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莹想了一下，笑着说：“真是抱歉，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可能没有办法给您量体了，要不您还是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吧。”说完这些话福了福身，转身就向屋外走去。
若楠看着李婉莹离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站在那儿，一个劲的微笑着。
第三十六章 转机（3）（）
“小姐您怎么让李老板走了？您的衣服还没有做呢”香儿不解的问着。
“要是今天做了衣服，我还怎么出门啊？”若楠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您就不怕她告诉大太太吗？”香儿继续追问。
“她不会的。她是个商人，还是个女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放心吧，出不了今天，大太太就会吩咐咱们出去裁衣的。李婉莹会给我找到合适的理由的。咱们只要知道，是她今天没有办法给我量体裁衣就是了。三嬷嬷一会儿你想办法通知那些人，我想先见见她们。店铺那边你也要想办法知会一声，如果有可能，今天顺便咱们就见一面吧。一些事情还是早点定下来得好。”若楠说完就走回屋去。
今天的事情若楠也觉得有些突然，她需要安静下来细细的想想。凭着自己的直觉，若楠想交下李婉莹这个朋友。如果事情真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那自己在外面的事情就好做多了。
若楠回到里屋，从小梳妆盒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那是自己制作的精油稀释后制成的香水，混合了自己的血液，现在香水的味道很奇特，像是混合了所有花草的香味，应该算是一种混合香水，若楠都觉得味道很好。因为是自己制作的，可能没有那么敏感了，但是如果是陌生人闻到，还是会很惊讶的。记得香儿和三嬷嬷第一次闻到这种香水时，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而且若楠发现，这种香水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变化，很是神奇。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若楠也弄不明白。
今天看见李婉莹对这种香味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也许通过李婉莹自己不需要出面就可以把自己的香水还有精油推向市面，获得很大的经济效益。
至于怎样操作，还有就是如何向她解释自己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怎么会制作香水还有精油这种东西，就是自己现在首先面临的问题。
若楠一边摆弄着小瓶，一边思考着，连时间都忘记了。
再说李婉莹从若楠这里出去之后，并没有来到二小姐还有三小姐的绿竹园，而是直接来到了大太太的梅松院。这一路上她已经想好了一会儿的说辞了。
“麻烦您禀报一下大太太，就说绣衣坊的李婉莹求见。”在梅松院的院门外，李婉莹客气的向丫鬟说着自己的来意。
一听说是绣衣坊，看门的丫鬟婆子两眼放光，满眼都是羡慕的小星星，二话不说就跑进去禀报了。功夫不大，曹妈妈就迎了出来，客客气气的把李婉莹请进了梅松院。在偏厅里，李婉莹见到了雍容华贵的大太太。
“李老板您请坐。听说您要见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大太太不愧是台面上的人，八面玲珑，不论见到何人，都能那么客气有礼。
“不敢当。婉莹没能完成大太太的吩咐，特来请罪的。”说完轻轻的福下了身子。
大太太一听，笑容渐敛，略一沉吟，复又面带笑容。“不知道是何事没有完成？可否告知？”大太太也很客气。
“大小姐的尺寸我是没有办法量了。”李婉莹的脸上现出一股怒色。
“哦？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我们的大小姐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您？”一副慈母维护女儿的嘴脸。
“是我们低贱，伺候不了大小姐吧，可不敢说大小姐的不是。我看裁衣的事情您还是请别人吧。以后我也不会再来贵府为你们裁衣。”说完这些，李婉莹就要起身告辞。
大太太一看这架势，赶紧给曹妈妈使了一个眼色。曹妈妈赶紧上前拦住李婉莹，“李老板，看您说的，谁不知道我们相府的衣衫历来是在绣衣坊定制的。今天一定有什么误会，您告诉我们大太太，我们太太最是不糊涂的，定不会让李老板受委屈的。”曹妈妈这话里话外，没有一点儿对自家小姐的维护，却透露着对李婉莹的恭维，可见这大小姐在这相府里是如何艰难的。
“具体的我也不想细说了，但是有一样，您府里的大小姐若是想裁衣，就亲自到我们绣衣坊来吧，否则我们也不一定非要挣相府这份钱的。”李婉莹倒也聪明，绝口不提为什么生气，只是一口咬定，要是想裁衣，就来绣衣坊，否则免谈，态度强硬至极。
曹妈妈看了看大太太，没有说话。大太太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定是我们的大小姐说话唐突了李老板，我在这里代她向您请罪了，您就不要跟她小孩子一般见识了。明天我一定让她亲自登门。至于府中其他小姐，李老板您看……”大太太没有问若楠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李婉莹，就直接定了她的罪。
“府中其他小姐与我素来和睦，我一会儿就去她们院中为她们裁制新衣。”李婉莹说完向大太太福了福身。
“那就多谢李老板了，还有今日之事请李老板一定要代为保守秘密啊。”绣衣坊一直是上流贵族们追捧的对象，她可不想因为一个丫头而连累了自己女儿的名声。
“大太太请放心，我们绣衣坊最是讲信誉的。”李婉莹见到大太太如此说话，神色一松，笑盈盈地说着。
“曹妈妈，吩咐人带李老板去二小姐那里，一定要小心伺候着。”大太太郑重的吩咐曹妈妈。
曹妈妈躬身引着李婉莹走出偏厅，让小丫鬟领着她去绿竹园了。
随后，曹妈妈重新回到偏厅，看见大太太正在凝神思考着什么。
“你带李老板去黛香苑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大太太不解的问着。
“一切正常啊，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啊。倒是我刚一进屋，就被她们打发出来了，至于屋里发生了什么，我实在不知啊。不过我在去的路上，告诉李老板说大小姐木讷，没有主见，随便做两身就行。”曹妈妈细细的思量着发生的事情，想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恩，许是李老板真的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了，得罪了那个丫头。现在你可能也发现了，这个丫头现在虽然表面看起来听话，但是实际上比以前有主见了，而且也更大胆了。也许正是这样，触怒了李老板。也好，明天就让她亲自去裁衣，让李老板搓搓她的锐气，让她知道，要想在这相府里活着，就必须要学会听话，夹着尾巴做人。”大太太恶狠狠的说着，哪里还有半分的仁慈。
第三十七章 转机（4）（）
“曹妈妈，一会儿你就亲自去趟黛香苑，传我的命令，让大小姐明天亲自外出裁衣。还有你要设法弄清楚那个丫头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李老板。告诉那个丫头，要是她得不到李老板的谅解，就不要回来了，咱们相府的小姐最是懂理，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坏了所有小姐的名声。”大太太越说越严厉，恨不得要吃了若楠似的。
曹妈妈听了大太太的吩咐，转身出门，去黛香苑传话了。这还真让若楠说中了，明天自己一定能够出门啦。
再说曹妈妈带着两个小丫头，气势凌人的来到黛香苑。曹妈妈经过前两次与若楠的交锋，知道现在的大小姐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虽然照样不得势，但是端起主子的架子来，却是有模有样的。自己虽然有大太太撑腰，但是一旦做了过头的事情，以大太太的为人一定不会替自己出面的。考虑到这些，曹妈妈到了黛香苑之后，反而显得谦卑恭敬了，完全一副忠仆相。
曹妈妈首先让院门口的小丫头去禀报，自己在外面候着。入夏的天气很是炎热，在大太阳下站了一会儿，曹妈妈的衣衫就有些汗湿了，心里把这个大小姐不知道诅咒了多少遍。正在曹妈妈火气上扬之时，门口传来了小丫头的请进声。
曹妈妈赶紧整了整衣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抬头挺胸的迈进大门。三嬷嬷就站在正屋的屋檐下静静的等着曹妈妈。
“曹妈妈，这大热天的还劳您跑一趟，您有事儿差个小丫头来说一声就行了，何必您亲自过来。我们小姐最是大度的，不会计较这些个俗理得。”看见曹妈妈，三嬷嬷笑脸相迎，客气话更是不要钱的往外倒。同时手也没闲着，掀开竹帘把曹妈妈请进了屋。
曹妈妈一边往里走，也一边恭顺的说着，“这怎么可以？我们大太太最是在乎大小姐了，听说绣衣坊的李老板没有给大小姐量好衣衫，我们大太太立马就急了，这不，巴巴的叫我赶紧过来看看，大小姐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曹妈妈人老成精，边说边打量三嬷嬷的表情。
三嬷嬷早就收到大小姐的提点，听见曹妈妈如此说话，就知道大小姐预料的事情成了。“哎，我一个下人，可不敢随便议论主子们的事情，一会儿您问我们大小姐吧。我们大小姐委屈啊！你可要好好给大太太说说啊！”愤愤的说完这些，三嬷嬷还想着要抹眼泪。只把个曹妈妈看的云山雾罩的，弄不清缘由。不知道这对主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大小姐，大太太差曹妈妈过来看望您了。您有什么委屈，就给曹妈妈说说吧。”三嬷嬷一到里屋，就对着歪在床上的若楠说着。
这时曹妈妈看见若楠斜躺在床上，双肩抖动，隐隐约约还有小声的啜泣声。至于若楠的相貌，由于屋里光线昏暗则是看不太清。
“大小姐，老奴给您请安了。”说完弯下了身子。
“曹妈妈快请起吧，您是家里的老人，我可受不得您得理。”声音瓮声瓮气的，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看来是哭过了。但是身子还是斜躺着，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大太太让我问候小姐，想问问到底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曹妈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哎，一个商家女子，就敢随便轻辱与我，语言莽撞，无礼至极。”一向淡然的声音，如今被愤怒取代。
“哦，那具体是……”曹妈妈还想细打听，但是却被香儿打断了。
“曹妈妈，您快别问了，自从那个女人走后，小姐就一直哭，直到刚才才好一点，您就发发慈悲，不要再勾小姐的伤心事了。小姐今天够难受了。”香儿也是满腔愤怒，一直未若楠打抱不平。
看见如此情况，曹妈妈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弄清具体的缘由了，看来只能以后找机会，从黛香苑其他人嘴里再探听真相了。
“曹妈妈，该说的我都说了，反正以后我就是不穿新衣，也不要在找这个李老板了。麻烦您禀报母亲，看看是否能为若楠从新请个师傅？”若楠满含请求地说着。
曹妈妈沉吟了一会才为难地说道，“我们大太太也猜想到大小姐许是受了委屈，但是大太太也有难处啊。您不知道，这绣衣坊广受上流贵妇小姐们的喜欢，大凡是有点地位的，都要想办法从绣衣坊定制衣衫。咱们左相府一直就是只穿绣衣坊的衣衫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如今要为了大小姐改了章程，恐怕……”曹妈妈看看若楠，不说了。
大概沉默了有半盏茶得时间，若楠才又说了一句，“曹妈妈，我决定了，只是自己从别处定衣，其他人无需改变，您看这样行吗？”若楠一副商量的语气，眼神恳切的望着曹妈妈。
“这可为难大太太了，您要知道，要是您不从绣衣坊定制衣衫，这消息要是传出去，绝对不利于大小姐，连带咱们相府其他的下姐们也会受牵连。大小姐您身为长姐嫡女，该为弟妹们做出好的表率啊，大小姐还是以大局为重吧。”字里字外，就是否决了若楠的提议。
若楠嘤嘤的哭泣声传来，惹得旁边的主仆二人同样泪眼摩挲。
曹妈妈看见这一幕，丝毫同情也无，反而说，“大小姐，明天您还是亲自去一趟绣衣坊吧，不管怎样，您都不能失了相府的颜面啊。我想绣衣坊见到大小姐亲去，也会给几分情面的。如若您要是不去的话，估计要不了几天，整个岳城贵族们就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到时候会传出怎样的言论来，谁都不知道啊。在事情没有恶化之前，大小姐您还是要慎重啊。今天我就把话说到这里，明天大小姐要是出去，就差人来找老奴，我自会为大小姐准备好出门的一切事宜的。要是不去，也请您亲自去回了大太太知道。”曹妈妈说完这些，再次福了福身，不待若楠说什么，就径直走出了黛香苑。
第三十八章 外出（1）（）
当曹妈妈走出屋子时，她没有看见刚才还是一副凄凄惨惨样的若楠，现在嘴角带笑，一副得意之相。曹妈妈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大太太都被这三人给糊弄过去了。
“小姐，明天大太太一定会派人跟着咱们，那咱们还怎么去见人啊？”香儿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有什么事情就问。
“大太太不派人，我还不干呢？她最好让人跟着，这才能证明咱们清白啊！你以为咱们今天这种模糊的说辞，大太太能相信，别做梦了，她能有那么善良好心吗？现在可能正让曹妈妈满世界布置眼线，查咱们呢。”若楠满脸的不屑，香儿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出口。
若楠把香儿打发出去，让她从现在开始盯紧院里新来的这些丫头婆子，看看谁是大太太布置的眼线，以方便自己以后行事。同时也把三嬷嬷派了出去，让她找机会通知那些外面庄子上的人和那两个店主，明天在绣衣坊候着，自己要亲自面见他们。如果自己这边一切进行的顺利，她们就是自己在外面的手眼。安排好这一切，若楠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拿着自己制作的精油和香水，若楠沉默了。自己是要拿香水还是精油呢？若楠犹豫了。
经过反复的思考，若楠决定还是只拿香水，毕竟这种东西，自己只要通过蒸馏提纯就能得到，而那些精油，可是含有自己的血液的。李婉莹能经营这样大的绣衣坊，后台肯定势力不小，手下的能人异士也定是有的，要是他们研究出了成分，自己可就危险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稳妥点比较好吧。
曹妈妈回到梅松院把在黛香苑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大太太。大太太听后对这种说辞自是不信，但是又没有其他证据证明这三人在搞鬼，只能暂时作罢。大太太吩咐曹妈妈，明天找个机灵的丫头跟着她们三人一同去绣衣坊，看看她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若楠的预料进行着。
第二天一大早，若楠去老太太处请过安，就回到了自己的黛香苑。随后曹妈妈领着一个小丫头就来了。
“大小姐，这是太太身边的玉红，平常太太和小姐们出门置办衣物，都是她陪着，很是机灵。对于绣衣坊的活计们，她也是熟悉的。小姐第一次去绣衣坊，有个熟人陪着，大太太也就放心了。玉红，你第一次跟大小姐出门，凡事都要听大小姐的安排，不可造次。还有尽心伺候大小姐，要是大小姐有丁点闪失，小心大太太扒了你的皮，听见了没有？”曹妈妈声色俱厉的嘱咐着叫做玉红的丫头，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若楠。估计这些话也是要说给若楠听的，警告她们不要妄想搞什么小动作，否则这扒的皮可能就是若楠主仆的啦！
若楠呢，老神自在的坐在椅子上，面色阴郁，隐隐有不高兴的样子。
“曹妈妈，绣衣坊我会去，但是要是绣衣坊的老板娘欺人太甚，你就不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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