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木玥昃也觉得,要真让他开口叫“表哥”,他还真张不开这个嘴。
自己一大把年岁了,居然喊几个黄口小儿做表哥,实在是掉份。
还好此时上官勋开口了。
“都是一家人,没有那么多的虚礼,王爷年长,就让他们还称呼您王爷吧。至于王爷您,直接喊他们的名字就行。”
这话一说完,木玥昃感觉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当然这里面也包括自己。
“王爷,请坐。”
上官勋将手一摆,邀请木玥昃坐下,居然还是以王爷相称。
木玥昃也不在意,慢慢的坐下。
“刚才您说楠丫头也中了‘迷人醉’的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一坐下,上官勋直奔主题,连虚套子都免了。
“就在舅舅中毒后不久发现的。”既然已经说了,也不怕说具体点。
“那可有眉目是何人所为?”应该说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木玥昃瞅瞅上官勋,然后平静的说,“是楠儿的一个陪嫁丫头,不过她应该也是被人收买了。”
“那现在这丫头在何处?可有问出她的幕后指使之人?”
上官轶等不得父亲说话,就插嘴问道。
上官勋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却没斥责什么。
“她说是个奇怪的男人给她的,告诉她说这东西给人吃了就能将此人控制住。那个丫头一时利欲熏心,就真下了毒。也是楠儿不防备她,着了她的道都没察觉,要不是楠儿怀孕有反应,我们还察觉不出来呢!”木玥昃说道这里就有些懊恼的感觉。
“奇怪的男人?怎么个奇怪法?是样子奇怪还是服饰奇怪?”上官轶总觉得木玥昃有些言犹未尽的味道,于是也不在顾忌什么风度啦,直接追问。
木玥昃也被上官轶直接的问话给问住了,不禁定定的看着他。
上官轶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失态了,但是话已出,后悔也没用啊!
“她说那个男人嗓音尖尖细细,面皮光滑细腻,连个胡子都没有。”
此话说完,众人脑中都浮现出一个形象,但是谁都不敢说出来。
“太监。”
对,肯定是太监,但是这只有宫中才有啊!
难不成整件事情都是皇上自导自演的?他们所有人都被皇上蒙骗了?
众人心中的疑惑一个比一个大。
木玥昃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然后开口。
“五皇子也中毒了,同样是‘迷人醉’,现如今还在宫中修养。如果真是皇上所为,最起码他不会狠心到拿自己的儿子开刀。不知外公知不知道太后宫里的魏公公?此人说是被皇上处死了,但是我派人去乱葬岗找尸首却是一无所获,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此人没死。”
如果说刚才的消息有点雷人,现在绝对是非常的雷人了。
一个公公,居然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炸死?这说明什么?皇宫中现在还存有另外一股势力,而且正在跟皇上进行较量。
“王爷,您怎么知道太后宫中的事情的?”上官勋说完,眼神就有些犀利。
“哈哈,外公不会跟世人一样,认为我就是一个草包王爷,平常就是混个闲职领领俸禄吧?”木玥昃不怒反笑。
善观训一愣,随即什么都明白了。
不过再次看向木玥昃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
“楠儿都中毒了,这件事情您以为我还会坐视不管吗?不伤到我的人,怎么着都好说,一旦妨碍到我,哼!”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外公如今修养在家不上朝,想来也是要躲避皇上,不过您觉得这样做有用吗?上次皇上下旨赐药,是什么意思?外公想没想过?”既然已经说开了,那就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皇上无非是想要看看我的态度罢了。可是如今朝中政局不明,皇上是个什么打算,我心里也没底?此种情况下,我能怎么做?只能躲过一时是一时。”
上官勋也知道这做法很怂,但是他不能拿全家人的性命做赌注,他赌不起。
“外公看的很透彻,那您觉得谁登大宝最好?”
木玥昃想都没想,想说的话脱口而出,一点避讳也没有。
屋子里的几人闻听此言,均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都敢说,看来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胆大。
“外公不必惊慌,我没有别的意思。不管您答不答,这都是您要思考的问题。因为这绝对关系侯府的未来。”木玥昃这话说的有点深奥。
“外公,今天我言尽于此,我只能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您一天还是楠儿的外公,就是我要敬重的人,能保的能护的,我都会尽力,还请外公以后不要让楠儿失望就行了。”
说完这话,木玥昃站起身来,“外公,想来楠儿现在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上官将军今日我们就不看了,改日定会再登门拜访。”
说完这话,转身就往外走。
上官勋还在发呆,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倒是旁边一直站着的上官文反应比较机敏,见木玥昃往外走,也随即跟了出来。
“王爷,请留步!”
上官文鬼使神差的居然将他喊住。
木玥昃顿住身子,回身看向上官文。
“上官兄有什么吩咐?”
“王爷,我们是不是早就见过?”
上官文居然冒出这么一句,就像现代网络上的陌生人搭讪一样。
木玥昃眼神一紧,随即笑笑,“我们肯定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这个上官文观察还真是细致。
他俩确实早就见过一回了,不过那时他还带着面具,想不到就这样,他都能将自己认出来,观察不可谓不细致。
上官文不知道他这是承认还是推拖,于是又试探了一句。
“以前遇到过一个朋友,跟王爷说话行事做派很相像,不过却不知道那人是谁?他戴着面具。”
木玥昃笑笑,“既然是朋友,那迟早都有相见的一天,上官兄又何必执着于一时呢?”
说完再不停留,直接就往若楠所在的厢房而去,只留下上官文在原地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轶站在了他的身后。
“文儿,你再想什么?刚才你跟王爷都说了什么?”
上官文愣了一下,然后说,“父亲,我怎么觉得这个岳王越接触,越神秘呢?儿子总感觉他身上有很多秘密似的。”
上官文没有将那个银面人的事情说出来。他觉得现在还不是告诉父亲的最佳时机。
“父亲跟你有同样的感觉。好在咱们对他没有恶意,想来他也不会为难咱们,与侯府作对。”上官轶现在第一想到的就是侯府的利益。
“父亲,爷爷怎么认为?您觉得那个不男不女的人会是谁?难不成宫里真有人炸死,现在就潜伏在咱们的周围?”想想有这种可能存在,上官文感觉汗毛都根根直立。
“这件事应该不会有假,王爷没必要骗咱们。”
说完之后,上官轶转身又进了书房。
书房里,上官勋前思后想,终于理出了一个头绪。
“是谁毒害王妃,王爷肯定知道,只不过现在他还没下手处置。咱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看看最近朝中谁的变动比较大,如果有必要,咱们该出手帮忙的时候就不要犹豫。除此之外,你让金银叟去查查木玥昃的底细。”
上官轶听见父亲让配合木玥昃倒没什么意见,但后面又听见说让金银叟查人家,就有些奇怪了。
于是困惑的开口。
“父亲,为什么还要查木玥昃?有这个必要吗?”
“你不觉得他今天说的太多了吗?世人眼中的草包,一夕之间如此有见解,你觉得正常吗?就算他说的是真的,我怕也要亲自查查,验证一二。”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是自己亲自查探出来的,他总归心里不放心。
上官轶听了父亲的解释,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父亲,楠儿既然也中了‘迷人醉’,为什么她的反应却那么小呢?二弟毒发时,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现在上官轶想想弟弟毒发的情景,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我也糊涂着呢。想来应该是王爷给她用了什么药,此次查探,就连这些都探查一下吧!”
“知道了,父亲。”上官轶行了礼,随即也出了书房。
再说木玥昃离开书房之后,在外面小小的溜达了一会儿,就往厢房而去。
远远地小丫头眼尖,就瞧见了木玥昃的行踪,于是赶忙进去禀报。
若楠一听是木玥昃要回来了,不自觉的就是咧嘴一笑。
说实在的跟舅妈和月表姐聊了这半天,她总感觉不真实似的。每次她都觉得舅妈赵氏一直在刺探什么似的,弄得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舅妈,月姐姐,王爷回来了,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今天就不在这多耽搁了,一会儿我们就先离开了。至于二舅舅,今天我就不去探望了,我怕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住,过两天我再来看望你们,到时候一定要去看看舅舅。”
若楠这话刚一说完,赵氏还没说什么,上官月就先抱怨开了。
“楠妹妹,你才来了多大一会啊?这么快就要走了,再多呆一会吧!要不你舅住在侯府吧!”
上官月这话一说出来,直接就挨了母亲赵氏的白眼。
“胡闹!你楠妹妹如今已经嫁了人,岂能随随便便的在外歇息?更何况今天还有王爷跟着,更是不行了,这种话以后想想再往外说。”
自己都没说话呢,赵氏就接了话茬,不过若楠倒也乐见其成,这样省的自己解释了。
“月姐姐,你不要这样,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再来侯府,到时候我陪您好好地玩,好不好?”
上官月见若楠也这么说,最后只好耷拉着脑袋点头应到,“那楠妹妹下次来,一定要在侯府多住几天,不能这样来取匆匆的。”
“好好,到时候就算你赶我,我都不走了。”
“王妃,王爷在外面等您,不知道您自己可以出去吗?”
突然剑影进了屋,不过并没有到床边,而是站在门口远远地提醒了一句。
“你告诉王爷,让他在马车上等我吧!我这就过去,很快的。”
若楠现在真的很想离开了,但是又不能那么明显,于是慢悠悠的吩咐一句。
绿竹和香儿听了若楠的话,赶紧上前,麻利的替若楠重新梳妆。
小半柱香的功夫一眨吧眼睛就过了。
若楠穿着披风,带着风帽,手里还抱着暖炉就直接出了屋。
刚到外面,就被冻得直打哆嗦。
赵氏和上官月也陪在旁边。
“楠妹妹,过几天你一定要再来,若是你不来,我可就去岳王府找你了。”
上官月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叮嘱若楠别忘记了再来。
若楠听了,温婉的笑笑,“月姐姐你放心吧,过几天我就会再来的。若是实在不能出门,我就给你发帖子,让你到王府去玩,反正你也没去过。”
“都听你的,只要你记得就行了。”上官月小眼巴巴的,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若楠完全理解她的心思,她在岳城不比湖州,认识的人本就少,年纪相仿的同性伙伴太少了,整天连个玩伴都没有,可不是天天盼着若楠能来。如今来是来了,又出了这么一桩子,什么什么都给打乱了。
就这样,在赵氏和上官月的目送下,若楠上了马车,离开了督御候府。
马车上,木玥昃将若楠揽在怀中,让她靠着自己,这样舒服一些,也暖和一点。
“木玥昃,刚才外公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他们都知道我中毒的事情了?”若楠声音低低的,还带着一丝忧愁,跟刚才完全是两种状态。
“都到这个时候了,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了。我能看出来,虽然他们不见得对你多好,但是肯定不会害你。尤其是你外公,听说你中了跟你舅舅同样的毒,这半天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漏,看的出来是真担心你。”
木玥昃叹口气,“他们既然能这样对你,我觉得要是再不说实话就有点对不起他们了。
”我以为我身上的迷人醉都解了,实际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刚才那个老大夫的话,我也听说了,木玥昃,你觉得我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吗?
木玥昃沉吟了一会会。
“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我心中最最重要的那一个。”“
若楠听了,幸福的偎依在他的身边。
木玥昃让我再任性一回吧!我总觉得他不会出事的,他希望我能将她带到这个世上。我不能早早就剥夺他生的机会。”
木玥昃一使劲,将小人搂的更紧。
“你要答应我好好的,如果万一威胁到你的身体健康,到时候你说什么都没用。”这回木玥昃难得的没有咋咋呼呼i。
车厢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车轮禄禄的声音。
若楠知道,木玥昃说的都是认真的,如果自己哪天真的遇到危险,他绝对会以自己的身体为第一要务,至于其他的,他肯定不会考虑的。
被人宠着爱着的感觉真舒服,若楠真希望一辈子都能是这样。
“木玥昃,真希望你能一辈子都这样对我,就算吃糠咽菜,我都会觉得幸福的。”
木玥昃这回没有说话,但是更紧搂的温暖怀抱,却将一切都说的清清楚楚
第209章 这种傻事我不干()
几天过后,在岳城的市面上就开始疯狂销售一种叫做“火炉”的新式取暖工具。
大家都说这种“火炉”美观,方便,实用,最关键的是实惠。
若楠听到这消息之后,很是纳闷。
按理说不应该啊!
签合同的时候他们有商量这个价格。
当时他们就想,既然是新产品,那就要将价格适当定高一些,先在小范围内销售试试,然后再大范围的普及。一台火炉怎么也得卖个二三百两才行。
二三十两这要放在普通人家,都是一年的嚼用,更别说二三百两了,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如今却被大众传言“实惠”,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
“香儿,你说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大家会认为‘实惠’呢?这火炉定价可不便宜啊!”
若楠嘴里啃着苹果,口齿不清的询问给她送消息的香儿。
“我也是听外院的嬷嬷们念叨了两句,也没细问,要不我这就去打听打听?”
说着,就将手中的针线放回笸箩里,起身就要往外走。
“哎哎哎,算了,算了,打听他们不如直接派人去绣衣坊问问。一会儿你去前院找找剑影,将这事给他说说,让他禀告王爷,抽时间派人过问一下就行了。”
这火炉的事情,知道出自王府的还不多,也就仅限于王府里几个老实的匠人,再就是香儿等几个心腹丫头。若楠可不想让香儿冒失失的出去打听,到时候事情没问清反而将秘密给泄露了,她打哪找冤去啊?
香儿可没想那么多,王妃不让去,她就继续坐下做针线活。
“王妃,您还真别说,这屋子里装了火炉,暖和不少。往常在屋子里做针线,除非守着炭炉子,否则时间一长,手就会冻得犯鞠。自打用上这火炉,我都不用在里面多穿一件夹袄了!”
香儿手里忙活着,嘴里也不闲着。
“那是当然,木炭还不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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