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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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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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陛下却不答,只说等着就是,非要名留青史不可。”

    “……”

    这还是云里雾里,卧槽……

    谢迁的脸已垮了下来,都要名留青史,要做一件大事了,小皇帝这尿性,你还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好事来名留青史不成?

    刘健的脸也垮了下来,几乎不必去揣测了,这熊孩子若不是穿着金甲去祭祀祖宗,刘健觉得自己的名字都可以倒过来写了。

    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这是。

    在座诸公,几乎可以想象,在那一日之后,天下会是如何的沸腾,百官会是如何的压抑,使节们会是如何的懵逼,这真是开历史之先河,千古无人、后无来者了。

    谢迁急得狠狠拍案,怒道:“哼,不成,我要入宫觐见,今日就是死在御前,也绝不能任他胡闹。”

    李东阳却是叹口气,露出了几分无可奈何之色,道:“哎,谢公打算如何谏言呢,陛下根本不承认有此事。”

    是啊,人家不承认,你总不能非逼人承认不可吧,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李东阳这个时候,眼眸突然一闪,道:“叶修撰,老夫问你,陛下为何要做大事?”

    叶春秋心里感叹,还是李公心思深哪,虽然陛下行事是乖张一些,毕竟他不是神经病不是?既然精神正常,又非要做大事,那肯定是有诉求的,李东阳显然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叶春秋道:“只听陛下说,他要去先帝是庙前,求告先帝,说是要让上天敕他为镇国公……”

    “……”

    这种思维……做皇帝的,居然要跑去先帝那,要去做镇国公?这……不是胡闹是什么?

    那样庄肃的场合,百官就位,无数的礼官、侍卫和宦官就绪,使节们远远驻足,观摩着这一场天朝上国的大礼,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敬天法祖,结果……那逗比跑到了宗庙滔滔大哭,穿着一身金甲,哭着喊着要做镇国公。

    想到那样一个场面,刘健幽幽地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有点吃不消了,干瘦的身躯都在颤抖,这是走他的路,逼着别人无路可走的节奏啊。

    刘健努力地使自己的心情平复起来,这些年,给新皇帝辅政,也算是见多识广,什么神神怪怪的事,他是见得多了,说句实在话,一般的小打小闹,刘健都已经麻木了,你爬树也好,上房揭瓦也罢,也都已经习以为常,可是你居然还玩这个?

    叶春秋也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可能过了火,心里有一种很强的罪恶感,觉得挺对不起这几位老大人的。

    呼……

    刘健总算呼出了一口气来,然后淡定地道:“叶修撰,你且下去吧,劳你打探,倒是费心了。”

    叶春秋显得低眉顺眼,几乎不敢去看刘健的眼睛,只是唯唯诺诺地道:“是,下官告退。”

    茶房里很安静,只有偶尔咳嗽和茶盏碰撞的声音。

    大家都没有说话,直到良久之后,李东阳才慢悠悠地道:“刘公、谢公,这陛下,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这不是假话,而是实情,朱厚照的尿性,大家也早是有所见识。

    李东阳又道:“这事疏忽不得,怕就怕这个万一,实在不行,去和陛下……商量商量,让叶春秋去给陛下暗示一二,只要陛下得到了满足,或许……”

    “哼!”谢迁显然不肯让步,他知道李东阳的意思。

    刘健慢慢地呷了口茶,却是严肃起来:“我等奉了先帝的遗照,辅佐天子,若是不守住底线,如何对得起先帝知遇之恩?不能开这个先河。”

    …………

    这章算是第九更,白天另计,更得完了,让大家久等,今天的确抱歉,不过老虎现在终于能舒口气了,看看时间快两点了,熬夜真的伤不起,实在太累太困,得赶紧去睡觉了,白天继续努力!大家晚安!(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五章:罪己(第一更)

    自那次被刘健他们问话过后,内阁那儿至此便没有了音讯。

    没有再找他,倒是让叶春秋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去待诏了,眼下是宫中和内阁卯着的时候,得避嫌才好。

    所以叶春秋也就一心忙着镇国。军的一应事宜,等到了除夕将至,袷祭也就要开始了。

    在太和殿所悬挂的匾额乃是太祖皇帝钦定的四字,既所谓‘敬天法祖’,而这四字,几乎给大明朝的礼法定了最基本的基调。

    礼不可废,祖宗不能不要。

    于是祭祀就分为了三种,一种是享祭,享祭是是常规性祭祀仪式。每年的四季春夏秋冬每个季节首月的阴历初一都要进行祭祀,太庙各个地方的牌位都要捧到享殿,而皇帝会亲自来这里祭祖。被称为“四孟时享”,简称享祭,把当时时令的蔬菜瓜果祭祀祖先。

    从外便是告祭,每遇到国家重大事情,皇帝登基或者皇帝的大婚以及册立皇后的时候都要去太庙的寝殿进行祭祀叫告祭。就如上次皇后有孕,张太后觉得是大事,就让朱厚照跑去祭祀,大抵就是告诉祖宗们,他朱厚照终于也要有后了。

    而真正的祭祀大典,则是袷祭,袷祭是一年中最大规模的祭祀仪式。在每年的除夕的前一天,历代帝后神主都将恭请到大殿合祭,届时天子将带领百官在此,缅怀历代皇帝,除此之外,礼部拟出祭文,这祭文不但要表示出后世子孙对先祖们的推崇和敬仰,还要报告今年发生了什么。

    大致,其实就是国泰民安这一套,礼部那儿到了年关,最热闹的就是这事,单单这祭文,就足够让他们头疼了。

    拟定祭文确实是很头痛的事,待拟定出来,不但要内阁拍板定案,就连翰林院也要聚起来检查。

    这等于是一封给朱厚照祖宗们的书信,能不正式,不庄重吗?

    所以到了十二月二十三,叶春秋便被召至翰林院的明伦堂,在这里,百余个翰林已是肃穆跪坐,叶春秋年轻,只好挑了戴大宾身边的位置,戴大宾朝他挤眉弄眼,笑道:“咱们翰林院的将军来了。”

    叶春秋晓得他说话虽然‘辛辣’,却无恶意,跪坐在他一边,低声道:“国史修的如何?”

    戴大宾立即露出一脸郁闷的表情,他毕竟年轻,每日与无数的文史打交道,终究是吃不消,对现在的工作不甚满意。

    倒是这时,却见礼部尚书孫需亲自带着诸官到了。

    戴大宾见了孙需,低声道:“这位孙部堂乃是新任的礼部尚书,前几年得罪了河南的镇守太监,差点儿阴沟里翻船,谁晓得后来走了大运,却获封礼部尚书,就在年中的时候,刘瑾还弹劾过他,依旧屹立不倒。”

    叶春秋眯着眼,他光脑一搜,顿时就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了历史。

    历史之中,这位孙部堂显然是一个博弈的焦点,他在河南得罪了镇守太监之后,立即遭致了宦官们的报复,可是不但没有完蛋,反而升了官,以至于成为了礼部部堂,可是接下来就有意思了,背后支持他成为礼部尚书的人会是谁呢?

    而接下来更有意思的是,刘瑾开始弹劾他,而在历史上,刘瑾弹劾之后,孙需就该致仕了,可是现在,他却依然还在礼部。

    这显然是在历史上,虽然有人支持他,可是当刘瑾亲自跳出来,肉搏上阵的时候,支持他的某些人终于决心放弃,想必他们不愿意造成朝廷的分裂,或者说,闹出什么大事。

    而现在,这些孙需背后的人非但没有选择妥协,而且……似乎这孙需过得还挺滋润的。

    这是赤。裸裸的打刘瑾的脸啊,偏偏,刘瑾无可奈何了。

    叶春秋心里想:“原因无非有二,其一是后宫几位后妃有孕,国家将有太子,这个时候,给予了孙需背后之人极大的希望,他们不再心灰意冷,已经有了几分锐意进取的心思,甚至,他们开始暗中与刘瑾为首的一批人争锋相对;另一方面,是刘瑾状告叶春秋之后,受到了朱厚照的惩罚,这使他开始夹起尾巴做人,不敢再闹出大新闻了。”

    叶春秋看了一眼孙需,这位部堂大人被翰林诸学士们众星捧月般地跪坐在上首位置。

    既是专司礼法的尚书,孙需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眼皮子一抬,一旁的礼官就道:“礼部拟定祭文,诸官静听。”

    “呜呼哀哉……”

    有礼官打开典册,开始念诵起来,这祭文理应是内阁已经定巚的了,却需要来翰林走个过场,让翰林们找一找疏漏和差错,祖宗是忽悠不得的,所以一定慎之又慎。

    叶春秋跪坐在那儿听,这一听,却是哭笑不得。

    基本上,这篇祭文还是很有感染力的,将缅怀先祖的心情狠狠地渲染了一番之外,就是开始骂人了,不,理应不算骂人,而是罪己,因为祭文是以皇帝的名义写的。

    然后就告诉祖宗们,年初的时候,闹了教匪,嗯,这都是朕的错,朕糊涂,竟然不察;接着又说,河南发生了蝗灾,朕有错,朕德行有亏,这德行有亏,就是缺德的意思,朕太缺德了,所以上天下了惩罚,再之后是云南地崩,好吧,朕又缺德了;朕还喜怒无常,在某时某地做了荒唐事,朕更缺德的是……

    叶春秋心里憋得难受,差点要笑出来,这小皇帝缺德不缺德,叶春秋不知道,不过时不时被拉出来批判一番,却不知他会是什么心情。

    叶春秋没有做声,因为这显然很符合士大夫们的理念,你不缺德谁缺德?

    何况礼部拟祭文的人,大致是抱着我就爱这么写的心情来书写的,其实想必许多人都在想,这家伙真是作死,这分明是给天子难堪啊,可是偏偏,这篇祭文一路过关斩将,竟都通过了,显然特么的还是好评如潮,这大明朝的政治生态,更令叶春秋有了深刻的印象。

    …………

    抱歉,昨儿熬夜,今天又起晚了,第一更让大家久等了,还有谢谢大家对老虎的关心,老虎看到挺感动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六章:陛下圣明(第二更)

    明明是一份痛骂皇帝的祭文,何以会一路通关呢?

    因为这必须通过礼部,甚至通过内阁,还有宗令府,现在还需翰林院最后的检验。

    大明的体制与其说君主****,不如说君主与士大夫二元****。

    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士大夫,说穿了,任何士大夫都需经得起读书人检验,读书人对于身居高位者有很高的道德标准,尤其最看重的就是忠直二字,你得正直。

    所以即便焦芳是靠着刘瑾上位,可毕竟这种事也只是有人怀疑而已,焦芳有没有勾结刘瑾,也不会让你看到,更何况焦芳至少在表面上是和读书人理念一致的。

    那么这份祭文就有意思了,在遴选的时候,礼部最终将它挑选出来,显然也是因为无人敢挡,若是同样的祭文,有一份满篇都是国泰民安,是风调雨顺,是君主圣明,另一篇开口就是罪己,作为礼部尚书,你会选择哪一份呢?

    当然是后者,因为选择前者可能会招致非议,这国家哪里国泰民安了?你分明就是谄媚,是说假话,是骗人,是想要讨好宫中!孙需啊孙需,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你的理念呢,你的正直呢?

    而选择后者,显然是最稳妥的办法,虽然得罪了天子,可是这祭文终究还要通过司礼监的,反正我就选了,你们最后同意不同意是你们的事。

    等到这祭文送到了内阁,几个读书人心目中典范的内阁学士们,显然也不可能打回去,人家说真话怎么了?就不能让人说真话?你为何要挡,难道我大明朝就不能有正直之人的立足之地吗?

    内阁的人几乎是一致通过,接下来,显然是送一份去司礼监,另一份送到翰林。

    司礼监那儿,大致是会通过的,因为时间来不及了,不可能另外选一份,而且这种祭文云里雾里,拐弯抹角,一般没有进士水平的人,还真未必看得懂,司礼监那儿不吭声,翰林这儿就更无人跳出来反对!

    总之,选这份祭文,好评如潮,你好我好大家好。

    一封祭文念毕,孙需带着淡淡笑意道:“诸位可有拾漏补遗的吗?”

    一时默然无声,新任的翰林学士道:“此文甚好。”

    其实只是走过场而已,官场上的惯例,一般真正让你去核查的,往往都会放在内阁定巚之前,也就是说,真要征询意见,那么流程应当是礼部先送翰林院,之后再送内阁,可都已经先送了内阁,内阁诸公都已经拍了板,谁敢挑刺来着?

    叶春秋心里想笑,从洪武开始,这个士大夫的官僚体制就已经臃肿无比,无数的明规则和按规则犹如一团乱线,彼此缠绕,就算是身在官场上的人,只怕也未必能看得通透,何况是外人。

    叶春秋也已不再是当初不明就里的那个愣头青,一年的宦海经历,使他日渐沉稳。

    倒是这孙需呷了口茶,道:“哪位是叶修撰?”

    孙需这样一问,反而让叶春秋成了众矢之的,戴大宾朝叶春秋挤了挤眉,满是羡慕地低声咕哝:“叶修撰而今声名远播,连部堂都寻上门来了。”

    叶春秋轻轻拿手拍了拍他的膝,意思是让他慎言,而后才徐徐起身,到了堂中,行礼道:“下官叶春秋,忝为翰林修撰,见过部堂大人。”

    孙需打量了他一眼,又露出了几分笑意,道:“老夫也是上任不久,便听说近来翰林出了个文武双全的大才子,小小年纪,后生可畏,难得啊……哈……老夫老喽。”

    他这样一说,大家都跟着笑,侍讲何茂更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孙公是老当益壮。”

    孙需摆摆手,接着道:“叶修撰以为,这封祭文如何?”

    他一面说,一面看着叶春秋,面带微笑。

    叶春秋便知道,这位孙部堂绝不只是想看看‘才子’这样简单,某种程度,理应是试探。

    这种祭文,别人可能听得云里雾里,可是在这些饱读诗书的人听来,别看辞藻华丽,没有带一句脏字,比如里头有所为‘缺德’的词,也只是一句‘渐劳圣虑,追思己过,势必修德正身,以慰列祖”。

    听着,还特么的挺押韵的,可实际上,你没过哪里来的思?你不缺德,何须修德?

    叶春秋觉得这些人挺不厚道的,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还要砸人家锅。

    叶春秋能懂这篇祭文,可是孙需特意来问,其实就是想让叶春秋表明态度。

    叶春秋心里谨慎,不由在想,是不是近来和天子走得近了,所以使人生出了疑窦?这孙需特意跑来问,某种程度,却是想让自己表明自己的心迹?

    通俗一点来说,孙需的用意就是,你叶春秋还是不是咱们自己人?

    若是叶春秋说这祭文不对,国泰民安,那就糟了,一个溜须拍马、献媚宫中的议论是少不了的,孙需和他背后的人,估计也会对叶春秋疏远了。

    这是一个圈子的社会,每一个人都该有自己的圈子。

    可若叶春秋认可这篇祭文,又有些对不起朱厚照,叶春秋想了想,才道:“此文甚佳,却不知是何人所作?”

    他一说甚佳,孙需脸上便绽放出了笑容,随即道:“乃是礼部郎中张瑶所作,春秋果然有眼力。”

    呃……方才还叫叶春秋,现在一下子改口叫春秋了。仿佛一下子,这关系就亲近了起来。

    这尼玛的读书人,叶春秋也是醉了。

    叶春秋不卑不亢地行了礼,退回班中,孙需便对新任的翰林学士道:“春秋年少而多才,将来势必为栋梁。”

    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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