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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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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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叫厨房煮点粥。”大师兄说,转身欲走,又回头问我:“莲子粥可好?”
    “莲子要去心,加点桂圆,少放糖。”我说,大师兄静静看我一眼:“好。”
    “这小子,”望着宁云河的背影,太玉师父笑骂。“对了,”他转脸看我:“你刚才叫我什么?”
    “美人儿师父呀?”我给了他一个可爱的笑容,天知道以我32岁的高龄做此表情心中实在是汗。
    他又开始瞪我,杏眼圆睁,别有一番媚态,我吃吃地笑,他终于摇着头:“没大没小,你父亲是太宠了你了。”
    “师父,贵庚?”“怎么?”他不理我,我伸手拉他衣袖,拉长声:“师父?”
    “好啦,30。”他无奈。
    我眯着眼斜睨着他,小样,比我小么:“头发怎么会是银色的?”难道这年代也有染发剂?“你精神很好啊,要不要起来练功?”他终于恼了。
    我翻身睡倒:“头晕,我睡会子。”
    “梦儿,”师父的声音温和,“明儿开始,练入门内功吧。我给你护法。”他是疼爱“我”的,不过,他眼中的我是原梦蝶。
    一个月后,我终于有了点内功基础,这期间出的糗可以形容为罄竹难书,以我的天资,也不能不对原梦蝶这付病弱的躯体叹一声“I服了YOU!”脑中想的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一回事,这躯体的动作之不协调,手脚之笨拙,在现代,她绝对体育永不能达标!加上动不动就给我来个昏倒,常常是我练得正欢的时候,她老人家就晕了。
    穿过来我最熟悉的事就是在众人注目下从昏迷中幽悠醒转!
    好在我健康坚韧的魂魄最是百折不挠,终于小有所成。体质也好了不少,至少不再动不动就昏倒。武功真是个好东东,当我要求继续深入,并加学拳脚功夫时,师父说:“你能做到这样就不错了,你爹也只是想你身体好点,不用太勉强自己。对了,以后如有人问起,别说我是你师父,也别提天龙门。”
    我问为什么,师父的脸色有点尴尬,我一怒之下发誓,绝对要青出于蓝胜于蓝,师父的看我的眼神我不想形容!一边的大师兄板着张扑克脸,眼中却满是笑意,我白他一眼,你就得瑟吧!
    



第六章(新增内容)

           山中的岁月,宁静而清闲。不知不觉中,我已渐渐适应了这里,师父非常疼爱我,师兄姐们都很亲切,对我照顾有加,我慢慢融入这个集体中。
    宁静的生活虽然惬意,时间长了也闷得慌。来了这么久,在师父的禁足令下,我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山上玉龙门总部方圆几百米的地方。看着师兄,师姐们常常有机会下山游历,回来时听他们将经历讲得津津有味,个个神采飞扬,心里那个郁闷啊,罄竹难书!
    在我闷得快要发霉时,我决定主动出击,为自己找点乐趣。听师兄们说,这里最热闹的就是山下五天一次的集日,四方的商贩都会云集在玉龙山下的白石镇,集市上什么都有,除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外,还有各色美食,杂耍表演,热闹非凡。我听得心痒至极,一心想要下山见识一下。
    第一次:
    “大师兄,我要吃桔子。你会不会挑桔子?要不要我陪你去?”我追着每个集日都要下山采购生活用品的大师兄。
    “想吃桔子了?好啊,我给你带回来。”大师兄头也不回。远去的背影在羊肠小道迅速消失。回来时,果然带回一筐金灿灿的桔子,可惜我志不在此,再好的桔子我都没胃口。
    第二次:
    “大师兄,小莲说要绣线,什么是绣线?你不知道吧?我陪你去选。”这次,我换了理由。
    “好啊,小莲要的,让她随我去挑好了。听说你根本不会绣花。”宁云河淡淡回答。
    眼睁睁看着小莲兴高采烈地随着宁云河下了山,我气得快吐血。小莲用新买的绣线绣了个荷包给我,我直接丢在枕头下,看也不要看。
    第三次:
    “大师兄,山下的集镇好玩不?我去看看有没有我要的东西好不好?”这次我继续改变方针,这样问了,总找不到理由不带我去了吧?
    “你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我一脚踢飞脚边的小石子,小石子骨碌碌滚下山,滚的速度都没大师兄逃似的背影消失得快。
    大师兄回来时果然守信,带回很多小玩艺儿,可惜我早过了对小玩具感兴趣的年纪。
    。。。。。。。。。。。。。。。。。。。。。。。。
    第N次:
    “大师兄,你一个人下山买东西,不好拿怎么办?我陪你去吧。”我涎着脸追在宁云河身后锲而不舍地争取下山玩一圈的机会。
    宁云河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我满脸期盼,试图做出最诚恳的表情来。
    “小师妹,别费力了,师父不同意的事,我怎样都不会做的,你养好了身体,以后有的是机会玩。”
    “哦。”他一句话掐灭了我的希望,想让师父同意我下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本想在大师兄这里找突破口,看来是不可能了。我一下子泄了气,没精打采准备回房睡觉。
    “那个,小师妹。”师兄唤住我的声音此时如天赖,我大喜回头,几乎是奔了回去:“大师兄,你肯带我下山了!”
    宁云河摇头:“下山不行。”
    切,那你叫我做什么。我心里嘀咕着,很想问候他祖宗。
    “等我回来,带你去后山玩。”
    “真的?”我猛地回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一叠声地问:“后山有什么好玩的?”
    “去了就知道了。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师父。否则,我不带你去了。”他警告我。“师父绝对禁止我们带你出门的。”
    “知道了。”我笑得开怀。宁云河冰样的脸瞬间有点异样,再看时,又变成原来那个万年扑克脸。只是看着我的眼,仿佛多了点什么,兴奋之余,我哪里有心思去细想。
    大师兄果然守信,回来后没多久,就抽了个空,带我去了后山。在玉龙山住了这样久,我居然不知道咫尺之间,竟有这样好的去处。
    清水涧名符其实,水清见底,山上流下的清亮亮的山泉水,泛着漩涡,湍急地奔下来,在山谷中形成这个深深的水潭。可能这里处在深谷中,地气暖和,初冬时节,水潭边竟还是花红草绿,一簇簇不知名的山花,开得灿烂鲜艳。
    “鱼!有鱼!”我探头向潭中看去,兴奋得大叫起来,鱼啊!活鱼!我来这里快半年了,山上伙食简单,基本吃的是肉类,就算偶尔有鱼,也是山下集市中买来的死鱼,再怎样精心烹调,口味总是与鲜活的鱼大不相同。
    宁云河探过头来,看了看潭中的鱼,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兴奋:“水里当然有鱼。”
    “师兄,你会不会钓鱼?”我兴致勃勃地看着潭中的鱼。在现代,我可是钓鱼高手,最爱的休闲活动就是垂钓。
    “不会,鱼好好的,钓来做什么?”
    真是个木头人啊,我叹息:“鱼可以吃的啊。”
    “噗嗤。”嗯?我有没听错?我诧异地回转头,宁云河百年不变的扑克脸竟然笑逐颜开,“小师妹,我向来以为你是个雅人,面对着这样的美景,脑子里想的居然是吃鱼,实在有焚琴煮鹤之嫌。”
    “嘿嘿,”我笑得有点尴尬:“解决了馋虫问题,再谈风花雪月。”
    宁云河笑:“我想想办法。”
    “其实很简单的,跟小莲要几根绣花针,放火上烤,掰弯了就是鱼勾子了。”我越说越兴奋,一把拉起大师兄的手:“走啊,回去做钓竿去!”
    宁云河仿佛被火烫到一般,迅速甩脱我手,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急急扶住我。站稳身子,我气呼呼刚要开口指责,却看到他脸都红到了脖子根,这才意味到我刚才的行为在这个世界可是非常唐突的。
    “这个,不好意思。。。。。。”我呐呐地准备道歉。宁云河头也不回,大步往前:“走吧,回去做钓竿。”
    “好啊。”我抛下尴尬,一路小跑地追了上去。
    有了清水涧这个地方,日子一下子变得丰富起来,我三天两头缠着大师兄带我过去,玩耍之余,顺便带两条鱼回来。
    大师兄只要有时间,总会满足我的要求,虽然依旧脸似千年冰霜,惜言如金,但我偶尔侧头时,会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暖意。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已近年关。
    



第七章

           快过年了,大家都忙碌起来,采办的,换窗户纸的,扎灯贴对联的……,山上人手少,连小莲都被派了任务。
    人人都在忙,美人儿师父兴致大发,亲自在写对联,作为几乎是“目不识丁”的我,旁观时自是不能显出太多的兴趣来。其实我是很想写一下下的,往年在家时,每年春节我都会与父亲比试一番,让天立做评委,不过这个人从来不公正,每回都是我输,老爸大喜之余,会和他小饮一杯,年夜饭其乐融融。
    不能想,我吸下鼻子,在这里也不错,所有人对我都很好,只是,我好想念家人。
    天大冷了,师父怕我又生病,除了去大厅吃饭,严禁我迈出房门,我跃跃欲试地要与大师兄下山采办年货的想法直接给两人否决掉。于是,我只好坐在房中看雪景。
    雪越下越大,晶莹的雪花漫天飞舞,我打开窗,伸手接住纷飞的雪花,洁白剔透的雪花落入我的掌心,倏忽不见,只余点滴水珠在手心里,握住手心,这雪花就如我在这个世界一般,来无根,也会去无痕吧。
    我从来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现代社会做事如打仗,不奋勇向前,就没有你的位置,多年来练就我一身硬功,一天下来,累得跟狗似的,倒头便睡,哪有闲情多愁善感,我已是因着家里条件好,少奋斗好多,其他的人,做事如玩命。明星们看着光彩,背地里花多少努力博上位,龌龊的事看太多。
    隐隐飘来阵阵清香,梅花开了!我记起前院的几株梅树,以“金钱绿萼”为主,还有一株红梅,昨儿去大厅用餐时还只见花骨朵,想着过几日就能开,这会子便开了。
    “小莲,”我叫,想让她去折几枝回来,没人应,这才醒起她去厨房帮忙蒸年糕了,我抓起件白狐皮的外套,这年代的衣服我一直不太会穿,胡乱裹上,兴冲冲出门折梅花。
    绕过回廊就是前院,我一眼便看见那几株梅树,雪中,白的越发晶莹,红的越发娇艳。花香袭面而来,梅树下有人,一身青衣,黑色腰带,全身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用一支白玉簪挽着发髻,雪花在他身边飞舞,却落不到他身上,他整个人仿若笼在一团雾中,我停下脚步,那人回过头来,剑眉星目,神清骨秀,看到是我,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梅花树下,漫天雪花中,人儿如玉,我怔了怔,允倜今日好看得有点眩目。
    “天这么冷,干吗出来?”允倜身形微晃,已到了我身前,真正是踏雪无痕,“我不是纸糊的。”我认真说,仔细看他,数月未见,他是越发成熟内敛。整个人温润如玉。
    他嘴角漾开个了然的笑意:“是,师父说过你身子好很多。”拉着我回到廊里:“雪大,你怎不用斗篷?小莲呢?”他一边拍着我身上的雪,一边问着,又顺手理正我的外套。
    我拍开他的手,不习惯他的亲昵:“男女授受不亲。”古代不是最讲究这个吗?他为何每次都毛手毛脚?
    “梦儿,”他缓缓说,语气有些涩然:“我自小看你长大。”我有点头大,允倜与梦蝶是亲戚吗?自小看着长大?小莲怎么没说?
    “所以说我长大了,要有规矩啦。”我勉强笑笑掩饰,
    “说得也是,”他的语声清冷,面容淡淡,只是漆黑的眸子中波光明灭,一闪而过,“天冷,我送你回屋吧。”
    “嗯,摘几枝梅花就回去。”我不动。
    “梅花?”他有点诧异地问,怎么?我一怔,梦蝶不喜欢梅花吗?我没开口,这种时候,话越多越糟。心中叫苦,早知如此,当初应该扮失忆。
    “好,一会我摘了给你送去,天太冷,回吧。”他领先往前走,我松口气:“我要白色的绿萼,香得很。”前行的身子明显顿了顿,“知道了。”我好象说错什么了,但我不知道错在哪里。
    直到小莲回来,一进屋她的鼻子就乱嗅,扭头看见插在瓶子里的梅花,奇怪地问:“小姐,谁拿来的梅花?奴婢去丢了它。”
    “放那吧。”我盯着小莲,看她的反应,她果然有点蒙了:“小姐,您向来讨厌梅花。”
    “梅花高贵清洁,沁香怡人,我为什么要讨厌?”我反问。小莲张了张口,转而一笑:“也是。”
    “我忘了什么吧?上回伤了头后一直没能记完全,你好多事都没告诉我。”
    “自小到大的事多了,小姐想到哪,就问到哪吧,小莲知道的都会说的。”这丫头打“太极”的功夫了得。
    “我为什么不喜欢梅花?还讨厌什么花?”
    “您说梅花清冷命薄,其他的花你都喜欢得紧,独不喜梅花。”
    “允倜是我什么人?”
    “小姐的二师兄呀。”小莲不解地望我。“他说看我自小长大。”我说
    “允公子与大少爷是同窗又是好友,一直出入府中。”是了,小莲说过我有个大哥,长我六岁。
    我的心忐忑不安,允倜不会发现什么吧。一转念,管我何事?也不是我要来的,再说了,我有我的生活方式,这个身体,现在我作主,在这一天就要过一天舒心日子,管人家怎么看。有机会离开了,与这的人再不相干,如何收拾后事,那是原梦蝶回来后的事。
    “小莲,我是不是变很多?”我笑着问,小莲顺口回答:“是啊,与以前就象两个人。”
    “以前怎样?”
    小莲怯然,“说吧,我不怪你。”我笑得更加温和。
    “是,以前您性子很弱,身子不舒服自然脾气,”她笑笑,不往下说,我也了然,看来梦蝶不是个好主子。
    “小姐,奴婢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眼睛亮亮的,声音也亮亮的,你笑起来很好看。”小莲认真地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笑,“才不是,小莲说的真心话。”
    “好,真心话,我也喜欢你,傻丫头。”说真的,若没有这个小丫头,在这陌生的地方,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啦,心中是真的很喜欢她。
    



第八章

           “今日难得大家都在,算是提前吃个团圆饭。”美人儿师父很高兴,看着一桌的徒儿们笑得花团锦簇,叫大师兄拿来一坛好酒:“来、来、来,大伙都喝点,也算为你们小师妹饯行。”
    小师妹?我扫眼众人,除了五师姐,没有女人哪。
    “谁要走?饯行好啊,”我吞下一口菜:“我也喝一杯。”很久没尝到酒的滋味了,当年我还是有点小酒量的。也爱好泡个吧什么的,就不知古代的酒是个什么味道。
    大师兄惯常地一脸冷然:“小师妹,饮酒伤生。”
    “喝一点点没问题,”我恬着脸笑,嗯?突然反应过来:“我要走?去哪里?”
    允倜微微一笑:“师妹离家已有半年,左相甚为挂念,如今知你身体大好,又逢年节,嘱我送你回家过年。”
    我一愣,好不容易在这里混得熟了,又要去那劳什子家?我才不要去,完全陌生的地方,我该如何是好?
    “不要,师父,我要在山上陪你。”我斩钉截铁地说。又腻声对他:“梦儿舍不得离开您。”
    师父显然很受用:“梦儿真乖,师父没白疼你,不过,家还是要回的。左相大人极为挂念你。”
    “都说艺成下山,我才学了点入门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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