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侠厉天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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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侠厉天途-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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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魔教这次显然未尽全力,仅是派了两大魔尊,半数魔王,在江湖人看来确实胜负难料。

    接到消息的倪小蝶心急如焚,抱歉地看了厉天途一眼,要独自回师门。北冥殇也是一脸为难之色,一边是兄弟,一边是爱人,实难抉择。

    厉天途倒是没有多言,硬是把北冥殇推到了倪小蝶的马背上,笑骂道:“还不快滚蛋,这十来天可花了我不少酒钱。”

    北冥殇回头一笑,拍了拍腰间挂着的宝刀“殇逝无痕”,豪气干云地说道:“刀魔仇啸天的黑魔刀比我这殇逝无痕还要名贵几分,看我取来给你抵这酒钱。”

    厉天途如往常一样,来到了剑仙酒楼二楼,准备找那个靠墙倚窗的偏僻角落坐下来,却发现平时很少有人光顾的老位置这次居然坐了一个年轻的女子。

    此女子中等身高,体态略瘦,身着一袭白色粗布麻衫,浑身上下无任何饰品装饰,但在朴素之中却透着丝丝清雅,给人以空谷幽兰般的感觉。

    眼神上抬看至侧脸,厉天途顿觉遗憾,此女肤色蜡黄,相貌平凡,真是白白浪费了此等气质身材。

    暗自摇了摇头,厉天途对自己有些鄙夷,看来天道之心还未修炼到家,尽管只是下意识的感觉,但由此可见,自己依然还是那个以貌取人的庸世俗流,可悲可叹。

    如果眼前的年轻女子真是一个貌美佳人,厉天途宁可今日换个位置,也是绝不愿意上前招惹的。

    但对方只是一个容貌平凡的女子,厉天途内心倒是失了顾忌,走到女子对面坐了下来。

    手托香腮正望着窗外愣神的云梦萝本能感觉有人坐到了自己对面,此情此景之下,少气懒言的她却什么都不在乎了。她甚至懒得回头去看对面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直接把对面之人视若无物了。

    厉天途原本是要开口询问对方是否愿意自己坐下的,但看到对方一副满不在乎懒得搭理自己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这个女子,慵懒随意的模样之下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仿佛经历过人生百劫,看透这碌碌红尘一般。不知为何,坐在眼前的陌生女子却给厉天途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但当他再仔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之后,竭力搜遍了所有记忆还是未曾找到她在自己人生中出现过的痕迹。

    其实厉天途的人生虽然每多劫难,但也简单易懂。有过人生交集的江湖女子也只有那么三五个而已,刻骨铭心的也仅有那寥寥三个,任何一个都无法与眼前这个重合。

    北冥殇和倪小蝶走了之后,单独苦等消息的厉天途却更显孤独,他甚至决定如果今天再无消息他就要随大军上山。

    “小二,上酒。”厉天途声音虽大,却给人无限虚无之感。

    然而正神游天外的陌生女子身子却微微震颤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向了厉天途。

    云梦萝此时的心情难以言表,她拼命压抑着忍不住要震颤的娇躯,脸上的表情也是隐而未现,此时她的表现堪称完美,如果说有破绽的话,唯一那一丝破绽就是她那眼底深处绝难隐藏的惊喜之意。这丝破绽如果放在平时冷静睿智的厉天途面前,他一定会很快发现的。可惜此时的厉天途因云梦萝之事早已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再加上对面只是一个寻常女子,他终究没有注意。

    看到对面女子终于转过头,他露齿一笑,略带歉意道:“本来是想征得姑娘同意再坐下的,只是看到姑娘正在想心事,没敢打扰。唐突了。”

    他虽然还是那么谦虚睿智云淡风轻,但那黯淡的眼神和语气中透露出的无尽失落之意却让云梦萝的心猛然一疼。

    两人明明相爱,却偏要彼此折磨,她刹那间恨透了自己。其实,只要他还活着,至于其他还重要吗?

第120章 冥冥之中(三)() 
云梦萝假装梳理刘海,借机稳了稳情绪说道:“公子过谦了。”

    只是说完这句客套之话,腹中纵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厉天途倾诉的她却难以启齿,更不知该从何说起。亦或者,她实在不知该以何种身份去说。

    悦耳的声音让厉天途听的极为舒服,但也再次让自己确定了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熟悉之人,也许只是合了眼缘才有那种感觉吧,厉天途终是释然了。

    店小二抱来两坛女儿红,毕恭毕敬放在酒桌之上,而后点头哈腰慢慢退去。

    住店半月的厉天途已经成了剑仙楼的财神爷,每日除去吃饭住店费用不谈,光是这少则两坛,多则五六坛的女儿红酒钱已经让他的老板高兴得喜笑颜开,暗地里叮嘱店小二要小心伺候着。

    厉天途只是对云梦萝淡然一笑,便不再多言,独自自斟自饮。

    云梦萝看的心酸,故作平静道:“公子,这女儿红虽非烈酒,但酒多终究伤身。

    厉天途抬眼看了看云梦萝,轻叹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伤身总比伤心好。”

    云梦萝默念刚刚入耳的两句悦耳之言,心却在此刻完全融化了,口中却故作淡然道:“公子是否有什么伤心之事,小女子愿意做一个倾听者。”

    她知道此话有些唐突,但已顾不得许多,她只想了解清楚厉天途如今的想法。

    对面的厉天途却摇了摇头,虽然他此时急需宣泄内心情绪,但却没有向一个刚见面的异性陌生人一诉心事的习惯。

    厉天途的油盐不进却惹急了云梦萝,情急之下胡诌道:“小女子虽然蒲柳之姿,但却精于占卜之术,也许帮的上公子。”

    厉天途将信将疑道:“你倒说说,我现在有何烦恼?”

    云梦萝看到厉天途来了兴趣,眼中精光闪动,故作高深道:“看公子眉宇之间忧愁连绵,却又桃花隐现,想必公子现在是为情所困。”

    厉天途不动神色,对方虽然说的丝毫不差,但究竟是蒙是卜现在还不得而知,他有必要再试探一下。

    装作叹了口气,厉天途又道:“可怜我一届书生,却与城中刘员外府的刘小姐两情相悦,可惜那刘府嫌我家贫没出息,不同意小生与刘小姐秦晋之好。小生忧伤苦闷之下才在酒楼买醉。”

    说着说着他渐渐入戏,不由的唉声叹气,神伤魂断,让听者无限惋惜。

    先前没有发现厉天途有如此表演天赋的云梦萝强忍心中的笑意,豁然起身道:“既然公子瞧不起小女子的占卜之术,那就当小女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告辞!”说完起身作势要走。

    厉天途此时终是信了眼前女子的话,好言好语把她拦下,并保证再谈一定坦诚相对。

    云梦萝本就没打算真走,闻言顺势而下,两人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情形。

    “公子可否把左手交于小女子一看。”云梦萝决定下一味重药。

    厉天途依言递上了左手。

    装模作样看了一番之后,云梦萝故作高深道:“看公子手相,二十岁定有情劫,呈现一龙二凤之势。该是公子有了新人忘旧人,旧人已随风流去,此地空留风流人。”

    云梦萝一番胡说八道之下,倒也编的有模有样。

    厉天途脸上哭笑不得,此话前半句为真,后半句半假半真,反而让他更为相信这是云梦萝占卜看相所得。

    “我说的对吗?”云梦萝玩味地看着对面表情丰富的厉天途,她倒有点佩服自己的临场发挥了,看来自己还真有当相师的天赋。如今天下最有名的相师该是京师的天罡道人了,有机会倒是可以去见识一下。

    厉天途脸部微微抽搐道:“说得倒也不算错。但我像是风流之人吗?”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不是自诩风流之人,今日也不准备承认。

    云梦萝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一副你就是的样子。

    厉天途没好气道:“好吧,风流不风流我们暂且不说,我只想知道你所说的旧人何处?”

    他那原本柔和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瞬间直视云梦萝眼眸,似要看透她的内心。

    云梦萝直接无视了厉天途咄咄逼人的态度,平凡的面容转向了窗外,淡淡说道:“要我占卜,是要付出代价的。”

    厉天途毫不犹豫道:“只要能知道她的下落我不惜一切代价。”

    现在厉天途是完全相信云梦萝的占卜看相之术了。

    远有朝中观星台的天罡道人和扶风子,近有玄机山庄欧东平也粗通占卜之术,昆仑山上仅以天机罗盘便在上古大阵之中来去自如。

    身为亲历者的厉天途不得不信。

    只是让他意外地是,云梦萝突然颤声道:“对不起,厉大哥,云儿任性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了一圈,落入衣襟中消失不见,云梦萝因雪仙子而来的幽怨之情也随着这滴落的眼泪烟消云散。

    前后不足一月,厉天途的大费周章和所显露出的忧伤颓废她看的清清楚楚,她今次却是任性了。

    极度惊喜之下厉天途反而越发平静,笑着捏了捏云梦萝发黄的脸蛋,触手滑腻舒适,惊喜道:“回来就好,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的易容术,和占卜术。”

    故意炖了一下,厉天途似笑非笑看着略显削瘦的云梦萝,心疼道:“你看看,那个丰满的美人不见了,成了瘦身美人了。”

    云梦萝的心中充盈着幸福的感觉,幽幽道:“我听了你在枉死城的消息,原本是想去找你,可是到了之后才发觉一切都无从下手,机缘巧合之下到了长江边的一个小山村,那里很美,我又不想回玄机山庄去寄人篱下,所以我就住下了。”

    厉天途欣慰道:“无论如何,只要你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百年彼岸花我已经拿到了,现在药王前辈正在开炉炼丹,你的天阴绝脉有希望了。”

    “大哥,云儿再也不要离开你了。”对炼妖的事反而不在意的云梦萝再也顾不得旁人,放下矜持起身投入了厉天途怀内。

    厉天途轻拍怀中云梦萝光滑的背,心中暗道,总算结束了。转机过后,事情应该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第121章 浮屠舍利() 
天朝历44年,皇帝天玄都借东北高句丽王朝内乱之机,尽起可调之兵,以二十万天朝精锐大军为主力,北庭都护府六万北庭兵居后策应,远征高句丽。

    战事前期,高句丽举国为兵,步步为营,顽抗天朝二十万雄兵。数月之间,双方你攻我守,互有胜负,整个战局呈胶着之态。

    精明的高丽新王高建心知战事如此僵持,长久下去对己方不利,毕竟弹丸之地的高句丽不足以与疆域辽阔国力鼎盛的天朝兴持久之战,王朝上下也非同心协力。

    心有不甘的他暗派皇弟高廉乔装打扮下携镇国至宝浮屠舍利横穿天朝抵达吐蕃,以期献宝于吐蕃国王,请求吐蕃出兵西域,与其东西夹击天朝,以解天朝兵围高丽之危。

    吐蕃王廷国王年幼,由权臣陵赞普摄政,屯兵十万于安西都护府以南,呈蓄势待发之势。

    当前王廷之内分为主战主和两派。主战方是以陵赞普长子陵佑为首的少壮派,主和方以两朝元老耶和华等一干老臣为中坚,自从天朝用兵高句丽以来争论不休,双方势均力敌,一直争不出个最终结果。

    摄政王陵赞普一副淡然自若高深莫测的模样,也未因父子关系倾向少壮派,一直是左右和稀泥,从不表态。

    只有主战派的陵赞路长子陵佑似乎看出了父亲不急于表态的用意,他把目光看向了王廷之后不远的一座大山之上的宫殿,那是吐蕃最高武力的象征之地。

    吐蕃国师阿伽利明王就在碧斯山上的大罗宫闭关,出关也就在这一月之内了。

    陵赞普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两国之战,牵涉方方面面,决非两军交战那么简单。没有了吐蕃国师阿伽利明王坐镇的吐蕃王廷,仅靠护卫王廷两侧的两万红衣卫队,有了天朝“武林传奇”雪千寻的前车之鉴,确实很难抵挡天朝如丁一方等宗师级高手的雷霆一击。

    如果吐蕃王廷就此出兵,他不敢保证天朝会不会在盛怒之下请出大将军丁一方来罗些城灭杀掉他这个风头正盛的摄政王。

    高丽王三弟高廉带着镇国至宝浮屠舍利跋山涉水而来之举进一步增强了主战派的气焰,而陵赞普对传说中的浮屠舍利也暗自垂涎不已,形势似乎对主战一方越来越有利,陵赞普的近侍更有传闻,经过高句丽的国宝之诱,吐蕃怕是未等国师阿伽利明王出关就要对天朝用兵。

    身在吐蕃王廷的高廉不傻,这些只是一些空穴来风的消息罢了,在吐蕃未真正对天朝用兵之时,他把浮屠舍利藏的严严实实,吐蕃任何想要观看舍利之人都被他拒之门外。

    忧心忡忡的高廉此时正站在离王廷不远的一处青草萋萋的山坡之上,眼望东北方向虚空,为以后高句丽的国运好坏是存是亡惶惶不安。

    一声悠长的叹息从高廉的身后传来,惊的他虎躯一震,转身看了过去。

    一身华服的陵佑抱着膀子走了过来,与高廉并行而立,遥望远方苍碧连天的草原。

    “你不该来的。”沉默了片刻,陵佑开口道,语声低沉有力。

    “为何?如果不来,不出一两年时间我高句丽就要沦为天朝的属地,我数十万臣民都要成亡国之奴了。”高廉语带愤然,似是在暗叹国小民弱,天道不公。

    陵佑轻笑,心中暗叹高廉被天朝军队惊昏了神智,语道:“当局者迷,今次无论吐蕃出兵西域与否,都难挡高句丽最迟两年灭亡之势。”

    高廉摇头表示并不认同,辩解道:“只要吐蕃出兵二十万以上,拥兵不足六万的安西都护府决难抵挡。拿下安西之后二十万雄狮以破敌之势兵临京师,必迫使六万北庭兵南下拱卫京畿重地,没了北庭兵的策后回护,天朝二十万精锐之师的大后方必然暴露在回讫骑兵的铁蹄之下。虽说这些年回讫已被天朝打怕未必敢真对二十万大军出手,但天朝大军终会有所顾忌,这样的话我高句丽的机会也就来了。”

    高廉的分析不无道理,但他却忽略了一点,就是高丽王廷内乱,耗了根本,上下并不一心,终难抵天朝二十万精锐之师。

    陵佑冷然道:“你太小看天朝了。安西兵虽然只有六万之数,但足以抵挡我吐蕃二十万大军一月有余,京师西郊还有天朝八万羽林军和凉州益州的六万铁骑枕戈待旦,这十几万精锐之师随意可以驰援安西。换句话说,天朝在出征之前已经做好我吐蕃出兵西域的万全准备了。”

    高廉沉思不语,似是在暗暗消化陵佑的话。

    陵佑被高原的寒风一吹,咳嗽了一阵,又道:“现在的高丽王廷内乱消耗甚大,才让天朝起了覆灭高句丽的决心。否则的话,你们上下团结携举国之力拖牢天朝二十六万大军,我吐蕃再尽起四十万雄狮,必能打的天朝元气大伤,那又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陵佑说完又叹息了一声,仿佛对天朝的天时地利人和不服。

    高廉的心渐渐趋于绝望,面带不解地反问道:“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难道你不怕即使你吐蕃依约出了兵,我也不将浮屠舍利交出。”

    陵佑轻蔑一笑,不屑道:“我虽然修为不差,但因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精研统兵布阵之上,武道一途终究难登地榜十大高手之流。所以浮屠舍利对我没有任何用处,对我吐蕃开疆辟土也无大用,你真以为奇宝可居,成了无价之物不成?”

    其实陵佑的话只说了上半句却未说出下半句。

    浮屠舍利对他和他的父亲陵赞普虽无大用,但对国师阿伽利明王此等绝顶高手用处极大,是有可能藉此修为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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