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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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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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春秋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这里,却还是道:“哪里的话,你是官,学生是民,倒是怕钱大哥看不上学生。”

    “哈哈……”钱谦大小笑:“这是哪里话,你还欠我……”说到这里,想到好像这个时候谈钱显得有点不太仗义,便悻悻然道:“咱们是什么关系,那可是一齐上阵杀过倭,同生共死的,你化作灰,我也认得你。”

    叶春秋心里想:“一定是我还欠你钱,所以化成灰,你也认得我。”便莞尔一笑,并不去点破。

    不知船行了多久,等到了西子湖的湖心,撑杆的陈昌放下了竿子,而后和张千户对视了一眼,便从乌篷里一起拉出两个布袋来,布袋很大,足足可以容得下一个人屈身进去,两个布袋的口子一开,里头果然有人,两个人都被绑得像是粽子一样结实,口里还被布堵着,呜呜的发出绝望的声音,这二人都是披头散发的样子,一出乌篷,头发便被雨水打湿,显得十分的狼狈。

    叶春秋撑着油伞,幽幽的看着二人。

    一个是邓举人,一个是自己的二叔。

    他们面带惊恐,身体不断的挣扎。

    钱谦却在旁嘿嘿直笑:“老子亲自绑的结,你们挣扎得脱么?再乱动,便一刀结果了你们。”

    邓举人和叶松顿时不敢动弹了。

    邓举人前些日子,已经被提学都督衙门革了功名,而今只剩下了白身。

    至于叶松,枷号了几日,差点儿半死不活,好不容易养好了一些,却是落魄到了极点,据说是凭着一些同乡支应着才勉强度日。

    现在他们都被钱谦绑来了船上,叶春秋上前,朝着邓举人抿嘴一笑,道:“邓世叔,你还记得我吗?”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够狠(第八章)

    “呜呜呜……”看着眼前之人,邓举人满眼的恐惧之色,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叶春秋便上前,抽出他口里的抹布,他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叶春秋目光幽幽,淡淡的看着他道:“想必你是记得的,第一次,是在叶家,那时候,你侮辱我的母亲,我与你发生了争执,想必你应当是记得啊。”

    叶春秋抿抿嘴,顿了顿,雨声沙沙的拍打着乌篷,这时候他叹口气,而后慢慢道:“若是你不记得,又怎么会惦记着我,和我二叔一道合谋,想要败坏我的名声?想必你更清楚,只要我声名狼藉,这辈子的前程,可就全完了,你是举人,我也是举人,噢,我已忘了,现在你已革了功名,你已不是举人了,不过……你既读过书,那么势必也知道,一旦坏了我名声,那么春秋此前的努力,也就一切都没了,前途丧尽,一事无成,邓举人,你说是吗?”

    邓举人吓得脸色青白,雨水拍打在他的身上,冻得他浑身战栗,他期期艾艾地道:“你……你……你要做什么,你……你是举人,是有功名的读书人,你……难道敢作奸犯科……你要知道……”

    叶春秋不咸不淡道:“不,我只是保护自己而已,我和你不同,我不愿意与人争执,不愿意去惹人厌烦,不愿去招惹别人,可是我有父亲,有亲友,太多太多人对我抱有期望,何况,若是有朝一日让我碌碌无为的活着,倒不如让我去死,所以我必须往前走,而你,碍着我了。你可知道,许多时候,我半夜醒来,总是害怕,害怕今日的一切都是泡影,害怕有人将我今日所得,统统化为乌有,你让我害怕了,邓举人,时至今日,我只能做我应当做的事,你的家人,我会想办法照看着,至少……不会让他们挨饿受冻,可是你……”

    叶春秋拔出了刀。

    钱谦和一旁的张千户、陈昌不禁皱皱眉,心里都想,这读书人发起狠来,也真他娘的够狠的,噢,不过……一切的事,放在这个叶春秋身上就都能解释的通了,这家伙……

    三人都摇头,拔出刀子的时候,这家伙面不改色,居然还很优雅。

    长刀在手,刃上发出幽幽的寒芒,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刀身,又顺着血槽淅沥沥的流至刀尖,如瀑布一般落在船板上。

    一旁的叶松瞳孔收缩,一股腥黄的液体裤头流出来,整个人瑟瑟发抖,竟是忘了挣扎。

    而邓举人更是已吓瘫了,他喃喃道:“春秋,叶解元,我再不害你了,我再不害你了……求你……求求你……你饶了我吧,我已没了功名,我什么都不是了,只求你……饶了我吧。”

    叶春秋缓缓走到他的身前,刀尖抵住了他的胸膛。

    邓举人身如筛糠,抖动的愈发的厉害,他喉结不断滚动,眼里露出无尽的恐惧,依然还不甘心:“求你……求你……”

    叶春秋没有说话,握刀的手很稳,他缓缓将刀送进去。

    锋利的长刃渐渐没入邓举人的胸膛,邓举人感受到了疼痛,开始剧烈的摆动,一旁的张千户便上前扶住他。

    刀尖缓缓入肉,叶春秋的脸色依旧平静。

    邓举人想要发出惨叫,却被陈昌的大手捂住,他的眼眸张得很大,如看鬼怪一样看着叶春秋,眼前这个少年,已将刀尖狠狠送进了他的心脏。

    邓举人发出了一声闷哼,口里已溢出血来,他身体不再动弹了,只是那双涣散的瞳孔,却没有闭上。

    叶春秋没有急着把刀抽出来,此时邓举人的血依然未冷,现在抽出刀,会使热血溅射出来,射在自己身上,他做完了一切,便将刀连同歪倒的邓举人弃之不顾。而后从袖中取出了手帕,油伞已经放到了一边,所以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使他的头发黏在了脸上,显得有些狼狈,他一面擦拭着手,一面让陈昌拿开了叶松嘴里的布团。

    叶松已是彻底吓呆了,他已忘记了喊叫,身体只是不断的瑟瑟抖动。

    叶春秋朝着叶松温和一笑,道:“本来不该请二叔来的,不过想来既然是夜游西子湖,所以还是请二叔同来也好,二叔,我们是至亲,你被衙门打了板子,又枷号了几日,想来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从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叔侄之间,不该有隔夜仇对不对?”

    叶松口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张嘴想要说话,却是发不出,只是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这时候他急了,生怕叶春秋理解不了他的回应,便颤着身子忙不迭的点头。

    叶春秋叹口气:“既然如此,这就再好不过了,今夜过后,我会请人将二叔送回河西老家去,二叔呢,回家之后,不该固态萌发了,往后可不能再斤斤计较,更不可四处惹是生非,到处胡混,二叔在杭州的这些狐朋狗友,以后不要再理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只会害了二叔。回去之后,好好对待二婶和辰良吧,至于大父那儿,只要二叔重新做人,你终究还是大父的骨肉,他总不至完全将你弃之不顾,亲戚终究还是亲戚啊,即便是恩断义绝了,可是身上的血肉总还是彼此相通的。”

    叶松好不容易缓过劲,张开口,艰难的道:“是,是,我知错了,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春秋……你饶了我,我从此往后……一定……一定……”

    叶春秋上前。

    叶松见他移近脚步,像是见了鬼一样,疯狂的挣扎着要后退,背后抵在了船舷,直到避无可避。

    叶春秋伸出手,却只是弯腰轻轻拍了拍叶松的肩,微微一笑,很是宽和的道:“我信你。”

    叶松才勉强缓了口气,却还是吓得瑟瑟发抖。

    叶春秋温和的看着他:“二叔,我还有一件事相求,你知道,今日的事若是被人所知,春秋的前途可又要毁于一旦了,二叔……能替春秋保守这个秘密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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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酸背痛有木有,今天还有一万字要写,泪流满面啊,虽然每天更新两万字,可是质量想必还是有目共睹的,虽然不敢说完美,但是老虎总可以拍着胸脯说在历史类小说中属于中等偏上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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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欠钱的是大爷(第九更)

    此时的叶春秋,在叶松看来,就如同死神一般的存在。

    听到叶春秋的话,叶松没有半点思索,便如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自然……自然……这是自然……邓举人……邓举人该死,二叔糊涂啊,二叔从今往后,一定……一定好好做人,今夜的事,我都忘了,真的忘了……”

    叶春秋抿抿嘴,忘和不忘,有什么意义呢,天下人都知道,这个叔叔一直都想加害自己,这个二叔也早已声名狼藉,他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他恬然一笑:“好吧,二叔能如此,这就再好不过了,春秋在此谢过。”。

    说罢,他反手去拔了邓举人身上的刀,任雨水清洗着刀上的血迹,陈昌和张千户则一起将邓举人的尸首抛入了湖心,啪嗒,湖水溅了出来,而邓举人的尸首也沉入了湖中,只有在那沉尸之处,湖水打起了漩涡,雨水如银丝一般落下,漆黑的天空翻滚着云层,喷涂出万千雨点,与这碧波万顷的西子湖中的翻滚巨浪,顷刻间将方才发生的痕迹清洗的一干二净。

    叶春秋背过了身去,对钱谦道:“钱兄,将我二叔松了绑,送去乌篷里吧,莫要着凉了。”

    钱谦朝他挤了挤眉,禁不住搓手:“好说,好说。”

    一干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叶春秋浑身上下已是打湿了,身上的儒衫紧贴着身上,这小小的乌篷船开始返程,靠着船舷,看着大风吹起的浪花被船底割开,荡出一道道水纹,叶春秋吁了口气,已将方才的事抛在了脑后。

    他知道,自己的二叔,从此之后一定会老实做人的,嗯,拭目以待吧。

    等船到了栈桥,叶春秋跳了上去,接着回过身,朝着钱谦等人笑了笑,作揖道:“其他的事,就交给三位兄弟了,春秋在此谢过。”

    张千户笑呵呵的道:“恩公,好说,好说。”

    叶春秋举步要走。

    钱谦不由提醒:“春秋啊,男儿大丈夫,一诺千金的啊,可要记着了,哈哈……再会。”

    噢……钱指挥简直就是心机biao啊,一日不讨债,浑身不舒服吗?

    不过………叶春秋的嘴角勾起微笑,欠钱的是大爷。

    撑着油伞,渐渐消失在夜色的雨幕之中。

    …………

    转眼功夫,已到岁末。

    杭州的冬日,依然是冷飕飕的,叶春秋被包成了粽子,其实他并不怕冷,或许是练剑的缘故,但多穿几件衣服在身,也不过是为了那身边的人宽心罢了。

    这里极少遇到雪,除非叶春秋有幸能去京师,他倒是很希望去北京城,因为他知道,一旦踏入那里,当欣赏到那漫天的鹅毛大雪的时候,就证明自己已经鲤鱼跃龙门了。

    不过现在来看,他倒是并不急,终究……日子还长啊。

    老爹已经开始收拾着行装了,连宅子都打算要退回去,从此之后,这个曾经温暖的小家便要彻底与叶家父子断绝关系,叶春秋不知它的新主人会是什么样子,是否会如自己一样欣赏庭院前的那颗大槐树,又或者会想着给凹凸不平的地面砌上砖石,越是未知,越是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几日,他要拜别许多人,比如自己的大宗师,还有师母,除此之外,知府衙门也去了一趟,杨知府和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瓜葛,可是人要走了,走动走动也好,杨知府得知他来,倒是显得很高兴,竟是放下了公务,将叶春秋迎到后衙的廨舍里,这里已经烧了火炉,热乎乎的,炉上温酒,酒香四溢。

    这杨知府竟也是雅人,很乐于享受冬日里的这么一丝温暖中的清雅,他鼓励的看着叶春秋:“告诫的话,本府就不说了,想必你的大宗师说的很明白,你离了杭州,就要去南京,将来更有可能要去北京,这是朝中百官们的必由之路,自洪武太祖开科取士以来,太祖和文皇帝时期的先辈们如此,本朝内阁里的李公和谢公也是如此,本府当初是如此,将来春秋亦是如此。读书人和别人不同,可是有一句话叫树挪死、人挪活,人哪,要动一动才好,局限一地,能有什么出息?春秋是有大出息的人,就好似是市舶司里的海船,虽然离了港,可是这一杨帆,却是行船万里,这是何等的幸事。你离了这杭州,自此怕是再难回来一趟了,走的时候,不必感怀什么,既然你决心操持举业,踏上仕途,就不该有所栈恋,天下处处都是你的家。哈……本府闲话太多,来,喝酒。”

    黄酒已是烧得滚烫,杨知府熟稔的提起铜壶,倒入一旁小几子上的两盏杯中,酒水在杯中荡漾,冒着腾腾的热气。

    叶春秋莞尔:“多谢大人指教。”

    这些话,听着很舒服,谈不上一语惊醒梦中人,可是对叶春秋来说,却能感受到一个过来人的善意提醒。

    不要栈恋,不是因为对于这里的草木再无情义,也并非是因为铁石心肠,只是因为走上了这条道路,自己就如同一艘大船,既已杨帆,就不该再回望陆地的边界,前方固然是未知,却有更远大的前程,男子汉大丈夫,何惧千里迢迢的长路?

    喝了一口稳酒,叶春秋顿时浑身暖洋洋的,一张俊俏的脸上升起了一丝红晕,他抿抿嘴:“大人……”

    杨知府却是很世故的看了叶春秋一眼:“嗯,你不必说,本府大抵都知道一些,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呵……这也没什么不好,人既然要走了,总还有一些东西惦念着,放不下啊;你人在杭州这么久,又是解元,又受了内阁学士的旌表,老夫怎能不多注意一些,你的舅父在杭州有个女医馆是吗?噢,你不必解释什么,本府懂你的意思,他们只要不作奸犯科,能关照的自然会有关照。”

    呼……叶春秋有点儿尴尬,他挺喜欢痛快的人,因为痛快的人很好交流,不过这位知府大人痛快得过份,便教他也有点难以招架了,他只好道:“学生惭愧。”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还乡(第十更)

    杨知府一口酒下肚,老神在在的样子:“没什么可惭愧的,人情往来,这是常理,若你是个寻常人,本府莫说应许你什么,更遑论是坐在这里煮酒闲谈了,自然,你也不必担心,本府有本府的关系,自然也不想将来有求于你,你只当是本府提携后进吧。”他很平淡的又拿起铜壶斟酒。

    寒暄了几句,天色不早,叶春秋告辞。

    回到了家中,几个同乡也在,都是商议着一道回乡的事,这些人有的是在外行商,有的和叶景父子一样的读书人,还有一些在此拜师,各色人都有,不过大家对叶景父子都很敬重,在商量了车马的时候,都愿意将车队中最好的两顶轿子让出来。

    叶景和他们闲聊,而叶春秋过去乖巧的给他们行礼叫了一声叔伯,无论是读书人,还是贩夫走卒,都没有怠慢,众人都是笑,带着乡音夸奖了叶春秋几句,叶春秋便溜去了自己的房里。

    很苦恼啊,若是再长大一些,只怕就不能来了客人就躲到一边去,也不能再装傻卖萌了吧。

    叶春秋想着,不由径自失笑。

    本想去拜别王羲之小姐,奈何时间有些仓促,何况这个时候,反而是女医馆生意最好的时候,叶春秋只好悻然的留了书信,便与老爹一道,随着同乡返程。

    一路无话,叶家这儿却早就翘首以盼,回到这个阔别已久的家族,还有新建起来的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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