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当娶阴丽华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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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当娶阴丽华的帝王-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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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邯郸城内大概只有自己还算得上是绝对清醒!

他听到城外的密林处有布谷鸟声音,精神更是为之一振——这片树林中向来不曾栖息过布谷鸟;等到大片大片的鸟儿腾飞的声音映入耳廓,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刘秀大军真的已经到了。

可是事情到了最后竟然出了岔子。就在少傅刚刚决定要引燃篝火的时候,自己身后来了一股凉气,少傅不由得余光一瞥,看到蓬头垢面精神萎靡的杜威当真是吓到。

“大夫,您不是已经睡下了吗,怎么?”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刘秀大军就在城门之外,我是担心城防事宜有所懈怠,所以才到城楼上来督促一二,怎么少傅是觉得我有些越组代庖了?”少傅捏了一把汗,对杜威察言观色,还好杜威把自己因为惊惧而放大的声音理解成了对他的不满。

“哪里,大夫是千金贵体,我是担心城楼上月黑风高,大夫如若染上风寒,岂不是……岂不是无法替皇上分忧,我不是成了邯郸城黎民百姓的千古罪人?在下实在担待不起。”

“你真是越发会油嘴滑舌了,城防之事要紧,你万万不能懈怠。哎。。。。。。你。。。。。。你这是?”

原来刚才月黑风高,杜威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这堆柴火。“你这是要干什么?”一时间邯郸少傅竟无言以对,没有正当的理由总归不能据实相告,要知道一般人尚可以争取策反,可杜威毕竟王朗的死党,早年受过王朗不少的恩惠呢。

少傅被杜威问得无言以对,惊惧惶恐之下,凭空生出一计:“大夫就在赵王宫,不知。。。。。。不知这城楼上风刮得劲,好几个兄弟都得了风寒,到了深夜更是寒冷异常,情非得已,这才。。。。。”后面的话少傅支支吾吾硬是没有说出口,不过杜威一脸高冷,少傅不敢直视杜威的脸,他借用余光瞥着他的脸,企图从杜威的面部表情探知自己是否已经暴露……

他右臂下意识触碰着藏在袖中的短剑,如果暴露,断没有任何退路可言,只有取了他的首级——不过那时候只怕会惊动赵王宫的侍卫们,一旦如此只怕会是败多胜少……

“点篝火取暖并非不可,可是你刚才也说了,今夜风头劲的很,万一火苗烧到城楼该如何是好。”少傅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看来杜威并不知晓自己与刘秀的关系。

少傅送走杜威之后,事情才真正出现转机。

邯郸之所以迟迟不下,归根结底是因为王朗巴望巨鹿出兵援助,某日,邯郸之外,刘秀截获巨鹿使者——是前往邯郸城通风报信的。

刘秀得知巨鹿城已被攻下,不禁暗暗生出敬佩之意,原本只是期望铫期等人拖住巨鹿出援之兵,不想两位将军却如此神勇,竟然拿下久攻不下的巨鹿。当时刘秀若有所思,怕是巨鹿的计策,指不定又打什么算盘呢,但后来铫期军中果然派遣军士,道:巨鹿城已下!

刘秀二话不说,放截获之人进城。消息一旦传入邯郸城,城中必然会军心涣散指不定生出什么动乱。

邯郸少傅的指责重在守城之事,可鬼使神差,那日他膀胱隐隐发涨去城下如厕,不料正听见两个军士耳语些什么,少傅识得其中一人——正是前几日从巨鹿而来的使者,这会子又低声絮语,想来定是什么机密之事,且大抵是和邯郸王朗相关。于是细耳听着,冷不丁听见“巨鹿城下”的字眼,整个人的血管都要张开,眼睛瞪得大大得,脸上也失却了血色,立时精神恍惚。

巨鹿城城坚池深;且已经被刘秀部将攻克,现在的邯郸城才是孤城一座,前几日王朗派遣谏议大夫杜威前去刘秀营地谈判,至今没有投诚的迹象,看样子是谈判破裂,两边并没有谈得拢。邯郸城已经是倾颓在即,自己断断不能追随王朗。

杜威下城之后,少傅马上点燃篝火,之后便带领手下心腹士兵扫清城门余孽,这帮余孽是杜威手底下的亲兵,平日里或多或少受过杜威的恩惠,都是一帮死士,听到少傅下令开城门,都纷纷抽出刀剑——先前杜威曾经有言在先,有谁胆敢私开城门,立斩不赦。

城内士兵正打得不可开交,城外突然杀声震天,此时天已近拂晓,烟尘滚滚、旌旗蔽日。

城门本来已被少傅打开,不料杜威突然领兵前来,大喝一声:“邯郸叛贼,你命休矣!”少傅听到杜威声音下意识回头一看,不料一箭正中眉心,邯郸少傅立时毙命。

邯郸城门又被杜威重新掌控,如果得逞,汉军将士还要为此城付出多少将士的亡魂。

当次情形危难之际,祭奠一拍战马,坐下红枣马便一声长嘶,径直向城内奔去,祭遵单刀直入,众人都看傻了眼。邓禹、王霸、冯异也紧随其后助祭遵一臂之力。

城门已经关闭,但却没有落闸,祭遵这时也拍马赶到,他从门缝中探出一枪,正贯中此人胸膛,只听一声哀嚎!

祭遵此时顺势推开城门,邯郸城果然是王朗老巢,城门深重得很,祭遵坐在马上试图将全身的力气贯注在臂膀上好推开城门,可坐下马匹哪里受得了,四蹄不住地打旋,祭遵一手推开城门,一只手持着盾牌挡住士兵的刀剑,右手所持红缨枪早已不知所踪。

隐隐感到右臂发酸,借着空隙余光一瞥,看到箭末的羽翎,又看杜威持弓站在城内,这样方才知晓,原来杜威给自己补了一箭。

他看着杜威脸上的狞笑,那是一种绝望之前的肆无忌惮,不过很快,杜威脸上的得意荡然无存,尽管先前也只约莫一点。

祭奠听到身后“哒哒哒”的马蹄声,更加洗耳听之后,是那种急促繁密到不间断的马蹄声,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邯郸城必下无疑。

攻入城门之后,刘秀挥军猛冲,突骑精兵最为骁勇,巷战也颇为奏效。为先锋,他们进城之后见到手持刀枪的王朗兵就是一通砍杀,突骑精兵挥刀力道何其迅猛,连带着盔甲竟然将敌人首级枭下;突骑之后是大队步兵主力,他们人数众多,声势颇为浩荡。

邯郸士兵赶奔无心抵抗就举手投降,丢掉武器蹲在道路两侧——胆敢一步上路有可能立时被突骑兵砍杀毙命。

邯郸士兵之所以未作抵抗,一则听闻明公贤明,善待战俘;二则明公势大,平白厮杀也是无益;三则王朗早已经弃城而逃,士兵已不知为谁而战。

刘秀进城之后,立即令王霸全城搜捕王朗。

王朗天子装束,身着黄袍不及卸下,正骑马背着邯郸城遁逃。群臣已做鸟兽散但身后还有杜威跟从。

他在马上冲着王朗大喊:“王,您这身打扮万万不行!”

王朗嘴硬:“朕身为天子,身着龙袍有何不可?”王朗冷冷答道。

“若刘秀杂碎追及大王,只怕大王性命有失,大王快做决断!”听得杜威这番话,让王朗忍不住打了寒噤。

他边跑马边脱衣,先是那件最惹眼的黄袍,再就是绣着龙纹字样的靴子,脱了个精光。

王霸得知王朗向北逃串——这正符合明公对他的预判:准是想着逃到铜马处,再与铜马联军图谋反扑。

王朗与谏议大夫杜威正夺命逃串,此时正是逆风,但却清楚听见一声狂喝:“算命先生哪里走!”王朗反顾,正是刘秀手下大将王霸。只听自己耳边“忽”地一声,一支箭从自己耳垂部掠过。

“快去给我拦住他!”王朗用命令的口吻向着杜威吼道。

“他是王霸,莫说一个杜威,便是是个杜威也奈何不得他。”杜威这句话刚说完,一杆长枪就从他背后穿透胸膛,然后径直后仰栽倒在地。

王朗称帝之后在邯郸赵王宫内养尊处优习惯了,因此不仅疏于马上功夫,而且体态也变的渐次丰腴,这会儿身下的马匹渐渐不止,速度慢下来,王霸瞄准机会,一个迂回便赶在王朗面前!

他横刀立马,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杀气!

“阁下正是王霸将军吧,你我同宗同族,何必为外姓伤了自家兄弟的性命!我这里有的是钱,如果将军能够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绝不再兴风作浪,从此隐姓埋名,归隐江湖。”王朗见已经逃脱不掉,干脆摆出一副无所忌惮的样子央求王霸。

“呸,王朗小儿,你不是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是汉成帝之子,怎么这会儿倒是攀起我王家的亲旧了,本将军出发前早已经立下军令状,必定取下你首级!”王朗本来还想在说什么,却见一杆银枪已经抵在自己眉心,而且丝毫没有犹豫。

王朗感觉头有些沉,一瞬间没有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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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萧王受谏拒更始

王朗身死人手,刘秀占据邯郸,收编邯郸部队,已经基本肃清王朗的势力,原来人心浮动的河北郡县望风而从……

刘秀获胜的消息很快传到长安,引起更始群臣的争议。

宜城王王风出班奏道:“大司马在河北击溃王朗,平定河北乱局,理当奖赏,但是臣听闻大司马手下兵将在河北多出言不逊,相互之间只知有大司马,却不知有当今陛下,臣恐怕大司马受小人蒙蔽,萌生出叛逆之心,故请陛下早作准备!”

御史大夫黄全素来谄媚王风,附和道:“当初大司徒蓄意谋反,陛下无奈痛心诛除,彼时,刘秀无力干涉,只能委曲求全,但今非昔比,大司马如今已是拥兵十余万,更有幽州突骑兵,可谓雄兵在握,如若小人趋炎附势,有意离间与陛下关系,大司马难免不生叛逆之心。”

刘玄虽然听得有些迷糊,但王风、黄全两人的意思确实听得分外明白,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回避着——若是再派遣兵将出征河北,长安谁来拱卫?如今赤眉壮大拥兵百万,一旦长安有失,自己性命难保。

“依你看,该如何早作准备?两位爱卿倒是预筹个防止的法子!”

“这。。。。。。”黄全、王风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想到关中地区几乎已无可战之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时语塞。

“臣有计!”在未央宫殿侧的李轶此时发言。“大司马在河北征战劳苦功高、人心威服,陛下必得封赏,不如加封大司马王爵之位,征召其回长安任职,然后将其兵权下放!“李轶平日里与黄权、王风并不和善,这会儿更是群臣倒是在对待刘秀的问题上形成了共识,令两人颇为惊异。李轶此计不必发长安精兵,因此得到刘玄大力推崇。

“哪位卿家愿意代朕召见大司马?”殿下顿时一片交友接耳,并无人敢应。倒是李轶再次指点刘玄。

“北渡河北宣达圣上之意不能随便了事,依照小臣愚见,应该派遣一位在朝中有分量的大臣,这样才显示出圣上对大司马的重视。可是在座的诸位卿家,王风将军一向与大司马交恶;臣下与大司马也是面和心不合,背地里早就生出间隙。唯有御史大夫黄全大人能够担此重任!”

这会子,御史大夫黄全才如梦方醒——李轶早就打定了主意征调自己出长安。更始刘玄先是受王风等人的控制,紧接着后起之秀李轶也跃跃欲试,并逐渐排挤王风。这些天,李轶总在更始面前弹劾王风,偏偏总是毁在御史大夫的手中,李轶的谋略自己看得分明,他明明是想要翦除王风的羽翼——皇上与自己虽然不是过从甚密可是却敬重他的好学问,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有自己在身边,李轶断断奈何不得王风!

这招可是凶狠至极。

刘秀驻军邯郸,在邯郸赵王宫中厚赏三军。

“长安御史大夫领旨到!”此时邯郸城楼上传来消息。

刘秀心中“咣当”一下,手中的酒器猛地被摔在案牍上,众位将士听说长安来使,晓得更始与刘秀的渊源,眼中也充满敌意。

“御史大人来的正是时候,末将已经备好酒宴,快快入席权当是为大人接风洗尘。”黄全熟读四书五经,但身上并无一般文人的迂腐,哪句是官话,哪句是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他明白得很。

“圣上旨意,还是宣召完毕再饮酒不迟,免得喝酒误事!”黄全看到席间有些将士将手放在腰间,着摆了明实在恐吓自己,可他并不见得有多恐慌——这里虽是明公的营地,但有圣旨在亮他们不敢将他怎样。

“大司马刘秀持节北渡,披荆斩棘,驿路攻破广阿、信都、巨鹿,稳定邯郸,劳苦功高,自不待言。其所率兵将亦骁勇善战,朕特遣御史黄全前往河北慰劳。召封刘秀为萧王,其余有功将士亦有重赏。念及大司马常年浴血沙场、奔波疲乏,令其罢兵,与有功将士一道还朝休养,罢文秀舞,善莫大焉。另谴蔡充为渔阳太守、韦顺位上谷太守、苗曾为幽州牧。钦此!”

待黄全宣读毕,王霸、祭遵早已面红耳赤,牙齿格格作响,手腕处关节也发出“啪啪”的清脆声音,刘秀还以颜色,两人会意之后才没有发作。

刘秀领旨后,御史黄全才真正松了口气:人人都道,说什么大司马狡诈无比,看来定是朝中那些老朽妄自揣测罢。在圣旨面前,凭他怎样机敏,免不了将河北军政大权交出。

这场酒席,刘秀喝得并不畅快,可是他不敢暴露半分,只有在黄全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进时,自己的眼中才会略微闪出凶光。虽然自己领受圣旨,可是究竟怎样,还是要仔细思量思思量。

酒席宴间,冯异悄悄走出,邓禹、耿合也跟着悄悄走出。

“明公此举欠妥啊!”邓禹首先发言,早在长安求学期间,刘秀就频出惊人言论,直言复兴汉室,现在更始迂腐,顺从更是群臣绝非是明公本意。

“明公难道忘记了当初大司徒的下场,当初河北凶险,长安朝廷无一人敢应诏,是明公单车巡视河北,这才使得河北局势趋于稳定。现在河北王朗平定,更始妄想凭借一纸诏书让明公将河北拱手让人,当真是痴心妄想。怎奈明公居然应允,不小的明公做的怎样打算。”耿纯满腔愤懑。

“依我所见明公正处在两难之间,咱们要好言相劝才行,断不能让明公再入河北!”

“对,我这就去劝明公。”此时酒席宴间刘秀、黄全已经是烂醉如泥,他们趴在案牍上,衣袖都沾染了酒水。

“来人,将御史大夫黄全送房间休息!”冯异命两小厮道。

之后,邓禹就对已经醉倒的刘秀说道:“大司马与邓禹曾同在长安求学,彼此知根知底,大司马刚才虽然与黄全推杯换盏,可是下酒之时眉宇之间竟有一丝怨气难以舒展。”这席话刚毕,刘秀就从案牍上起身肃立,是的,邓禹变得比长安求学之时还要聪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那双锐利的眼睛。

刘秀根本没有醉倒,事实上他也醉不倒,长安更始征召已至,是去是留不仅关乎自己在河北打下的基业,弄不好是要丢了性命,这样继续自己决断的大事面前,他怎么可能安心吃酒……

“长安方面命黄全前来征召明公,明公果真要应召还朝吗?”耿弇的话里面有试探的意味——直呼黄全名讳在官场绝对大忌。他的心头略微泛起一丝反感,没有说话。“眼下天下未定,臣请明公应允臣回上谷调遣兵马。”

“眼下汉室复兴、河北平定,耿将军为何说‘天下未定’,还要遣上谷骑兵?”刘秀装作惊讶的文问,语气缓慢可是神情坚定。

“眼下更始朝廷贪腐成风,群臣到长安后不思图稳定局势,反而日日在长安长乐宫中淫乐,百姓翘首以盼的汉室天下竟成了这副摸样,人们反而怀念起王莽当政的时候;而明公出巡河北之后,惩治贪官污吏,归正地方,河北百姓莫不仰仗明公恩德,可谓众望所归。明公词句才是大汉子孙应有的作为,依臣所见,明公应当举旗自立,与长安分庭抗礼!”

“卿失言,我斩卿!”刘秀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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