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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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饶-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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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发生得平静而意外。
  透出暖意的橘色灯光下,自己和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赫饶侧眸,看向身旁站着的男人,眼眶不知不觉就蓄满了泪。
  赢得他,比赢得全世界还有成就感,还觉幸福。
  萧熠在一片唏嘘声中,不负重望地单膝跪地,“幸福于我们,来得太晚太慢,我几乎以为此生都没有机会等到。但每每想起过去的九年里,你在爱我,我就觉得无比幸福。之前你给我的到此为止,我表面上信心十足,甚至不惜对全世界宣布会不惜代价挽回你。实际上在你面前,饶饶,我一点信心都没有。过去的一年里,我不敢打扰,不敢纠缠,只敢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你的视线里,只是害怕你忘记我的存在。我有多清楚过去九年你多么坚强地走过来,就有多害怕之后的九年,以至更久,你都可以在没有我的情况下生活得很好。”
  萧熠伸手握住她的,“徐骄阳说,让我不要打扰你的平静,没有我的时间里,你不那么为难。珩珩也说,算了吧,或许你真的已经心灰意冷。就连冯晋骁都暗示我,凭你的个性,一旦决定放弃,就不会回头。”似乎是想到过去一年里,自己有多小心翼翼,他的语气里竟有几分哽咽的味道:“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真的要我放弃,只是他们比我清楚你曾为我付出了什么。你有多爱我,他们就有多心疼你。”
  “当你亲眼目睹我为别人不顾一切,当你因病休学一年都不曾被我想起,当你经历人生最大的痛苦变故而我一无所知,你完全可以换一个人喜欢。”萧熠竭力压抑,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平时无异,可后面的:“但你没有。”四个字依然艰涩到让所有人听出了他强烈波动的情绪。
  不是男人的眼泪的有多珍贵,而是脆弱和感动这种情绪始终被他们妥贴地收藏在心底最深处,不轻易示人。所以,当听出萧熠的声音里的湿意,媒体竟然默契地以掌声鼓励。
  她有一千一万个放弃的理由,却因为爱情,选择承受他无意间给予的伤害。
  他对贺熹的执着,和琳对他的执念,无论哪一个,都足够成为她放弃的理由。
  但她没有。
  萧熠深呼吸,“当我遭遇危险,当一个男人遭遇应付不了的危险,是你以命相搏,一次又一次。”他以指腹轻抚赫饶小臂上为他留下的疤:“赫饶,我笃定,今生再遇不到像你一样以生命爱我的人。所以,从你拒绝我开始,我一直活在失去你的惊惧里。我不知道,这样爱我的你,都被我弄丢的话,还有什么资格谈爱情。”
  话到此,萧熠停了下来,他低下头,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孩子。但是全场包括赫饶在内的人都知道,他是哽咽难言。这个男人,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个高高在上却又畏惧被所爱之人放弃的男人,在以最虔诚的心意表达对一个爱了他九年的女人感恩和爱意。
  话至此,全场的女性记者和工作人员几乎都在落泪。隔着九年时光,她们似乎看见赫饶以怎样的勇敢之心爱着萧熠。跋山涉水,披荆斩棘,终于走到这一天,走到感动了一个男人让他心甘情愿回报以爱情的这一天。
  灰姑娘又如何?你有这样的坚韧,你也可以。可惜,你没有,我也没有,所以我们不是赫饶,亦得不到这个像星光一样夺目的让全城名媛闺秀企及的男人的青睐。
  话至此,姚南终于知道,那个自己为之嫉妒的女子竟与萧熠有过那样的过命经历。相比她的陪君在侧,赫饶的九年默守有多艰涩痛苦。
  我以为我一直在为他付出,事实上,我不过是做着份内之事,在事业走向成功的路上顺便关注着他,十个年头的顺便而已。
  话至此,赫饶已经不需要萧熠再表达什么。九年之中,她无一刻不知道他和自己一样,为了爱情艰难地行走。
  你说,当贺熹孤身潜入你被困的别墅决意帮你,当你们被和琳捋走,她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与和琳大动干戈,是你最爱她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是。看着你默默为她做过的每一件事,发现你不顾自身安危以卧底身份接近和琳,也是我最爱你的时候。
  萧熠,你不会知道,我之所以坚持九年,也是你不曾袒露的爱情给我以希望和勇气。
  如果你不是那么执着地爱过贺熹,我或许并不能发现你有多重情重义。
  萧熠,那些你珍惜的我的坚定不移,都是你自己赢来的。
  当你爱上我,那些我曾承受的生活赋予的刁难就已经都过去。
  此生得你,是我之幸。
  赫饶手指微动,反勾住萧熠的指尖,在萧熠没有说出那句至关重要的话之前,她开口了:“因为爱着你,我始终对明天有所期待,尽管我无数次提醒自己,应该放弃这种期待。一年前,当我们开始真正地有所交集,没有因为另一个人,只是单纯的我和你时,我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期待,期待你会出现在我的明天里。今天的这一切,你是要告诉我,有生之年的每一个明天你都会在我身边对吗?”
  萧熠没有办法抬头,因为只要他一动,眼泪就会掉下来。刚刚说的那些话他没有提前组织酝酿过,更没奢望赫饶会说这样一番话,他甚至有些担心赫饶会责怪他一意孤行,可面对他的继续不下去,她却主动接过来。
  萧熠的眼泪掉下来,砸在他膝下的理石地面上,留下晶莹的一滴水:“没错,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想用余生回应你以整个青春为代价的爱情。”他强自压抑,努力整理情绪,接过姚南递上的一束星辰花,眸色深深地注视她:“饶饶,遇见你之前,错失你之后,幸福与我隔着海角天涯的距离。谢谢你给我这场万里挑一的相遇,成全我被爱温柔的经历。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相许余生的申请,请点个头。”
  白色的衬衣,质地精良,安静的姿态,倾心等待,这样诚恳而真挚的邀请,谁能拒绝?
  赫饶眼里聚集了水汽,氤氲朦胧之中,她哽咽:“如果我摇头,全世界都会认为我恃宠而娇。萧总,你的兵行险招很高明呢。”
  萧熠眼睛里明明还有泪意,却也忍不住笑了,他取出夹在星辰花之中的戒指,缓缓推进赫饶指尖——相许余生,永不变心。
  这一刻,成为永恒。
  祝福和恭喜的掌声瞬间响起,持续了很久。
  当萧熠被赫饶拉起,她俯在他耳边低语:“跪了这么久,腿麻不麻?”
  萧熠当众亲吻她脸颊:“只要你点头,跪断也值得。”
  记者把他们耳语的一幕尽收眼底,有胆大的喊:“萧总太敷衍了,明明该给未来的萧太太一个冗长热烈的拥吻啊。”
  众人附和:“对,拥吻拥吻!”
  简直正中下怀,萧熠偏头看看被自己护在怀里的女子,决定——扣在赫饶腰间的大手微微一收,他笑如春风:“未免晚上再跪一次,我决定还是收敛一点。”
  众人失笑。
  姚南把握着节奏示意工作人员亮起厅里的灯光,然后引领媒体归位。这时,记者才发现整个帝厅的布置完全变了样,原本凝肃大气的招待会,转眼间已成一片花海,无论是主位的背景墙,还是媒体区周围,甚至是主位的长桌以及他们所坐的软椅上,全部用紫色的星辰花做上了点缀。
  萧熠在这一场他策划导演的紫色浪漫里高调宣布:“十二月十二日,欢迎各位来参加我和赫饶的婚礼,届时,我的女儿将会与大家见面。”
  一个月后的十二月十二日,婚礼现场,他们的女儿,也会露面?举座震惊。
  指挥完成现场布置的邵东宁则忍不住感慨:公布恋情,求婚,宣布婚讯,boss你果然是行动派,i服了you。
  一切,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混迹在媒体之中的向晚,悄无声息地来,又黯然愤怒地去。
  招待会过后,萧氏为媒体准备了丰盛的自助晚餐。当然,如此良宵如此夜,萧熠已经没有了继续陪他们的心情,和冯晋骁通话确认一切无异后,他欲带赫饶回房间。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根本是不言而喻。
  专属电梯里,赫饶试图做最后的抵抗,“阿姨和楠楠还在家,要不我们——”
  萧熠似笑非笑地看她,不话话。
  赫饶被他看得不自在,像是不知如何是好似的,她把脸埋在他胸前,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说真心话:“这个时候,我不安心。”
  这样小女人的她,是唯有他能够拥有的。萧熠抱住她,朗笑出声:“妈和楠楠被冯晋骁接去陪姨妈了,所以,你想回家的话,我也没问题。”他故意顿了一下,俯在她耳边暧昧地说:“听说,妈把我的房间重新收拾了一下。”
  原来,自己被他们一群人设计了。赫饶觉得,打他一顿也不能解恨。
  电梯停下,萧熠拦腰抱起她:“所以今晚,你势必是我的。”
  厚重的地毯淹没了他的脚步声,空气里弥漫着引人遐想的暧昧。
  赫饶深怕走廓里有人经过看见被他抱着的一幕,不得不在他的示意下迅速地打开了房门。
  房门嗒地一声合上,赫饶双脚着地时,萧熠的胸膛贴上她的背,手上侧将她的长发拨到肩膀一侧,他说:“放松。”亲吻随话音落下。
  赫饶的一只手撑在玄关处的墙上,想推开他,没有力气,至于回头,没有勇气。
  慢慢地,亲吻似乎已经无法满足,他的手灵活地扯开她腰侧的蝴蝶结,然后顺着她腰身的曲线摸索,寻找拉链。
  其实原本为她准备的是一件礼服,后来看见了这套连身裤,只觉更符合她的气质。果然,在礼服和连身裤之间,她选择了后者。但是现在,萧熠感受到了连身裤为他带来的不便。
  静谧的空气渐渐变得浓稠,赫饶被腰间用力抚摩的手掌击溃了意识,她感觉到电流冲击着身体的每个细胞,除了连连弃守,她控制不了沉溺而不可自拔的理智。
  感觉到她身体细细的颤栗,感受她身体的轮廓曲线,萧熠眼中有燃烧的火。忽地,他停下动作,把她转过身来。
  赫饶抬眼与他对视,萧熠目光里狂野痴迷的情绪,让她喊停的话卡在嗓眼儿里:“萧熠……”不知所措的一声呢喃。
  萧熠嘴上“嗯”一声应她,一面腾出一只手解开衫衣的扣子,然后,他扯掉身上的衬衣,再次抱起她。
  卧室的大床上,他们唇齿交缠,那情不自禁下濡湿的细响,让赫饶神志昏沉。终于,当他的吻一路向下,当他终于失去耐心撕坏了那件恼人的连身裤,他气息强烈地在她耳畔呼吸,“饶饶,我等不到结婚了。就今晚,可不可以?”
  六年前那一夜的记忆实在不美好,所以现在直到最后关头,也要她亲口允诺。
  赫饶目光混乱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明明很瘦,结实的胸肌却又隐隐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像是着了魔似的,她伸出手,滑过他敏感的喉结和颈侧,再到肩膀,然后从胸前滑到腰腹,再向下……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回答。萧熠吻上她的唇,厮磨,辗转,不管不顾。
  快要窒息了,然而那种舒服的,被深爱的人细密地爱着的感觉,让赫饶抗拒不了。她任他索取,且热烈回应。
  当纠缠在一起的身体都开始冒汗,当萧熠的汗从额头沿着侧脸滚下结实光滑的胸肌,啪嗒一声落在她白皙光裸的肩膀上,赫饶忍不住用双臂缠上他肩背,“萧熠……”
  萧熠知道她准备好了,他不再只是用灼热磨擦,而是用最极致的倾诉爱意的方式,强势占有。
  没有什么比他沉身那一瞬带来的痛处更真实,赫饶不禁用力抱紧。
  九年之后,这一夜终于得以被成全——夜色静好,伴君眠。

☆、第65章 且以深情共余生05

  廖廖长夜,没有什么比与爱人拥抱更温暖了。柔和的灯光下,萧熠的左胳膊被赫饶枕着,他抬起右手搭在额头,闭目养神。恍惚间感觉回到了六年前那一夜,他也曾热烈地拥吻她,可惜,后面的镜头就回忆不起来了。所幸,辗转多年,在他怀里的人,依然是她。在各自经历了那许多的刁难之后还能在一起,真是万幸。
  萧熠侧身,在确保她舒服的情况下,密密实实地搂住她。
  赫饶没有拒绝,反而更紧地贴近他,还在他“嗯”了一声后温柔地问:“怎么了?”
  萧熠亲了亲她的下巴,闭着眼睛回答:“舒服。”
  赫饶红着脸打他背脊一下。
  萧熠无声笑起来,问她:“喜欢吗?”
  他是问求婚的惊喜,偏偏赫饶回答:“凭萧总的身份,好像小了点?”
  “嗯?”萧熠抬头,见她煞有介事地看着指间的戒指,才反应过来,附和道:“果然是萧太太,和萧先生品味一致,这个大小确实过于低调了,明天我让邵东宁联系设计师,重新订做一枚四克拉的。”
  赫饶禁不住笑了:“四克拉?我戴手脖子上啊?干脆以后在执行抓捕任务时枪也不必用了,直接用钻石划伤犯罪嫌疑人算了,多符合你任性的风格。”
  萧熠捏捏她的下巴:“你想怎么样都行。”
  被宠爱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赫饶像个孩子似的在他怀里拱了拱:“我的工作实在不适合戴钻戒,你看到有谁在训练场上戴首饰的?”
  萧熠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肩膀:“不方便戴就放着,但不能没有。别说你家萧先生有这个能力,即便没有,也得努力,别人有的,我太太怎么可以没有?况且,我的太太是这世上最值得拥有的。”
  太太的称谓让赫饶的笑容更甜美了:“你这么宠我,我会不习惯。”
  “你是我的爱人,宠你理所当然。”轻抚着赫饶的背,萧熠轻描淡写地说:“我还为你订做了几套首饰,放心,不夸张也不奢华,保证低调到让人以为是装饰的,留着没事戴着玩吧。”
  低调到让人以为是装饰的?赫饶失笑:“那多不好,有失萧总的身份。”
  萧熠几乎是叹气似地说:“那有什么办法,萧太太低调嘛。”
  赫饶以额头蹭他下巴,表达对他理解的感激。
  萧熠只是拥住她:“饶饶,我没有显示的意思,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一切。”
  赫饶握住他的手:“你就是老天给我的,最好的一切。”
  萧熠回以她一记热烈深沉的吻。然后,完全可以想像,佳人在怀,素了三十二年的萧总怎么可能把持得住,免不了以*为结局。
  在最亲密的时刻,赫饶情难自禁,她嗓音微哑地说:“我爱你。”
  萧熠抱紧她,唇贴在她耳廓:“baby!”
  静好的时间来之不易,沐浴过后,他们躺在床上,以彼此的体温温暖自己,静静地,谁也没有开口。月光皎洁,房间里的气氛温软而慵懒。
  许久,萧熠以为赫饶睡着了,他轻轻地拉高了薄被,免得她着凉。
  赫饶却轻哼一声,往他怀里依过来。
  萧熠柔声哄:“我在这,睡吧。”
  赫饶把手搭在他腰上,轻轻地抚摩:“那一晚,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是萧熠感兴趣的话题。但因他呢喃过一声“贺熹”的名字伤害了她,萧熠不敢主动提及。如今赫饶提起,他坦言:“我的记忆只到离开酒会现场,清醒过来时,和琳在我床上。”
  赫饶明显沉默了一下,才说:“那一定是我离开后她进入了房间。”
  “我以为,我和她——为了隐藏卧底的身份,我给她一张支票,让她自己填。她拒绝了,可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没说,我也没问。”话至此,萧熠低头看她,似乎是担心她不高兴。
  赫饶抬眸看他一眼,笑了:“这么多年,你一直以为和她,那个了呀?”
  注视她带着几分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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