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就养成了点喜欢自以为是、外加看轻别人的性子。
此时想到这些,余明月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至今她都还能清楚的记得,前世时不管是自己到二姨家玩儿,还是这个表姐放假时回外婆家来玩,自己跟小军两个,都没少被这表姐连哄带指使的。帮忙干些长辈安排给她的活计。
而且还都是心甘情愿的。半点都没觉得有什么委屈。
见廖海兰坐到沙发上,就开始边嗑松子,边拿着遥控板搜节目。刚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委屈半点不见,余明月轻笑着摇了摇头。
心想,这表姐还有一个优点自己险些忘了,那就是健忘。她在前世时。活得可不就是这么典型的没心没肺没烦恼嘛。
余明月对此,可是一直都很羡慕的。
余明月正要开口说点小姐妹间的知心话。好好连络一下姐妹两人间的感情时,廖海兰已经把遥控板狠狠往茶几上一扔,转头一脸嫌弃外加不满的看向了余明月。
“小月啊,怎么说你家如今也算是顶有钱的大财主了吧。舍不得好好修个像点样的房子也就算了,电视怎么也才这几个台,这让人怎么看啊?”
抱怨完后还感叹道:“嗨。你家这简直就是过不来好日子的穷酸命啊,有钱不会花。挣那么多钱存银行里顶个屁用。”
说完,也不看电视了,直接专心嗑起了松子,在她看来,也只有这一堆堆摆在茶几上的零食,还勉强合胃口。
余明月此时,却是如石化一般呆在了当场。
听到廖海兰竟然把这些挖苦人的话说得理所当然,还一脸的嫌弃不满,令余明月刚才本要说出口的知心话如被冻成了大冰块一般,生生的哽在了嗓子眼。
虽然一直都知道这表姐心直口快,虽然前世就明白,这个表姐活到三十老几时,有时还如个小孩子一样不懂事。
可此时,面对她对自己和家人赤。裸。裸的鄙视践踏,余明月在听到咔擦咔擦嗑松子特有的声响中回过神时,本能的选择遗忘掉两人间实际年龄的差距,生气了。
“你怎以说话呢?这日子要怎么过,这钱挣来要怎么花,都是我家的事吧?
难道要像你一样,也不管家里有没有余钱,就又哭又闹的逼着大人给买这样那样的,就叫会过日子了?你想想你都多大了,怎么。。。。。。”
一来是真没把廖海兰当外人,再一来家人就是余明月的逆鳞,听到连家里的长辈都受到表姐没大没小的贬斥,余明月一时气极,一开口就如打起机关枪样,说出了这显得有些重了的话来反问对方。
毕竟在余明月看来,这个表姐怎以说也18了,也应该懂点人情世故才对,可她刚才说那些话,显然是没经脑子半点顾忌都没的就说出来了,比起前世这么大时还不懂事。
那些话要是对着外人说,人家就算不当场吵起来,也得给记恨上了。
而且,在发现廖海兰变得比前世更不懂事后,余明月也再不去想什么连络表姐妹感情的事了,只想着乘这机会,好好的教导一下这个比起前世来更不懂事,也更不知道节俭为何物的表姐。
谁想,余明月这些虽是气极而说,但出发点始终是为了廖海兰好的话,落进廖海兰耳朵里,却变了味。
初时见一向跟个软柿子一样的余明月突然像变了个人,凶巴巴的指责自己这不对那不对,廖海兰还真是被吓得呆了呆。
可随后,听余明月话里话外都指责自己家里没钱,自己还要吵着大人给买这买那,一向就好强好脸面的廖海兰立马就炸毛了。
不等余明月骂完,廖海兰就瞪着眼睛噌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tmd;有完没完了!
老子就说了一句,还是说的大实话,你不爱听就算了,还想来教训第子是不是?
不就是比老子家多有几个臭钱吗,要不是你这死丫头几年前在一边撺掇着外公,不让外公家早些帮老子家一把,老子家现在肯定也能比你家挣得多。
哼!不让外公家帮老子家,你这死丫头倒找着机会来装好人了。高兴的时候像打发叫花子一样给老子家三瓜两枣的,哄得我爸我妈直说你这好那好不算,还让老子记着你家情。
呸!老子可不会上你的当,你少在老子面前摆脸色。
告诉你,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老子对你给的那些破东西还真不稀罕,以后也少给老子来这些!”
廖海兰这些年。书念不好有用的知识也没学进多少。初三还复读了两年,如今才念高一,但和那些留级生中大多数都是学渣的同学混得多了。这些骂人的脏话,她倒是张口就能成串。
她本就是个火爆性子,理直气壮之余还带着委屈吼完这些她这几年里一直压在心里,却一直没机会吼出来的话后。恨恨的瞪了摆着个苦瓜脸呆在一边的余明月一眼,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堂屋。
也许真是天生健忘。她在骂出这些话时,都没有想起过,不算她家前年盖房子时先后在余明月家借去的10万块钱,她家能买下50余亩荒山种成果园。还是全靠余明月家一次性不要利息借给的50万。
而这借去的60万,因为廖海兰家的果园还没有见效益,所以几年来还一分没还。但余明月家任何人也都没有过不满。
怎么说也是整整60万,有多少亲戚能做到这份上。余明月家要是真钱多了烧得慌的话,存在银行里,几年下来也得几万块的得利。
要真如她说是打发叫花子,再有钱的人家,也不会打发这么多吧。
而且不说远了,就廖海兰如今书房里摆着那最新最高端的电脑,还是廖海兰哭闹着用弃学威胁孔小晾都没给买,廖海兰后来只得把心思转到了有钱得令她早就嫉妒的余明月身上,套着话向余明月所要的新居贺礼。
此情此景,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在这世间,肯定不能说是绝无仅有,只能说是奇葩少见。
两表姐妹这边算是话没说上半句就吵翻了,再说此时在灶房里的两个大人。
余明月家虽然房子少院子大,正房这堂屋离着灶房足有近50米远,但廖海兰后边发飙的吼声可不小。
廖海兰刚吼完冲出堂屋门时,原本在灶房里一起拉着家常说笑,一边张罗着晚饭的孔小玉和孔小晾姐妹两个,也正好跑到了堂屋门外头。
两姐妹一路过来时,已经把廖海兰后边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孔小玉见了冲出堂屋的廖海兰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进了堂屋。
孔小晾却是一巴掌就甩在了廖海兰的脸上,随后如拎小鸡崽子一搬的,一把拎住个子已经长到了162比她这当娘的都高,此时已经被地一巴掌打愣住忘记了哭也忘记了反抗的廖海兰,扬起大巴掌啪啪就往廖海兰屁股上打。
边打还边骂道:“你这死丫头啊!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你还敢称老子,你tm是谁的老子?老子今天打不死你这分不清黑白是非的白眼狼。。。。。。”每骂出一声,孔小晾就往廖海兰屁股上打上几巴掌
“哇。。。。。。呜。。。。。。凭。。。。。呜。。。什么。。。呜。。。。打我。。。。呜呜。。。放开。。。。呜呜。。。。。。”廖海兰这才反应这来边哭边挣扎,却怎以也挣不脱。
孔小晾虽然从小就跟罗正芬学得有些势利,不管是在外人前还是在亲兄弟姐妹间也有些霸道好强,喜欢事事抢个先,但总的来说,还是分得清是非对错。
虽然因为生性好强,在被孔小玉这大姐给比了过去,心里不是个滋味,但在得到孔小玉一家给予的帮扶时,心里却是记着这分情的。
刚才听到动静,从灶房里跑过来时,听见廖海兰说出了那些黑白颠是非不分,还丧良心的话,孔小晾一时间又是怒火攻心,又是觉得没脸。
心里同时也在想,她大姐家的娃娃一个比一个懂事,她自己怎以就教出了这样的。
有着这想法,平日里孔小晾就算是气极了揍儿女时,也都只是做做样子,雷声大雨点小。
但此时打起廖海兰来,虽没往死里下狠手。可刚才打脸上那一下,和此时打在屁股上的每一巴掌都是下足了力道的,打和廖海兰初时还只是哇哇乱叫的挣扎,后边就是哇哇乱叫着求饶了。
说来这廖海兰也是一向就懒散惯了,从小一大家子住着,几房的孩子也很少跟着大人们干体力活。
这些年分了家她虽成了大姑娘,但不管是孔小晾还是廖文武想到两个孩子小时候苦吃得太多。所以也都给宠着。没让廖海兰和小儿子跟着别人家的大丫头小子一样下地干活。
所以吧,就算个子已经长到162的廖海兰比起孔小晾来高出了不少,但任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来。也挣不开孔小晾的钳制,被抓着一顿的狠揍,屁股差点没开花。
孔小晾巴掌落下的声音不小,廖海兰哭嚎的声音更大。但余明月此时,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听不到一般,还呆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静。
而她的脸上,却是伤心、迷茫、失望、不解等无数的表情,在不停的变换着。
内心。在此时也是翻江倒海般的无法平静。
廖海兰刚才吼出的那些话,真的是让余明月太过震惊了。
孔小玉进到堂屋时,看到了就是这样。
廖海兰刚才吼出的那些话。孔小玉也都听到了,虽然只是听到大半。但孔小玉此时心情也是五味阵杂。
不过更多的,却是在见到余明月一脸伤心难过的呆站在沙发前时,生出的心疼。
孔小玉没去管门外还响着孔小晾边骂边打廖海兰时的啪啪声,更没管随后吓起的廖海兰一声比一声惨的哭嚎,把余明月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见没有异样后,直接走上前,把余明月揽进怀里。
感觉到母亲温暖的怀抱,闻到属于母亲特有的体香,余明月终于回了些神,眼神有些迷茫的抬头看向孔小玉,嘴张了张,想解释点什么,可嗓子却是又干又苦,没能发现声音。
孔小玉脸上扯出丝笑,摇了摇头搂着余明月坐到了沙发上,抬起只手给余明月顺了顺掉到留海上的几丝长的头发后,如余明月儿时她常做的一样,揉了揉余明月的脑袋。
“小月乖,别想那么多。”说完,轻轻的拍了拍余明月的后背。
一时母女都无话,只到见余明月往门外看去时,孔小玉才轻声道:“别理,是应该好好教育一下的时候。”这话,说的显然是她侄女廖海兰。
刚才听到侄女说出那些话,孔小玉也真是心寒了,不过见一向舍不得教育孩子的孔小晾一改常态,边直接边骂边揍廖海兰时,孔小玉都快凉透的一颗心,才多少有些回暖。
说完让余明月别去劝的话后,孔小玉站起身拿过茶几上泡了酸梅水的小壶,又拿了个倒扣在茶般里的玻璃杯,倒了杯酸梅水,递到了余明月的手上。
“妈妈,我。。。。。。”余明月也明白,这个表姐是应该被教育一下了,但同时,也觉得自己是有必要跟母亲解释点什么。
毕竟刚才,表姐小兰指责的那些话,从头到尾,都与她当年劝说母亲和外公他们,最好等二姨分家后再帮二姨一把有关系。
显然,那个原因,才是表姐这些年与自己不亲厚的关键,那应该是表姐这些年的心结,不知道二姨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心结,毕竟二姨这些年来,也很少来家里,与母亲也是一直处得不亲。
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余明月觉得,就算不能提什么前世知道的事,但也应该和母亲解释一下,当年自己会那么做的原因。
可话没说完,孔小玉就打断道:“你不用说了,不管是我还是你外公他们都知道的,就算你当时没有说什么,我跟你外公和你几个舅舅也都看得清楚,只要有那两个老的在一天,我们这边帮得再多,也都是喂进狗肚子里去了。
嗨,再说了,就算是亲亲的兄弟姐妹,这各家门立各家户的,都得先过好自家日子,这到哪都是说得通的理。
有能力了,帮上一把,不是想求什么,而是顾念着自己一直装在心里的那份情。
但这情份是相互的。处得好了多一分,同样的,伤一分就少一分,什么时候要是感觉心里装着的情份没了,不帮,并不是因为占着理,而是已经问心无愧。”
孔小玉说到这。嘴张了张。但终是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站起身,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酸梅水。坐回沙发时,看了一眼听到她的话陷入沉思的余明月后,听着外边一直没停的动静,一口口的喝了起来。
其实她刚才还想说。人就应该学会自私,自私地只对应该、值得的人付出。
孔小玉没多少文化。但此时,却尽力的把她活了半辈子才学到的处世原则和人生道理,用很平实的语言,讲给这个在她看来早就很有学问。也许对人生的意义理解得也更多,却唯独太过于重视每一份亲情的女儿听。
在孔小玉心里,女儿重视亲情是好的。也很欣慰这些年来,女儿不但对几个老人和她们这些长辈的孝顺。对弟弟妹妹们也爱护有加。
可是,哪怕包括她自己在内,她也不希望女儿为了任何一份亲情去委曲求全。
以前看着罗正芬那么极品的时候,孔小玉这当亲女儿的都快要受不住了,眼看着余明月一次次的钻上去,却还是在罗正芬面前不落好,孔小玉就心疼得不行。
但罗正芬再极品,可也是孔小玉的亲娘。孔小玉在劝着余明月少往罗正芬面前钻时,她自己却依然割舍不下那份母女情份。
不过好在,在亲人们不懈努力下,又经了几次事情后,罗正芬一次次发生了转变。
到了如今,算是个知事明理受人敬重的老太太了,对子女孙辈也都很是心疼爱护,而且许是和孔明英相处得久了,还特别的护自家孩子的短。
特别是那些敢骂小军没娘的孩子们,罗正芬简直就是能让他们从恶梦中惊醒的恶婆婆。
所以小军虽然三岁就没了母亲,但这话题,是周边几个村里孩子们不能说出来的禁忌,小军的童年生活还是非常美好的,性格也很开朗。
特别是在最有发言权的余明月眼中,小军的性格也比前世真的开朗了不少,这大多都是罗正芬的功劳。
到后来,孔小玉在看到余明月一次次为了顾忌孔小菊,明明被气得不行,却还是一次次帮着董子贵那不成器的东西创业时,孔小玉心里虽欣慰,却更心疼余明月,没少劝余明月少要管董子贵的事。
照孔小玉当时劝余明月的说法:反正有我们在,你四姨的日子还能过差了不成,至于你四姨爹那种人,他手里头少点钱,说不定还能安份点,这次要是还不成,你可记着自己说的话,别再管他了。
可直到如今,董子贵开过了他口中的‘高档餐厅’,垮了。又在以余明月为主的一干亲人的帮助下,开了以经营日化品代理为主的商贸公司,还是垮了。随后又不顾众人反对,一心要开梦想中一直存在的高级酒楼,垮了。。。。。。
直到欠下了余明月私人30余万后,他算是消停了一阵,被孔兴刚给安排进了饮料厂,当了个管后勤的主任,他说是要用工资抵欠余明月的债,可两年多了,还一分没还。
而就在最近,听说余明月和孔兴刚商量着要进军饮食业时,他的心思又活洛起来,说是想开一家全市最高档的火锅店。
董子贵拉着孔小菊找到家里来时,余明月正好跟孔兴刚去了外地还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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