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人马,可是马腾的人马?”毛文龙问道。
“回大帅,应该是,江东那边就马腾马大人一只接应的人马,应该是他们,呵呵,打头的好像还是马家的那个小英雄呢……”张恒取下千里镜,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好,有胆识,不愧是我东江的男儿,敢勇冲鞑子的阵脚……”毛文龙微笑着说道。
……后金大营。
“什么?江东有明朝的骑兵冲我们的阵脚?”黄台吉惊讶的问着自己眼前这个气喘吁吁的奴才。
“回主子,是的,奴才在江边看到的,江那边忽然冲出几百人马,来冲我们江那边的阵脚,过江的人马不多,怕是顶不住……”这个奴才惊慌的禀报着刚刚发生的江边的情报。
黄台吉来回的走动,恼火不已,这明朝的士气是越打越旺了,几百人就敢冲他大金的阵脚,真的是不知死活,气恼不过,冲出汗帐,也翻身上马,冲了出去。
……过江的鞑子,不过百十来人,列队在江边,带着惊恐的目光看着逼近自己的明朝骑兵,从明朝这些骑兵的战马,服饰,兵器来看,一定是明朝jīng锐了。
领头的鞑子也毫不含糊,呱噪了几声,抽出刀子,领着这百十人马狂喊这就朝明朝骑兵反冲进去。
没有丝毫的花哨,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片刀子擦过骨肉,割破皮骨的声音,能看见的就是矫健奔腾的战马,舞动着的刀影,漫天的黄沙,以及时不时飞起的一股股鲜血,不过几个来回,这场瞬间的碰撞就分出了胜负,鞑子的一百多人马彻底的倒在了地上。
张把总大口的喘着气,刚刚一气斩杀了百多鞑子,着实是有些吃力,回头再看看自己的人马,似乎也少了近百人。
“留下些轻伤的兄弟收拾,其他的,跟我来……”张把总毫不含糊,杀完了这批鞑子,立刻继续向江边冲去,那里,上岸的鞑子已经越来越多了。
“遵命……”人群中有些人答应道,不少人开始飞快的割人头,开始收拾自家兄弟的尸首。
近三百人,依旧毫无畏惧的冲向江边。
马腾在后面看得真切,自家四百多人冲鞑子一百多人,可是,这战果,鞑子死了一百多人,自己这边,也死了将近百人,马腾焦急起来,这鞑子果然是jīng锐,死打硬拼,果然是费力。
“兄弟们,上马,跟着我去冲一阵,前面的兄弟杀了那样多的鞑子,不能光他们吃肉,我们在一边看着……”马腾大声一声,翻身上马,带着滚滚烟尘,朝着江边奔去。
江面上,本一直就有东江镇的水营战船巡逻,只不过,鞑子实在太多,拦截不过,才被迫往下游而去,听说自家的兄弟要冲鞑子的阵脚,立刻又把战船开了上来,虽然上面还有些火星子,还有烟没有熄灭,但是,对付没有战船的鞑子,这已经足够了。
“杀……”张把总怒目大喝一声,带头冲进了鞑子在江边的阵脚。刚刚一阵箭雨,损失了些兄弟,张把总心中的怒火、战意,已经燃烧到了顶点。
“噗……”
“噗……”
“噗噗……”
只有这种刀扎进人体的声音,才能够穿透整个战场,传向四方。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的躲避,完全是以硬碰硬,以命博命,刀起到落,带起的一簇簇鲜血。
江边,能站着的人迅速减少,能骑在马上的人,迅速减少,张把总喘着粗气,不停的挥舞着马刀。战斗一开始,就陷入了苦战,打前阵的鞑子必定是jīng锐,这种主动冲鞑子阵脚的战斗,不适合放枪,也不适合放手榴弹,否则,不至于如此辛苦,看着自己身边倒下的一个个兄弟们,张把总是杀红了眼,战斗,陷入了苦战。
汗水打湿了张把总的眼睛,模模糊糊之间,仿佛看到自家的大队人马前来接应,张把总猛的把汗水甩掉,更加专心的投入到这场厮杀之间去。
马腾带着大队人马,化作一路滚滚的烟尘,冲进岸边厮杀的战场,战场上的情形,立刻清晰下来,原本还势均力敌的战事,立刻一边倒。
“手榴弹准备……”一个声音高喊起来。
许多人不做多想,立刻抽出手榴弹,掏出火折子,点燃香……还在河里准备上岸的鞑子看到这一幕,这才恐惧起来,纷纷不住的后退。
“……朝河里扔……”
一片黑影飞向河里。
“轰……”
“轰……”一阵阵闷响,在水里炸开,原本还想抢上岸的鞑子,立刻退了回去。
江面上,更是从上游直冲下来两艘战舰,靠着顺流而下的力量,毫无畏惧的冲向正在过江的鞑子大队。
看着从上游而来的战船,过江的鞑子这才慌了,人和战舰比,还是太弱小了点,何况是顺流而下,那万钧之力,岂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尽管河对岸有无数的鞑子头目催促,但是,再也阻止不了河里鞑子的恐惧,纷纷不住的后腿。
“砰……”
“砰……”几声闷响,是战船撞上鞑子发出的闷响,这种沉闷的声音,穿透了战场,催得人发渗。
“开火……”战船上忽然传出几声高喊。
“砰,砰,砰,砰……”两艘战舰上,立刻传出一阵剧烈的开火声,河水立刻变成红sè。
鞑子渡河的队伍,再也控制不住,纷纷朝岸上退去。
“喔……,喔……,喔……”东岸是明朝骑兵震天的欢呼。
西岸的鞑子则茫然的看着河里那两艘穿过渡河队伍战舰,以及河里漂起来的红sè。下游赶来增援的战舰,船上还有不少火星,甚至还冒着烟,远远的朝着西岸开火,佛郎机的炮子不时的扎进人堆里。
……镇江堡。
“好!不愧是我东江男儿,个个都是英雄!”毛文龙从千里镜里,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心中豪气大发。
张恒微笑着,收起千里镜,道:“大帅,这次,鞑子估计要气得发疯了,哈哈哈……”
……黄台吉已经快气疯了,他远远的就看见江边的战况,更是看见从上游顺流而下的那两艘战舰,看着对岸冲出来的骑兵把自己的队伍砍杀一空,就已经快发疯了,再看到那两艘战舰顺流而下冲他渡河的队伍,完全气疯了。
“口阿!”黄台吉疯狂的把千里镜甩了出去,不甘心的大喊道。范文程也骑着马,远远的赶到了,看着这死伤一地的场面,更是心惊胆颤,明朝人什么时候这样不怕死了?自己或许真的是错了,按照这个打法,大金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赢明朝的口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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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交税的凭证
听见皇帝问话,郑芝龙立刻答应道:“回禀陛下,草民已经将书带来了,乃草民口述,林大人为草民找了一个书办写的……”郑芝龙恭敬的奉上由他口述的书,关于夷人种种的。** 更新最快**
王承恩接过书,又转递给皇帝。
杨改革翻开书,里面的字迹工整,稍稍的看了下,凭着多rì来练出来的功夫,大部分繁体字已经难不倒杨改革,翻书,倒是没有难度了。
杨改革迅速的浏览了一下,已经在不少地方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了。
皇帝坐在那里翻书,郑芝龙却是惊慌不已,皇帝没让他起来,他就这样一直跪着,看着皇帝翻书,郑芝龙心里已经是七上八下了,郑芝龙“写”书的时候,思量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敢遗漏什么东西,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夷人的一切,都一一的记录了下来,里面有很多东西,都很劲爆,如果是平时,绝对不能让皇帝看到的。
“不错,写得很翔实,和朕知道的差不多……”杨改革浏览了一下书,合上书,看着郑芝龙道。
郑芝龙连忙低下头道:“草民不敢隐瞒。”
“嗯,不错,朕要的就是真,要的就是实,跟着朕干,朕最不喜欢的就是欺骗,一官口阿!你说说,夷人收税是怎么回事?”杨改革忽然问道。
郑芝龙尽管是一个东南沿海的风云人物,但是,到了天子跟前,那种漫天的压力,就将郑芝龙压得喘不过气,来之前商量的种种,来之前的种种对策,在皇帝那双能看透自己过去未来的眼睛面前,郑芝龙害怕了,先前准备的种种手段,种种对策,都不敢跟皇帝使出来,明显的,皇帝相当的了解海上的事,相当了解夷人的事,身边更是请了不少夷人,有不少jīng通夷人的大臣,比如左膀右臂之一的徐光启,就是一个相当了解夷人的人,如果跟皇帝瞎扯蛋,怕皇帝就会跟自己来个“锤子砸蛋”。
“回陛下,夷人确实收税的……”郑芝龙做过夷人的翻译,jīng通很多语言,对于夷人做过那些事,自然一清二楚,见皇帝平静的望着自己,郑芝龙没有考虑多久,就说了实话。
“……详细一点。”杨改革淡淡的说道。
“回陛下,夷人占据着大员、澳门,除了对过往商船征税税,也征收当地渔民的鱼税,……商船按照货物价值,或是每船几百,一千到二千金不等……”郑芝龙开始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皇帝。
“……等等……”杨改革忽然问到。
“……”郑芝龙停止了说话,望着皇帝。
“先起来吧……”杨改革说道。
“谢陛下隆恩。”郑芝龙谢恩之后,这才从地上起来。
“……对了,刚才朕听你说,夷人还对渔船收税?这是怎么回事?对商船收税朕能理解,毕竟一艘船就是很多银子,可是这对渔船也收税,这是怎么个收法?”杨改革忽然对这个鱼税敢兴趣了,问道。
郑芝龙抬头看了看皇帝,不知道为何皇帝对这个鱼税敢兴趣,如果皇帝对征收商船的税感兴趣,那很容易理解,因为这是真金白银,那个鱼税能有多少钱?几条鱼?
“回陛下,鱼税是说夷人在他们控制下的海域,凡是捕鱼的,都要交鱼税给夷人,每天或是一条或者是几条大鱼作为鱼税,或者是几文、十几文钱不等,夷人会专门派人向每条渔船收取这个税,收税之后,都会给当天凭证一个,或是一张纸条,或者是其他的,还有,有时候是在码头等待渔船回港,然后收取鱼税……”郑芝龙开始详细的介绍到。&;&;最新章节百度搜索:&;&;
“呵呵,有意思,他们控制下的海域?凡是渔船都得交税?呵呵,有意思,看来这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这话没说错。”杨改革笑着点头说到。
郑芝龙再次看了看皇帝,发现皇帝一脸平静的笑着,似乎没什么触动,又安稳下来。
杨改革又问了一些关于夷人的问题。场面逐渐的平和起来。
“一官口阿!朕问你,你看过山海关,看过嘉峪关这些边墙之后,有何感想?”
郑芝龙和皇帝聊得比较多了,倒是有些熟捻了,也大着胆子道:“回陛下,草民只能以‘雄,奇,伟,峻’来形容此处的边墙,陛下,修筑如此雄奇伟峻的边墙,除了我大明,世间再无其他人有此能力……”郑芝龙说道。
“呵呵,边墙固然是修得漂亮,但是,一官可知,朕每年得为这些边墙以及边军花多少银子?城墙,好是好,可以抵御敌人,但是,也把自己关在了里面,走不出去口阿!”杨改革感慨道。
“……”郑芝龙不知道该说什么?每年花在边军上的银子?莫非,皇帝这是暗示自己,皇帝要用关税来养活边军?
郑芝龙这次进宫,除了和皇帝聊了一通之外,就没有任何进展,皇帝依旧让他每rì跟着林钎四处参观,也没说如何招安他,也没说给个什么官,也没说让他什么时候回去。
和郑芝龙聊了一气,杨改革微笑着,若有所得,王承恩早已办好了事,回到皇帝的身边,见皇帝清闲下来,才道:“陛下,信都写好了,还请陛下过目。”王承恩又递过来一些信件,这些信件的纸张,都是造钞票的纸,纸张相当的不一样,和大明朝常用的那种写信的纸完全不同。
杨改革翻看了一下,觉得没问题,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尽快发出去吧……”
“奴婢遵命,这就发出去……”王承恩答应道。
“等等……”杨改革又想起什么来。
“朕刚才和郑芝龙谈起夷人收税的问题,听郑芝龙说,夷人还收鱼税,凡是他们控制之下的海域,都会征收鱼税,这样,你让渔政提督秦耀祖想办法派些朕出银子造的渔船,到夷人那里打些鱼,然后弄些交税的凭证回来,朕有用……”杨改革想起来什么,吩咐道。
“奴婢遵命……”王承恩答应道。
吩咐完了事,杨改革分析起这事来,大员、澳门这地方的洋人连鱼税都收……,想想这些地方在哪里,特别是澳门,杨改革想到这里,就想一脚把某些人踹飞起来,给洋人交税没有问题,却必须把海上的事瞒住皇帝,不让皇帝知晓海上的事,更别说征税……想到这些,杨改革就牙痒痒……,这其实是件好事,自己花巨资给灾民和渔民造渔船,然后出海打鱼,然后给给夷人交税,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无私情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奉献jīng神;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伟大概念;这个比**战士更加的无私,更加的光荣,更加的伟大……,自己弄到了洋人交税的凭证,到时候往那些大臣那里一摆,自己倒是要看看,那些大臣会有个什么说法,海上的事,自己倒是要看看,他们还能瞒多久,海上的事,自己倒是要看看,他们还遮得住不,自己到时候再用邸报放肆的炒作一番,自己倒是要看看,这个民族到底会不会睁开眼睛看世界。
……京城,某间茶楼。&;&;最新章节百度搜索:&;&;
先前在皇帝面前愁眉苦脸,接着一脸苦笑,然后哭笑不得的某位大臣,慢步上了茶楼。
“大人,您来了……”
“大人,那事可成了?”
雅间里的几个人,立刻热情的打招呼。
“呃……,成了……”这个大臣换了一身便服,和普通的商贾没有太大的区别,听见众人说话,一脸的微笑夹杂着着苦笑的回答着。
一番见礼,让座,这才坐定。
众人也有会看脸sè的,看这位一向满脸堆笑的大人居然是一副苦笑的脸,就知道有内情。
“大人,可是有什么麻烦?”这个大臣右边一位老者问道。
“呃……,麻烦?没有,一切都太顺利了……”这个大臣依旧是苦笑着脸,让看惯了他笑脸的众人都很不适应。
“那,可有什么为难?”右边一位稍年轻一些的问道。
“呃……,没有任何为难,就是……唉……”这个大臣郁闷得很,皇帝不但接招,还出了个狠招,搞了个什么发票,这下,就得看他如何接招了。
“大人,您就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口阿?”左手的老者立刻追问道。
“唉,好事,天大的好事……”这个大臣长叹一口气,收起自己那副苦笑的脸,正sè的说道。
众人见这位难得的正sè,知道他要说正事了,连忙坐正了。
“大人,还请明言口阿!”左边的老者依旧问道。
“陛下答应了为江南的商贾出钱造船,而且还相当的高,最高可以高到二成,凡是新造的船,有多少,陛下就给多少,一艘不捺下……”这个大臣正sè的道。
“哦哟……!”
“口阿!”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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