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当娶阴丽华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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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当娶阴丽华的帝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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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演虽然不拘小节,可关乎仁义的市面上总是谨慎的很。

怪只怪刘良太有眼光,挑选的女子正好投了刘演的意,此女对刘演有事仰慕已久,指明了非他不嫁,当时滂沱的大雨,她一个人静静立在刘演家门外,形容憔悴——若是刘演不肯答应,就任她自生自灭的好。

刘演侠肝义胆,更何况他初见那女子的时候就颇为心动,此刻一介女流能够如此坚持,更容不得他有异议。

此刻哥哥不在家,嫂嫂忙前忙后。

朱佑与刘演过从甚密,嫂嫂自然不必过多客套,倒是李轶初来乍到。

她唯恐怠慢了人家。

“文叔,你速速去新野叫你大哥,他准是又和你二姐夫厮混去了!”嫂嫂说道。

朱佑与嫂嫂混得很熟,向来不见外,开口就呛道:“嫂嫂这回当真是错了,伯升哥哥哪里是厮混,这是在图谋大事,等有朝一日您做了皇后就知道了!”

朱佑这句话里对嫂嫂有些恭维之色,但是嫂嫂并不领情:“你嫂嫂没那个命,也不想当皇后,若是你大哥能像三弟一样,求个功名回来哪怕是做个教书先生也好,何必整天舞刀弄枪,没点父亲的样子!”

嫂子话音刚落,从门外就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弟妹此言差矣,天下谁人不想安稳一生,若是王莽给咱们这样的机会,哪里还会有琅琊的樊崇,又哪里还有新市平林的乱民暴动,哪里还有匈奴五部的反叛?现在百姓摇手触禁,物论沸腾,若是我汉室子弟揭竿而起,天下义士便会群起响应!伯升大哥正是为此绸缪啊!”嫂嫂听罢,没有说话。

朱佑上前道:“朱佑正想去新野迎二姐夫,没想到来的竟是这样快,大哥在哪,没随你一起来吗?”

“大哥今天去新野联系起事的队伍,一同商议大事,我有听说文叔结交了一位宛城豪杰,特地让我先行一步,伯升还嘱咐我不必等他,想必随后就到!”刘秀听罢,赶紧向朱佑引荐李轶,刚才只顾得上自家人叙旧却忽略了李轶兄弟。

“久仰久仰!”邓晨客气道。

李轶寒暄两句,打了个哈哈。

都是青春年少,健谈的年纪,几人很快混熟了,扯着扯着就将话题转向了反莽大业。

“想来南阳是我刘氏宗亲聚居之地,伯升哥在此地有颇有名气,肯死心塌地追随他的人必定不少。”刘秀道。

“不少是不少,不过当前形势紧迫,那王莽老贼害怕大洪山上的贼寇与我刘氏宗亲私通,因此蔡阳县里所有铁器都被交到衙门熔铸成了铁牛,就连锄头也不例外。哪里还会有多余的铁去铸造兵器?”

“竟然有这等事情,我从长安回家途中路经宛城,此地正闹饥荒,刚听朱佑兄弟讲家里还有些许存粮,不如运到宛城高价去卖,回来的时候就在当地买些铁器!”刘秀接着说:“不过哄抬物价恐怕欠妥!”

刘演开导道:“愚兄知道你宅心仁厚,可是此举并不与那奸商一样,我等是为了反莽大业,那些多卖出的钱就当是他们对反莽做出的贡献。更何况现在南阳有钱无米,即便是我们不哄抬物价,那些富商巨贾还不往死里。。。。。。”

朱佑结果话茬:“最好将货物拉得远远的,免得事情传到岑彭耳朵里。另外还要多多带些兄弟去,这年头官逼民反,南阳郡青年大多落了草,来的路上若是遇到他们打家劫舍也免得生出事端。”

刘演:“我、阿猛、伟卿还有几个亲近的自家兄弟一块去,量他上百土匪也不敢造次,定能保全!”刘秀、李轶见此,也主动请缨,刘演道:“长安与蔡阳相距数百里,文叔风尘仆仆赶来一路鞍马劳顿,不如在家好生歇息,多陪你嫂嫂说说话,无事可做也可教教你那两个不成器的侄儿,免得他们长大像我一样不通诗文,以后少不了又得唉你嫂嫂的骂。”

刘秀推却道:“哥哥说笑了,这些固然重要,但是现在诸位都在为汉室复兴而舍身殒命,身为刘氏宗亲,若是躲避在家,只怕会给各路豪杰耻笑,凭空给哥哥的英明添污点啊!倒是贩卖粮食这样的事情就不必劳烦哥哥,蔡阳起事还需要哥哥统筹,毕竟群龙不能无首”

朱佑也附和刘秀的话,刘演只得颔首表示同意。

刘秀转头对李轶说:“李轶兄弟在宛城有案在身,那里人多眼杂还是不去为好。不如留下来静待时变”李轶顿了顿,点头应允。

翌日,刘秀、刘忠、刘孝、刘稷、朱佑五人连同蔡阳白水乡几个自家兄弟一同前往南阳治所宛城。

刘忠、刘孝是刘秀叔父刘良的儿子,自小与刘秀交好。

等刘秀一行人感到宛城已近晌午,此时正值酷暑,阳光抛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径直逼入骨髓。

在集市上待了半天,仍然是缺乏问津者,恰在此时,一位达官显宦模样的人翩翩而至,刘秀禁不住细细打量,只见此人风髻雾鬓、**韵韵,端的是唇红齿白,面孔中还微微透露出宠辱不惊之姿,隐约中总让人感觉此人有种不怒自威的神气!

乍看上去,此人温文尔雅,中正平和,有彬彬之态,是一个难得的读书人,可是他竟然将眼光停在自己身上,格外地盯着自己看,难不成自己被人认出?

刘秀又料想那天宛城遇到严尤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严尤一定会伺机报复,他心里拿不定主意此人到底是不是严尤的鹰犬。

此人看着粮食,底下一个像是仆从的人马上替他解开了粮食袋子。

他将半只胳膊伸进去掏出一把=白米,放到鼻翼前嗅嗅,然后捏两粒放到嘴里,用牙一咬,粮食晒透了干脆得很,立刻发出“咯嘣”的响声。

“小兄弟,这粮食很好,什么价格?”

“二十钱一石!”刘秀强作镇定,换做在蔡阳白水乡,这样的粮食虽好,可总归不过七八钱一石,之前他也打听过宛城的粮价,但是那些商人一个个精明的很,不是闭口不谈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好,二十钱就二十钱,只是今天出门仓促,未曾多带些人手,银两也没带够,还得劳烦诸位陪我到寒舍走一趟,到时候交了粮食银子一分也少不了诸位的!”

刘秀因着哥哥在南阳的身份,心中不免生疑。

“只是不解公子为何如此爽快,一出手就是这样的大手笔?”刘秀心中有所疑惑,不经意间就絮叨出两句话来,这话不慎被手下人听到了。

底下嗤嗤仆人笑道:“这哪是什么大手笔,自打黄河决堤,我们公子每天都在宛城施粥呢,为的就是犒劳此地无处可去的流民。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这车粮食,只够我们公子施舍两天的用,公子肯出二十钱一石买你们的粮食,今天你等可是沾了大便宜。”

刘秀听罢,料想此人定有背景,没有说话,却不想那公子用折扇敲下那小厮的帽子:“休得多说,老实本分做好你的事!”

刘秀心中虽然生疑,但不想手下几个兄弟都是头脑简单,不通谋略的莽夫,听闻公子要花二十钱买他们的粮食,便抢着要将粮食送到公子府上。

众意难违,加上刘秀也想一睹公子到底是何来路,到底多大家室,买这样多的粮食,语气竟还这般轻巧。

第五章 李通宛城识刘秀

去李家路上,李公子走在刘秀后面。

这让他一直感觉背如针扎,猛地一回头,余光一瞥,竟然见李公子直勾勾盯着自己看,不意间迎上他的目光,猛地惊出一身冷汗。

刘秀心中直揣摩,为何李公子看上去竟然这样不寻常,直让自己犯怵。

“这位伙计可是蔡阳人?”公子问道。刘秀不禁大惊失色,自己从蔡阳一路赶来宛城。期间,一路小心谨慎惟恐走漏半点风声,难不成这位李公子有通天的本领能看出自己的真身?

“李公子说笑了,鄙人是宛城当地人,陋所就在附近!”

“偶——原来如此,可方才我明明听你口音里有股子蔡阳味道。”

刘秀是汉高祖九世孙,汉文帝、汉景帝之后,其祖先刘仁以南方卑湿,徙封南阳之白水乡,从此之后,刘秀祖先就世世代代生活在南阳蔡阳。由于蔡阳荆州北部,东临江淮,西依武当,南望江汉,向北直指函谷关。各种名山大川,诸如绿林山、铜柏山、衡山和沘水、淯水等河流将蔡阳与他地分割开来。这一切,虽然使得蔡阳山清水秀,风景宜人,但也相对割裂了蔡阳与其他郡县的交往,正因此蔡阳口音与周边郡县有所不同。

刘秀原以为此人不过是个泛泛之辈,靠着祖上的资本发家,却不想他心思竟如此缜密,宛城和蔡阳的口音都分的清清楚楚。

刘秀担心身份暴露找来杀身之祸,打了个哈哈,慌忙补救到:“鄙人世代居住在宛城,原本祖上是有些家业。虽说不大,到底还有些分量,只是老爷子去的早,当时年轻气盛,中了别家的套路,一夜之间,家业全都输个精光。方才落拓到这部田地,此后便在蔡阳以为富家大族种地为生。兢兢业业几年,等手上有些积蓄之后,就做起卖粮买粮的买卖。今夏,南阳全郡粮食收成不好,唯有蔡阳县数万亩水浇地没大碍,于是经常往蔡阳走动,这才有了蔡阳口音。”

听刘秀说完,李公子意味深长地一笑,这一笑让刘秀心中顿生疑窦。

李公子又问及刘秀读过书没有,刘秀只当是他在套自己话,只好小心谨慎:“小人家境贫寒,从未读过什么书,想来也确是人生一大憾事,但小人的叔父认得一些字,以帮别人写书信为生,所以也偶尔识得一些。。。。。。”刘秀说完,细细想想此话灵活得很,含糊得很,又并无什么纰漏,这才勉强放心。

等到了李公子府上,刘秀方才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真没错。

豪华的府邸,亭台楼榭,宽绰的院落中数座假山接连起伏,山势时而陡峭时而婉转,又在平地处挖掘了湖泊。

走出狮子林,赫然间一座山间别墅出现眼前,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刹青痕站在这高达十米的建筑里,如果不是刘秀身上特有的镇定,他也许早就会眩晕过去。

莫说自己是废刘之身,即便往前推三代祖上得势时也未见过这样的雍容。

就这样,约莫走了七八条走廊。每过一处便会有男女仆从来回走动。细细端详,即便这仆从身上的衣着、佩戴都不似寻常人家。

恰巧管家看到公子,满脸堆着笑意:“老爷这是买的什么稀罕东西?”公子却早不似刚才与刘秀谈话时的温良谦卑,换做一副端庄持重的派头。”

“今日去闹市买了些米粮,你赶紧去吩咐底下仆从杂役,帮衬这几位小哥将粮食卸掉。”

“嗨,我当什么,原来是写米粮杂物,这些东西哪消老爷亲自去,今后您只管吩咐老奴。”李公子只当是没听见,不曾面露颜色。

“行了,快去吧!”公子不耐烦道!

打发走了管家,李公子转身告诉刘秀给自己去后院结账,朱佑等也想着去,但却被小厮拦住:“后院重地,你们一行人为数众多,还是请到前边稍事歇息,你家主子结账完毕随后就到。

朱佑等人无暇多想,点头应允。

“前庭有生意要做,不如后院清闲,免得算账出了差错少了你的钱。”看到刘秀放慢了脚步,似乎有些顾虑,公子说道。

刘秀听此,尴尬一笑。

来到后院正堂,李公子走在前边弯腰推开门:“请!”

“还是李公子先请!”他固辞不受,刘秀等不敢违背他的意念,跨步进去。

屋内尘埃遍地,蛛网密布,刘秀觉察出不对,转身想走,李公子早已经是反手一推,将门关上,外面的仆人也瞬时落了锁。

他对落锁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小时候因为自己喜静恶动,经常被同村的孩子这样捉弄。

“你到底是谁?”刘秀感觉危险正向自己逼近,逼问道。

“小人李通!有件事情想要请教刘秀大人。”李通,字次元,南阳宛人也。世以贷殖著姓。初事刘歆,好星历谶记,为王莽宗卿师。

“刘秀未及多想,下意识地辩驳:”你是说当今定国公刘秀?你寻他干嘛?”

李通呵呵一笑:“刘公子知道我李通寻的是南阳刘秀,不是什么定国公刘秀。”当今朝廷,王莽国师公刘歆正因为听说了‘刘氏复兴,李氏为辅’的谶记之后,便改名为刘秀。

刘秀:“李公子玩笑开大了,凭一口南阳口音就能认定我是刘秀,那南阳刘氏岂不是都要被抓来杀头。”

李通没有立刻做辩驳,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缓缓展开,动作缓慢可是神情坚定。

画中的人物和刘秀一模一样。

“且不说着一副宽阔的额头,隆准日角,活生生一股帝王之乡,南阳平常人家哪里配得上这样的面孔,除了刘秀还能是谁?”

刘秀一时语塞,他口角实在伶俐的很,一时间难以辩驳,索性悻悻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毕竟不是刘秀!”

“好啊,既然你不是刘秀,我就将你拿送到官府大牢,严加拷打,到时候就不信你能扛得住。老实说,宛城方面已经发觉你们的反迹,只等文书送到蔡阳呢?我若是提前将你们送官,兴许到时官府还能赏我十两白银!”

刘秀于是妥协道:“李通李次元难道缺少这几两赏银不成。”

李通嘴上并未回答,眼中却流露出轻蔑的神态:莫要说是一万两银子,便是十万两,我李次元也不稀罕。

他在案牍上展开一张帛,用羊毫饱蘸墨,略微抖腕,舞文弄墨之间写就六个大字:刘氏复兴,李氏为辅。

刘秀大惊,这箴言为何与长安许子威私下所言如出一辙,他努力回忆起自己以前种种关于是自己成为汉室之主的怪异事件,加上李通这次所写的章句,几乎有种数千斤重的东西压抑着自己的胸口,堵塞自己的鼻息。

难道这箴言竟是真的不成,自己果真能够成为中兴之主?

第六章 文叔次元谋反莽

觉得这句“刘氏复兴,李氏为辅”甚是蹊跷,不觉盘问:“李公子怎么竟也知道这句谶语,莫不是从哪个嘴贱的后生那里道听途说来的?”

李通不禁暗笑,只道:“文叔自小在蔡阳长大,后常年在太学读书,宛城的情况公子不太了解。其实,这句谶语早就传扬开了,街上三岁孩童都在传唱。其实这何尝不是在情在理,如今天下豪杰思念汉朝而厌恶王莽。他接受孺子婴的禅让称帝,名为禅让,实则盗取。就连前汉都成也改了名字(改长安为常安),惹得天下人不快。只要宛城有人肯揭竿而起,那必定是一呼百应,推翻王莽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蔡阳地区早有刘演将树大旗,你与刘演同在蔡阳,为何不随他大干一场,也好成就日后的功名,等着封王拜候呢?”

刘秀只是纳闷:“刘演?可是南阳刘演刘伯升?”

李通的神情里放出异样的神采:“难道文叔与刘伯升大哥相识?只怪我没想到,蔡阳地区多是宗室之后,人多地狭,想必你鱼刘演是同宗同族?”

刘秀:“岂止如此,刘演正式我刘秀一母同胞的哥哥!”

“刘演竟是你大哥?怪不得呢——文叔、伯升,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谈话间,李通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绝不有半点避讳。

李次元是南阳郡中有名的富户,五世为官,他父亲李守初事刘歆,为宗卿师。李通受到父亲的关照,也得到了五威将军从事的职位。

可是自从王莽执政之后,生意日渐萧条。偶然一次在占卜中得知“刘氏复兴,李氏为辅”的谶语,又于数日之后看到朝廷通缉刘秀的告示,当即便为刘秀的容貌所折服,从此认定刘秀必为光复汉朝的中流砥柱,于是便私下命人到处去找寻他。

可是底下奴才不争气,整个南阳寻三五遍也不见他踪影,却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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