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庶子风流- 第10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刘健的这一句害了他,却也是实话,一个读书人,成了伯爵,多半科举也没多大指望,即便再有才,可是慢慢荒废了下来,沉湎于享受,没有了那种急迫的心情,能考中那就怪了,毕竟这大明,还没有一个有爵位的人中进士的先例,放在历朝历代,那也是凤毛麟角,简直就是稀有动物。

    众人见刘健发了话,也都莞尔,只是不封,说不过去,封了,虽然觉得可惜,可这毕竟是人家的造化,也不好说什么。

    甚至连谢迁也懒散地说了一句:“老夫看了那奏疏,那叶春秋……并不像读书人。”

    不像读书人,这句话自谢阁老口中说出来,这等于是形同于骂人了,这就好像,他们自认为,某人像读书人,那就大抵是很重的夸奖。

    诸公皆笑,唯有李东阳捋须若有所思,并没有去附和。

    一番议论之后,众人各自散去。

    那个举子,虽然立了平倭的功劳,可是对于内阁中的大臣们来说,他们更看重的是平倭的本身和影响,至于是谁平定的倭寇,这人有什么武略,就不是他们所关注的了,行军打仗,毕竟是‘术’,登不上大雅之堂。

    …………………………

    圣命抵达的时候,前来颁布旨意的竟是曹公公,年曹公公显然对于叶春秋很感兴趣,很愿意与叶春秋多多接触,所以自告奋勇。

    叶景父子早知会有圣旨来,忙是摆了香案接旨,曹公公笑吟吟的念着圣旨,等听到敕‘修正庶伊’的时候,叶景皱眉,伊很好理解,自然是官名,可是上头加了个庶,其实也很好理解,无非……就等于告诉你,你不是嫡,是庶罢了,当然没有讽刺叶春秋是庶子的意思,只不嘛,这就相当于是副、右、同知、赐同之类的官职一样,叶景多半是觉得不太吉利。

    而至于这个文勋,固然很清贵,对于叶春秋和叶景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很了不起的事,叶春秋是举人,一旦高中进士,一个文勋又算什么呢?

    不过真正的重头戏是接下来的奉化伯。

    一个奉化伯念出来,曹公公眼睛就放光了,啧啧,一个奉化伯,可够吃一辈子了,这春秋当真是造化啊。

    他念完了旨意,最后拖长了尾音:“叶春秋,接旨意吧。”

    叶春秋站起身来,面带微笑的看着曹公公,道:“学生不接旨。”

    曹公公本来还打算着将旨意交给叶春秋之后,恭喜几句来着,谁料到叶春秋来了这么多一句,曹公公吓得脸色发青:“怎么,圣旨可有问题,春秋啊,你这是何意?咱没听说过不接旨的啊?”

    叶景也是呆住,禁不住看向叶春秋,道:“春秋,这是何故,这是朝廷恩典。”

    叶景也是呆住,禁不住看向叶春秋,道:“春秋,这是何故,这是朝廷恩典。”

    对于这个所谓封赏,叶春秋先是从惊喜,转而变成了淡定。

    封爵?

    嗯,确实是很有好处,可是自己已是解元,又还年轻,就算下次会试不中,可是下下次,难道还会马失前蹄?

    这个封赏自己对于来说……虽然也算是丰厚,可是大明朝的异姓爵爷,可不是这么容易当的,尤其是在土木堡之变后,功勋几乎灭顶,文官集团正式走上舞台,这些爵爷们几乎都成了御史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一言不合就弹劾啊,放个屁都可能遭罪,历来大明的公侯伯,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而自己,终究还年轻,不过是个小小的举人,拿着这个爵位,就好似一个孩子捧着金元宝夜行。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破釜沉舟(第十更)

    叶春秋只是略略沉吟,却是毫不犹豫道:“陛下恩典,朝廷洪恩,学生感激涕零,学生所立的不过是微末的功劳,倭寇能得以剿灭,既仰赖天子的圣德,所仗着的也是海宁卫官兵的英雄,学生何德何能,哪敢居功,还望曹公公回禀朝廷,这份恩旨,重若如山,学生万万不敢承认。”

    曹公公起初还当他是客气,心里还在笑,嘿……这读书人就是有意思,做什么事都是扭扭捏捏地。谁晓得这小子居然是玩真的,一时也是愣住了。

    自己是堂堂杭州织造的太监啊,若是连这个小事都办砸了,这可怎么是好?何况这叶春秋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抗旨不尊,这抗旨不尊的罪名可大可小,往大里说是死罪。他嚅嗫了一下,正待要出口。、

    叶春秋道:“倒是辛苦了公公,学生自知这让公公为难,不妨如此,学生修书一封,恳求公公代学生转达,抱歉的很,也有劳公公。”

    态度很是恭谦,让曹公公想恼羞成怒都说不出口,还想再劝,叶春秋已是回到了自己地卧房,取了文房四宝,稍稍沉吟,便下了笔。

    过不多时,落了笔,小心翼翼将笔搁在笔架,叶春秋封了书信,将书信送回这曹公公手里,满是歉意的道:“公公要不要坐一坐走,学生不识抬举,还请见谅。”

    曹公公也是无言,这辈子还没遇到过这种事,见过这样的人,明明这个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偏偏这家伙年纪小,自己若是说什么太重的话,显得有点以大欺小的嫌疑,而且人家的态度不卑不亢,谦谦有礼,有火也没处发啊,他只好干笑:“有意思,有点意思,哈哈……好吧,这既是你的主意,咱家也只好拿这封书信去复命了,叶小英雄,咱也不是说你,你啊……”然后摇头,很为他可惜,这若是换做别人,早就欢喜无限,拿着恩旨去宗祠里告祭自己的祖宗了,哪里……像他这样的。

    曹公公一面收了信,一面道:“这茶水就不喝了,咱家也承你的情,就这么着吧,告辞。”

    叶景父子将这曹公公送出去,曹公公要钻进轿子的时候,还怕叶春秋后悔,禁不住道:“叶小英雄,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当真是觉得无功不受禄?可是你……”

    叶春秋抿嘴一笑,朝他拱拱手。

    曹公公便明白了,入轿而去。

    …………

    目送这曹公公离开,叶春秋松口气,回眸看了叶景一眼,叶景若有所思,叶春秋道:“爹……”

    叶景摆摆手,深深看他一眼:“好好读书,你既有破釜沉舟的打算,立下志向也是很好,为父,也要努力了。”

    呃……

    他多半是认为叶春秋辞了这个封赏,是因为自己想要破釜沉舟?

    好吧,这样似乎也解释我的通。

    很多时候,叶春秋不喜读书,即便是读,那也不过是在光脑中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并不求透彻,却只需能够大致有所了解罢了。

    四书五经,其实他大抵已经了然于胸了,而程朱两位夫子对于四书五经地理解,也大抵有了印象,叶春秋更愿意看一些这个时代的杂记,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文章,其实有时坐在那儿冥想,而后去吸收各种知识,对于叶春秋来说,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过了两日,陈蓉兴冲冲的来,一见他‘卑躬屈膝’的样子,叶春秋便晓得,这位陈兄多半是想求稿来的。

    上次那一次诗,已经引起了士林不少的议论,太白集的销量也是节节攀高,本来这风潮过去也就过去,慢慢的,太白集开始用规模优势开始碾压对手,不过在陈蓉和那位王书商心里,叶春秋可是提振销量的香饽饽,第五版的太白集这一次想冲击六万销量,因而也是卯足了劲在鼓动和宣传。

    而眼下,那宁波平倭,却是将叶春秋又推到了风口浪尖。

    倭寇虽然从来没有袭击过杭州,不过这杭州本就处于倭患最严重的腹地,这一百多年来,谁家里没有同乡、亲友遭受过倭寇的残害,这叶解元一举平倭,顿时名声大噪。

    而今这街头巷尾,早已传开了。

    陈蓉和王方,就想借着这一股东风,大肆宣传一番。

    “春秋啊。”陈蓉在外是谦谦如玉的君子,不过而今和叶春秋关系熟稔了,也就不在乎什么形象了,架着腿斜靠着椅上,一面吹着叶春秋给他上着茶,一面道:“这一次你要帮诗社一把,哎……你不晓得,现在大家都翘首盼着此次平倭的心得呢,从前哪,你的诗还只是读书人在议论,而如今,却连许多不太读书的人也都议论着你,咱们太白集第六版要冲高销量,销量越高,到时候书价越低,自然而然也就有越多人买,王书商现在到处在雇人,还特意去了南京寻了雕版的名匠来,就指着将这书制作的更精美,印刷量也要增加;现在可都指望在你的身上了,春秋,哎哎……我知道你在宁波走了一遭鬼门关,该好好歇一歇,我也是没法子啊,诗社里头,都怂恿着我,说是都盼着春秋说两句,说两句就好,春秋若是不肯说,那么也无妨,那我就来代笔了。”

    叶春秋一面吹着茶沫,一面也觉得为难,诗社他也有一份,本心上他也愿意为诗社好,可是话说回来,平倭的事是很不好写的。

    若是如实的写,就显得不太谦虚。

    可若是谦虚的过了,又显得矫揉造作。

    这时代的读书人最看重的是风骨,又讲究谦逊,当然因为总有人谦虚的太过,所以显得虚假,前些日子,总有人想要求名,不免低调的想要装逼,结果硬生生被人揭出来,反而被人嘲笑,叶春秋可不想步他们的后尘。

    叶春秋不由苦笑,做人难,做这读书人,似乎更难。

    好吧,叶春秋倒也没有扭捏,道:“我得好好想一想,陈兄,你也不要把心思都扑在太白诗社里,你现在是举人,后年的春闱才最紧要。”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讨厌鬼来了(第一更)

    虽说是后年,可现在已要入冬,实际上考试的时间,也不过一年半而已,叶春秋怕陈蓉因为诗社的事沾沾自喜,而把心思都放在这里头,反而害了自己。

    陈蓉听见叶春秋答应,眼眸已经一亮,叶春秋的告诫,他现在是一丁点都听不进去,满心思都放在那茁壮成长的诗社上。

    陈蓉只是应道:“这就好极了,嗯嗯,多谢春秋教诲,嗯嗯,我过两日,要去南京一趟,寻一些名儒求稿,春秋是知道的,他们不比别人,别人是求着来递稿,他们呢,虽也想写两篇文章给人瞧瞧,偏偏又拉不下脸来,只能亲自拜访一趟才好,免得说我们这些后辈礼数不周。”

    叶春秋不禁失笑,却又为陈蓉心里摇头,这家伙……似乎已经完全乐在其中,几头牛都拉不回了。

    过不多时,张晋便寻了来,大叫道:“陈兄,春秋,真是让我好找,正想请你们去聚宝楼吃饭,本想邀陈兄来叫春秋,谁晓得陈兄居然自个儿来了,也不叫我,真是人情凉薄,我张举人心已凉透了。”

    一见到张晋,叶春秋和陈蓉都笑了,陈蓉道:“正好,中午吃一顿,为我践行,我要去南京。”

    叶春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法儿,脸皮薄啊,便道:“这一趟我请,免得张举人再寒心。”

    张晋叉着手,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道:“张举人花自己老子的钱,你来装什么阔气?噢,叶世叔呢,叫他一起同去。”

    叶春秋不由一笑,随之道:“家父去找同行请益,怕是夜里才回来。”

    旋即三人动了身,照旧还是那聚宝楼,因为是熟客,所以店伙殷勤无比,不必三人点菜,便大抵晓得三人的胃口,招呼他们到雅室里,大吃了一顿之后,酒足饭饱,陈蓉有些微醉,不禁得意洋洋,他是个尾巴藏不住的人,一旦有了得色,就巴不得广而告之:“春秋,你是不知道,而今这诗社,已有千人规模了,说是江浙第一诗社也不为过,自然,还有太白集,这太白集销量节节攀高,已是名噪一时,想不到啊,哈哈……”

    叶春秋能看出陈蓉的少年得意,心里也有些自得,便笑吟吟地道:“多亏了陈兄的经营有方。”

    陈蓉摇头道:“其实要多亏了春秋才是,没有春秋的名气,如何打得开局面。”

    张晋已是大醉,捋起袖子便要动手,一副要揍陈蓉的样子:“这是什么话,张举人就没出力吗?”

    陈蓉吓得咋舌,猥亵大叔可是孔武有力的,忙是说:“张举人自然是出力最大的人,没有张举人,我和春秋都要饿死了,哪里来的诗社。”

    张晋才心满意足地坐下,翻了碗碟,弄得汤汁到处都是,用筷子敲击着道:“来来来,我们来玩词令。”

    …………

    到了申时的时候,叶春秋才晃悠悠地雇了顶藤轿回去,近来吃的酒席太多,酒量倒是练出了一些,胃也撑大了不小,现在的生活,他很是满足,打着酒嗝,打开了柴门,进入庭院,便听到一个声音道:“呀,春秋回来了,春秋啊,你大父一直记挂你,叫我来看看你呢!”

    有其他人……

    叶春秋抬眸,朝着声源的方向看去,只见二叔叶松正一脸带笑地看着自己。

    他怎么来了?

    叶春秋微微一愣,心里生出疑窦,却是警惕地看着他。

    叶松笑呵呵地道:“不是家中无事吗?你大父也惦念着你,怕你和大兄在杭州住的不好,无人照料,恰好我在家中清闲,便受你大父所托,来看一看,哎呀呀,而今你们是得意了,两个举人老爷,二叔要在这小住几日……嗯……”

    叶春秋看着叶松,一脸羡慕又有点儿失落的样子。

    听了他的话,叶春秋明白了,这二叔自从家里失了权利,多半日子也难熬,大抵是跑去寻大父那儿悔过,终究还是自己儿子,大父就算心再硬,又能说什么,只是这一次他来杭州做什么?

    对这个二叔,叶春秋是很讨厌的,实在热情不起来,随即发现老爹已经在檐下看着自己和二叔,叶春秋才不咸不淡地朝叶松行个礼:“二叔。”

    叶松笑吟吟地道:“嗯,越发的知书达理了,我和你爹喝茶,正说到你,你是不知,你在宁波已经出名了,许多人都感念你平了倭寇,保了乡里呢,咱们奉化,也算是出了一个有出息的人了,二叔从前怎么说的?咱们春秋迟早要有大出息,你看,你看看,果然是没错,春秋啊,好好读书,争取再考,中了个进士,大父那儿,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

    叶景上前道:“春秋喝醉了,洗一洗脸去睡吧。”

    叶春秋实在懒得跟这个二叔多说什么,便点了头,匆匆去洗漱一番,回房去睡。

    到了傍晚时起来,刚刚开门,便听外头叶松的声音:“大兄,借些钱我,哎,从前是我的错,而今二房过的不好,你是不知,家里现在只给二房三两银子的月钱,辰良又要读书的,你是晓得的,这开销可是不小,此番来,我是打算做一些小买卖,想法子寄些钱去,奈何没有本金,爹现在还在怨我……可是我已改过了,大兄借我二十两银子,我在杭州寻一些故旧,请他们帮帮忙。”

    叶景的声音显得踟蹰:“这……钱虽然在我这里,可都是春秋挣得,得问问春秋。”

    叶松便道:“我听说家里每月都会想法子寄三十两银子来,前些日子,爹怕你们在杭州过的不好,还卖了河东的几亩地,不是寄了一百两银子来?大兄,你是不知……”

    “哎……”叶景一声叹息。

    叶春秋有点恼火,这二叔差点没害死自己,现在也好意思来借钱?正待要出门,就听二叔的声音道:“多谢大兄,多谢,我得去寻朋友交际了,杭州我是认得不少人的,只要有本金,不愁没有法子。”

    说罢,他心满意足地出门去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