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菜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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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菜刀的少年-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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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错了。我宁愿要一百银币。你知道,你是拿两副马鞍子赌那匹马或者一百银币,任你挑选。”

    “不错。”范晓奇点了点头说道。

    “是我就要一百银币。”

    “可是,我爱那匹马。”范晓奇用询问的眼神望了望南宫无痕道。

    “所以我再说一遍:你错了。我们两个人,一匹马有什么用?我可不能骑在后面,那样我们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而你呢,总不能骑着那样一匹漂亮的骏马走在我旁边,让我丢脸吧。要是我,一刻也不会迟疑,马上去拿一百银币。我们回巴黎也正需要钱用嘛。”

    “我要那匹马,南宫无痕。”范晓奇用祈求的眼神说道。

    “你错了,朋友,一匹马会有闪失,会失前蹄,会碰伤腕关节,它吃草料的马槽里可能有患鼻疽病的马吃过,这样与其说得到一匹马,不如说白白丢掉了一百银币;再说一匹马要主人去喂它,相反一百银币却能使主人有吃有喝。再说了,我们的这个任务现在正缺钱呢。”南宫无痕耐心的解释道。

    “可是……我们怎么回去?”范晓奇思考了片刻接着道。

    “骑跟班们的马嘛,那还用说!从我们的仪表,人家总能看出我们是有地位的人。”

    “咱俩骑着小矮马,而赵羽和陈铁骑着高头大马在我们旁边奔跑,那才好看哩!”范晓奇补充道。

    “赵羽和陈铁!那两家伙,哈哈哈!”南宫无痕嚷着笑了起来。

    “怎么啦”范晓奇问道,对朋友这样笑感到莫名其妙。

    “好,好吧,继续谈下去。”南宫无痕说道。

    “那么,你的意见是……”

    “是拿一百银币,达达尼昂。有了一百一笔,我们能吃香的喝辣的过到月底。我们都累得够呛啦,看到没有,也该歇一歇了。”南宫无痕继续解释道。

    “歇一歇!啊!不,南宫无痕,我们现在没有时间休息,你忘记我们的任务了吗?”范晓奇用稍显激动的语调提醒南宫无痕道。

    “好啊,可是要干这件事,你以为你那匹马和响当当的金币一样有用吗?拿一百银币吧,朋友,去拿一百银币。”南宫无痕皱着眉头说道。

    只要对方说得有理,范晓奇没有什么不依的。他觉得刚才这条理由非常好。再说,继续这样坚持下去,他担心自己会在南宫无痕心目中显得自私。他接受了南宫无痕的意见,选择了一百银币。那个赌博佬当场就数给了他。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们需要装备() 
于是只考虑出发了。与店家达成了协议:除了南宫无痕那匹老马,另外再给他六个银币。范晓奇和南宫无痕分别骑小赵和小王的马;两个跟班步行,头上顶着马鞍子。

    两个朋友虽然骑的是两匹蹩脚的马,但一会儿就超过了两个跟班,到达了伤心镇。他们老远就望见阿拉米斯忧郁地倚在窗口,用期盼的眼神眺望着地平线。

    “喂!赵羽!”两个朋友喊道,“你站在那里搞什么鬼名堂?”

    “啊!是你,范晓奇!是你,南宫无痕!”赵羽说道,“我正在寻思,这世界上的好东西怎么失去得这样快。我那匹英国马走啦,刚才在飞扬的尘土中消失了。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使我深感人世无常,而人生本身可以概括为两个字,空虚!

    “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范晓奇问道,心里头又起了疑团。

    “我的意思是说,我刚才做了一笔上当的买卖:一匹马才卖六十金路易,而那匹马从它奔跑的情形看,一个钟头可以跑五法里。”赵羽摊了摊双手说道。

    范晓奇和南宫无痕哈哈大笑。

    “亲爱的范晓奇,”赵羽说道,“请你不要过分抱怨我。实在是迫不得已啊。再说头一个受到惩罚的就是我,因为那个无耻的马贩子至少骗了我五十金路易。啊!你们两个真会盘算!你们骑着跟班的马,而让他们牵着你们两匹漂亮的马,慢吞吞地跟在后头,每天走短短一段距离。”

    正说着,在亚眠大路上隐隐出现的一辆带篷货车驶到面前停了下来,只见小李和小赵头上顶着马鞍子从车上下来。那是一辆放空返回巴黎的货车,两个跟班请车主捎上他们,沿途请他喝点饮料作为酬谢。

    “这是怎么回事”赵羽看到这情景问道,“只有两副鞍子?”

    “现在你明白了吧?”南宫无痕说道。

    “朋友们,你们与我完全一样。我出自本能也留下了鞍子。喂!小孙,把我那个新马鞍子搬到这两位先生的马鞍子旁边来。”赵羽向小孙吩咐道。

    “那两位教士呢,你同他们怎样了结的?”范晓奇问道。

    “亲爱的,我第二天就请他们吃晚饭,”赵羽笑着说道:“顺便提一下吧,这里有的是好酒,我想方设法把他们灌醉了。于是,那位本堂神甫不准我脱下火枪手队服,而那位耶稣会会长则请求我收留他当火枪手。”

    “不用做论文啦!”范晓奇喊道,“不用做论文啦!我要求取消论文!”

    “自那之后,”赵羽又接着说,“我生活愉快,开始创作一首每行一个音节的诗。这相当困难,不过每件事情的价值正是寓于困难之中。诗的内容是爱情方面的,什么时候我把第一节朗诵给你听吧,一共有四百行,要朗诵一分钟。”

    “说真的,亲爱的赵羽,”范晓奇几乎像讨厌拉丁文一样讨厌诗歌,说道,“除了困难方面的价值,再加上简洁的价值吧。你至少应该肯定,你这首诗有两方面的价值。”

    “还有,”赵羽又说,“你会看到,诗中充满真挚的热情。啊,对了,朋友们,你们这是回巴黎吗?好极了,我准备好啦。我们就要见到好心肠的波托斯了,真是再好也没有啦。你们不相信我很想念那个大傻瓜?他是不会卖掉自己的马的,就是拿一个王国作交换,他也不会卖的。我多么想看他骑在那匹马上和那副鞍子上。我可以肯定他像个大人物。”

    大家歇息一个钟头,让马喘喘气。赵羽付了帐,让小孙与他的两个同伴坐进载货马车。于是大家上路去找不远处的陈铁。

    他们见到陈铁已经不再卧床,脸色也不像范晓奇头一回见到那么苍白了。他坐在一张餐桌前,尽管只有他一个人,桌子上却摆着供四个人用的晚餐,有巧妙捆扎起来的肉、上等葡萄酒和鲜美的水果。

    “哎哟!好极了!”他说着站起来,“你们到得真巧,我刚开始喝汤呢,你们来和我一块用晚餐吧。”

    “啊哈!”范晓奇说道,“这样好的酒,瞧,还有这夹猪油的小牛肉片和这牛里脊,不是穆斯克东用套索套回来的吧。”

    “我正在恢复体力,”陈铁说:“我正在恢复体力。这倒霉的扭伤对体质的损害比什么都厉害。你扭伤过吗,南宫无痕?”

    “从来没有。只记得在费鲁街那次打斗中,我挨了一剑,半个月或十八天之后我的感觉和你现在完全一样。”南宫无痕微笑着说道。

    “这顿晚餐不是为你一个人准备的吧,亲爱的陈铁?”南宫无痕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问道。

    “不是,”陈铁答道:“我本来等附近几位乡绅来晚餐的,但他们通知我不来了。现在你们代替他们吧,换一下人,我并不损失什么。喂!小赵,再搬几张椅子来,叫人加倍拿酒来!”他说话的同时,微笑着转过头,向小赵做了个手势。

    小赵很快照着他的意思做了。几个人随机坐在陈铁的餐桌旁大吃大喝了起来。

    过了十分钟,南宫无痕带着一丝惬意的微笑,说道:“你们知道我们现在吃的是什么吗?”

    “这还用问!”范晓奇答道:“我吃的是菜叶和菜汁煨小牛肉。”

    “我吃的是羔羊里脊。”陈铁说。

    “我吃的是鸡胸脯肉。”赵羽说。

    “你们全搞错了,先生们,”南宫无痕说道:“你们吃的是马肉。”

    “你尽瞎扯!”范晓奇说道。

    “马肉!”赵羽做了一个厌恶的怪相说道。

    只有陈铁一声不吭,只顾在桌子上吃喝。

    “是的,马肉。不是吗,陈铁,我们不是吃的马肉?可能连马衣一块吃哩!”

    “不,先生们,我留下了马鞍子。”陈铁说道。

    “说真的,我们几个彼此彼此,”赵羽说,“简直像事先约好的。”

    “哪能叫我怎么办呢,”波托斯说:“那匹马会使我的客人们显得寒酸,我不想使他们难堪。”

    “再说,你那位公爵夫人一直待在温泉没回来,可对?”达达尼昂说道。

    “是一直待在那里。”陈铁答道,“而且,说实话吧,本省省长,即我今天等待来吃晚饭的一位绅士,看来很想得到那匹马,我便给了他。”

    “给了他!”范晓奇叫起来。

    “啊,天哪!是的,给了他,只能这么说,”陈铁说道:“因为那匹马肯定可以值一百五十个金路易,可是那吝啬鬼只给了八十金路易。”

    “不带鞍子?”赵羽问道。

    “是的,不带鞍子。”

    “你们看到了吧,先生们,”南宫无痕说,“我们几个当中,还是波托斯的交易做得最合算。”

    于是,大家又叫又笑,弄得可怜的陈铁摸不着头脑。待大家向他说明缘由之后,他也和大家大叫大笑起来。这正是他的习惯。

    “这样一来,我们几个人身上都有钱了?”范晓奇说道。

    “我可没有,”南宫无痕说:“我觉得赵羽那家店的西班牙酒好喝,就买了六十来瓶放在跟班们的车子上,这花掉了我不少钱。”

    “我呢,”赵羽说:“想象一下吧,我把钱全给了教会了,连一个子儿也不剩;而且我许了愿要做几场弥撒,那是非做不可的,既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你们几个做,先生们。大家都这样说,我也丝毫不怀疑,这对我们几个会大有益处的。”

    “而我呢,”陈铁说道,“你们以为我的扭伤就没花什么钱吗?我还没算穆斯克东的伤口呢。为了给他医伤,我不得不请外科医生每天来两趟,而外科医生要我付双倍的诊费,借口是穆斯克东这个笨蛋挨枪子的那个地方,平常只给药剂师看的,所以我嘱咐穆斯克东,以后千万别那个地方受伤了。”

    “好啦,好啦,”南宫无痕与范晓奇和赵羽交换一个眼色说道:“你对那可怜的小伙子挺不错嘛,真不愧是个好主人。”

    “总之,”陈铁说,“除了花掉的,我还剩下三十来埃居。”

    “我还剩下十比斯托尔左右。”赵羽说。

    “行啦,行啦,”南宫无痕说道:“看来我们都成了社会上的富豪啦。范晓奇,你那一百银币还剩下多少?”

    “我那一百银币?首先我给了你五十。”范晓奇摸着自己的脑袋想了想,说道。

    “真的吗?”南宫无痕有点不敢相信的问。

    “当然!”

    “哦!是真的,我想起来了。”南宫无痕皱了眉头想了想,然后突然脸上豁然开朗,说道。

    “尔后,我付了店家六比斯托尔。”

    “那店家真是个畜生!你干吗给他六比斯托尔?”

    “是你叫我给他的。”

    “说真的,我这个人心肠太好了,简单讲还余多少?”

    “二十五比斯托尔。”范晓奇答道。

    “我吗,”南宫无痕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小钱,然后道:“我……”

    “你,什么也没剩。”

    “真的,少得可怜,不值得拿出来凑数啦。”

    “现在来算一算我们总共有多少吧:波托斯?”

    “三十埃居。”

    “赵羽?”

    “十个银币。”

    “范晓奇你呢?”

    “二十五。”

    “总共加起来是多少?”南宫无痕说。

    “四百七十五铜币!”达达尼昂算得像阿基米德一样快。

    “可是,我们这一队人不骑马了?”赵羽问道。

    “是啊。跟班们的四匹马,拿两匹出来给主人骑。我们四个抽签决定谁骑那两匹马;那四百利弗尔分作两半,两个不骑马的一人一半。然后,我们把口袋里剩下的零钱交给达达尼昂。他手气好,路上见到赌钱的地方就让他去赌。这是我考虑好的计划。”

    “吃饭吧,”陈铁说,“都凉了。”

    四个朋友不再为未来担忧,就大吃大喝起来。他们吃剩的让给小王,小赵,小李,小孙四个吃。

    这顿晚餐虽然和从前在‘黑水岛空中监狱’那样的丰盛和爽快,但毕竟现在已经有了暂时的自由,所以几个人的脸上依旧是充满了笑意。

    少顷之后,范晓奇又想起了这次任务的必要准备工作,所以面露担忧之色的问道:“你们认为这些装备要多少钱?”

    “唉!没啥好说的,”赵羽道:“我们几个刚才精打细算、抠抠搜搜计算了一下,每个人少说也得一千五百利弗尔。”

    “四乘十五等于六十,也就是六千利弗尔。”南宫无痕说。

    “我觉得每个人一千就够了。”范晓奇说:“老实讲,我并不是像斯巴达人而是像诉讼代理人那样考虑的。”

    诉讼代理人这个词似乎提醒了陈铁。

    “瞧,我有主意啦!”他说。

    “这就已经有点眉目了嘛,我连一点影子都还没有呢。”南宫无痕冷冷地说,“至于范晓奇,先生们,他成了我们的人,就高兴得疯啦:一千银币!老实讲,我一个人就得两千。”

    “二四得八,”赵羽说:“这就是说,我们几个的装备需要八千利弗尔。当然,其中的鞍子我们已经有了。”

    “还有,”南宫无痕等范晓奇带上身后的门,外走去,说道:“还有我们的朋友手指上闪闪发光的那枚美丽的钻石戒指。嘿!范晓奇是一位好伙伴,他中指上戴着一枚价值连城的戒指,就决不会让兄弟们为难的。”

    四个朋友之中忧虑最多的无疑是范晓奇。虽然他作为禁军,装备比那几个火枪手要容易筹办些,因为几个火枪手同时又是绅士。但是,这个小青年的个性,我们是了解的。他凡事总是深思熟虑,并且近乎吝啬,反过来却几乎比南宫无痕还爱好虚荣。除了虚荣心方面的考虑,这时的范晓奇,还有一种不那么自私的忧虑不安。他千方百计打听那个贵妇人的情况,却是没有得到半点消息。可是就连王后也不知道年轻的服饰用品店老板娘的下落,只是答应派人去寻找。可是这种许诺并不落实,很难叫范晓奇安心。

第一百六十四章 泡妞() 
南宫无痕待在家里不出门,决心为装备的事不跨出大门一步。

    “我们还有半个月时间,”他对几个朋友说,“好吧,如果半个月后我什么也没找到,或者不如说没有什么来找我,我作为忠实的天主教徒,虽然不能饮弹自杀,但我一定找那几个坏蛋,直到他们把我打死为止。他们人多,肯定能打死我的。那么,人们就会说我是为国王而死的,这就等于我尽了职而无需准备装备。”

    陈铁两手抄在背后,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断点着头说道:“我要按照我的主意去办。”

    赵羽听完这句话心事重重,头发散乱,一言不发。

    这种谁都不开心的情景,说明几个朋友之中笼罩着忧愁的气氛。

    而那几个跟班呢,都用同样的神态,分担着主人的忧愁。小赵把吃剩的面包块全贮存起来;小李已经皈依宗教,成天泡在教堂里;小王观看苍蝇飞来飞去;而小孙,大家的忧愁也无法使他打破主人强加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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