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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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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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只要他愿意,可以在这令人闻之色变的诏狱里吃上京师里任何他想吃的东西,他的侍妾也隔三差五的会来,只需跟这儿的校尉打声招呼就是了。

    看到有人推门进来,他显得有些恼火,不禁抬起头,刚开始抱怨,接着焦黄中瞳孔收缩,来人是叶春秋。

    叶春秋笑吟吟地摘下范阳帽子,而后大喇喇地坐在了焦黄中的对面。

    焦黄中立即露出骇然之色,大叫道:“来人,来人!”

    外头却是没有人回应。

    焦黄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叶春秋,旋即又镇定下来:“叶春秋,你想找死吗?这里可是诏狱……”

    叶春秋的脸色显得很是平静,徐徐道:“焦同年,坐下吧,半个时辰之内,这里不会有人进来的,噢,这里是诏狱,我险些忘了,不过焦同年在这里过得似乎还不错啊。”

    焦黄中也定下了神,不禁失笑起来,觉得自己情绪过于激动。

    自己是什么人,自己的爹是焦芳,焦芳的儿子即便是在诏狱,那也是有人捧着的,叶春秋至多也就是进来吓一吓自己。

    焦黄中又露出了往常的那不可一世之色,冷冷地道:“你想如何?”

    叶春秋的声音依然温和,道:“其实吧,你我之间本是无冤无仇,可是此后呢,你先是伙同朱学士想要罢黜我,这其实也是无妨,官场倾轧嘛,叶春秋虽是出自奉化乡下,却也多少知道人世险恶的。”

    叶春秋顿了顿,才接着道:“可是第二次,焦同年似乎玩得过火了,你和朱学士一起污蔑我要毒害天子,这是诛族的大罪,难道焦同年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焦黄中阴沉着脸道:“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春秋叹口气,声音平静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会让他悔不当初。”

    焦黄中不禁笑了:“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又如何?”他眯着眼睛,眼里掠过狞然:“呵……你以为我现在悔不当初了?你呀,还是太蠢了,你以为现在我在诏狱,为人彻查,就会害怕?你错了,叶春秋,你难道忘了吗?当初太后也曾敲打过我,可又如何呢?我很快就脱了罪,很快就重新起复,成为了南京都察院御史,也是很快的又回到了这北京城,这个世上……没有我黄某悔不当初的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叶春秋笑吟吟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焦黄中则是站起来,用手撑着桌子道:“这是因为,我爹乃是焦阁老,是内阁大学士,我们焦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我爹身边有张部堂,有刘公公,呵……我无论做任何事,最终都伤不了我的筋骨,今儿我虽在锦衣卫,但明儿我就可以重新起复为官,只要我愿意,我依然还可以整你,当然,若是你来求和……”

    “求和?”叶春秋失笑打断了焦黄中的话,很认真地看着他。

    其实焦黄中的自信心倒不是空穴来风,若是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爹,多半也会很自豪。

    叶春秋接着道:“你认为你明日还出得去吗?”

    此时,屋舍中的白烛一跃,整个屋舍里忽明忽暗,带着几分森然。

    而叶春秋这句话对于焦黄中来说,则更森然一些,他盯着叶春秋,见叶春秋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不禁冷笑道:“是吗?莫非你真想杀我?你可想过后果吗?呵……”

    叶春秋突然叹口气,很是同情地看他道:“似乎焦同年还是一丁点都不明白,噢,焦同年一定认为,这一次查办你的乃是锦衣卫千户刘贤,所以你就更加有恃无恐了是吗?刘贤不但是锦衣卫千户,更是刘瑾的外甥,他改姓了刘,刘瑾几乎当他是亲儿子一样看待,你自以为锦衣卫这样的安排,是因为要保你,是吗?”

    叶春秋看着焦黄中的表情,继续徐徐道:“自然,或许对于刘瑾,对于你爹来说,这厂卫似乎是想保住你的性命啊。可是你错了,谷公公安排了刘瑾的外甥来查办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

    焦黄中的脸色已经变了,在这昏暗的灯烛下,他的脸显得格外的难看,他连忙道:“你是什么意思。”

    叶春秋抿着嘴道:“没有什么意思,因为若是别人来查办你,他们定会好好保障你的安全,因为谁也得罪不起刘瑾,得罪不起你爹,即便是谷公公也未必会去硬碰硬。”

    “可是……如果是刘千户负责你在诏狱的安全,那么假若今日你即便死了,这厂卫大可以将所有的干系都推到刘千户的身上,嗯,刘瑾的外甥令你死了,你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一章:畏罪自杀(第八更)

    “呵……你休要在此危言耸听,谷公公……谷公公怎么会……”焦黄中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春秋,恐惧万分地反驳,他声音颤抖,虽然还在质疑,却分明带着不自信。

    叶春秋却含笑:“谷公公当然很乐于这样做,他刘瑾是人,谷公公也是人,刘瑾是陛下身边的伴伴,谷公公也是陛下身边的伴伴,那么凭什么刘瑾是秉笔太监,而他只是提督西厂呢?你看,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这些心思,就如在你心里,我是进士,你也是进士,凭什么你是庶吉士,而我却是翰林修撰一样的道理。”

    焦黄中脸色蜡黄,依然坚持道:“呵……我才不信…”

    信自未出口,叶春秋突然抄起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朝焦黄中的脸上砸去。

    啪……

    一声脆响,焦黄中嗷嗷叫了一声,捂住了鼻头,后退一步,鲜血自他的手指缝间滴淌下来。

    不等他反应,叶春秋已经站起,一步步走向他,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他惊恐地抬眸看着叶春秋,这一次,他是真的信了。

    叶春秋一边用手控制住他,一边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破虏剑。

    焦黄中拼命地想要挣扎,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如何挣得脱叶春秋?

    叶春秋的长刃已是拔出。

    焦黄中一脸恐慌,突然抬眸,期期艾艾地道:“你……你不能杀我……你……”

    叶春秋笑了,他出奇的冷静,长刃已经架在了焦黄中的脖子上:“你知道为何我要亲自动手吗?其一,是你我的恩怨,自然该我来给你一个了断,其二,谷公公是个很谨慎的人,他固然愿意借你来挫一挫刘瑾,却不免要留个后手,若我不动手,他也不会贸然动手的。”

    焦黄中身躯颤抖,眼中全是惊恐之色,哀求道:“求你……叶春秋,我们是同年,我们曾是同僚……我……我错了,我再不敢了。”

    叶春秋却没有犹豫,长刃一抹,焦黄中的脖上立即出现了一条红线,下一刻,叶春秋放开他,他忙是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脖子,而这时,血箭喷出来,甚至连一句哀痛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痛苦地瞪大眼睛看向叶春秋,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长剑回鞘,叶春秋吹熄了桌上的烛火,屋舍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他在黑暗中抿了抿嘴,徐徐走出,在外头,钱谦和那百户早已久侯多时,钱谦看着叶春秋,这个当初他所认识的谦谦少年,而今在这朦胧的光线之下,多了几分与众不同的气息,使人感到沉重。

    钱谦叹了口气,心里说,人,果然都是会长大的。

    叶春秋朝那百户作了个揖:“烦请兄台善后吧。”

    这百户看着叶春秋,愣了愣,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叶春秋已是走入夜幕,身影消失不见。

    半个时辰之后,许多的校尉拥簇着刘千户疯狂地奔来,刘千户脸色铁青,厉声道:“赵霁,赵霁在哪里?”、

    有个校尉匆忙上前:“赵百户他……喝醉了……”

    啪……

    刘千户一巴掌打在这个校尉脸上,森然道:“好端端的,人怎么死了?”

    是啊,人怎么死了呢,可问题就在于,人已经死了,无论怎么说,他是死在诏狱,按理来说,刘千户和刘千户的心腹看管,现在刘千户要面对的是显然是许多人的质疑,甚至是上头的责罚。

    他眯着眼,咬了咬牙道:“从现在起……”他扫视着随他来的心腹们一眼,厉声道:“都把自己的嘴巴管紧一些,有任何人来问,就说焦黄中畏罪自杀,都明白了吗?”

    除了畏罪自杀,刘千户想不出任何的理由。

    因为你说他不是自杀,却死在你的手底下,固然你可以说,这是谁要陷害自己,可问题在于,到底是谁陷害呢?何况,若不是畏罪自杀,那么有人指责是自己害的呢?毕竟锦衣卫凶名在外,这种事,由不得别人不信。

    退一万步说,就算所有人都相信和你刘贤无关,你作为负责此事的千户,人却死在这里,还说有人潜入了诏狱将焦黄中杀死,你这负责的千户,怕也是难辞其咎。

    这焦黄中关系重大,若是不说畏罪自杀,他根本就无法自圆其说。

    刘贤跺跺脚,恶狠狠地道:“叫个人,去告知焦公吧,还有,给宫里递条子……”

    …………………………

    在焦府的后宅里,焦芳半夜被人惊醒。

    前几日所发生的事,他已忘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置叶春秋于死地,不过叶春秋终究只是个修撰,机会有的是,不必急于一时,倒是那朱学士这一次却是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只能让他来背这个黑锅了,至于焦黄中……那就让他在诏狱里闭门思过吧,这个儿子,做事太急了一些,让他在里头修身养性一些日子也好。

    总体上来说,焦芳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他终究是阁老,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内阁修撰所能撼动。

    今儿他睡得早,一听到府中管事急匆匆地在外头叫门,惊醒的焦芳倒是没有显出什么不耐烦,他很清楚这个忠仆的性子,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是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叫醒自己的。

    他只穿着里衣服,趿鞋而起,拍了拍慵懒得打着哈哈的侍妾,才好整以暇地出了卧室。

    “老爷……”看着焦芳,管事一面的哀伤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焦芳回眸看了卧房一眼,含笑道:“老陈,你跟了老夫这么多年,还这样沉不住气吗?嗯,到厅里说。”

    这陈管事却是泪流满面地道:“老爷,少爷……少爷死了……死在诏狱……是锦衣卫那儿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

    方才还笑容可掬的焦芳,就在这门廊下,脸色突然僵住,虽然那笑容还挂在脸上,可是在这朦胧的灯笼光线下,他的面目猛地拉了下来。

    死了……

    怎么就死了?

    他是我焦芳的儿子,怎么就死了?

    谁敢杀他?(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二章:暗潮涌动(第九更)

    看着焦芳的脸色,这陈管事的心里泛出了几分的畏惧,跟随老爷多年,老爷是极少喜怒形于色的。

    “说,怎么回事!”焦芳的声音很轻,却是很冷。

    陈管事不敢迟疑,连忙道:“回老爷,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畏罪自杀,可是锦衣卫里头,咱们的人跑来禀告……说少爷是被人抹了脖子,那儿……连刀都没有,如何抹脖子……老爷……老爷……”

    “呵……”焦芳突然笑了,他背着手,脸色阴沉而可怕,森然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廊前的黑暗虚空,然后这双眼眸落在了赵管事的身上。

    赵管事与他的目光一触,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忙是道:“老爷……”

    焦芳突然淡淡道:“噢,赶紧给宫里递条子吧,嗯,给刘公公递条子,去请他拿主意。”

    赵管事愣了一下,疑虑地道:“可是……死的是少爷……看押的是刘千户,还有……还有,刘千户分明说谎了……”

    焦芳面抿了抿嘴,徐徐道:“正因为如此,才需要赶紧去向刘公公拿主意,否则他会以为老夫疑心他的外甥杀了黄中,若是他对老夫起疑,老夫与他之间的信任也就再难弥补了,向刘公公拿主意,就是告诉他,老夫绝没有怀疑刘贤的意思……”

    赵管事惊恐不安地看着焦芳,月色之下,他只能看到焦芳的侧脸,这脸依旧平淡,唯有方才那双看自己的眼神,才使自己有一种记忆深刻的悚然。

    他情不自禁地牙关咯咯作响,期期艾艾地道:“小人……这就让人连夜递条子进宫中去,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焦芳脸色依然清冷,淡淡地道:“去吧。”

    赵管事颌首点头,忙是匆匆而去。

    焦芳回到卧房,那侍妾已是披衣而起:“老爷…这大半夜的……”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传出,接着便听到那侍妾委屈的声音。

    ……………………

    整个京师,似乎都在暗潮涌动,听到了消息的人都觉得错愕。

    次日清早的内阁,刘健已抵达了公房,他显得忧心忡忡,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消息,说是夏皇后的孩子竟是保不住了。

    这事儿根本捂不住,许多人都在私下议论此事,毕竟夏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关乎着未来的国运,而一旦夏皇后小产,就意味着……

    国家有嫡长子,才是真正的福气,否则……

    不过刘健却因为另一个消息而错愕,焦黄中竟死在了诏狱里,而锦衣卫清早就已经有了奏报,说是焦黄中畏罪自杀。

    焦黄中死了……

    一个犯罪的御史,即便是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问题就在于……焦黄中是焦芳的儿子。

    刘健到了内阁,便叫来一个书吏,道:“去,给焦公告几日假……”

    这书吏立马回道:“焦公已经来当值了。”

    刘健不禁错愕,焦芳来当值了……

    正说着,焦芳刚好从他的公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份奏疏,对刘健道:“刘公,正好有事寻你,云南土人的叛乱已经平定了,黔国公刚刚送来了捷报……请刘公过目。”

    焦芳脸上竟带着笑容,语调轻松地道:“说来也是好笑,自陛下有后,近来各种喜报频传,四川布政使司那儿还发现了一只七色鹿,这不是祥瑞是什么?”

    刘健深深地看了焦芳一眼,接过奏疏,只略略扫过,便道:“好,好的很。”

    接着,焦芳又露出了遗憾的样子道:“听说夏皇后的龙胎要保不住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想想令人痛惜。”

    刘健沉吟片刻,才叹气道:“御医们已经有了定论,看来接下来的大典却要停一停了。”

    本来后妃们有喜,内阁这儿欢喜不甚,因而刘健奏请了朱厚照,希望在中秋佳节这一日来一场盛典,既表示宫中与百官同乐,又可趁此好生热闹热闹一番,可谁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刘健显得郁郁不乐,不再说话,自是去了他的公房。

    ……………………

    告假几日,对于叶春秋来说并不轻松,待孙琦备齐了叶春秋所需的东西,叶春秋便开始炼药了。

    有了此前炼药的经验,叶春秋显得比从前要顺手许多,埋在在家鼓捣了几日,叶春秋总算如释重负,接着便入宫继续当值,到了待诏房里,郑学士几人见他回来,和他打了招呼,却都在议论着宫中的事。

    原来是夏皇后胎儿不保的消息传出之后,此事已经闹开了,担忧的人不在少数,郑学士忧心忡忡地捋着胡须道:“哎,御医院那儿说得清清楚楚,说是这胎儿必定是保不住了……”郑侍学端起了茶盏,幽幽地看了叶春秋一眼,道:“春秋啊,太医院那儿说你非要救治不可,是吗?”

    叶春秋一时头大,想不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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