里浮出怒气,他万万料不到唐伯虎在给他们父子蒙羞之后,还敢说这样的话。

    朱厚烨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声音却冰冷了许多,道:“噢,此事从长计议吧,难道唐先生不该禀明父王吗?且先……”

    “不。”唐伯虎正色道:“我现在就走,今日就回南直隶,还请……”

    “住口!”朱厚烨连最后一丁点的耐性也终于被消磨了个干净,这个家奴,太放肆了!

    朱厚烨冷冷地继续道:“唐伯虎,你忘了,你不过是个贱吏,若不是父王抬举你,才让你成了王府的入幕之宾,否则,你又是什么?不过是狗一样的东西而已,你真以为,仗着自己的才学,这里就容得你放肆吗?”

    狗一样的东西……

    唐伯虎无力地后退了一步,差点儿就往后跌了一下,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大的痛苦。

    是呵,狗一样的东西,十几年前,他哪里会想到,身为解元的自己,会是狗一样的东西,可现在,这样污浊不堪的话,自朱厚烨的嘴里吐出来,完全没有丝毫的尊敬,也完全是赤。裸裸的蔑视。

    唐伯虎的眼眶红了,他的眼角很不争气地滑落下泪来,身躯微微地颤抖起来,可以看出,他在抑制着这股悲痛,胸膛起伏着,只恨自己为何会活在这个世上。

    “走!”朱厚烨又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

    他觉得自己的话似乎太重了,或者说,不该在这个场合里说,毕竟这里还有‘外人’,所以只想尽快带着唐伯虎离开。

    唐伯虎的泪水,却是禁不住唰唰地落下,他肩膀一直在颤抖着,颤得越加厉害,鼻下亦是晶莹剔透的粘稠物,而后,终于忍不住般,失声痛哭起来。

    这一次他不是疯了,而是真正的悲痛到了骨髓里,他突然一下子拜在了地上,朝着朱厚烨跪下。

    他心里甚至还在想,今时今日的自家,本就不该有自尊的,可是为何,却又因为这可笑的尊严而情绪激动若此?

    他狠狠地朝朱厚烨磕着头,道:“殿下……殿下,你放了我吧,我……我……我只想回南直隶,这儿……这儿太冷了,草民身子冷,冷得厉害,时至今日,草民无欲无求,只愿从此浪迹江湖,宁王厚恩……厚恩……”

    说到此处,唐伯虎终于是抑制不住,再也说不下去,滔滔大哭起来。

    叶春秋看得凄凉,已是将目光挪开去。

    可这又能怎样呢,毕竟这是唐伯虎自己选的。

    叶春秋轻轻地拽了拽邓健的袖子,邓健却是伫立着不肯走。

    朱厚烨已是再也没有耐性,甚至恼羞成怒,身为郡王,何况还是宁王的世子,身份何其高贵,他说的话,向来是板上钉钉,今日这唐伯虎,已令他失态,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使他下不来台。

    朱厚烨冷若寒霜地道:“本王说过,先回去再说。”

    “不,不去了……”唐伯虎站了起来,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便要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脚步踉跄,却被几个朱厚烨的亲卫拦住。

    朱厚烨则是怒气冲冲地道:“唐寅,你……好放肆,你敢将本王的话当耳边风吗?”

    他憎恶地看着唐伯虎,走上前去,飞快地抬起手,便是几个耳刮子狠狠地扇了下去。

    什么才子,什么读书人,原本这个家伙还有用处,可是现在,反而使宁王父子成了天大的笑话。

    啪……啪……啪……

    朱厚烨下手很狠,每一巴掌,都是干脆无比,唐伯虎的脸上顿时多了几道血印,血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

    脸上火辣辣的,唐伯虎却已是懵了。

    朱厚烨还不解恨,正待要继续打,只是这时候,他却停住了。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朱厚烨侧目,却是刚才和叶春秋站在一起的一个官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

    手被紧紧地捉着,朱厚烨皱起了眉头,心里却是想要咒骂,觉得这几日自己实是流年不利,竟是诸事不顺。

    他暴怒道:“你是什么人?”

    邓健昂首,凛然道:“我乃都察院僉都御史邓健,你若要行凶,尽管冲着我来。”

    朱厚烨狞然地看着邓健,佥都御史?

    一个小小的佥都御史,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他厉然地看着邓健道:“滚!”

    说着,正要扬手,可是邓健却死都不肯将朱厚烨的手放开,令朱厚烨一时难以挣脱。

    几个朱厚烨的亲卫见了,便上前来,邓健却是高吼道:“你这是什么郡王?就算是天潢贵胄,就可以这样行凶吗?”

    朱厚烨倒是想不到一个唐伯虎不合自己的心意,却又有一个御史敢来刁难自己,他毕竟年轻,沉不住气,平时的温文尔雅,却还是掩盖不住他的骄横。

    此时,他大笑道:“我教训自家的家奴,干你何事?你一个小小御史,竟敢动本王?好,好得很。”

    正说着,朱厚烨的另一只手已经毫不客气,狠狠地打在邓健的侧脸上。

    啪的一声,同样很是干脆。

    眼看朱厚烨的另只手飞快地留在自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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