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哥……,”明若煌叫住了正要离去的我,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我母妃那里……”
我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这件事让父皇出面吧,虽然你母妃那里着急,可是总不能急忙忙地就马上为你张罗一个吧,相信你母妃会明白的,她是个聪明人,况且,在我看来你的岁数还不是太大呢,再说了,男人岁数越大越有魅力,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直到我离去,明若煌还在苦苦思索着我说的最后那句话,却总是想不起来有听谁说过,不过,三哥的意思是让自己岁数大点再成婚吗?那这岁数要有多大?
且不说明若煌那里还绞尽脑汁想着我从前世盗来的话语,而我在离开他那里后,脸上的那股轻松之意便消失无踪,当在御书房见到明若岚时,他也沉着个脸,当然,我知道,他这是冲着我来的。
“你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将我安排好的一切都停止了,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抓住的线索。”
“我明白,可是尽管你保证万无一失,我也没有办法能把老四的终身大事作为赌注,想必你也清楚,既然有人想在老四的婚事上做手脚,那么,挑选出来的女子必定会对老四的胃口,老四那人也不善于做戏,我们根本没办法向他透漏什么,即便最后你说能够保证阻止老四不受到任何伤害,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就不能让你去做。”
“你!”明若岚生气地不知该说什么好,最终无奈道:“算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虽然明白到最后你必定会阻止我,但是这次机会难得,我不过是想试一试罢了。”
“至于机会还有的是,没必要着急,既然有人盯着我们,总不可能一次就放手吧。”我如是说道。
明若岚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不再说话,我便明白此事算是过去了。
“说起老四,我这才想起来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大多都已成婚了,就连我们之中年纪最小的公主都已成年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呢。”我这是转移话题,也是有所感慨地说道。
“最小的?”明若岚听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怎么了?”我问道。
明若岚看向我的眼神中有了那么一丝幸灾乐祸,“恐怕又有你忙的了,最小的那位公主的母妃前段时日去世了,如果像你说的,她都已成年的话,那么无论如何她的终身大事还是得经过你这关呢。”
“不……是吧。”我头痛地说道,那几位公主历来就是我的克星,从大公主明若绯开始一个个的就拿她们没办法,而这个最小的我记得好像也是最难缠的一个。
“到时候你也推诿不得,恐怕父皇也不会管这件事,你好自为之吧。”
我听后没有回答明若岚的这句幸灾乐祸的话语,只是万分苦恼地想到以后接踵而来的事情,便有了一种退缩的冲动。
而明若岚则是很没良心的视而不见。
“主人这次派遣我来询问,您为何没有在四亲王一事上有所出力。”
在城郊一处隐蔽的小路旁,有一辆不显眼的马车停在那里,车中坐着一位儒雅文士和一位清瘦商贾,这样的两种人同时出现在一辆马车上显得颇为奇怪。
文士手中拿着一柄不合时宜的扇子,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抚着扇骨,轻声说道:“怎么?你这是代表你家主人质问于我吗?”
“小人不敢。”商贾低声回答道,但是语气中并没有丝毫畏惧。
“我从一开始就表示过,我虽欠你家主人一份人情,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可以任他予取予求,尤其是现在以我的身份立场更不可能跟你们有所接触,虽然你家主人说的是为朋友的女儿挑选一门好亲事,可是,你认为,我会相信吗?”文士的声音中夹杂了丝丝寒意,更是眼神凌厉地望向那位商贾,“我不清楚你家主人想要干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从我与他接触那日就知道他并非寻常之人,在四亲王婚事的这件事上想打明昊主意的人不少,在这点上我不得不小心行事,明白吗?”
“小人明白,”商贾被压制有些喘不过气来,但眼中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种恼怒,“那么请贵为明昊驸马的您也不要忘了,您当初承下主人的这份人情。”
明昊驸马,也是御史大人的张嗣,听到这句话后眼底闪过危险的光芒,“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商贾这时也有一丝后悔逞一时之快了,连忙答道:“小人不敢。”
“如此最好,你今日邀我前来已然给我造成了不便,因为这种明知故问的原因还要来打扰我,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张嗣倨傲地说完这番话。
“是,小人明白。”商贾的眼中显出一丝不甘。
张嗣虽然看到,但面上未做任何表示,只是说道:“既如此,换下装束送我进城吧,这辆马车是我临时租来的,车夫在出城后便让他回去了。”
商贾忍下来心中的怨气,说道:“小人遵命。”
说完,便弯起身子准备离开车厢好到前面的车驾去,在商贾刚刚掀起车帘的一瞬间,只觉后心一凉,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去,只见张嗣用隐藏在扇骨中的利刃准确地刺入了他背后的致命处。
“这是给你家主人的警告,想必你这样一个小小手下的性命,他也不会太过在乎的。”
张嗣冷冷的声音是他在这世间最后的印象。
而后张嗣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因为他知道,背后的那个主人,为了还有利用价值的自己肯定会把所有的一切痕迹都抹去的。
良久之后,只余下孤零零的马车停留在原处,不时还有一丝马的嘶叫声。
第二百三十三章“你是说张嗣杀了我们派去的人?”平淡无奇的声音中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引起的愤怒。
“是,主人那这次要不要我过去?”渝一轻声问道。
“没有那个必要,张嗣我从来都不认为他是我能够控制住的人,我只不过是在明昊大皇子的那次宫变之中给予他一些消息罢了,他那时还只是个小小的东宫侍郎,并没有任何力量,所以也算承下了我的一份人情,但是我却并没有想过能够完全掌控他,从这几年中他丝毫不与我有所联系便可以看出来了,而这次因为明若煌的婚事,我有些操之过急了,张嗣虽然不清楚我的真实身份,但想必也是对我起了戒心,而且,我们这次派出的人也太不谨慎了,张嗣那种人岂是威胁的?激得他起了杀心,无故送了性命。”
“主人,那我们……”
“明昊那里恐怕不等我们上门,他们就会顺藤摸瓜地找来,那位五亲王可是不是吃素的呢,先暂时小心些,不要轻举妄动。”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疲惫。
“是。”渝一答道。
“还有,裴峦那里怎样处置那名女子了?”
“裴峦……并没有处死那名女子,而是将她安置在宫中为奴,就在……他自己的身边。”渝一说到这件事便有些犹豫地答道,因为他的心里也万分奇怪。
“看来……存着利用她心思的,不止我们啊,多多注意此事,你已经与她联系上了吗?”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只是暗中见过一次,因为裴峦那里守卫森严,若是次数多了,属下唯恐引起不必要的的麻烦。”渝一回答道。
“这样就好,这样的一颗棋子,又有谁能够知道何时能派上用场呢,也许一辈子用不上,也许在最关键的时候起了作用呢,那就要麻烦你看好了。”
明昊京城中似乎永远都是一派繁华景象,尤其是在京城的中心,更是人来人往热闹不断,雅致的酒楼,起伏不断的大声叫卖,飘着淡淡墨香的书斋,这一切都构成了一幅生活鲜动的繁华景象,明昊百姓们在这其中享受着生活,也同时为了这样的生活付出更多的努力。
在人群中也有着不同于明昊百姓服饰的人穿梭其中,明昊百姓也不以为异,因为这些人不是来自异国的商人,便是各个驿馆的人。可是就在这人群当中,今日的明昊百姓却会多看两眼经过自己身边的异国人,因为他们身上的服饰装束对于明昊百姓来说并不常见,他们身上的服饰体现了北方民族的粗旷气息,而在头饰上却又更多的接近于明昊,这与明昊京城中随处可见的异族略有不同,所以经过他们身边的人总会若有若无地看上两眼,但是眼光中却毫无恶意。
虽然偶尔让人看上两眼并不算什么,但是是人也总受不了这样让人一直多看个两眼啊,所以,有人沉不住气了。
“真是的,这些明昊人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就那么奇怪吗?”几个人终于有人抱怨地说道。
“好了,他们并没有恶意,大概只是好奇吧,虽然我们也是明昊的属国,但是这才是不久以前的事,明昊人不熟悉我们也是自然的。”一行人中看似是首领的人说了话,便制止了手下人的抱怨,也预防了将来发生什么事端。
“明白了,国主。”
说话的人在一行人岁数并不算大,但却已快是中年了,相貌上有着北方民族的粗旷豪迈,但也许是身份地位的原因,气质中却又多了一丝儒雅之气。
这一行人中被称为国主的人是北方多噶族的国主,名叫萨哈亚,多噶族本是北方一个小族,但经过了几百年的吞并,终于在北方民族中占有了一席之地,成为了北方的强族,在以往的时期,虽然他们并未向明昊称臣,但是与明昊之间的物资却流通不断,明昊也没有向多噶族过多施压,强迫他们臣服,双方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良好,尤其是到了这一代族长萨哈亚的治下,更是与明昊来往紧密。虽然不像属国那样每年向明昊遣使来表示祝贺,但是却也通过书信贺词来表示对于明昊这个强国的尊敬,更是在不久前正式向明昊递交了国书,表示出愿为属国的意愿。
这也是萨哈亚说服了族中的长老和贵族,耗费了极大的精力才得到的结果。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多噶族或许能够在上任皇帝明世云的治下表示所谓的独立,但是在这任皇帝明若希和那个名声昭著的五亲王明若岚的眼皮底下,恐怕就容不得自己这个占领北方一些重要区域的氏族了,为了自己本族的今后着想,表示成为属国也是最好的一个办法了。
而自己身为族长,这次也没必要法老远地跑到明昊来,只是前些时日听到明昊四亲王的婚事,也认为这是一个与明昊交好的机会,所以便亲自赶了过来,只是却没想到那件婚事却不了了之,不过,成与不成对自己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就当是出来散散心也好,只是以往与明昊是物资上的流通,本族人很少到这里来,这就让明昊人觉得略微稀奇罢了。
“好了,今日起我们把京城好好逛逛,玩个痛快,但是在七日后的宴会中可要打起精神来,不要让人家小瞧了我们多噶族,大家各玩个的去,但是记住,不要生事,天黑之前回到驿馆,明白没有?”萨哈亚向其他人叮嘱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萨哈亚便让众人散开了,身边只留了两个护卫。
萨哈亚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便随着人流而去。无论在何时都会有众多善男信女,就也自然不乏香火旺盛的庙宇出现,萨哈亚望着佛像前那一位位虔诚的信徒,虽然信奉的神灵不同,但萨哈亚却无半点不敬之心。
此时来寺庙还愿的大多是年少之人,也有不少少女在偶尔经过萨哈亚的身边时好奇地看上一会儿,但却又会羞涩地抿嘴一笑,转身离去。
看着不同于本族少女的风情,萨哈亚在一瞬间也有了稍许沉醉,明昊,果然是个奇妙的地方,也同样是个强大的国家。
而被萨哈亚所感慨的这个强大帝国的皇帝,也就是我,现在则被可怜兮兮压在假山石后面让人非礼。
“我说,咱们换个地方,换个时间行吗?一会儿还有宴会呢?你总不会要我衣衫不整地出去吧。”可怜我现在衣冠不整,还要努力去去说服那个已经处于暴怒状态的人,不,是爱吃飞醋的人。
“哼,这时候你还注意什么仪表,刚才和那些宫女们眉目传情的时候也没见你注意到这些?”明若岚恨恨地轻抚着那人的敏感带,不意外地引来一阵呻吟。
天啊,我哪有和宫女们眉目传情,还不是和平时一样吗?只不过因为这几日晚上拒绝了他而已,他就挑这么幼稚的理由来给自己现在的行为合理化,这个人真是太……
“停!停!我知道我错了,这次先放过我好不好?”该死的!我都有点唾弃自己用这么软弱的语气说话,但是形势逼人,这人今天是专门挑准了时候的。
“那今天晚上……”
得了便宜的某人拖长声调,不怀好意地问道。
“随你。”我垂头丧气地说道。
“我就说嘛,最是善解人意的你怎么会因为那一点点小事就把我拒之门外呢?”
什么叫“一点点小事”!难道非要让我在床上躺上个一个月才是大事吗?难道上次还没被父皇取笑够吗?
某人自然不会听到我的腹诽,好以整暇地帮我把散乱的衣饰整理好,最后冲我温柔一笑,对我来说则是毛骨悚然。
“那好,说定就是今天晚上了。”
我听后脸上干笑着,实际上内心里已经欲哭无泪了,再看看他今天把我围追堵截的地方,和宴会的大殿只有一墙之隔,真是会挑。
不过似乎今日相中这个地方的不止我们,正当我们准备从假山后面出来时,听见了远处另外的声音。
“公主,就是那个人,你看,他们的服饰多奇怪,那天在寺庙里我碰到的似乎就是多噶族的人呢。”
“我看看!嗯,嗯,果然和明昊人不一样,很凶悍呢。”被称为公主的人说道。
我和明若岚从假山后出来,顺着声音找来,很容易地就看到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宽爬梯上站着两个倚着宫墙向宴会方向张望的女孩,看着随风飘散的衣裙,真是春光乍泄啊,只可惜我们两个不是怀春少男,对着眼前的情景,只有错愕和无奈。
“那位就留给你了。”明若岚很不讲意气地在“大难”临头时先跑了。
只留下我和那爬在梯子上毫不知情的两人,我还在想着,她们刚刚看“风景”的时候不会不小心把我们刚才也看进去了吧。
“看够了没有?”我生怕说话声大了,把那两个人吓到,十分温柔,但也足够那两个人听到。
原本还在望“风景”的两人听到我说话后,同时转过头来,和我大眼瞪小眼般地对峙着。
“还不下来吗?”我继续温柔地说道。
还是其中的宫女反应够快,急忙从梯子上下来,跪下请安,而梯子上的另外一个人却照看风景不误,完全没有把堂堂的明昊皇帝放在眼中,而我也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趁着现在没有人看到还不快下来,你这像什么样子?”我对于她也着实摆不出凶恶的样子,只得这样说道。
“哎呀,别啰嗦了,那个就是多噶族的国主吧,很普通嘛,我还以为他有多凶猛呢。”站在最高处的那位还在犹自嘀咕着。
凶猛的那是指野兽,你口中的那个国主好歹是个人好不好,我无可奈何地任由那位在悠哉悠哉地望“风景”的小公主明若琳。
一旁的宫女见机也连声劝道,希望能让那位麻烦的公主早点下来,最终明若琳受不了唠叨,从梯子上下来了。
“赶快回到你那儿去,你这像什么样子,万一让别人瞧见了怎么办?”我假装生气地训斥道。
明若琳听后半点也不惧,笑嘻嘻地对我说道:“皇兄,我只是想瞧瞧那个国主到底长什么样子而已啊,这次你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吧,好不好?”
像她这种半是撒娇的话语,也让我没了脾气,只得警告几句,便匆匆离去,宴会马上就要开始,我已经延误了不少时间了。
宴席之上你来我往,相互试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